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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自大步向马车走去,却听的背后一声闷哼,一条人影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楚庄王猛的转身,哈哈笑道:“某家本以为等俺们走了之后,你这只缩头乌龟才肯出来,怎么不装你的雷神了,你是‘十步杀’中哪个?”
“呸,”那人身手甚是敏捷,甫一沾地,便挺身而起。只是左腿站立不是太稳,似乎受了点伤。“世人都道力能扛鼎的楚庄王是个光明磊落的好汉,想不到见面不如闻名,你竟然还在暗处埋伏了一手,也是我粗心大意,今天被你摆了一道。”
楚庄王看那人燕颔猥髯,相貌粗犷,下身穿一条鼻犊裤,上面衣襟敞开,露出老大一个肚腩。身躯壮硕异常,昂扬九尺,是条好汉。只是左腿上有些烧灼的痕迹,想必不太好受。
“我还在暗处埋伏了一手?”楚庄王笑了一笑,“你躲在暗处装神弄鬼,欺辱无知百姓,便算英雄好汉了?”
那人黧黑的面皮涨得紫红,动了动嘴巴,低头长叹一声。
“刚才不知哪路好汉出手相助?还请现身一见。”楚庄王双手抱拳,朗声叫道。
“呵呵呵呵……今日楚叔叔以好汉称我,幸何如之。”
楚煌牵着子衿从树后转了出来,抱拳轻笑,“楚叔叔,别来无恙否?”
“你是……”楚庄王微微一愕,眼中射出欢喜之色,“凤凰'儿',你是楚煌。”
“正是楚煌。”
楚庄王一拍大腿,大步迎了上来,扶着楚煌双肩叫道:“凤凰儿,让叔叔好好看看你。长大了,不一样了。越发精神了。”
楚煌也笑,“叔叔可是风采不减当年呢?”
“哈哈哈哈……就你这嘴皮子会讨我开心。”楚庄王掐着楚煌肩膊开怀大笑,笑完又是不住摇头,“想不到,想不到。你怎会在此呢?”
“我也没想到,我都有七……还是八年没见过叔叔了。怎么你也不来看我。”楚煌说着有些黯然。他虽然天南海北阅历不少,毕竟也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
“把你交给东方侯,叔叔还是很放心的。”楚庄王勉强说了一句,眉宇间也有些伤感,他一挥手道:“不说这些了,今天叔叔认罚。叔叔请你喝酒,怎么样?”
“呵……我身上可没钱呢?”楚煌谑笑道。
“某家岂用得着你来花钱。”楚庄王拍着胸口道,“我现今再不是穷鬼了。哈哈。”
“呵呵……”两人相视大笑。
“嗯?你怎么还没走。”楚庄王正要拉着楚煌找酒喝,看那大肚汉子还站在原地,心中也是一奇,问楚煌,“他是你打下来的?”
楚煌轻笑道:“我看此人隐藏行迹的功夫甚是高明,可惜倒底有些沉不住气,看你有了去意,便不免露出了麻脚,我躲在暗处,自然看的仔细,也是一时技痒,等不得叔叔与他慢慢玩耍了。”
楚庄王点点头,也不以为怪,回头叱喝道:“你去吧,回去和你的相好们合计一下,想寻梁子的,某家便在前面飞熊寨等着你们。最好十个一起来,让某家看看你们‘十步杀’到底有多大能耐。”
那人冷哼一声,“我老朱今儿个是栽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抱一抱拳,便欲离去。
“等等,你便是‘十步杀’中的朱亥?”楚庄王问。
朱亥沉着脸道:“不错。‘救赵挥金槌’,说的就是我。”
“李太白好好的一篇'侠客行',就被你们几个妄人给糟践了。”楚庄王冷冷地道:“别的我不管,朱亥、侯嬴和信陵君是何等英豪,你们三个识相的,回去尽早把名号改了。”
朱亥气结,哼哧了半晌方道:“你叫的楚庄王,我为何叫不得朱亥。我们‘十步杀’在游侠阵中也是响当当的字号,今日所为也是迫不得已。只我今天可有加害一个百姓?换了旁人可不见得这般行事。我朱亥敬你楚庄王是条好汉,若论真才实学,我可未必怕你。”
“好,好,好。某家等的就是这句话。”楚庄王豪笑道:“回头叫齐了‘十步杀’,某家在飞熊寨等着你们作个了断。”
“告辞了。”朱亥也不再多言,一瘸一拐的去了。
“你小子行呀。”楚庄王看那朱亥走远,回头将楚煌打量一遍,掀髯笑道:“这‘十步杀’虽然单个看来不算什么,但也各有奇技秘法,不算庸手。胡缨的双枪,吴钩之霜雪钩,照银鞍的白马身法,信陵君的豪饮,朱亥的力气和金槌,侯嬴的智谋,三杯的气劲,五岳的掌法,白虹的啸,横剑的剑术。我自忖以一敌三,尚有余力。以一敌五,只怕就有些勉强。这一路见他们相助张无缺,尽使些见不得人的鬼蜮伎俩,激于义愤,才想着约他们生死一搏。你倒是一出手便让朱亥瘸了腿。看来你的修为已不在我之下。”
第163章 公子如玉
更新时间2012118 22:11:47 字数:2671
“叔叔过奖了。”楚煌谦和一笑,抬手打出一条火链,吞吐如蛇,倒似把空气都灼烧起来,果是威力不小。
“嗯,这手神通不错。”楚庄王暗自点头,又问,“这些年,你可有修习‘叩鼎九问’和‘破魔箭’?”
