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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白无须的太监趾高气昂的从天牢中走出,腆着笑脸同代言昭寒暄了一番,语气颇为恭敬小心,对于马车中的女眷更是连眼都不敢抬。
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缓缓现于眼前,除了脸色因为多日不见日光显得有些苍白外,其他倒无甚异常。尤其身后跟着的两口箱子格外显眼,不用看也知道该是皇帝的补偿。
代言昭拍拍他的肩膀:“可怪我当日殿上,没有替你辩白?”
“证据确凿,便是我自己也百口莫辩。若不是代兄照料,在下也不可能平安无恙从里面出来。这份恩情公孙仪铭记在心。”
我从马车上下来,看到二人惺惺相惜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公孙掌门接下来有何打算?”
“离开落霞山已一月有余,武联众人怕还在忧虑之中,在下并不打算在上京停留,稍事休息便会连夜离开。”
“正巧舍妹也要回西峰,公孙可愿多待一日,有你相伴我也能放心许多。”
诧异的看了眼代言昭,一直以来,从这位兄长口中听到的大体都是离男人远一些,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热衷于牵桥搭线,甚至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想来是怕夜长梦多,唯恐父母逼迫与我。
公孙仪点头应允,一派正直模样,这恐怕也是代言昭放心将我托付于他的理由。
代言昭在酒楼为公孙仪摆了宴,他们二人都没有邀请我参加的意思,只得悻悻上了马车原路返回。
集市的喧嚣传入耳中,我在车夫惶恐不安的神色下下了马车,准备与这热闹繁华的上京道别。
今日恰逢一月一次的大集,放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影影绰绰中忽现一抹眼熟的身影,即便身处闹市,那人周身依旧冷寒。
左冷从上京最大的织锦铺子出来,并没有找到他所需要的料子,眸子不由得沉了几分。迈入一处较为冷清的小巷,抽剑向后劈去,却被人灵巧避开。
“你会武功?”
迎上他质疑中带着戾气的冷眸,我笑着摊摊手。
“难道你没有听过,代家大小姐自小便被遁世高人收做入室弟子?我不禁会武功,而且比你高很多。”
他沉默不语,眼睛死死盯着我,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可是想问,我明明会功夫,当日湖畔旁为何会任由你的剑抵上我的喉咙,而不反抗?”
“若是我说小女子为将军美色所吸引,一时忘了反应,将军可会相信?”
他的脸色预料之中又冷了几分,握剑的手紧了紧,然后,转身便走,再不看我一眼。
“昕,可是文昕公主那个昕?”
他脚步一顿,猛的回过身,大踏步走到我面前,攥住我的手腕:
“还我。”
我挣了挣,竟半分动弹不得,迎上他盛怒的双目,露出无奈的表情:
“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若是被他人看到,将军可做好上门提亲的准备。”
手腕立即被甩开,便若一块烫手的山芋,自尊心小小刺痛,却也知道情人眼中出西施的道理,我便是长的再美,在他眼里怕是还比不上心上人的一根头发丝儿。
公主与将军的故事,果真是天上地下,更古流传的。
“还给我。”
心情莫名有些压抑,凉凉瞥了他一眼。
“你说那条帕子?不好意思,本小姐今日情绪不好,记忆力也跟着下降,将军还是等哪天我心情舒坦了再来讨吧。”
“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心情会好?”
“···那可不一定,女人的心便若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天。”
“我等。”
我笑笑,不可置否,既然愿意,那就跟着吧。
左冷看着她嘴角的弧度,直觉有哪里不对劲,见她迈步朝街区走去,闷头跟上,不远不近始终保持五米之距。
很快,他就知道刚刚那股异样来源于何处。
胭脂水粉,外衫内衫,甚至袭衣肚兜,但凡是买女性用品的商店,无论平常的还是私密的,代婉都要进去逛逛。
收到来自四面八方或嫌弃或嘲弄的眼神,左冷攥紧剑柄,第一次有动手打女人的冲动。
本就不是脾气好的人,这种羞辱在她又一次从内衣铺子中出来时,爆发出来,压低着嗓子,若一头压抑的野兽:
“你够了。”
而这一切均被不远处二楼雅座上的二人收入眼里。
☆、70 遇到
这就急了?
