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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倒有心思为明日打算。”孔琬叹了口气,“只怕这飞熊寨可不是容易进得。”
“是啊,为何关前这么许多人。”
楚、辛两人都是绝顶聪明,略一留心便觉出城寨前情形有些怪异。不但道路两旁甚多难民停息下来。关前百步以内,人头涌动,已是针插难进。百姓怨望之声四起,人多口杂,也听不清说些什么。说话间,马车不由慢了下来,楚煌收紧缰绳,勒定马车,疑道:“难道城寨守将不放难民进寨?”
“凤凰,孔公子,前方出了何事?”
楚庄王见前面马车停了下来,道路又被难民挤死,连忙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赶了过来。
“淳于猛怕难民之中混入泰平军奸细,不放难民进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现下风雪渐大,困在关外已是辛苦。一旦泰平军的兵马杀到,我等可要跟着遭殃了。”
孔琬淡淡说出眼前情势,众人同感峻切,只是现在道路都被难民堵死,想要冲到关下问清关要何在也是困难。
楚煌皱眉道:“惟今之计,还是到关下问个清楚,看看守军为何不放难民进寨,探明根结所在,咱们再想办法。”
“我和你去。”楚庄王一拍胸脯。
“马车由我二弟三弟守着,可保无虞,我也随楚兄过去看看。”辛昭说着向管、照两人微一示意,握着兵器跳下马来。
“楚煌——”子衿听到外间的动静,探出娇躯喊了一声。楚煌回过头来,轻轻一笑,伸手抚着她的柔肩,目光中大有缠绵之意。子衿恬然一笑,细心的为他整理衣饰,又伸出双臂抱了他一下,低声道:“万事小心。”
怀中是温香软玉,车外是风雪冰寒,楚煌暗自一叹,拍着她肩背,意示无忧。
辛昭笑道:“有我二位义弟守着此处,楚兄何忧。”
“几位自便,在下要去看看家眷。”孔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略一抱拳,摇着羽扇自顾去了。
“快去吧,别让人看笑话。”子衿粉颊微红,推了推楚煌,轻啮口唇道:“不要顾我。”
楚煌心中一热,忍不住在她红扑扑的俏脸上香了一口。子衿神情大羞,刺溜一声缩回车厢,摸着面颊心口砰砰直跳。
楚煌倒是若无其事,朝管、照二人拱了拱手,便当先向城寨走去。
……
飞熊寨扎在两山之间,依山傍险,极为关要。此山前身本就是强人窝子,后来襄州侯孙贲派兵围剿,寨主夫妇抵敌不住,便竖起降旗,被孙贲收编了过去。作为兰泽国东来第一关隘,孙贲对此寨自是格外重视,不但派了自己心腹爱将淳于猛来做总兵,更筑起高城峻池,调拨军械,充实粮草,虽是一座小小城寨,却打点的铜墙铁壁一般,可当千军万马。旁人若想从外面打进去,无疑是难比登天。
此时,城寨前面百十步都挤满了难民,城门紧闭不肯放行,这般难民告求无路,却也不肯就此退走。后面来人摸不清状况,便只管朝前挤来。是以,这百步距离几乎是针扎难进,困在其中的难民更是苦不堪言。
楚煌三人看着面前的人墙,却有些大费思量。他们身怀绝技,这小小人墙自是难不住他们。不过凭着神通将凡人挤的人仰马翻可不是豪杰所为。
“说不得只好硬挤过去,我们只管小心一些便是了。”楚庄王说着便提聚灵力。
“千万不可。”楚煌急忙拉了他一把,低声道:“若是强行闯道,势必会造成混乱,再要打听事情可就难了。”
“有了,”辛昭指着城寨两边的山墙道:“咱们可以攀着山墙过去。”
“着啊!”楚庄王兴奋的一拍巴掌。
“也是不可。”楚煌摇头道:“若要沿着两边山墙飞驰过去,也是不难,只是落到凡人眼里可有些惊世骇俗了,再说也容易引起城寨守将的误会。”
“这也不可,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楚庄王摊着两手问。
“呵,叔叔莫急。”楚煌微微一笑,观想片刻,胸前闪烁着奇异的紫色光亮,他一手抓住楚庄王,一手拽着辛昭,低声道:“我们走。”
“走?怎么走?”楚庄王正在观察地形,被他一拉正要开口问个究竟,就见楚煌胸口紫芒闪烁,大脑猛的晕眩了一下,他刚要凝神静气,调理道息,那阵奇怪的晕眩乍起乍收,却又消失无踪了。
楚庄王摇了摇头,暂且放下心中疑虑,问道:“凤凰儿,你说怎么走?”
楚煌哑然失笑,辛昭已道:“楚先生,你仔细看看我们现下身在何处?”
