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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柳吓得浑身发抖,跪行到一人面前。拽着她的小腿哭着求饶。
“小姐救我。”
看着她瘦弱的身板,着实有些于心不忍,可发号施令之人一张脸上写满了坚决,再联想他向来说一不二的性子,妖妖也只能爱莫能助。
不过等她生完孩子,这仗恐怕早就打完了,到时候各回各家谁还记得二十军杖的事。
孩子他爹那四十下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的了,青阳自请立即执行,左冷点头应允。
太血腥的场面或者激动的情绪对胎儿不好,我便和红柳两个人留在帐子中,即便如此,那一下下沉闷的响声还是传了进来,听的人浑身发毛。那人也是好骨气,直到第四十下都没听到一声痛哼。
红柳的安置也是一个问题,因着她的尴尬身份,不适合享受将领家眷的待遇,便也不能送到附近的小镇上去安胎,好在军中不止她一个女眷,说到此处,提建议那人还看了妖妖一眼。
妖妖的帐子旁边多了个小帐子,这便是红柳暂时的安身之所。
两人关系公开,红柳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青阳的营帐。四十军棍打的不轻,她进去时军医刚刚替他换好药,地上还扔着染血的裤子,血红与雪白,两种醒目的颜色对比出强烈的视觉冲击,红柳脚步踟蹰。
青阳趴在穿上,面色惨白,见到她神色不改。
“既然来了,顺便就让军医为你把把脉。”
她听了不以为意,卷起右手衣袖放在腕枕上。
军医也听说了两人的事,比起当事人他好像才是最尴尬的那个。
“这位姑娘大约已有两个月左右的身份,前段时间应该是过于奔波劳累,胎象有些不稳,待我开服药好好调理半月便可无恙。”
“有劳了。”
军帐中至于两人,刚刚平和安静的氛围突然转为冰冷。
红柳在床边坐下,脸上已不复之前的温柔顺应,轻轻趴在他肩上:“怎么,还在为我威胁你的事情生气,还是怨我不该回来?”
“上次被你救了之后,我是答应过不会再来找你,便是以后相见也要装作不认识,可人算不如天算,这个孩子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你也知道我的遭遇,大夫都说我喝太多药伤了身子,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上苍怜悯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是万万不能放弃的。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把孩子生下来养大,万不得已,只好回来找你。我在军营外等了你整整七日,若不是碰到代姑娘,怕是要活活饿死在荒野里。”
“我知道你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甚至还在怀疑他的存在,可如今既然证实了,你就该担起责任,我可以对天发誓,你只要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再给我足够的钱财,我们母子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如果有违誓约,便让我和孩子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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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上,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
将事先有约却不见踪迹的二人唤来,果真从玉遥脸上看到类似做贼心虚,当即怒火中烧,
“果真是你们将我的行踪透露给了那个臭流氓。究竟是何居心?”
“不过是希望你们多接触,帮助你尽快恢复记忆而已,再说,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隐隐有个念头在脑中形成:“为什么同那个臭流氓在一起对记忆恢复有帮助?我们之前认识,并且关系还不一般。是不是?”
直到此刻她才相信自己果真如小兽所说,丧失了一部分记忆,那若有似无的熟悉感,不自觉激发起的保护本能,还有莫名其妙出现的熟人,无一不昭示着那段为不她知的过去。
“其实被天君派下来执行任务的是我对不对?不知道什么缘故丢了记忆,所以才派你们下来,助我恢复记忆,顺利归位,而那个苏逸便是我在凡间相识的???恋人?”
玉遥听得目瞪口呆,将蔻红拽到一边:“不是说她的记忆倒退了一万五千年,怎么对那些杂七杂八的话本小说还有印象。”
“能这样想,也是好的。”
“你们小声嘟囔什么,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究竟是不是这样。”
“???差不多。”
“???”
天崩地裂。
她与臭流氓之前真的是一对恋人,她喜欢的只有桑黎一人怎么可能移情别恋。而且,想起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再联想两人可能发生的事,她真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深吸一口气:“我跟他,感情如何?”
“很好。”
“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当宝贝一样供着。”
“???我,还是他?”