“有啊,”楚煌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道:“只是这两门神通大是深奥,我一直进益不大。”
楚庄王点点头,也不细问,叹口气道:“这两门神通是我楚氏世代家传,千万年来,也只有西楚霸王项羽将‘叩鼎九问’修到极高境界。你父亲天分奇高,可惜天不假年,我从十五岁上便跟在你父亲身边,得他点拨一二,筑下根基。只是资质所限,这些年来,一直难有寸进。当年荆威侯和现在的大将军高玉柱,太师魏仲闻,帝师商容同为中兴四将,你父功高震主,被奸谗所害,一身神通也就此湮灭。否则,以你的聪敏更能青出于蓝也说不定。”
楚煌笑了笑,不置可否。
“原来你是荆威侯的儿子?”楚煌两个正在谈论术法之事,不妨身后传来子衿一声惊呼。
“哦,楚煌,这个女娃又是谁?怎么不跟我引介一下?”楚庄王这才想起楚煌身边还跟着一个美貌女子,他粗枝大叶惯了,方才只顾跟楚煌谈些别来情状及道法之事。直到子衿惊呼出声,才想起她来。这时见子衿俏脸煞白,一双明眸直勾勾的盯着楚煌,大失神彩,好似受到什么打击一般,心头暗自奇怪。
“她叫子衿,是我的朋友。”楚煌淡淡说道。
“呵……子衿,是个好名字。”其实楚庄王粗识文墨,又哪里知道名字好坏,只是看她和楚煌神情亲密,爱屋及乌罢了,他想了想笑道:“你这女娃小小年纪,居然还知道荆威侯?”
子衿明眸一黯,“子衿是我的小名儿,我大名叫兰毓,兰修儒便是我爹。”
“兰修儒?”楚庄王变了颜色,“便是现今的兰泽王兰修儒?这个真小人伪君子便是你爹?”
子衿轻轻点头,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珍珠滑落面颊,她哭道:“楚煌,你是荆威侯的儿子,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楚煌,你什么时候跟兰修儒的女儿走到一起了。”楚庄王勃然大怒,劈手抓住楚煌前襟,质问道:“你不知道你爹便是被兰修儒这小人害死的吗?”
“天下人都是这般说的。”楚煌叹了口气。
“你竟然跟仇人的女儿混在一起。你脑子真是浑透了。”楚庄王咬了咬牙,挥起手来,却没能打下去。他知道楚煌自小便看起来很乖顺,但要执拗起来,面上即便从了,心底还是会坚持己见。
“楚叔叔,这都是命,人何必要和命争呢?这些天来,我从来没有想过,她是兰修儒的女儿,我是荆威侯的儿子。”楚煌抓着他的手,惨淡一笑,“你既然这么恨兰修儒,干嘛不早点把他杀了。还由着他活蹦乱跳这么多年。我生的太晚了,不明白你们之间的恩怨,但我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又何必把气撒到他女儿身上。”
“那你也不能跟兰修儒的女儿的相好。天下的女娃都死绝了吗?”楚庄王怒哼一声,“你怎么对得起你父亲。”
楚煌苦笑着摆摆手,“子衿你也别哭了。你若觉得我是仇人的儿子,不能站在同一片天底下。你就走吧。”
“我不,”子衿扑到楚煌怀里,痛叫道:“楚煌,天下的人都说荆威侯是我爹爹害死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要跟你做仇人。”
“楚叔叔,你当年在大乱之中抱我出逃的时候,确定没抱错人吗?我真的便是荆威侯的儿子?”楚煌轻抚子衿的香肩,眼眶里也有些热热的。任他狡计百出,这时也是一筹莫展。
“小崽子,这会儿倒还有心思说笑。”楚庄王怒火稍息,见子衿哭的伤心,心中也有一丝不忍。
这时,马车上‘吱钮’一声,里面的人将车厢门推开,一位白衣公子走了下来。
“楚先生,刚才你叔侄相逢,我还未有机会道贺。怎么片刻功夫不到,倒成了愁云惨雾的样子。可教我这个旁观之人看的一头雾水。”
楚煌看那白衣公子缓缓走来,不由暗喝声彩。只见他鬓似堆鸦,容颜似玉。眉目姣好胜似女子,举止优雅宜出世家。他穿着一袭白色锦袍,素淡极了。外罩鹿绒,头戴纶巾,作书生打扮。手上捏着一柄雀翎羽扇,风度绝佳。
楚煌本身也算得是眉目清峻,比起此人犹觉在灵秀上差着一分。只是他在身量上要比楚煌矮上一些,多了几分书生的柔弱之气。楚煌看了看怀中的子衿,若是此姝作男儿打扮,倒和这白衣公子正是对手。
“孔公子。”楚庄王客气的拱拱手,“我叔侄乍喜乍悲,打扰公子清修了。”
“楚先生客气了。”孔公子还了一礼,微笑道:“你我一路结伴而行,相交莫逆,哪里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他打量了楚煌一眼,唇角含笑的道:“令侄气宇非凡,风采灼人,楚先生怎不与我引见一番。”
“楚儿,”楚庄王轻咳一声,暂且将子衿的事放到一边,引介道:“这位孔琬公子,是我在路上结识的,如今兰泽国被泰平军攻占,兵祸方兴。孔公子一行,乃是要到襄州避乱的。他腹有机杼,谈吐不俗,你们正可切磋一二。”
“孔公子,幸会。”楚煌将子衿轻轻推开,朝孔琬抱了抱拳。他知道楚庄王读书不多,他说孔琬言谈不俗,那此人多半是博知天下事物,通晓经世致用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