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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蕙便将嘴往西厢房呶了呶,“往常天天来都可以,这会儿,王爷却不能呆在这里……可不能坏了规矩。”
杨恪闻言,干脆一屁股坐在她的身侧,伸手揽过她的肩膀,笑道,“什么规矩?规矩是人订的,人是活的,也可以灵活运用嘛!为什么非得死守着那些不成文规矩!”
“王爷!”阮蕙看他这样粘着自己,一时之间心里泛起百般滋味,想着新姨娘就在隔壁等着杨恪去揭盖头,只得提高声音,沉声说道,“妾身才刚吃过安胎药,这会儿就要睡了,还请王爷赶紧出去吧!”一边说一边推他起身。
杨恪却死赖着不动,非要跟她一起睡。
拉扯之间,阮蕙几乎与他脸贴着脸了,可以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一时之间也弄不清他是真醉了还是仅仅微微醺而已,只得放柔声音劝道,“王爷,新姨娘还在新房里等着呢,好歹也得先揭了盖头再说。”想着那未曾谋面的新姨娘,她心里愈发堵得慌,不过想到这位新姨娘或许也只是一颗被人执在手里任意拿捏的棋子,她心里的难过这才稍稍减轻了些。身为女人,她能理解这种尴尬的处境。
杨恪缠着她的略显臃肿的腰身,将头埋在她的膝头,脸上带着笑容,轻声说道,“管她呢!反正又不是我自己愿意把她纳进门来的,就让她在屋呆着吧!”
阮蕙就笑,“听人说这位新姨娘生得美如天仙,王爷就不怕伤了美人的心?”说得半真半假。
杨恪伸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半眯着眼睛道,“管她天仙还是丑八怪,我都是不会动心的。”
阮蕙心里一动,也就不再劝说,伸手搂住杨恪的脖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采青掌灯进来,看见夫妻二人如此深情相依,不由得喜上眉梢,把灯芯剔得十分明亮,便悄然出屋。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阮蕙感觉到睡意袭来时,突然听门口一个清脆的女声说话,“王爷,时辰不早了,姨娘身子不适,特意叫奴婢来请王爷过去。”
163、妾争风
阮蕙应声抬眸。这个清脆的女声,听起来十分悦耳,说话的语气也不卑不亢,看样子是新姨娘屋里的大丫鬟。
房门半掩,看不见外头大丫鬟的模样,阮蕙还是微微挑了挑眉,心里暗忖,这位新姨娘,果真不是个吃素的,竟敢派大丫鬟到王妃屋里来要人了。
杨恪也听见了外头的声音。他本就是欲醉半醉,似醉非醉,此刻听见这个清脆的声音,身子不由得一僵,却仍旧偎在阮蕙的膝上没有动弹。
等了良久,听屋里并无动静,外头的大丫鬟又说话了,“王爷,请您过去看看姨娘吧!”
杨恪的眼睛眨了眨,依旧闭上。
阮蕙却撑不住了,伸手推搡着他,“王爷,新姨娘在唤您过去呢,赶紧起来吧!”见杨恪似理非理,不由得嗔道,“王爷这是做什么?新姨娘都派丫头过来请您了,您好歹也该过去看看才是……”
听了这话,杨恪才慢慢起身,打了呵欠道,“什么时辰了?姨娘怎么还没歇息?”
阮蕙不由得“扑哧”一笑,“姨娘还等着您揭喜帕呢!怎么能一个人先睡了?您总不能叫新姨娘顶着红盖头坐一夜吧!”
“你先睡,我一会儿就过来。”杨恪又伸了个懒腰,拍了拍阮蕙的肩膀,这才慢慢站起身来,开了房门,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粉裳少女,生得十分艳丽,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正盯着他看,直到他走到近前才略略垂下眼睑,轻声说道,“王爷。咱们姨娘都已经等了您快两个时辰了。”
越过杨恪的肩膀,阮蕙看向站在门口的丫头,朦胧的夜色中看不清她的五官生得如何,却依稀能瞧出她身材玲珑有致,想必长相也差不到哪里去,又听她只对杨恪说话。似乎对屋里的自己视而不见。心里不由得“蹭”地涌起一簇火苗——要不是这个小丫头不懂事,就是这位新姨娘,对自己这位堂堂的佑王妃实在太过怠慢了。
不过她终是按捺住心头的怒气,目送杨恪出了房门。
采青与芍药两个虽然没有在正房露面。不过自从新姨娘屋里的大丫头到正房门口催请杨恪时,她们俩人心里也开始不爽起来,但是不爽归不爽。礼俗还是不能违背的,王爷去为新姨娘揭红盖头,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也不能阻止,就是佑王妃,也不敢说半个“不”字。所以她们俩人虽然对那个大胆的丫头恨得咬牙切齿,却只能背地里指着她的背影暗骂解气,也不好出来阻拦。
待杨恪进了西厢房,采青和芍药两人就溜进屋来,看见阮蕙懒懒地倚在床头。满脸无精打采的神情,采青只觉心里泛酸。连忙上前问她要不要吃点宵夜。
“去备两份吧!”阮蕙点了点头,“回头送到新姨娘屋里去,这新姨娘想必还没有吃东西。”
采青往西厢房瞟了一眼,不满地低声嘀咕,“她要吃东西,自个儿不会差丫头去厨房叫去?为什么还要巴巴地给她送到屋里?”
