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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眼里出西施-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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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昙月惊叫一声,从雷貉怀中挣脱,惊骇地看着春娘口中不停涌出的鲜血。

雷貉和云墨相视一眼,便知春娘亦是中了毒,阿疆则已经静静地没了气息。

“巫氏那毒妇……真该死……”春娘咒骂道:“定是在我和阿疆喝的……茶汤里……下了毒……”

“奶娘……奶娘……你不会有事的……”昙月呜呜地哭,小手不停地擦拭着她嘴边的血迹。

雷貉则出手点住春娘几处穴位,止住她继续吐血,云墨则朝毡帐外奔去,找那位被丢出去的巫氏,可惜人已经不见。

“傻瓜,我说过,我不是你的奶娘……”春娘凄然一笑,“不过我告诉你一件事……也算是……对得起你……”

“呜……奶娘,你别说话……”

“这男人,是你的,杀父仇人……”这句话令昙月整颗心都碎了,又听春娘道:“可是……你去问他……为何要杀你父亲……”

她哭着摇头。

“你父亲为了那些宝藏,一夜之间,用十万大军,踏平了他的家,杀了他所有的亲人,整个珞族都被灭掉了……”春娘恍然一笑:“你说……他该不该杀你爹……”

那些宝藏,其实是“珞族”的。

第十章

昙月呆呆地坐在地上,前面是春娘和阿疆……他们都没了气息。

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撕裂开来,泛起锥心的疼痛,痛得她捂住胸口,拼命喘着气。

“月儿!”

是谁?谁在叫她。

她微微地皱了眉,宛如刀绞的痛席卷了全身,让她没有一丝气息,甚至不想再睁开眼睛……

雷貉此人,自少年起,一言一行、一喜一怒,从来都只会让别人感到害怕,何曾有谁能让他知道什么叫“怕”?

他是铁石心肠之人,就算是危在旦夕,亦不会惧怕分毫。

可是现在他尝到了。

当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媳妇儿,痛苦地捂着胸口,唇边汩汩地淌出鲜红的血,慢慢地失去知觉时,疼痛、恐惧、惊慌……这些他很久未尝到的滋味,全部在心头炸开!

他从来没有这般恐慌过!

云墨也被这样的雷貉吓住了!

那似乎已经陷入疯狂的男人,紧紧地抱着中了毒的小仙子,两眸又变得通红,云墨心中大叫不好,生怕他控制不住要去杀人。

就算即将失控,雷貉也知道现在要紧的,是救他的小媳妇!

他将她抱在怀中,不停地输送内力给她,以护住她越来越弱的心脉。

“嗯……”看到她虚弱地睁开眼,雷貉欣喜若狂,“小月儿!”

长睫又无力地半垂,见她似又要睡过去,他捧住她的小脸,声音几乎是央求了:“别睡!别睡……求你不要睡……小媳妇儿,你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我是你的杀父仇人……等你好了,我让你杀,你想杀多少次都可以,我绝对不还手,好吗?好吗?”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难受吗?不要怕……小月儿……”他继续不停地输内力给她。

“少爷,怎么办?”管家带着驻守在玉陵城的瑛王派遣的军队,来接应他们,一边偷眼瞄着满脸戾气、像走火入魔了的雷貉,一边哆嗦着问愁眉苦脸的云墨。

云墨叹了口气,耸耸肩。

那毒妇巫氏已经被找到了,却因为作恶多端,不知道被谁报仇泄愤,身上被扎了十七八个血窟窿,死了!

云墨倒觉得巫氏就这么死了,也算是祖宗积德,否则落到雷貉手里,他不让你死那就真的死也死不了。

“小侯爷,下官到听过一个传言。”瑛王军队里,一个姓孙的总兵突然小声对云墨道。

“是什么传言?”

“在离平郡三百公里,有一个叫‘无人谷’的地方,那里的谷主医术高明,连死人都能救活。”

“吓,真的假的?”云墨咋舌,“有这么神?”

“是,不过那谷主脾气很古怪,只有拥有‘玄黄令’的人才能入谷。”

“这又是为什么?”

“好像是谷主的徒弟不小心把十二支玄黄令弄丢了,他想要重新寻齐,但一个人寻、不如天下人一起帮着寻,所以可想而知,这‘玄黄令’在江湖上有多趋之若鹜了。”

“这劳什子谷主也太狡猾了些……”

两人正说得起劲,突然,刚给昙月送完内力的雷貉,一言不发地将昏迷不醒的小人儿抱起,大步朝外走。

云墨吓了一跳,赶紧追上去:“喂!你这是要去哪里?”

“无人谷。”

他听到了。

玄黄令是吗?

这一路去无人谷,若是能顺便找到拿东西自然是好,若是没有,他亦要入谷去!

