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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还以为他臂上抽去了骨头,才能如此不可思议的转折。却不知这片刻之间,白元手臂已施展了一百二十八式精巧变化,这些变化虚实相间,寻常肉眼哪能分辨的出来。这也是白元存心仁厚,不欲与赤飞羽生死相见,所以只是卸掉他铜棍上霸道罡劲,意欲使他知难而退。赤飞羽又戳又拽,手中铜棍穷尽变化,却脱不出白元手臂掌握,终于脸色一变。
白元哈哈一笑,转过身来,左臂斜刺里冲出,双臂交护‘崩’的一声劲气交撞将铜棍夹在小臂之间,却是凝似山岳,坚如金铁。
“啪啪……”秦筝轻巧的鼓起掌来,微笑道:“好俊的斩鬼手。”
“水长老谬赞了。”白元向她微笑颔首,猛然手握坚锤震在铜棍之上,赤飞羽如遭雷殛,整个身体飘叶似的飞了出去,在空中连折数折,方才落地。白元借势连退三步,额上微汗。这一连窜交手,看似轻松随意,化解危机于无形,其实他全取守势,实已凶险异常。他本身实力本与赤飞羽在伯仲之间,只是此次逢难修为大进,更恃‘斩鬼手’乃白禺族三大神通之一,精妙绝伦。赤飞羽鲁莽躁进,哪能不吃亏。
“唉!……”雷泽长叹一声,“这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赤飞霜英风侠烈,摆荡乾坤,那是何等的神通,无奈身为女子,实在气慨太逊。自家老族长新丧,还未得诛戮狂贼,以报父仇,倒被自己部下反了天去。你看赤飞羽这小子,得两手三脚猫的棍法,还不及我家元哥皮毛,只因仗着自家亲老子是族中长老,便敢欺下犯上,排斥异己。我们自是外人,不过此情此景,便是外人眼里,也替他们脸红呀。”
“你……一派胡言。”赤飞羽气的浑身发抖,却不敢冒然上前。
“哈哈哈哈……”雷被笑道:“胡言?赤飞羽呀赤飞羽,难道你并非暗沙长老亲儿子,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我非笑你们阴谋篡族,欺压弱女,笑的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堂而皇之的肆行不义,老子逼宫,夺来给儿子坐,还说的那般冠冕堂皇,无耻呀无耻,可笑呀可笑……”
“哼哼……”赤暗沙冷冷一笑,神色不动,“自古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我等三族之中,哪个不是叔伯兄弟,今我族推选族长,亦不论亲仇,但问其贤否?前族长赤尊信神武超绝,霸强一世,只因恃武倚勇,致有今日之败,使我族元气大伤。赤飞羽眼下虽然神通差些,塞翁失马,未必非其福?……”
赤暗沙不愧是老谋深算之人,这番话尽情尽理,轻描淡写便将赤飞羽的不利形势化解。他淡然一笑,“白禺诸将,前时争战,皆是赤尊信附恶血影魔所致,想我赤、青、白三族原本渊源极深,虽然近些年常有抵牾,未必不是三族族长统领不善之故。待我族新王领事,便当寻求化解之道,共谋进取之计,不知诸将以为然否?”
白元叹口气道:“但愿如此。”
“呵呵呵呵……”赤暗沙缓步上前,将摩天刃拔了在手,混浊的老眼中精芒乍现,随即隐去。“白元小哥儿,多年不见,你竟已神华毕露,此次白天族长仙逝,你乃族长亲传,白禺王之位非你莫属,后生可畏呀。”
白元摇头道:“我族尚有雷、水二长老人杰盖世,白元不过一将尔,如何敢染指族长之尊。”
赤暗沙盯了波澜不惊的秦筝一眼,嘿然笑道:“当取不取,自遗其咎。”
“呔,……”白通喝骂道:“奸滑老儿,你敢挑拨我族中关系。”
“自古疏不间亲。疏者自疏,亲者自亲,若是神充志满,无懈可击,旁人如何挑拨的动?”赤暗沙也不生气,“少年人戒之在斗,火气太大终归不是好事。昔日梁山泊群雄纵横天下,五虎八骠何能豪迈,霹雳火,董一撞,急先锋皆不得善终,虽说马革裹尸,死战殉国,本是男儿志业。死在一身臭脾气上终是让人叹息。”
“你……”白通一脸怔忡,却是说不出话来。《忠义水浒传》播于天下,个中故事哪个男儿不是耳熟能详,英雄豪迈让人心向往之。白通便尤其喜欢霹雳火、急先锋这等雷厉风行的人物,对其不得善死,每每耿耿于怀。所谓“可怜霹雳火,落地竟无声”,霹雳火对阵之时遭人暗算,如何不让人扼腕长叹。今日听赤暗沙说三人皆死于火暴脾气上,虽是不耻其为人,对此一管之见,却颇不容易反驳。
“老三,清者自清,何必逞口舌之利。”白元将他低声喝止。
雷被问道:“元哥,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赤鹤王之位被赤暗沙父子抢了去。赤暗沙工于心计,赤飞羽骄纵跋扈,赤鹤王不得其人,绝非我族之福呀。”
白元苦笑道:“赤飞霜不自振作,我等又能如何?”
