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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脱身而去,反而比旁人更难。”
“此话当真。”
楚煌虽知南葳不善作伪,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一番所为全是寄希望于南葳,若是她都束手无策,岂不是只剩下坐以待毙。
南葳道:“施法与塔中五方神力相抗,自然是下策。”
“不可力敌,便当智取。凤君莫非已有定计?”
楚煌心思活泛起来,这南葳也不知性情如此,还是养尊处优惯了,便是言语间山穷水尽,也丝毫不见颓丧之色,到底是一方凤皇,只这份心性功夫,便胜过世间仙道多矣。
南葳轻轻点头,“风回天和阎惜娇意在我的‘南方神鸟令’,必是算定了‘胭脂泪’的药性,待到觉着万无一失,便会放神识入塔,向我索要。到时我们便可见机行事。”
楚煌点头称是,奇道:“你为何唤她作阎惜娇,这妖凤到底是何来历?”
“自从人族生伏羲、女娲,龙马传河图,玄龟献洛书,凤凰授丹诏,古来四灵并称,倒有三个不战而降。千万年来,人族虽昧于古事,却也知河出图,洛出书,凤衔丹诏是圣人出世的兆头。可惜,始皇一统,肆行霸道,尊君弱民,只落个贪官污吏欺上瞒下,古说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谁料,自秦以来,一千年不出圣贤,盛唐君臣皆不知夷夏之防,遂有安史之乱,盛运中辍,几倾唐祚。”
楚煌未料到南葳忽然说出这么一段漫无边际的议论,虽知她不会无的放矢,一时却猜不透和妖凤的身世有何关联。
“你可知道千年以下,凤凰丹诏还曾一现于人间?”
“哦?”楚煌忖思道:“昔日,龙马传河图于伏羲,玄龟献洛书于夏禹,凤衔丹诏,受命于文王,武王应天顺人,兴周伐纣。是以人言,得河图、洛书皆是及身而王,得丹诏只能得文王之功。却不知这丹诏传得是谁?”
第241章 南葳之威
更新时间2012322 22:48:53 字数:3043
南葳绽唇笑道:“大宋宣和年间有一人,乃是天魁星降世。此人素以忠义为本,高张替天行道大旗,一伐大辽,天狼丧胆,平田虎,定王庆,又征江南方腊,四方征讨,衣不解甲,实有文王之功,可惜,功高震主,终为奸臣所害。”
楚煌奇道:“南小姐说的可不是时称为‘及时雨’的宋公明么?中夏有一施氏作【忠义水浒传】,单道此人一众兄弟的事迹。不过,历来只是被视作小说家言,似是不足凭借。”
“岂不闻假作真时真亦假。当时人言,宋江曾得九天玄女赐下三卷天书,你道那九天玄女又是何人?”南葳淡淡笑道:“她可是皇天后土之女,天皇帝俊的妻妹,声名赫赫的银河战神。上古之时,因传授轩辕黄帝兵法和‘轩辕剑’大败九黎蚩尤,而功高位尊,只有执掌天庭的西王母和人皇女娲可与相提并论。想开辟之初,盘古大神和道祖化生四象,是为帝俊、木公、金母、老聃,分别为四族之神,后来帝俊做了天皇,九天玄女便代帝俊成了凤凰一族的守护神,这玄女天书可不就有丹诏授命的意思。”
楚煌皱眉道:“宋江既是战功彪炳,又有玄女天书相助,为何却功业难成,死于非命?”
“这中间缘由复杂,也难以细说。”南葳说道:“你不闻宋江怒杀阎婆惜,你道是什么缘故?人只言是阎婆惜匿了宋江的招文袋,那袋中却有梁山好汉的书信,宋江害怕东窗事发,才一时失手致她于死。这也是枝末的话,全因不识得阎婆惜的底细?”
“阎婆惜有何底细?莫非……”楚煌心头一动,大觉难以置信。
“不错。阎婆惜便是阎惜娇的化名。她本是北方凤皇幽昌的属下。当年,幽昌深恨九天玄女不传天书于他,千方百计与天魁星主为难,直到后来请得麒麟族正传的天罡星卢俊义上山,幽昌才不得不有所收敛。”
南葳说至此处轻轻一叹,摇摇头道:“这也都是沉年往事,只因你问起阎惜娇的来历,自然引出这一番话来。听闻施氏的【水浒传】斐声中夏,号称‘四大名著’,江湖人士莫不详熟,依我看来,却有些不惬人意之处。”
“哦?”楚煌微微一讶,笑道:“凤君熟知本事,若有议论,定也是卓尔不凡。”
南葳绽唇微笑,沉吟半刻,才道:“这第一么,【水浒传】涉及神异之事,大多云遮雾现,语焉不详。洪太尉误走妖魔,九天玄女授天书事,天降石碣以明座次,俱都虎头蛇尾,莫知原委。徒使后人以伪诈视之。虽是事涉秘闻,向为官家所忌,也是施氏昧于鬼神,不能深思的缘故。”
楚煌点头道:“凤君功参造化,神通盖世,施氏只是一凡人,‘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理亦如此。近世能以人道进窥天道,只有一纪晓岚而已,蒲留仙亦有所不及。”
“施氏写人物,即如鲁智深,武松,林冲之辈,皆是生龙活虎,人间雄杰。反而一百单八之魁首,大名鼎鼎的及时雨宋公明显得庸懦可怜。这又是施氏不明人事变化之处。”
南葳笑了笑道:“遍观古今太平之时,多是平庸浮诡之人居于上游,德能才杰之辈或沉沦下僚,或远避江湖,左思所谓,‘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不惟是一时之言,同样是万世之论。皆因始皇以来,专一尊君弱民,不许民间多气力也。”
“绿林之中又不然,况有偌大声名如宋江者。观其身边兄弟,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宋江勇不及玉麒麟,智不及智多星,却能名满天下,众望所归。其高举大旗,道是‘替天行道’,此一事已可发见肝胆,庸弱之流能如是耶?”
