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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莪回转头看他一眼,道:“当年得童师傅护送到盛京,您的大恩,东儿一直放在心上”。她此言一出,不仅童启英大吃一惊,便是蒙必格也吓了一跳。只见她站起身来向童启英盈盈拜下,言道:“相隔多年,童师傅一切安好么!”童启英这才恍然想起,这个少女便是当年自己受人所托送至盛京的那个小姑娘。难怪自己一直觉得眼熟,他心中顿时疑云全消,笑逐颜开道:“快快起来,快快起来,难怪我一直觉得如此眼熟呢,却还怎么也想不起来,呵呵,看来确是老了。”
东莪微笑道:“童师傅一点也没有变,倒是我这些年变化了一些,因而您才没能认出来呢!”童启英笑道:“是呀,你出落的越发标致了。”他看看蒙必格与小真,笑道:“太好了,看来你果然寻到了家人,我还一直挂心此事。那年交镖之后,也回到盛京寻了你些时日,虽听了那个客栈老板的转告,可是没能再见上一面,终究还是不能放心。如今看到你平安,那是再好也没有了。”他满脸笑容,向东莪频频点头。
东莪一边与他说话,一边跟着他走到众弟子身前,为众人一一诊治一番,除去那个重伤之人是胸口肋骨有少许断裂之外,别的人倒都还只是皮肉伤。童启英看她把脉接骨豪不迟疑,动作灵敏,心中不由得又敬又佩。东莪向他介绍了蒙必格与小真,都说是自己的家人,童启英对蒙必格十分看中,又见他是东莪的亲人,更是十分欢喜。
待诸事稍加料理妥当,童启英与蒙必格才开始询问那些个被抓住的人,可是这些人或是神情木然,或是闭目不理,不论镖局弟子怎么打骂,始终一声不吭。蒙必格看看童启英,二人都觉无计可施。童启英沉默了一会,对蒙必格道:“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算了吧。”东莪自他们询问这些人开始,便始终在一旁未曾说话,此时听到童启英这么说,便接道:“是呀,转眼天就要亮了,童师傅的弟子们总也要寻一个安稳的地方好好歇息才是。”
童启英道:“不错,咱们还是走吧,倘若再有什么事端,却是不妙。”他命令众弟子在林边挖了两个大坑,将那两位死去的弟子与另几个强盗分坑掩埋,众人少不得伤心哭泣,难过了一阵。等到他们整理妥当,天色果然已经微微发亮了。童启英看看地上的那些人,道:“这些人可不好处置,咱们带了去小镇见官罢。”蒙必格却道:“我看杀了才行。”
东莪在一旁道:“童师傅,咱们借一步说话好吗?”童启英看看地上绑着的人,忙点头答应,与东莪三人一同走到林子之中。东莪这才道:“东儿有一个请求,不知童师傅能不能答应?”童启英笑道:“你只管说吧。”东莪向林中看了一眼,轻声道:“这些人……能不能就由得他们去呢?”童启英一愣,不知她是何意。却听东莪道:“今日也已经死伤了不少人了……这遍地的鲜血……虽然放虎归山,不是明智之举,可是东儿……却害怕看到又一场杀戮,既然已经绑了他们,咱们就走了不行吗?”
童启英本来就无意杀人,便道:“也好,那咱们还是送他们去见官好了。”东莪迟疑了一会,轻声道:“我初看一下,似乎有一十四人。童师傅你想,咱们这里伤者众多,还有这些个货物,倘若勉强押着他们,却怕……”说罢看着童启英,放慢了语调。童启英果然皱眉道:“不错,若是路上有什么疏忽,可能又要再生事端了。”他看看蒙必格,道:“蒙兄,你说怎么办?”蒙必格道:“本来我也想杀了就好,既然小姐心软,又不方便带着,就任由他们去吧。马咱们全给带走,给他们捆个结结实实,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童启英点头道:“本来咱们行走江湖,遇见这样的歹人,是绝不能放任他们的,可是眼前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只盼着早一点赶到小镇,找官府来抓罢。”东莪道:“童师傅,你可知道这里去前面小镇还有多远么?”童启英道:“用不了一日的路程,此时出发,未时应该就能到了。”东莪看着蒙必格,道:“咱们不是还有东西落在昨日投宿的那户人家么?还是先去取来,你说好吗?”蒙必格一愣,看看东莪,忙点了点头。
童启英道:“有什么东西落下了,让我的弟子去给你拿就好了。你们只身前往,万一又遇到那些人,可怎么办呢?”东莪笑道:“那户人家在深山之中,我们也是碰巧遇到的,怕就怕他们不识得地方,不好找,反而耽搁了功夫。”她看看蒙必格,又道:“童师傅,有阿蒙在,不会有事的。”童启英这才点头道:“那你们早去早回,我们就在小镇上等着。我会把镖旗插在入住的客栈门外,方便你们找寻。”东莪三人应了,一同走回林里,将其余大马都一一牵引好,因东莪的座骑枣红马尾部已经有些烧伤,便由童启英带着先到小镇医治,另外换了一匹马给她。小真也是有伤在身,东莪就让她与童启英一同先去,小真虽恋恋不舍,却也还是跟着众人去了。