阮蕙睨了她一眼,打了个呵欠,“这会儿不是王爷在她屋里么?你送东西进去,也好看看新姨娘什么模样呀!”
芍药轻轻捏了捏采青的手,在一旁连声答应道,“这事儿不难,就让奴婢去给新姨娘送吃的吧!” 便把这事包揽到自己的身上了。
阮蕙就淡淡地笑了笑,挥了挥手,“我也乏了,你们都下去吧,送了东西,就回屋歇息,明天早些起来,预备着吃新姨娘的茶呢!”
采青芍药两个对视一眼,这才慢慢退了出去。
看着采青顺手带上的房门,阮蕙哪里有半分睡意?不过是不想让两个最为亲近的丫头看到自己的失态罢了。试问自己的丈夫与另一个女人在洞房花烛,做为一个妻子,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又怎么能够高枕无忧呢?
烛台上的红烛跳跃闪耀,桔黄色的火光映在阮蕙略显茫然的眼睛里,形成两簇小小的火苗,释放着她内心的苦闷与无奈。
这样的情形,早在她嫁入杨家之前,她就应该有所准备,准备接纳一个甚至数个进入杨门的妾室。
早前秦秋水差点成为杨恪的妾,要不是她坚决制止,兴许如今秦秋水就已经与她共侍一夫了。而现在新进门的礼部江侍郎的嫡女江玥,是御旨所赐,而且事先她还不知情,便是想阻止,也来不及,也无法阻止。
听芍药打探来的消息,说这个江玥今年刚刚及笄,不仅生得花容月貌,而且才情过人,早前还差点成了景王妃,此次之所以成为杨恪的贵妾,一则是因为其父想要巴结杨恪,二则也是因为景王妃从中作梗,再加上圣上的金口玉言,才促成了这桩大好姻缘。
其实按她的出身,屈居于阮蕙之下,实在有些委屈她了。
也不知这位江小姐的心里,是否也会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对这桩婚姻感到不满。
阮蕙一眨不眨地望着烛台上的慢慢燃烧的红烛,随着火苗的窜动,一滴一滴地落下来的红色的烛泪,将整枝蜡烛的边缘都包围起来,形成了“川”字形的柱状物,整枝蜡烛也愈发显得粗壮起来。
阮蕙看着看着,只觉心里涌起一阵失意。红烛虽好,也有燃尽之时,良辰美景,终有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凄凉。
人这一生,又怎么能乞求十全十美呢!
她拥有现在这样的生活,也应该知足了。
她暗暗叹息一声,把被褥往上拉了拉。身边没有杨恪的体温,被窝里也失去了平日的温暖。
她的手抚过隆起的小腹。
就算是为了肚子的小生命,她也要振作起来,决不能因为遇上这样小小的挫折就感到气馁,将来她要面对的困难,说不定比眼前这桩要复杂得多,麻烦得多呢!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用力吹熄了床头烛台上的红烛,慢慢躺下身去。
黑暗里,她的眸子闪闪发光。
她发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遇到什么挫折,她也要快乐地生活下去。
因为现在天气转暖,便是夜里也没有太多的凉意,采青与芍药担心阮蕙,便都守在正房的廊下,此时看见屋里烛火熄灭,不由得也跟着眼神一黯,随即又望了望灯火通明的西厢房,怎么对视一眼,芍药便低声说道,“是时候了,我去给新姨娘送宵夜吧!”
采青点点头,“我也去。”
两人便唤了两个小头在阮蕙房外侍候着,去厨房端了宵夜往西厢房而去。
还未近前,就看见西厢房的屋檐下站着两个粉裳丫头,其中一个身材高桃的,五官生得十分艳丽,便是先前去上房请杨恪到新姨娘房中的那个,眼见两人走近,那个丫头便微笑着迎过来,轻声笑道,“两位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芍药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笑道,“我们是王妃屋里的丫头,咱们王妃想着新姨娘自进门后滴米未进,便吩咐我们去厨房做了燕窝羹送来。”
那丫头瞟了瞟芍药托盘里的两个青瓷盖碗,便伸手要接,“难为王妃还想着咱们姨娘,真是多谢了……明日我禀了姨娘,姨娘再去道谢……”
芍药不着痕迹地往后轻轻一闪,避过了这丫头伸过来的手,笑道,“咱们王妃吩咐了,咱们王爷这燕窝羹里还特别放了一味滋补的药,是咱们王爷亲自加上去的,怕人弄错,让我亲自送到他手里呢!”
那丫头便秀眉一皱,“咱们姨娘与王爷已经歇下了,这燕窝羹,今天还是算了吧……”
采青在旁边便不冷不热地说道,“这燕窝羹,咱们家王爷已经吃了好些年了,每晚必食,从不曾落下一次,到底是新姨娘歇息重要,还是咱们王爷的身体重要?”
“自然是王爷的身体重要。”那丫头勉强牵出一个笑容来,“不过咱们家姨娘脾气有些古怪,通常歇息了就不易醒,我也不敢去叫她,要不,两位姐姐就亲自去跟她说?”说完还特意退开两步,像是要请芍药她们进屋。
看这丫头这般嚣张的架式,芍药不由得有些气恼,不过想到阮蕙的叮嘱,便生生忍下这口恶气,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这个丫头道,“不知你家姨娘怎么称呼?”
“姨娘就姨娘呀,还怎么称呼?”那丫头一愣,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