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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猛老远便拱手笑道:“三小姐狩猎疲累,淳于有军务在身,未有迎迓。不知哪个不开眼的奴才,惹得三小姐如此动怒,淳于驭下不严,实在惭愧。”
孙茗冷淡一笑,踢了一下城门官,轻哼道:“便是这个狗东西,淳于将军下了军令,不准放入一个难民。这狗东西收人钱财,便敢徇私枉法。先是百般抵赖,后来抵赖不过,竟敢拔刀砍我,敢问这飞熊寨还是襄州侯的治下吗?”
“三小姐说哪里话。”淳于猛干笑道:“三小姐大人有大量,何必跟这等奴才一般见识。不瞒三小姐,此人还是我一个远亲,我也未料到他竟敢如此欺上瞒下。只是三小姐看我面上,还请留他一条性命。我自摆宴与三小姐陪罪便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军令如山。”孙茗柳眉一扬,冷笑道:“我看方才淳于将军一阵箭雨,杀伤了不少难民。真是宁可枉杀,不可放过呀。怎么旁人孝敬了几百两银子,便大开方便之门了呢?这个狗材性命本不足惜,不过既然淳于将军亲自求情,……”
“哦,”淳于猛轻咳一声,拱手道:“还请三小姐卖我一个薄面。”
“今日杀伤人命已是不少,本监军本不想再开杀戒。”孙茗冷淡一笑,转口道:“不过淳于将军坚持为此人求情,那我便非杀不可。莫要天下人以为,将军的内亲是命,兰泽国的难民便不是命。可让天下人如何看我二哥,襄州侯。淳于将军身为我二哥的心腹大将,这点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淳于猛面色一变,冷冷地道:“监军大人,逼退难民乃是为我襄州的安全考虑,本将也是迫不得已。监军若有责难,本将自会向君侯陈说。至于此人,莫说亲不亲,念他为飞熊寨效力多年,便留他一命吧。此人是卢副将辖下旧人,监军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卢副将的面子你不会也不给吧。”
淳于猛知道孙茗和南都那边关系密切,孙贲让她到飞熊寨来做监军,也是不想她插手襄州事务。毕竟孙茗甚有威名,又是孙贲亲妹,便是行事有些差错,孙贲也不好责难于她。最好给她个差事羁绊一下。
监军权势虽大,淳于猛身为孙贲心腹,又是一关总兵,面上虽对她恭谨有加,其实却不甚买账。孙茗虽有监军之名,在这飞熊大寨中却没什么可用的亲信,便连身边的副将都是淳于猛派在身边的。只是现在南方形势严峻,南都少不得要和襄州攻守相助,孙茗想保南都,便不得不在襄州这边虚与委蛇,好给孙绰争取一些援助。这卢追星夫妇是飞熊寨旧有人马,一直都是孙茗争取的对象。淳于猛将卢追星搬了出来,她却不好直言得罪了。
孙茗在寨中无甚实权,眼见得泰平军声势日大,南都局面危在旦夕,免不得有些愁闷。这日带着百十军士,远去城外狩猎,谁知归来之时,便看到许多难民受了箭伤,无辜难民受此荼毒,怎不让人火冒三丈。飞熊寨不纳难民入关,她是知道的。事实上泰平军细作无孔不入,惯于驱赶难民生事,再假扮难民混入城中里应外合,好多郡县便着了此道。因此上,许多郡县宁愿背上不纳难民的恶名,也不敢轻易放难民入城,自取其祸。只是像淳于猛这样,向手无寸铁的难民,施以弓箭,便未免过于狠毒了一些。
孙茗早和淳于猛不对付,又知道城门官是淳于猛的小舅子,此人的妹子新被淳于猛收纳,若是寻常远亲,只怕淳于猛也不会如此落力。只此人本身就行为不端,原先便是飞熊寨中强寇,现在换了身官兵的皮,倒大摇大摆作起威福来了,也怪他流年不利,收受贿赂正好被满肚子火气的孙茗撞见,赤练仙子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几鞭下去不死也让他脱层皮。
“来人呢,将这几个细作给我抓起来。”淳于猛见孙茗还在迟疑,干脆来个釜底抽薪,指着那几个挑担的行商,大声道:“你这几个细作,行迹早已暴露,还懵然不知吧。本将原想让城门官将计就计,诓你们入寨,再慢慢收拾。谁知却引起了监军大人误会,既然如此,便将你们一发拿了,交与监军大人处置。”
众人一听便暗叫厉害,淳于猛这般一说,不但城门官收受贿赂之事可以轻轻揭过,他的所作所为反而变成淳于猛的授意之下行事,无过还有功了。
“这淳于猛倒是个狠角色。”辛昭啧啧道:“这样一来,这几个行商可就成了替死的羔羊。”
“行商?未必吧。”楚煌眯着眼道。
第174章 三杯摇五岳,横剑与吴钩
更新时间2012129 17:32:49 字数:3288
夜色深沉,城寨各处都升起火把,照得一座城关焰火通明。寒风凛冽,飞雪飘扬,无一处不恣意。
淳于猛正指挥着身后兵卒上前拿人,只听客商之中响起一声断喝:“兄弟们,还不动手。”