东莪与蒙必格在林子外目送他们那飘动的镖旗慢慢消失在视线之内,这才回头向蒙必格道:“你不想知道这些满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吗?”蒙必格点头笑道:“格格聪慧之极,蒙必格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东莪听他夸赞,不觉脸上一红,微笑道:“我只是一直在担心,怕咱们的行程被发现了。如今还什么也没有做过,可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人追杀了。”蒙必格道:“格格说的是,只是这些人能放过咱们,看来倒不像是知道咱们的人。”
东莪点头道:“此话不错,可倘若他们只是汉人强盗,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可是咱们两人都听的分明,他们说的可是满语。”蒙必格道:“是呀,这个绝不会错的。”东莪又道:“再说若是强盗又为什么要让我们走呢?我早年跟随师傅师哥,就曾听人说过,凡是强盗出没的地方,几乎都不留活口,难道留下了让人看到样貌好去抓他们不成?因而我方才一直在想,他们在童镖师问时不答,过后却又忽然说出自己的所在来,那是想让咱们知道,他们是哪里的强盗。”
蒙必格一只手一拍脑门,说道:“是呀,这事确实有些蹊跷,如此说来,他们放咱们走时才说,是想让你我认定他们的身份,可是真正的强盗却肯定不会这么做……”他说到这里,不觉眼睛一亮道:“他们是假的?”东莪微笑点头,道:“我也只是这般猜测,所以要留下来看看才行。”蒙必格道:“正是正是,咱们快进林子里去吧,迟了就怕赶不上。”
第三卷 何处舞翩跶 第七节 牵连(上)
东莪看看四周,与蒙必格将马牵到一个溪流之侧,将它们隐匿在几株大树后面,然后二人这才慢慢向林中靠近过去。他们一步一停,就怕踩到什么枝叶,发出响动,这般动作缓慢,好一会方才走到林中,隐隐已经可以看到那大片空地了。二人急忙蹲低身子,以更慢的速度向前走去,还未能看清人影,便已经听到了一些朦胧的说话声。
只听一个粗犷的声音道:“怎么半天解不开,你他妈的真是笨手笨脚……”这人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声音已经打断道:“要不你先来解,费话真多!”却听又一人道:“你们俩个别吵了,大伙儿这趟脸丢的还不够吗?哪个不是窝着一肚子火,多想想怎么交差吧,拿自己兄弟撒气,算什么本事!”他话音刚落,最早说话那人已经怒道:“都是你小子这没卯的种,妈的!你逃也不会逃远点,拽着老子也掉下马来,这会儿又来充什么好人……”先前那人回骂道:“你骂,你骂我就成了?是谁用刀背拍我的马屁股,害得那畜生往火里冲的,我不拽你我拽谁?”一时间,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越吵越凶,劝的也有,骂的也有,乱成了一团。
东莪二人在这叫骂声终于悄悄靠近,在长草之后藏好,自草丛间向外探目,只见他们已经解开了围在一起的大绳,有几对人正背靠背互相帮忙解着对方身上的绳子,一边却有几人身上绳索未解却围做一团,正在大吵,方才听到的便是这几人发出的声音。
二人听来听去,这些人只是粗言相骂,东莪正想向外微微探头,身旁蒙必格却将她一把拉了回来,小声道:“有人来了”。东莪向对面林中望去,果然隐隐听到马蹄声,过了一会,便见那大胡子大汉与五六个刚刚逃走的人慢慢进到林子里来。那几个正吵的不可开交,竟未见到他走过来,只见他阴沉着脸下了马,慢慢走近,其余人看了他的脸色都不敢支声。
这大胡子走到那说话声最响的大个子背后,忽然手中大刀扬起,众人惊呼声中,只见鲜血四溅,那人的头颅竟被他削去了一半,连声音都没来的及出,便倒地死了。他头部的伤口之处尚自不停的涌出血水脑浆,将一整片草地染的血红一片。那些个大汉面无人色,惊恐交加,一个个身子都在不停发抖,这大胡子将手中的大刀自他们脸上一一指过,沉声道:“还有哪个要吵的?”林内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再敢发出一点点声响。
东莪见到此情此景,若不是被蒙必格及时伸手捂住嘴巴,早已失声惊呼了。她不由自主伸出手去与他相握,只觉二人手心中均是冷汗。
只见那大胡子盯着他们的脸逐一看了会儿,走到他们身旁,手上的大刀如风般一阵疾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身上的绳索却都已解开了。大胡子看看四周道:“他们都走了?”一人上前道:“是,他们也死了两个,其余的都受了伤,如今一定是往前面的小镇去了,咱们可以……”
那大胡子目光如电,猛然回头看他道:“可以什么?明火执仗的去抢吗?那咱们又何必扮成这个样子?大大方方让扬州府去抓来不就完了!”那人立时不再说了。
他哼了一声道:“大人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不明白就闭嘴,闭不了嘴的就闭眼好了。”那人更是不敢说话了。大胡子看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