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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尾巷14号。
伊莉莎正在家中客厅里和两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咯噔噔”地踏着老式缝纫机赶工,她们前几天接了一批给窗帘下面缝一层蕾丝花边的活计,又不太舍得晚上开着灯干活,白天都很是抓紧。不仅如此,还要分出点儿心神看着那边的几个三四岁的孩子和艾琳。
当斯内普按响门铃时,伊莉莎头也不抬地叫道:“亚当,去开一下门!”
“哦。”名叫亚当的男孩跑过去开了门,一见门口站着的斯内普,有些瑟缩——他是杰克的朋友,已经听说了这个阴沉的哥哥那无与伦比的气场。
这愣神之间,斯内普和亚当就听到门里伊莉莎的声音:“亚当,是谁来了?请客人进来坐,去倒水啊!”
男孩回过神来,连忙请斯内普进来坐下,自去倒水并且去告诉伊莉莎,斯内普来了。
斯内普坐在沙发上一眼扫过这间屋子——昨天他根本没那个心情端详身周的环境。这间屋子的构造和他家里的基本一样;房间内的陈设很简单,客厅就是一套沙发和茶几,其他地方都空着,壁炉上挂着一幅油画,是一张人物画像,画中是一对老夫妻,坐在摇椅上对望而笑,身后是鲜花盛开的花园。客厅中除了摆在墙角小桌子上的几盆野花外,并没有其他的装饰。
沙发背后就是饭厅、厨房,二楼也就是四五个房间,有两个小孩子扒着二楼楼梯角,偷眼看他。
“斯内普先生,你这么早就来啦。”伊莉莎匆匆从饭厅出来,笑着点头致意——饭厅那里有两扇大大的拱形窗户,很明亮。
斯内普沉默着递上曲奇,看着对方有些惊讶地收下,清清嗓子直接说明来意:“这半年多谢你的照顾,我家中已经收拾好了。”
“哦……”伊莉莎点点头,脸上似有些不舍,然而很快她就笑起来,“稍等,我让亚当把斯内普夫人的行李拿下来。”
斯内普没想到自己的母亲还会有什么行李——事实上这两天他总处于一种“无知”的状态,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仿佛事情总会要脱出他的掌握一样。
很快的,伊莉莎扶着艾琳、亚当拎着两个大大的布袋子,三人走了出来。斯内普站起身,接过亚当手中的东西,得到小子一个“受宠若惊”的眼神儿,然后被他瞥了一眼,男孩老实地耷拉着脑袋退到一边去了。
艾琳还是那样呆呆微笑着嘟囔着“托比”,眼中一片茫然,没有焦点。
斯内普的心忍不住狠狠抽痛,等回到家他一定要好好为母亲诊断治疗,如果自己不能处理,就必须要去圣芒戈一趟了。
“嗯……我陪夫人一起过去吧。”伊莉莎看看斯内普两手都占着,提议道。
“……”无声默认,艾琳如今的状态的确不能离开别人的扶持,他又不能在麻瓜面前施展漂浮咒或者缩小咒,伊莉莎的提议是最好的解决方案。斯内普发现面对这个女孩,除了说不出口的谢谢之外,只能沉默。
斯内普家。
“好了,斯内普先生,黄色的柜子里是当季的衣服,另外一个柜子里是厚衣服。”在卧室里收拾好了艾琳的东西,伊莉莎下楼来,对斯内普说着。然后看着他和自己的母亲对坐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搂着艾琳的肩膀,像哄小孩儿一样指着斯内普说到:“艾琳~艾琳,快看看,我们现在在哪儿啊?在你家里。呐,看看这是谁啊?嗯?谁啊?是你的儿子……”她不知道斯内普的名字,卡了壳,抬眼看向斯内普用眼神询问。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斯内普。”斯内普并不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开口道。
伊莉莎笑笑,“呐,西弗勒斯回来了啊,看看他,抱抱他好不好?”
她继续哄着,将斯内普低龄化的语言令少年脸色渐黑,刚才和母亲独处时那种哀伤的感觉被挤到了爪哇国去了。
“西……弗?”在伊莉莎不间断的哄劝声中,艾琳终于有了反应。她的头如同忘了上油的机器人一样缓缓而带着间断停顿地转了过来,目光投射在斯内普身上。
伊莉莎惊喜地笑了,“对!西弗勒斯,西弗回来了,你的儿子回来啦!”