“在何处?”楚庄王微微一讶,定睛看时,眼前分明是一座数丈高的坚固城寨,跟离三人站立之地不足十步。门楼上大书‘飞熊寨’三字。再看寨前,架着数重鹿角,拒马长枪严阵以待,鹿角后面伏着百十个健壮兵卒,一个军官模样的汉子站在阵中,一手扶刀,游目四顾。
楚庄王左右一看,原来三人不知何时已置身人群之中,左右身后人头涌动,都是扛着行囊的难民,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呵,行啊,凤凰,你可真是深藏不露,这是使的什么神通,如此灵便。”楚庄王回想先前的晕眩感,分明是楚煌使了什么高明术法所致。
“呵呵,哪里,只是一点小小幻术罢了。”楚煌笑了笑。
辛昭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叹道:“瞬息之间,移形换位,若是用作刺杀,放眼天下,谁人能挡。如此神通,真是闻所未闻。”
“人力有时而穷,我得秘法也不过横空挪移百十步而已,且施术之后,元力大耗,哪里还有本领擒敌杀将。这门术法看似玄奇,其实却没有什么用处。”
楚煌面上谈笑自若,心头却是微凛,这辛昭心计活泛简直出人意料,一门看似毫不相干的术法,她却能立刻想到刺杀上面,如此精于攻杀之道,也是少有。
楚煌方才所使的不过是‘紫芯梧桐’的一种神通,‘指幻为幽术’。这门术法自从那次在北海奢乐岛逃命用过一次,得了些诀窍。后来被五龙子的‘龙衍听波术’探知所在,以至于和龙宫六率大打出手,一向未曾用过。紫芯梧桐奥妙无穷,他虽然所知不过皮毛,这门神通确是用熟了的,此次为越人墙别无他法,楚煌只好借助‘紫芯梧桐’一用。
'紫芯梧桐'和'阎浮天书'为龙凤两族元力至宝,关系太大。楚煌自然不愿太多人知道这个秘密,当下也不多谈此事,想了想道:“辛兄可知道这飞熊寨除了总兵淳于猛,还有什么术法高手?”
第172章 似是故人来
更新时间2012128 20:00:25 字数:3161
“淳于猛副将卢追星,此人原是草莽出身,和其妻万荻花俱有威名,先前被荆威侯招纳,南征北讨,颇有战功。后来荆威侯被害,他们夫妇又重操旧业,在这飞熊寨落草,襄州侯派兵剿捕,两人心知不敌,就又降了襄州。那孙贲倒也知人善任,除派遣心腹爱将淳于猛来当总兵,加调军马外,飞熊寨防守一仍其旧,卢氏夫妇得了重用,想必对孙贲也有几分死心蹋地。”
辛昭仰头看了看城楼,此时暮色已重,飞雪扬扬,城楼上刀枪林立,兵士众多,一时也辨认不得守将何在。
“卢追星和万荻花倒是一双好汉,可惜埋没在草莽之间,那孙贲狼子野心,可不是什么贤良之主。”楚庄王冷冷说了一句,他以前和卢氏夫妇同在荆威侯帐下为将,彼此之间,想必有些了解。
这时,那鹿角后的军将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我家淳于将军奉襄州侯将令镇守此关,如今,泰平军劫夺州县,残虐百姓,其细作无孔不入,惯以乔装改扮混入城寨,里应外合,鸡犬不留。为我襄州百万军民的生命安全考虑,本关恕不接纳难民,请各位父老还是到别处去吧。”
“什么?我们不是奸细,放我们进去。”
“大景不接纳百姓,这跟流寇有什么分别。”
“我们要淳于将军出来答话。”
难民们一听这话顿时炸开了窝,立时便有人高声喊叫。群情激愤下如潮水一般冲将上来,关前摆放的数重鹿角登时被掀翻了几个。
“岂有此理,淳于将军是何等身份,岂是你们这群刁民想见就见的。”那军将见局面有些失控,心头也是微微发怵,连忙‘呛啷’一声,拔出军刀。身边的军士得他号令也纷纷刀枪出鞘,聚在鹿角后面严阵以待。
“你们给我听着,本将不管你们是难民还是奸细,谁再敢向前一步,本将可要放箭了。”
这时,难民们群情涌动,声浪如海,后面之人一看前面的人流动了,只当是城门开了,一个个争先恐后,惟恐被挡在外面,前排的百姓纵然生出几分惧怕,又哪里停得下脚步。人头汹涌,万人推攘,哭天喊地,求爹告娘,如此局面,谁还能止得他住。
“你们……你们……快停下。”
那军将眼见难民掀翻一个又一个鹿角,勉强喊了几声,却迅速便震天的呼喊淹没了。百十个军士簇拥一处,已是气为之夺,手中的长枪也有些打颤。
城楼上的军将望见难民冲击城门,鹿角纷纷被掀开,城门军步步后退,顷刻间就要被踏成肉泥。挥挥手,下了命令。
放箭!
掩藏在城垛间的弓箭手迅速卡定位置,张弓搭箭,羽矢如雨。茫茫夜幕之下,狂风呼啸之中,又哪里能看得清楚。
啊!呀!
城寨下惨叫声四起,这些难民都是手无寸铁,连日赶路,饥寒交困,哪能经得起这阵折腾。箭雨攒射,冲在前面的登时便有几十人或死或伤,惊呼声中,难民便如退潮的洪水,抱着脑袋哭爹叫娘,一片天愁地惨。
“淳于猛这个狗贼,竟然向手无寸铁的百姓放箭。”
楚庄王大怒,身体却被难民裹胁着向后退去。
“壮……壮士,……是你呀。”
楚庄王正要回身大骂,胳膊却被人扯住了。仔细一看,却是原先在路上劝他向假雷神道歉的老者。
“呵,老伯,怎么是你?”
楚庄王看那老者气喘吁吁,被人群挤的很是狼狈,连忙伸臂将他护住。这一阵箭雨扫过,难民们争相逃命,体力差些的,一旦摔倒,后面人留脚不住,可不免被践踏的性命不保。楚庄王身躯伟岸,护住老者站在原地,便如波涛中的砥石一般。身边的难民攘他不过,便纷纷挤到他前面去了。不片刻,除了伤重待死的便跑了个干净,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