他的小媳妇儿命悬一线,他不会让她有丝毫差错。

雷貉没料到的是,这一路,还算顺利。

他虽然没办法替小媳妇儿解毒,但那毒却被他用大量的内力控制的很好,而且真碰上了好运,在一对遭人劫杀的夫妻手中,他得到了一块玄黄令,然后,他们进了无人谷。

无人谷的谷主萧敖,不是什么好人。

跟一个不怎么样的人交易,是很吃亏的事情。

但是雷貉不觉得,因为萧敖真的能救他的小媳妇儿,所以替萧敖做三件事,也值了。

他带着昙月回到了断横山,每一次接到萧敖的飞鸽传书,他就会出山做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然后带着一身伤回来。

一次比一次伤得重。

第一次,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这一次,他足足躺了四十天。

纤细的小手替他探着额上的汗,泪水一颗颗的滑落,滴在他发烫的胳膊上。

雷貉昏沉沉地想,小媳妇在哭呢,他有点心痛。

快半年了,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小媳妇儿的心,还是向着自己的。

她总是沉默寡言,像是背负着沉重的包袱,明明和以前一样,睡在一张床上,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远如天涯。

他知道她内心的痛苦和纠结,他们之间是仇人,他没指望她能很快接受这个事实。

当年与狼群为伍的他,其实也像狼一样,一生一世,只有一个伴侣。

他喜欢她、认准她,从来不去管他们之间,是不是有血海深仇。

谁说只有情人眼里出西施?

仇人眼里照样出西施,更何况,他的小媳妇儿本来就是西施。

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男子昏沉沉地想,要赶紧好起来……赶紧……

冬天的阳光温暖地映照着树屋。

大雪将山林染白,白茫茫一片,树枝上堆着雪,挂着晶莹剔透的冰冷,近尺厚的积雪使山间平日里的喧闹安静下来,飞鸟和兽类都不见了踪影。

熟睡中的小女人却觉得很热,整个人都像被大火炉包围住,身子似火烧。

白嫩纤巧的玉足,不安分地从厚实的被子里探出来。

男人粗糙的大掌很快抓住溜掉的秀气小脚,小心翼翼地包在手掌中,轻轻捏着。

手掌沿着脚踝轻抚,一路上滑,抽丝剥茧地解褪了她的亵裤,直朝那娇柔的腿心探去!

他有好久没有进去过了,他想念那一处的滑嫩紧窒,想念被她紧紧包裹的美妙。

钻进被子,男性的唇舌,热烫、灵活,在那两片柔嫩中舔弄、吮吸,再效仿性器,深深地探进去……

她嘤咛一声,在睡梦中不安地摆头,敏感的肌肤淡淡地晕开了粉红。

每一寸都香滑可口,每一处都爱不释手,几近逼疯他的理智。

小小的穴不住地翕合、颤动,渗出点点蜜汁,他吃得更欢。

“嗯……”她总算醒了,双腿间的酥麻酸痒,还有男人不住抽撤的舌,让她小脸羞得红透。

她没有拒绝,却也不迎合。

事实上,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们是仇人,可是也是最亲密的人,她想到那些自己未曾参与到的纠葛仇恨,心里就一片茫然不知所措。

或许,这样就很好了吧……她静静地闭上眼睛。

男人却没有继续做下去,他坐起,把她抱到身上,赤裸的身子贴着,用厚实温暖的被子包裹住她,这才拉着她的手,塞给她一样东西。

“来。”

她疑惑地睁开眼,发现手被他握着,而她的手里则握着一把短刀。

一刹那,血液都快凝固了!

“我说过,等你好了,我让你杀,杀多少次都可以,我绝对不还手。”他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黑眸里全是认真。

她瞠大眼,瞪着他,全身窜过寒意,握着刀柄的手直发颤。

“来,别怕,想捅哪里都有可以。”他说得一脸云淡风轻,好似在问她中午想吃野鸭还是獐子肉。

她不怕,她杀过人的,武屠子就是被她用这样子的短刀杀死的。

“如果要我很快就死,就往这里刺。”他拉着她的另一只小手,抚上心脏的部位,“如果不想我很快死,就刺这里……”他握住冰冷的手渐渐移动。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精致的小脸雪白如纸。

他突然笑,“下不了手?不想替你爹报仇吗?”

她的眼中蓦地盈满泪水。

是啊,她亲生爹爹是死于他手中的,娘亲也是因此疯掉最终也死了,但是,但是她却下不了手!

他的父母、族人,也是死于爹爹手中,他其实和自己一样可怜……

她突然用力推开他,将短刀掷向床下,大哭出声。

他用力抱住她,一个凶狠的吻堵住她的嘴,缠吮得她的唇舌发疼。

他的小媳妇不想杀他,他好高兴!

眸里的颜色深得像潭,熏染着情欲,在她雪肤上留下斑斑痕迹,伸手将柔嫩细滑的纤腿儿缠在腰间,一沉身,抵了进去。

他舒服地直叹气,动作渐渐狂野……

“月儿心肝儿……”

“小媳妇儿……”

“嗯……”她娇吟地应着,温柔地接纳他。

谁言狼戾心能忍,待我情深情不隐。

一年后。

谷雨刚过,玉陵城中街道旁,一家名为“春风楼”的酒馆里,生意十分兴隆。

店小二忙碌地端着酒菜,掌柜张罗着生意,馆内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一个外表斯文的年轻男子三、两杯下肚便与人攀谈起来:“江兄,小弟我听说乌皖的胡车儿儿和巫氏都死了,是否真有此事?”

“咦,这不是‘万福衣铺’的少东家,严公子吗?”那姓江的不禁扬眉笑道:“胡车儿那厮死了都一年了,严公子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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