玉遥凉凉扫了她一眼:“自然是你,我们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待遇竟还比不得她一根手指,你是该反思一下。”
对于玉遥的控诉,妖妖根本一个字都没听清,满脑子都是懊恼,听他们的意思,自己似乎是死缠烂打的那个,这下好了,仙子的脸都被她给丢到凡间来了。
就在她将头埋进铺盖中装鸵鸟之时,隔壁帐子中传来响动,隐约夹杂着女子嘤嘤的哭泣声。
“我去看看她。”
“老实待在这里,她的帐子你一步都不要踏入。”
两人眉目间有着相同的厌恶,就连小兽都不例外,她性子极冷,世间万物没有什么她特别感兴趣的却也少有东西能令她厌恶至斯。
“这个女人也算有本事,竟然能从苏逸的责罚下逃出。若不是那个青阳横插一脚,哪里还能让她再度兴风作浪。留她在此根本就是个隐患,不如我出面将她料理了。”
“凡间自有凡间的规则,莫要轻举妄动。还是待她恢复记忆,由她做决定。”
让她看看自己救的是怎样的蛇蝎心肠的人,或许她最易心软的性子能改一改。
(女主记忆倒退之后用的是第三人称,等记忆恢复了,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用回第一人称,与文章内容不冲突,大家知道就好。)
☆、v 018 两个殇离
自那日从溪边回来之后,妖妖几乎每晚都会做梦,睡梦中她来到一片艳丽如火的桃花林中,周围的环境十分熟悉,正是自己所生活的百花宫内的一角,记忆中这里是一片绿莹莹的草地,何时多了这片林子,还是桑黎喜欢她自己却素来不喜的桃花。
自妖妖历险回来之后,蔻红便搬进了她的帐子,察觉到帐内不寻常的气息,睁开双眸,里面清冷明净,寻不出一丝睡意。
灰蒙蒙的天色透出几丝光亮,透过窗户打在床铺上。
上面的人不知何时醒了,正盘腿坐在床上打坐,半张脸掩在昏暗中不甚清晰,曝露与光线中的那一半,线条柔美清晰带着隐约的冷傲与漫不经心。
看着这样的她,蔻红眉头越皱越紧。
便当这时,闭目养息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四目相对的那一刹,蔻红的身子微不可察的一颤。
她并没有察觉,来到窗前挑开一角窗帘:
“时辰正好,既然醒了就陪我到外面采些露水。说来也怪,不过一觉的工夫,凡尘的污垢之气缘何比昨日浓厚许多,也就只有日月交替之时能见到几丝清明。”
蔻红不为所动,双眸讳莫如深的盯着她的身影。直至她略不耐烦,黛眉轻轻蹙起。
“嗯?怎么还不起身?”
“宫主?”
那人对着她无奈的勾勾嘴角:“都告诉你许多遍了,怎么总也记不得。在凡间不要叫我宫主或者仙子,唤我婉儿。”
“婉???儿???”
她这才灿然一笑,瞬间只觉无数花朵在眼前盛开,绚烂夺目,令人不敢直视。
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衫,似乎极不适应。摇身一变,白衣胜雪,气质飘渺。
又重新打理了长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径自撩开帐子,帐外情景入目,第二步如何也迈不出去。
惊异不过是暂时的,下一刻倾国倾城的面容上又是一片淡漠。
不理会外面那些看直了眼的士兵,重新退回到营帐,看着不发一语,却似乎早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的人。略微懊恼的揉了揉太阳穴。
“凡间的酒竟比天后的琼浆玉露还要醉人,我昨晚多喝一些,什么都记不得。你怎么会把我带到军营来?
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厌恶的便是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尤其还是凡尘中沾染了污浊的男人。”
玉遥偷偷瞄着不远处优雅喝茶看书的人,还是那张脸,浑身的气质却与之前大型径庭。似乎是从一个受尽宠爱、不谙世事的小公主一下子变成主宰万物、睥睨天下的女王。
“她这是,又回到了哪个时候?”
“一万年前,天地间所有有灵者的主宰,百花仙。记忆停留之处该是我们下凡寻花种的其中一次。她在凡间的名字,叫做婉儿。”
“婉儿?代婉?”
“有美一人,宛如清扬。她认为只有这个字才能表达出女人独有婉约气韵。”
真够自恋的。不过那个时候的她。的确有傲视天下的资本。
不管是一万五千年还是一万年,总之都没有他,玉遥不免有些失落。深刻体会到自己在她生命中的缺失。
“苏逸知道吗?”
“不确定她什么时候会再变,便没有告诉他。”
“瞒也瞒不过,我去叫他过来。”
话音刚落,苏逸掀帘子进来,第一眼便注意到安然坐在凳子上的人。一身清丽气度将那把粗糙简陋的矮凳也衬出了几分光华。从内到外变化实在太大,很难让人不注目。
见到进来的人。她略微诧异,即便如此,脸上表情依旧张弛有度,便如一本优雅典雅的画作。
“你怎么也下来了?”
三人心头均是一惊。
“你认识他?”
淡淡瞥了玉遥一眼,眉目流转间尽是风华。
“化成灰我也认得,倒是你,小竹妖,为什么总围着我转,还有,你同我的蔻红究竟是什么关系?”
玉遥脚下一个踉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被活活气死,不是说还前进了五千年,看这周身的气度风华,的确是一宫主位仙子的派头,怎么诽谤的话题依旧如故。眼角扫到另一当事人,仿佛习惯了般,脸上写满了淡漠,反差太大,竟比看到更甚与他的嫌弃更不是滋味。
“怎么不说话,天君不是派你去了西海岸,小怪兽的水平真是越来越差,还不够你一个来回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