喝声中,一个大汉掀开蓑衣,摘下斗笠疾甩了出去,掠起一道急旋,飞插到一个兵卒颈上,几乎将脑袋割将下来。几个同伴得了信号,纷纷大喝一声,抖开蓑衣,从身上拔出各色兵器,寒光闪闪,针肤照胆。
一个削瘦的红衣汉子持两条短枪,飞舞如银蛇,杀入官兵阵中,如虎如狼。当先几个兵卒避之不迭,或被点中心窝,或被戮到脖颈,不一时便纷纷了账。那人耍个枪花,哈哈大笑道:“赵客缦胡缨。”
“吴钩霜雪明。”旁边一个汉子慢条斯里的接了一句,他穿了一袭白色武士服,手上‘霜雪钩’使的穿花蛱蝶一般,随手砍杀,凌厉绝伦。
“有刺客,快,保护大人,抓刺客。”
孙茗的副将反应过来,急忙招呼身边的军士围攻上去。这些兵卒都是淳于猛授意这个副将精挑细选出来的,一方面还存着监视孙茗的意思,堪为寨中精锐,实力自然比看门的兵卒高了不只一筹。
“救赵挥金槌,哈哈。”一条大汉挥舞着一只金槌,重四十斤,劲气呼啸,无人敢撄其锋。他偷眼一瞟,大步向淳于猛冲去,挥砸之间狂风隐隐,手中更无一合之将,迎面的兵卒被砸得人仰马翻,当者立靡。大汉迈步之时,一脚踩在城门官的脖颈上,只听的‘喀嚓’一声脆响,颈骨显是断了。
淳于猛又惊又怒,他本待拿了这队客商便将小舅子救起,谁知变生肘腋,说他们是细作却是歪打正着,不曾冤枉了。眼看小舅子的脑袋被大汉一脚踩的耷拉下来,恐怕是神仙也难救了。他阴沉着脸道:“卢将军,万将军,你们快入关调兵马来,务必要活捉这群细作。”
“诺。”卢追星夫妇对视一眼,朝淳于猛一抱拳,转身向城寨奔去。
淳于猛看这几个刺客个个生龙活虎,修为不俗,也是暗暗心惊。从兵卒手中夺了一条长枪,抓着他的衣襟大喝道:“你,回去取本将的兵器来。”
“未料到此处还藏着一干异人。”
辛昭看那几个汉子各施奇技,将官兵打的节节败退,几无反击之力。真如猛虎出林,蛟龙腾渊,虽是寥寥数人,气势却不输千军万马,不由暗暗称奇,“咱们怎么办?”
“是十步杀。”楚煌认得那挥舞金槌的大汉正是白天假扮雷神的朱亥。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久闻‘十步杀’是游侠阵中的好手,只不知何时也投了泰平军。”辛昭微微一怔,言下大有惋惜之意。
“使双枪的胡缨,使霜雪钩的吴钩,挥金槌的朱亥,……一二三,四五六,眼前只有六人,另外四个却不知藏在何处?”
楚煌笑道:“十步杀是进寨来当细作的,现今迫不得已露了行藏。这十步杀各有奇技,侯嬴更是以智谋著称,自然不会十个人一道出没,若有个闪失,岂不是全军覆没。”
“嗯。”辛昭微微点头。
这时,朱亥已冲到淳于猛面前,哈哈大笑道:“淳于猛,纳命来。”说着一槌砸下,他本就身强力粗,金槌又是极笨重之物,上面布满尖锥,携着风雪砸来,气势惊人。
“逆贼狂妄。”淳于猛怒哼一声,也不退避。手中长枪一挫疾刺出去。朱亥横槌一磕,那长枪木制之柄自然禁受不住,‘喀嚓’折为两断。淳于猛枪头折断吃了一惊,朱亥却是得理不让,金槌一挥,朝他脑袋扑来。这一记若砸实了,非脑袋开花不可。
百忙之中,淳于猛大手疾伸,抓住一个兵卒朝朱亥掷去。朱亥变招不及,金槌‘卟的’将那人胸骨砸碎,击落在地。他微一愣神,面前狂风呼啸,积雪狂涌,砰砰声中,胸口早着了两记,朱亥闷哼一声,跌退五步,面色颇不好看。却是淳于猛掷出兵卒后,就势抢上,飞起两脚正中他胸口。这两脚虽是仓猝踢出,却也是淳于猛浑身精力所聚,他虽然不通术法,久在行伍之间,拳脚功夫也颇为了得。
淳于猛拔出佩剑,正要追上几步,结果了此人。耳听的一声大喝,“狗官,看剑。”一个玄衣大汉挥舞着长剑奔了上来,却是横剑到了。这横剑以剑为名,所使长剑虽是平平无奇。一套剑法,七七四十九式,却是有进无退,只攻不守。这股勇往直前之气势也不知挫败了多少名流豪杰。
淳于猛见横剑挥剑刺到,也不敢怠慢。双剑交击,淳于猛的剑式大开大阖,乃军伍之中斩将杀敌的路数。横剑却是剑式连绵,一剑紧似一剑,剑光闪闪,疾如星火。两人交不数剑,淳于猛便闷哼一声,臂上早着了一剑,刺破甲衣,露出皮肉。他虽然硬朗,臂上受创却于剑法大有影响,交手之际,只有更加不利,再进三合,胸口面上均被刺破,横剑长剑一逼,离他脖颈已不足二寸。
“让他们停手。”横剑冷冷说了一句,话声还未落地,头顶猛的传来一阵劲风。
“老九,小心。”
耳边也不知是谁提醒了一句,电光火石之间,不及细想,横剑回剑疾刺。只听的‘咯兹’一声,长剑如击败革。耳畔响起几声尖厉鸣叫,却是一头雄鹰搏击而下,利爪在他肩上嘶下一块皮肉,嗷叫着掠到空中去了。得这片刻喘息,淳于猛抽身飞退,捂着伤口跑到兵卒护卫之下。
城门咿呀大开,卢氏夫妇领着一队军健冲了出来。
“大人,你受伤了?”卢追星见他身上伤口不只一处,微吃一惊。
“不妨事。你们一起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