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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苏逸是如何解释我的到来,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个“花”姓,不过凡事总有自圆其说的办法。
施施然到达前厅的时候苏家人已经喝完茶坐在一起闲话家常,新娘子一身淡粉新衣端坐在苏逸旁边,眉间一抹掩不去的春色。
春色?我翻着白眼,开始回想昨晚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得体的行为。思来想去,好像没有,确实没有,那就是苏逸那厮做了什么。于是乎,投向某人的目光多了几分鄙视。跑了一晚上还有心思做其他的,果真衣冠禽兽。
算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阿逸的父母,怎么说呢,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本来,这个地方跟我有关系的仅有一个苏逸。
“父亲,这便是我向您提起的我的师弟,花池。”
我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那绝对不单单是见到“师弟”的欢喜之情。
华池?
花痴!!!
人在屋檐下,我忍!
我把自己定义为逍遥江湖的游侠,正巧游经上京便顺道来参加师兄的婚礼。不知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我是假装敌不过他们热情挽留,最终决定留下来小住几日。
阿逸倒是没辜负我的期待,配合他的新婚妻子将琴瑟和鸣与人面兽心展现的淋漓尽致,每每看得我气血上涌,本宫主就不明白了,如此卑鄙小人,天鹤老头儿为什么将拯救苍下的使命赋予他身上,本宫主还不得不做他坚实的后盾。
这一日,晴光正好,我抱着古琴来到后山,要说这侯府还有一处是本宫主所满意的,那就是后山的大片桃林。正值桃花盛开之际,这片被遗忘的土地成了陶冶情操的好去处。本宫主一向自诩为风雅之人,又岂能错过如此景致。
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花瓣,质感宛若从西域高价购进的顶级羊毛毯。
席地而坐,抚琴而奏,清风拂面卷起缤纷落英,就像下了一场粉色的花瓣雨,小小天地顿时添了几分仙韵,也多少弥补了琴技上的不足。
萧声婉约相和,一抹修长的白色身影由远及近。
不管在为人处世上有多大的差异,二十年的默契不是白培养的。我的琴声素来由心而发,随意至极,当今天下能和的上的恐怕唯有身边一人。
☆、08 逛妓院
一曲终了,身上已经积了不少残花,心中却是畅快淋漓,这种感觉自阿逸下山后再未有过。
“你自下山后整日为俗事所扰,音律竟然还未荒废,着实难得。”
苏逸撩起前襟在我身旁坐下,掏出匕首在中间箫眼上剜了几下,复又放在唇边试了试音,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公事要做,休闲也要有。人生已经有太多的不得已,再不坚持一些自己喜欢的,岂不是太悲催。”
不忿的斜了他一眼,倚老卖老道:“你才多大点儿,就有这么多的感慨。”
苏逸好笑的揉揉我的额发:“瞎说。”
“跟你的新婚妻子相处的如何?”
虽然本宫主非常排斥在这种难得清闲的氛围中与之谈论另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终究让女人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和八卦心理占了上风。
好吧,本宫主承认心里是有那么一些些泛酸,那种感觉,怎么说,就像你养了一只狗,自小喂到大,你一直觉得他只会在你身边绕来绕去,却突然发现他对其他给他吃食的人也一样会摇尾巴。
“相公。”
···还真是如胶似漆。
慕容澜一袭紫裙款款而来,举手投足间大家闺秀气度尽显。
“花公子也在。相公,我做了些吃食给你送来。”
“有劳夫人了。”
在桃林端头的凉亭里摆上酒点,三个人在石凳上坐下来。这种组合很怪异,怎么看本宫主都是多出来的那个,可是世间不是流传着一句至真名言,难得糊涂。
吃了个半成饱,本宫主面子薄,再下不去手。于是抹了一把嘴:
“谢谢嫂夫人的招待,小弟还有事,先行一步。”
“天都要黑了,你去哪里?”
我回头,脸上尽是挪揄:“正是天黑了去才好。”
苏逸放下杯子,作势要起:“我跟你一起去。”
“别,那个地方我去得你可去不得,或者说,你现在可去不了。”背过身甩甩袖子,“走了,晚上不用给我留门。”
在京城,晚上才能去的地方就只有一处。
苏逸无奈摇首,早知道依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安生待在府里。
慕容澜掩唇一笑:“你这位师弟倒是位性情中人。”
“他自小便是这般,只希望这次能收敛点儿,别再惹出什么乱子。”
上京,天子之居,各行各业顶尖之所在。
一到晚上更是热闹非凡,要论最繁盛的地方莫过于“百花深处”,在这其中有一处灯火阑珊小楼名曰倚醉,取醉卧温柔乡之意。
顾名思义,此乃男人休闲娱乐、醉生梦死之地。说这倚醉楼乃百花仙子旅居之地“此生不得见花仙,便为男人亦枉然”今夜正是花仙登台献艺之日,我这个花妖不去拜会拜会岂不是不敬。
华灯初上,倚醉楼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临近舞池的位置早在三天前就被人定了下来。倒是三楼的至尊包间还有一个空的,当即就被我定了下来。所谓至尊,不仅是说它的位置优越,一览全局;更说的是它的价格,我虽然对于金钱物价之类的没有什么概念,却也知道它高的有些离谱。
高就高吧,本宫主的师兄可是宁侯二公子兼官任水部郎中,有权有钱。我若是现在不帮他挥霍点儿等他新婚妻子缓过甜蜜劲儿开始掌管后院儿大权,那时候我再想沾点儿便宜可就难了。
倚醉楼的服务十分到位,房间里已经提前点好了熏香摆上了酒菜,卧靠在坐榻上,一面自斟自酌一面透过窗户观察世间百态,贪、嗔、欲,世间七苦这里占了三样,怪不得人家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敲门声响起,以为是进来送酒的小二便道了声进,探进来的却是一张有些脸熟的面孔。
眯了眯眼,挑眉无声问询。
“在下风扶远。这位兄台十分抱歉,倚醉楼的位子都已经坐满就你这里还有空余,在下想问一下兄台介不介意拼桌。”
“风城少主?”