艾琳脸上依旧恍惚,却还是抬起手伸向儿子。
斯内普狠狠闭了闭眼,压住心中的那丝无法忽视的喜悦感。他握住母亲的手,恍然间才想起,两母子已有几十年没有过肢体接触——从他六岁起就得自己照顾自己了。
“……妈妈——”他唇边溢出一声低低的喟叹,揽住半清醒半迷糊的母亲。
伊莉莎悄悄起身退出去,帮两人轻轻关上房门。
站在斯内普家门口,她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脖子,看着天空中掠过的飞鸟,笑得很开心——总算又是新的一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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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工&对角巷之行
虽然伊莉莎总是对生活怀揣着希望,但也知道世事总是不如人意时多,所以在她再次登门拜访斯内普却发现艾琳又回归了以往的糊涂状态时,也只是叹了口气。
她的安慰被压回了肚子,因为她在少年斯内普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曾经也出现在她自己脸上的表情——拒绝同情、怜悯和安慰的表情。
有些事情,尤其是发生在至亲身上的事情,不是旁人苍白无力的安慰就能令自己心里头好过的。
她打起笑容,递上一份用商场宣传单钉起来的小册子。斯内普没有接,只是挑眉,等着伊莉莎的解说。
“嗯……这本册子上的工作都是暑期短工,大家会把自己收集到的信息集中到我这里,然后再在这里找到合适自己的工作。上面已经被划掉的就是已经有人接了的。”她点点册子上的一道道斜线,说到。“我想,你可能愿意看看。”
斯内普无声接过,她起身告辞,“这本册子你今晚还给我就好了,也可以顺便告诉我你的决定。”伊莉莎和呆呆的艾琳道别,回去了。
斯内普捧着册子,满心复杂地翻看着。修剪草坪、发传单、照顾小孩或者宠物、给伦敦华埔里的中餐馆洗盘子……还有誊写文书和翻译、画插图?在最后的这几项带有技术性的工作后面,总有括号内注明了条件,文法、字迹或是美术功底,这些都是需要考核。
斯内普带着微讽笑了,他不觉得在这个巷子里会有人能够胜任——即使这里已经变得好了很多。
看看时间,他放下册子,扶起迷迷糊糊的艾琳,“妈妈,到时间吃药了。”
帮着艾琳吃了药睡下,斯内普施了一个警示咒,万一艾琳有什么动静,他就可以在地下室感觉得到。
把自己狠狠丢在地下室的硬木椅子里,斯内普双手捂着额头。
他没有想到照顾母亲是这样耗费精力的事情,面对一个懵懂的妈妈比面对格兰芬多最调皮的小崽子们还要艰难!最起码对格兰芬多,他有无数种令他们噤若寒蝉的方法,而对着自己糊里糊涂却又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敏感的母亲,只要他的脸冷上几分阴郁上几分,艾琳就会开始瑟缩着躲开,然后口中就会喊除了托比亚外的另一个名字“伊莉莎”,犹如失群的动物寻找母亲一样。
斯内普狠狠将自己这个比喻从脑子里甩了出去。然后意识到,那个女孩对艾琳付出的,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不仅仅是照顾,还提供给她依靠,让艾琳能在感觉到危险的时候下意识地寻找对方。
他的母亲像个婴儿一样需要全方位的照顾,当他这个做儿子的面对母亲无法自己自理的问题都感到尴尬和无措时,他除了庆幸自己是个巫师并且完全掌握了“清理一新”“消影无踪”这两个魔咒外,又在需要答谢那个女孩的事项后面加了一个“正”字。
昨天伊莉莎走后,他就给艾琳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他和庞弗雷夫人学到的医疗检查魔咒真的很有用——而结果不容乐观。
他怀疑那场令托比亚死亡的意外并不是意外,而是艾琳魔力暴动的结果。因为他检查后发现,魔力暴动之下,艾琳的精神力甚至是灵魂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成年巫师几乎不会魔力暴动,然而一旦暴动了就是非死即残啊!
除了灵魂和精神力受创之外,艾琳意外的健康。没有营养不良,没有其他的疾病。
然而,除了灵魂稳定剂之外,他还需要其他圣芒戈精神科专业医师开出的药剂——毕竟他不是一个专业的医生,而只是个魔药大师。而灵魂和精神创伤,不论在巫师界还是麻瓜世界,都是一样的棘手且神秘莫测。
想到灵魂稳定剂需要的大笔原料和它们昂贵的价格,斯内普叹了口气,挥了挥魔杖,然后摆在客厅茶几上的册子飘飘晃晃地荡了进来。
晚间七点半,斯内普安顿好母亲,用极快的速度赶到14号见了伊莉莎。在所有的工作中,翻译的报酬是最高的,然而却是英文翻译成德文,退而求其次,他选择了誊写文书的工作——该庆幸巫师有自动书写魔咒吗?
毕竟,他无法对一个麻瓜解释为什么他能一句德文也不会说但却能够翻译出大段大段的德文字呢?
而且,那份翻译的工作也已经有人领走了,他在工作的后面看到了一个名字:欧文·亨特。
伊莉莎请他写了几行字看了看,工整优雅的意大利斜体令她自惭形秽——额,她的英文书写最多只是工整能认清出写的是啥而已,就这她还得偶尔客串一把“小老师”给巷子里的小孩子扫个盲什么的。
伊莉莎当即答应了斯内普,将一叠书籍交给他——那是伦敦图书馆的旧书籍,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雇佣人来抄写他们。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他只需要完成任务、得到报酬,然后用这报酬去购买魔药原料,制作对角巷内卖得最好的美容魔药和福灵剂。相信不需要卖几瓶他就有足够的金钱来准备灵魂稳定剂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斯内普过得极为忙碌充实,充实到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悔恨、去怀念、去自责。而正好,刚刚回家享受假期的莉莉也还无暇联系他,他也不需担心自己冷落了心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