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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眉头轻皱,并没有立即允诺。我大概了解他的想法,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开罪左冷,的确不值得。
“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将我的话当作耳旁风?”
“???你指的是哪句?”
“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偷偷跑去那个地方,我就把所有的军妓都吊起来。”
留下这句警告,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一股冷峻气息在身边徘徊不去。
半伸着手僵在原地,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好不好???
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去找左冷,出乎预料,他答应的很干脆,反倒让我有些犹豫。
“玉门城一役你居功至伟,因着你的身份又不能请皇上大加封赏,今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只要不违背军规。我都会尽力做到。”
还是第一次听他一口气讲这么多话,尤其对象还是我,竟然生出受宠若惊的感觉。
“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记挂在心。等回到上京,我就把那条帕子还给你。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帮你们制造机会。”
气氛顿时冷凝。
将红柳背回她所在的营帐,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她们虽然是好几个住在一起,床铺却是用帘子隔开的,就像是最后一丝尊严。彼此心知肚明谁都不会去碰。
她伤在身上,医棚里都是男人不方便治疗,我便把药带到了这里。军队里对“逃兵”二字十分忌讳。好在这些军妓并不十分严苛,何况又是皇上赏赐下来的,限度自是更宽,便是如此她仍是遭了不少罪。
闷哼一声,她渐渐转醒。看到坐在床边的我,吓得连连后退。
“我身上有伤,你还是找别人吧。”
“别担心,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看到我手边的医药箱,她似有些窘迫。
“对不起,我以为???”
“你不是跟人私奔了。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脸上感激褪去,她猛地抬起头,无一丝血色的唇微微颤抖:“你。怎么会知道?”
“我与豫州参知大人有些交情。”
“青阳?他向你提起过我。”
紧攥住我的胳膊,她眼中突然星光大盛,却在下一刻转为灰败,带着一种望不到尽头的绝望。这种转变太过极端,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你已经见过他?”
她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沧桑:“若非如此,我可能就认命待在这里。便是死。我也不会让他看到这个样子的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眼中的悲戚渐渐消散,只余一潭死水:“世上负心男何其多,如我这般被自己男人买进青楼的也不稀奇。是我贪慕容华,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身子一阵,心头微微刺痛,曾经也有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用这种凉薄的语气讲述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同样的年纪,相同的经历,眼前浮现出蔻粉的面容,粉色带春的脸颊、俏皮灵动的神情,只是那双眼睛里,带着难以名状的悲戚与悔恨。
清明重拾,对上红柳满是惊惧排斥的双目,悻悻收回就要触碰到她脸颊的手。
许是因为蔻粉的缘故,对她生出几分怜惜。
倘若当初她落难之时,有一个心底良善的人悉心照料、开解,我的蔻粉,会不会就不会走上那条不归路。
“你好好休息,我会让他们单独给你安排一个营帐,没有人会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走在路上,脚步突然有些沉重,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纯属庸人自扰,世间不幸之人何其多,该做的只是管好自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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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走神,一不小心便撞到了人。
对方块头不小,反而是我被撞倒在地。周围哄笑声四起。
“喂,小子,你没长眼睛啊。”
从地上爬起来,乖乖道了歉,大多时候我还是讲道理的。只是对方的思维显然跟我不在同一条战渠。
身子被大力推了一下,好在有了准备才没有再次出丑。
“道个歉就完了,那还要军规干什么。我看你是从军妓营出来的,辰时到酉时不准出入那个地方,你不知道吗?”
闻声而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将我团团围在中间,看着他们各异的表情,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欺生?
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凭着在高级将领面前为所欲为的行径已经在军中小有名气,俨然成为众军士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若是有这么一个人,长得又丑,身板又小,还是个没有官位的新兵蛋子,侥幸立了个功就忘了自己是谁,不参加训练,不服从命令,在军中为所欲为。若是遇到了,我恐怕会卷起袖子第一个冲上去揍人。
不过如果那个人换成了自己,立场可就大大不同。
知道他们诚心找茬,也就用不着硬装出一副悉心受教的模样。
眉头一挑:“你们想怎么样?”
“简单,听说当日玉门城中你孤身一人救了全军将士,可惜当时我们不在场。既然你武功超世,不如跟我们比一场,你若是赢了,咱们从此就敬奉你为大哥,你若是输了就自请到西郊去做苦工,一辈子不能回营。”
“我随时奉陪。不过,你刚刚想说的该是武功盖世吧?”