“客气了,正是在下。”说着,风扶远已经挤进来自发寻了位子,并动手为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请了。”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遇到几个二货,本宫主自然犯不着跟这厮计较。拈了几粒花生米往嘴里丢着,眼睛瞅着下面等着好戏开场。
“敢问兄台是哪路英雄,如何称呼?”
说实话,被这样一张花枝招展的脸以如此真挚的眼神盯着,一般人很难抵挡的了,在下虽不是红尘中人,可也没到超凡脱俗的地步,自然不能免俗,好在比寻常人多了几分淡定。
“好说,在下花……池,不过是跑江湖的泛泛之辈,风少堡主自是不必费心记忆。”
风扶远用他那双桃花眼毫不避讳的将对面的年轻人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视线又在装修奢华的室内转了几转,嘴角微微上扬,对于她的说辞不可置否。
仰着脑袋往嘴里倒酒,大大方方任其欣赏,若是连他这等凡夫俗子都能看破我的伪装,那本宫主也用不着在这污浊的世间混迹了。
在这两两沉默的空当,大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短暂的沉寂之后便是更大的喧嚣。
懒懒支起身子,再看另一端的风扶远果然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男人啊!
摸着下巴,要不改明儿等本宫主闲来无事也充几天花魁玩玩儿。
一束亮光划破黑暗直直打在舞台中央,映照出一张往下掉粉的老脸。本宫主无坚不摧的小心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一个没忍住嘴里的二锅头尽数喷了出来。
“额…抱歉。”
风扶远抹了一把脸:“无碍,也怪这老?长得的确有些……夸张。花兄弟受惊了,不过这倚醉楼的姑娘却是真真不错的。”
长相堪称惊悚的老?扭着腰走到舞台中央,撑着嗓子:“各位客观久等了,今天是我们花仙姑娘的出台的日子,咱们还是老规矩……”
“行了李妈妈,你那点儿破规矩就连老子的脚趾头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赶快让花仙姑娘出来,咱们要见花仙姑娘。”
“花仙姑娘,花仙姑娘……”一片欢腾。
话还未说完,下面已经闹腾起来,老?顶着一张菊花脸红袖一甩:“仙子下凡。”
☆、09 原是故人
话还未说完,下面已经闹腾起来,老?顶着一张菊花脸红袖一扬:“仙子下凡。”
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鼻端,本宫主不禁眉目一挑:未见其人先闻其香,这位“花仙”倒是很会为自己造势。
眼前香影一闪,“花仙”一袭白纱罩粉似一只春蝶翩然而落,她身姿妙曼体态婀娜,只是曲线就不禁令人浮想联翩。白纱罩面,那纱极轻极薄,似有若无,平添几分飘渺之意。她的眼睛长得极美,不知道是不是妆容的原因,眼角些微上挑,似清冷又似风情,美目流转间却带着几分迷茫与忧愁。她足尖轻点,长袖善舞,瞬间掌握整个舞台。
她舞的极美,我却没有兴致再看下去,却也没有将位子让给伸长脖子往的风扶远。
为自己倒了杯清茶,倚在坐榻上慢慢品着。眯着眼睛,手指跟着音乐打着拍子,脑中出现不自觉出现霾山顶上翩然起舞的情景。
一舞终了,满堂喝彩。
看着那些人脸上毫不掩饰的贪婪*,本宫主满目皆是讥讽,这些蠢货又怎能体会落桃舞的妙处。
一声“竞价开始”将众人的思绪拉回现实,在这里,就算真的是仙子也会被贴上待价而沽的标签。
底价一百两白银,随着金额的不断增加,场上的叫价渐渐集中在两个声音上,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油腻的暴发户和一个满头百花,双目浑浊的老家伙。
“如此美人,若是真被那二人得了,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对面传来一声愤慨,倒是真心觉得可惜。
凉凉的睨了他一眼:“那你还不出手?”
他笑得高深莫测:“还不到时候,关键人物总是最后出场。倒是花兄你,既来此风月之地,缘何面对如此佳人倒显得兴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