“古来草莽豪客,啸聚山野,打家劫舍多如恒河沙数,宋江独能被人称赏,千载以下莫不心服,权谋伪诈之流又能如是耶?君不见魏武曹操何等豪雄,勘平祸乱,功劳不可谓不大,徒以喜好权谋之术,不能以肝胆见人,方落得个奸邪之名,谁道庶民之眼目不能明辨是非?今读【水浒】,却觉宋江之名实不能相符,岂不是昧其事而难昧其名的缘故?”
楚煌叹道:“自汉武罢黜百家,而独尊五经,儒学若似炙手可热,一仁一义早不知丢在何处。千载纷纷罪儒家,何曾有一真孔子。礼失而求之于野,水泊宋江正是其中佼佼,可惜,真仁真义向来被假仁假义忌讳,群情习于伪态,反于其真处生出怀疑。施氏既写出这般一个鲁智深、武松,便不该有宋江来总摄之,即便有时,也绝不该是此一番面目。”
南葳点头道:“莫说人族,便是四灵与神圣,也不可能完美无缺,世界雄杰也是一样,如宋江此人本非等闲之辈,偏要和世间恶吏同看,已是岔了。像方今神国,五百年间,神人辈出,更是可笑。想你们人族开创之祖,伏羲、黄帝何等的通达睿智,不料后世子孙如此庸弱可欺,大概倾轧太周,气数将尽,已不足以统率三界。”
楚煌微微沉默,“虽是官家无能,毕竟太平不易,几世人填死沟壑,仅换得今日硕鼠满仓。”
古说积德百年,方可以兴礼作乐,现今泰平军又起,官家必视作洪水猛兽,役税也会随之而来,盛德之事只怕已是遥遥无期。
“听那风回天的意思,还要寻什么‘黄鸟令’,不知这件物什又在何处?”
南葳瞟他一眼,淡淡言道:“黄鸟令在我中央凤皇玉雀手中,方才我误中阎惜娇的机关,已暗传讯息与她知道。金雀、玉雀有了防备,阎惜娇想要得手,可不容易。”
楚煌心头一讶,虽不知她如何跟玉雀通的讯息,但是盛名之下无有虚士,况四灵之族,皆以神通称强,可不比人族可以沽名钓誉。他正想询问些庄中之事,却见南葳稍稍露出些倦怠的神色,大约是这一阵言谈颇伤素慧。
这时,云丛中悄然多了一道刚猛魂气,雷电受这魂气感应,登时便有不堪驯伏之状,随空缭绕,电火伤人。
“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知情势正在南葳计算之中,脱困的机会便在眼前,楚煌也是蛰伏许久,登时便有些跃跃欲试。
云丛中黑芒陡亮,锦袍紫冠的风回天现身出来,见两人站在当面,与心中预料大不相同,不由微微一愕,神情间便有些不太宁定。
楚煌刚要扑上,南葳早掠身而起,势如苍鹰搏兔,凌厉异常。眼前这个风回天乃是其一缕魂气所化,和他的神魂相依相存,若能将其执住,风回天的神魂便会出现空隙,对‘五蕴黄金塔’的控制能力大幅减弱,自然便有脱困的机会。
“南葳……”
风回天忙蓄劲气,方要说些什么,早被南葳探手掐入脖颈,想这一缕魂气能有多大道行,便是风回天亲自上阵,也未见得能全身而退。南葳也不知施了什么手段,掌心一道火焰蟠龙般射出,缭绕直下,将风回天绑缚其中,烈炎怒卷,颇为酷烈。
风回天怒叫一声,身上浮起滚滚白气,面孔立时干瘪起来,不片刻化为余烟。
“走——,”南葳轻喝一声,在云丛中缓行几步,朵朵白云轻软可人,好像她身上霓裳,凶厉的紫电早不知匿到何处。
楚煌眼看她渐行渐遥,刚想迈步跟上。云气忽然澌灭,身边景物为之一变,只见得琐窗朱户,桌椅井然,已是到了一间厢房之中。
耳听的一声厉吼,风回天从床榻上跳了起来,他腰后金光闪闪,缠裹着一股驱之不散的黑气,双眼圆睁,神情如痴如狂。
楚煌知他利用‘五蕴塔’修行五脏藏,看这模样似乎是行功不慎,有些走火入魔的架式。观其颠狂之状,几乎和先前的沉雄威重判若两人。
衣影一闪,南葳现身出来。风回天一见是她,立时怪叫一声,如遇鬼魅。猿猱一般跳了起来,一个飞身穿破窗棂,竟是不战而逃。
南葳轻哼一声,摇身化作一道红光,消失不见。
“南小姐,……”
楚煌啼笑皆非,未料到堂堂证龙魔宗一宗之主,在南葳面前竟然如此不济,不过说来这南方凤皇实在有些高深莫测,即便没有‘紫芯梧桐’之助,只怕风回天也难以将她怎么样。
看眼前的情景,风回天却是自己回到厢房之中,也不知那玉雀得了南葳的传讯,做了什么防备,风回天一行似乎是徒劳无功,他本想先取了赤鸟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