当头的魁梧士兵突然涨红了脸,指着我的鼻子大吼:“给我把这个臭小子拖到泥潭里去,看爷爷我不打得你跪地求饶。”
所谓泥潭就是士兵们摸爬滚打的另一处训练场,平日里路过都是捂着鼻子加快脚步,绝没想到有一天会进到里面。
那人倒是已经习以为常,脱掉上衣眼也不眨便跳了进来,泥点子溅了我一身。
“小子,你不脱衣服。”
摇摇头,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没命看。
“不脱也行,就你那小身板,脱了就是一条翻着肚子的泥鳅。”
嘲笑声、起哄声闹成一片。
双脚被黑泥吸住,想抽出来却没控制好力道,身子向后倒去。谦君一发之际,双腿一盘稳妥在泥潭中落座,为了防止别人看出端倪,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
周围的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你在干什么?”
“抱、佛、脚。”
“你敢耍我,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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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刚下马就听到泥潭里有人聚众打架的消息,主角正是他身边的丑八怪近卫。当即便赶了过去,他警告过离那些军妓远一些,她倒是听了,只不过转身便招惹起男人来,很好。
接到消息的不止他一个人,左冷和风扶远站在人群外卓有兴致的看着,而他的近卫正在泥潭里跟一个男人滚作一团,就连他的出现都没有分的一丝注意力。
一向温文尔雅的脸上冷寒骤聚。
一把折扇挡住他的去路,风扶远一张桃花脸笑的尤为灿烂:“难得她玩的如此开心,苏将军先别忙着阻拦。”
左冷微微颔首,一脸严肃认真:“她所用的摔跤技法十分奇特,略微修改便可用于日常训练,苏将军切莫坏了大事。”
如果知道自己碰上个死心眼儿,便是挨一顿打我也绝不会同意这场比赛,不知道被我丢出去多少次,无论力道是轻是重,他总能在规定时间内站起来,连累我浑身都是泥巴。眼看着他又带着满身泥浆扑过来,目标俨然是我唯一还算干净的脸颊,忍无可忍,直接下了重手,将他敲晕扔到岸上。
“胜负已定,可还有人想下来试试?”
意思意思问完这句话,拔出一条腿就往岸上蹬。
“我。”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脚底一滑,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己真的是一条泥鳅。
“身份有别,属下不敢造次。苏将军还是另寻他人。”
“用不着麻烦,就你了。”
说着,他穿过人群慢慢走过来,今日没穿战甲,一身白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将下摆塞进腰带里,如此粗俗的动作由他做出增添了几分儒雅,然后,抬起步子往泥潭里下。
“等等等等等等,我刚刚已经打过一场,十分疲劳,将军若是执意如此不如改日再比,也省得被人说成胜之不武。”
他突然停住动作,却也没有收回脚,一双眼睛淡淡的看着我,眨也不眨。
我素来最怕他这副模样,吓得动也不敢动。
☆、v 007 险境
“行了,都到饭点儿了,就算要比试也得填饱肚子不是。”
风扶远见状上前解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苏逸总得给他几分薄面。瞥了我一眼,转身向营帐走去。
朝和事老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将手伸出去,想让他帮忙拉一把。熟料刚刚还热心肠的人见鬼似的捂着鼻子跳的老远,看着往下滴黑水儿的泥爪,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
虽然没说可苏逸的眼神告诉我,没把自己弄干净之前,绝对,不准踏入他的营帐一步。可是,不找个四处遮蔽的地方,我怎么洗澡?青天白日的又不能跳进河里。
走途无路,只好再度求助于那个不久前刚承诺过会尽力帮忙的人。
左冷作为一军统帅,素来与手下将士同甘共苦,唯一打破原则肯利用特权的,便是在沐浴这件事上。这也是我厚着脸皮,舍风扶远而麻烦他的原因。
他答应的并没有早上干脆,脸上有些微不自在。
“我就只有一个木桶,男女有别???”
当着他的面儿转了一圈:“你觉得我现在哪里像女人?”
“???也是。”
吩咐门外的士兵退居三百步之外,不准任何人靠近。左冷看了眼帘子,确定封的严严实实,似乎能听见清水滴答的声音,忙握着剑走远。
*
白鹤离开,没有那些泯灭天性的歪门邪道,索格一心一意扑在战术上,期间发起大大小小的进攻近不下十次,均被左冷等人击退,西域军队的战斗力比想象中彪悍,天朝一方并没有占到便宜。
最原始的肉搏战。我若是再掺一脚进去就有些不厚道,苏逸也是同样想法,战场上的事没有再在我面前提及一次。重新回到医棚帮忙,轻松许多。
只是如果再给我多一些的独立空间,就更好了。
“恩人,给你。”
勉强扬起嘴角,从她手里接过茶杯,道了声谢。
“那个,其实,你不用天天跑过来。这些事情我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