挑眉把他看着:“左将军何出此言,往何处去,进哪家店,是小女子自己的事情,再者这条路这么宽,将军也不一定非要跟着我,请便。”
转身要走,一把冷剑挡在身前,某人的耐心似乎已经殆尽。
“最后一次,还给我。”
迎上他嗜血的眸子,眸色微闪,眼前一幕与记忆中模糊某一场景隐隐重合。
嘴角释出一抹挑衅,我就不信,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个大将军会于女子为难,除非……将那条帕子视作比名声更重。
不待二人有所反应,“呱呱”两声,却见身边不知何时涌出一群蛤蟆,各个肥头大耳,容貌狰狞,骇的看热闹的人群轰叫着向后退了几步。
一二十个全都围在左冷脚边,动作敏捷,有两个甚至跃到了剑身上,颇为挑衅朝他叫了几声。
左冷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宝剑出鞘,电光火石之间地上便只剩几具尸体,均是首尾分家,刀口干净利索。
一刀下去死了大半,余下的几只落荒而逃。
“当年玉门关一役,左将军以五万之兵屈我十万之众,以雷厉风行之势横扫雁门,我西域有志男儿在那一役伤亡大半,尸横遍野,两万俘虏被坑杀郊外。却不曾想沙场上叱诧风云的英雄竟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不仅当街为难一女子,竟连畜生都不放过。”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走出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为首的那个一双蓝某,尽是轻蔑。
“代……婉、代……婉……”
朝灭递去一个颇为感激的眼神,那些蛤蟆斗士一出场便知道是他的功劳,只是下次,希望能派一些面貌和善的,直至此刻,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没有消下去。
左冷看着这位素以骁勇善战为名的西域王子,胸中冷意翻滚。
“三年前中秋之夜,西域单方面撕毁和平契约,三十万大军攻破玉门关,关内三城统十四万三千六百人全部惨遭杀害,妇孺幼儿皆不能幸免,屠戮之火整整烧了半个月。时至今日,索格王子竟能站在上京的大道上,当着我天朝百姓的面儿指责我保家卫国浴血奋战的将士,这份儿胆量,左冷佩服。”
一番气壮山河的反驳,激的在场百姓血气上涌,看向几个西域人的目光更是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我怔了一下,有些目瞪口呆,着实不能相信刚刚那段长篇大论,竟是从眼前这个冷面将军口中所出。
这得,多恨呐。
两位大将相互怒目而视,形势一触即发。
代言昭深知如此放任下去必然会出事,已经看到几个激进百姓跑到菜摊子上去收集烂菜叶,不出一刻这些东西便会招呼到西域使团头上。
到时皇上追究下来,代婉怕是也难逃干系。
“对不住公孙,你要不要先回楼上,待处理好这里的事,我陪你喝个尽兴。”
“不用,我同你一起。”
看着从人群中踱出的两人,我低下头掩去脸上的纠结,这叫什么?祸不单行。
代言昭的出现,为双方提供了一个台阶,毕竟睦邻友好的假象在明面儿上放了两年,谁都担不起第一个撕破脸的责任,这场意料之外的冲突最终不了了之。
留下一句“我再找你”,左冷转身便走,似乎与他们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索格假惺惺道了几句感谢遗憾,带着一脸不情愿的灭回了驿馆。
围观的人群散去,顿时只余三人。我低着头,再低一些,如果眼前有条细缝,我不介意化作原形钻进去。
代言昭看着她这副模样,责备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跟我上楼。”
两个人的包间是整个客栈视野最为开阔的,凭栏而立,居高临下,将我刚刚经过的所有地方都囊括在内。
胭脂、首饰、外衫、袭衣、肚兜,肚兜,肚兜……
无地自容。
倒了杯茶给兄长,膝上的手穿过桌子握着一根拇指,晃晃。
“婉妹,你怎会与左将军相识?”
“……偶然……”
“左家一门忠烈,可惜在三年前西域屠城之夜几乎全部战死,如今嫡系也就只有他一人。”
难怪他在面对索格的时候如此反常。
“万寿节已过,西域使团何时离开上京?”
“明日午时陛下在宫内设宴为两位王子饯行,如无意外,我将奉命一路护送他们出京,可能来不及为你和公孙送行。”
“代兄放心,在下定会护舍妹周全。”
他这话说的中规中矩,我却听得牙齿打颤。
是日傍晚,代世明带着圣旨与回礼到驿站例行慰问,片刻即回。没有人注意到本该遂轿子一起渐行渐远的人,又从后门一闪而入。
又有谁能想到,费尽力气想要找到的西域联络据点,竟然就建立在天朝招待外使的驿馆中。
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另一个隐秘所在,同样有人不安于室。
“你在她身边这么久,可观察到什么?”
“代婉行事多为率性,从不掩饰自己目的;酷爱与花朵有关的一切,与您得到的情报相吻合,我也曾听她提及过霾山,基本可以确认为玉蔻宫主。但是,她对苏逸似乎并不上心,对公孙仪也无甚特别,即便在他入狱之时也未曾施与援手,反而……对左冷将军有种别样的关心。
依属下所见,那人在玉蔻宫的地位并不高,所接触到的不过日常尔尔,一时认错也说不定;又或许,是她为了保护玉蔻宫主故意诱导王爷的说辞。”
【‘文】“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
【‘人】轻微的关门声后,室内陷入沉寂。
【‘书】“你说,她会不会背叛我?”
【‘屋】“全凭王爷定论。”
“青阳,你与那二人都接触过,你说,难道真的是我的消息有误?”
“属下同样没有发现异常。”
“是吗?那也许真的是我错了。
不过,苏逸与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