第142章 月华破天
更新时间201213 0:01:14 字数:2455
“呵呵呵呵……飞羽,你来……”赤暗沙一把抓住满脸喜色的赤飞羽,高声道:“既然诸长老更无异议,本长老今日便将族长权符‘摩天刃’赐于赤飞羽将军。如今战事未息,礼仪从简,即日起,飞羽便是我赤鹤族新王。大伙要同心辅佐于他,以昌盛我族,不负天地神灵。”
“哎呀,……”赤百炼附和道,“飞羽将军自幼灵慧,又勇武果决,早为我族少年英杰,今日正位至尊,必获天佑。赤鹤幸甚!天下幸甚!”
“我等愿奉新王号令。”众长老面面相觑,也都俯首称敬。
赤百炼又道:“想暗沙长老,沉稳持重,素具威望,论年龄还是前赤尊信长兄,可叹暗沙长老宅心仁厚,有伯夷之洁,季札之贤,先族长之逝,暗沙长老乃行吴泰伯、虞仲故事,让位于季弟。谁知赤尊信肆行霸道,害人害己,真深负长老传贤之美。今日乃还政于飞羽将军,可见天道循环,眷顾善人。我等心悦诚服,心悦诚服。”
“百炼长老所言在理。”众长老纷纷附和,深恨言之不早。
赤暗沙叹口气,摆手道:“古人云,成事不说,既往不咎。过往之事还提他作甚,只要我等戮力同心,将功补过,还未为太晚。”
雷泽在一旁啧啧连声,“元哥,你看这赤暗沙左一个古人云,右一个古人说,往古先贤可都被他拿来当了枪使了。还伯夷之洁,吴泰伯之贤,这不是咯应人吗?可叹先人故去已久,再不能自我辩白。”
秦筝笑道:“圣人之行,如日月在天,人人皆能目见。古来追附圣人者,如同恒河沙数,不可计算。生荣死枯,大率如此,于往古圣贤又何加何毁?岂不闻老子所说,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因其不居,是以不去。圣人视荣名为尘垢秕糠,我等又何须为圣人担忧。”
“秦姐姐解的不错。”赤飞霜轻掠鬓发,雪腻的脸蛋显得煞白,更增清冷之意。“圣人皆有后人表,及身而荣有几人。孔子被称为至圣先师,却有‘河不出图,凤鸟不至’之叹,穷于齐鲁,饿于陈蔡。孔子所表者,尧、舜、禹、汤、文、武、周公。至七十子大行于列国,有若、子贡备极称扬,所谓生民以来,未有如孔子者。孟子所表者,伯夷、伊尹,柳下惠,虽有舍我其谁之概,而终不为用。至唐之韩愈,方孔孟并称。明之阉宦魏忠贤,半个朝廷皆称儿孙,遍天下大建生祠,不可谓不煊赫,及其身败,永为世戒。今时之人,皆薄令名,而重财货,更无论德操。以为二十四史皆有粉饰,遗臭万年于我何害。却不知真自真,假自假,粉饰忌讳只糊弄的一时,史书具在,只在人会不会看。”
雷泽咋舌道:“往日只知道水长老和赤小姐神通广大,今日才知道论及才学也决不让人。我老雷不过随便感慨一句,便引出两位这般议论,实在是听的我一个脑袋两个大,一知半解,一知半解。”
白元笑道:“我虽然不懂什么呀圣人呀,史书呀,倒听出两位小姐是在说你那个……什么忧……”
“杞人忧天。”几人不约而同说了出来。
白元呵呵笑道:“对,对……就是杞人忧天,话到嘴边,却叫我给忘了。”
“元哥,你真的知道这个成语?”白显问了一句。
“嘿嘿……那当然。”
几人相视大笑,倒让那边相互恭贺的几位长老一脸诧异的望了过来。
……
……
“飞霜,你真的放心将赤鹤族交给赤暗沙父子折腾?”秦筝见赤飞霜一脸沉思,小声问道。
赤飞霜苦笑道:“赤暗沙老于谋算,在族中羽翼甚广,我父亲刚强果决,尚且奈何他不得。此次附逆血影魔,本是他与诸长老一力促成,我父亲正是害怕所谋不成,方才亲自压阵,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不但自己命丧宵小之手,今日之事又如此。”
秦筝心下恍然,轻叹道:“赤暗沙机心如此,实在可惊。他既是将败军之责全推到尊信族长身上,为巩固自己的地位,恐怕早已对你起了杀机。”
“斩草除根么,我岂不知。”赤飞霜冷哂道:“若非对我一身修为颇有忌惮,只怕方才便要将我明正典刑了。”
“口道圣人之言,行尽龌龊之事,可恨。”秦筝娥眉轻挑,不由地握紧剑柄。
赤飞霜沉声道:“我们危机尚未过去,我方才又动用‘六道轮回’心法,移天换日,压服妖邪,一身元力已不足三成,若非生死关头,我实不愿再起萧墙之争。”
“不好,天象要变。”
秦筝仰看天色,不由微吃一惊。霎时间,天上乌云滚滚,亘断红霞,好像一只庞然巨兽,将高天吞噬了一般。天地间毫无光亮,一种气闷压在各人心头。
呜呜鬼叫声若隐若现,九地之下,轰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好像埋伏着万重巨浪,推波助澜,大地也为之摇撼不已。无数黑漆漆的怪物破土而出,若有形,若无形,风飞石走,肆虐于天地之间。
顷刻间,‘啊呀’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尚未从惊惧之中平复过来的族人顿时又陷入噩梦之中。
“好重的妖气。”秦、赤两女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眸中看到莫名震惊。
空气中到处飘荡着幽灵鬼影,嘎嘎怪笑乱人心神。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数步之外便被黑云隔断,只有无数的凄惶与怪笑充塞耳间。
“澄明思虑,大家守住心神。”秦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