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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儿子,方琳似乎很满足,满脸的幸福感。
“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也够不容易的。”也许我这个人比较善良,突然说道。
“是啊。这都是命里注定,有什么办法。”说这话时,我注意到方琳的声音不再那么清脆,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一边抚弄着她儿子的小手,一边若有所思地说:“子昊,听说你要跟英子结婚了,你看你们多好啊,好羡慕你们。”
“他呀,也是命里注定,你羡慕他们什么呀?”我妈没好气的说道。
可能方琳还不知道我跟英子的事儿,我听后心里一阵酸楚,我好象不想谈到这个话题,于是我跟方琳敷衍了几句,便出去抽烟去了。
已是冬夜,空气里透着寒意。风冷冷地吹着,像我现在的心。我仿佛迷茫了所有的憧憬。这样清冷而寂寞的夜晚,四周如绝望的海水让人窒息。我抽着烟,身体就在这寒风中变得冰凉。
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一阵风吹来,吹乱了我的头发。望着眼前的夜色,我又想起了英子,似乎对她的眷恋,对她的依恋,对她的想念,在突然间已化为乌有。有时真的是无法选择,只能随遇而安。
也许做母亲的女人心态比较一致,我妈跟方琳聊得很投机,当我回到病房的时候他们还在聊着,直到方琳的儿子都不耐烦了,吵着要走。
我把方琳母子送出了医院,为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并给了她二百块钱作为车费。
我又回到的病房之后,我妈的情绪似乎好了些,不断地絮絮叨叨的讲着方琳的好。听得出,她好象看上她了。而我在想,我还不至于找个有孩子的寡妇吧。
我妈住了几天的医院,医生建议让她回家休养,并且嘱咐千万不要再让她受刺激了,精神方面的好坏会直接影响到她的心脏病。
我妈出院那一天,瑶瑶没来,是我没让她来,我和我妈打车回的家。
我妈养病在家,我尽量学着做点家务。我妈是个极爱干净的人,以往家里总是保持着窗明几净。
这几天,我常去超市买菜,也学着给我妈熬点粥,做点汤什么的。但是闲下来的时候又常想到英子,我妈也时常提醒我要不要去英子家看看,我打了几次电话,都被她家的人给顶了回来,不是恶狠狠的给挂掉就是说英子不接我的电话。
此时我自己的心还在隐隐作痛,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好迷茫,整个人就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冬季的风总带着一种呜咽声,可是,脑子里所记住的那些美丽的镜头,她回眸中的浅笑成为梦中的温柔。想起平儿家的那幅玫瑰燃烧的画面,总有一种绝决的眷恋……
又想起《往事只能回味》那首歌:“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一天下午,我从家乐福回来,我又给妈煮了一锅粥,而且在粥里放了肉末,海鲜和皮蛋。又加了各种的佐料,味道还挺香。
“你这是什么粥啊?咸咸的,味道怪怪的。”当我端给我妈,用勺喂了她一口之后,我妈看着我笑着对我说。
“咳,怎么说呢,肉末粥,海鲜粥或者叫皮蛋粥,人家南方人都这么做,喝起来既顺口,又有营养,妈您就喝吧。”
“你呀,教妈我对你既心疼又可恨。去了几年新加坡也长点出息了。能给你妈熬粥了。”我妈的脸上显出她近来少有的笑容。
“妈,你儿子不光这点出息,我现在在新加坡已是公司里的部门经理了。”
“那你领导几个人?”
“不多,就四个人。”
我妈噗哧一声笑了,嘴里的粥几乎喷出来,急忙扯了一张纸巾,边抹着嘴边说:“那不就是个小组长嘛!”
“是啊,也许在国内还不如一个小组长,但在国外就不一样了,那儿的劳动力多贵呀,人家讲究成本核算,增加一个人,就增加一份成本。再说,经理的工资比普通人员要高很多。”
“咳,现在国内也这样了。”
当我正跟我妈聊着的时候,“砰碰…”有人敲门。
“我去看看。”我说着离开我妈的屋,关上屋门,经过客厅走去开门。
“李军?”我半掩着门,一手扶在门框上,“干吗?”我没好气的对他说。
“怎么?不给进去?”李军一脸的嬉皮笑脸。
“你说你来干吗?”我严肃地问他。
“瞧瞧阿姨呀。”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我妈不用你瞧,你走吧!”我说着就要关门。
这时李军迅速用脚顶在门下,并且双手推着我正要关上的门,说道:“告诉你吧,是刘雄,雄哥让我来请你的。”
“请我?请我干吗?”我说。
当我正在疑惑的时候,李军快速地从我的胳膊下钻了进来。到了客厅,他脱下身上的呢子军大衣,往沙发上一扔,便自己坐在沙发上,之后就翘起二郎腿,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正要按动打火机点烟,我上去把嘴上的香烟拽下来,扔在了地上,说:“不许抽烟!”
“嘿,哥们儿,这儿可不是新加坡,哪儿有不许抽烟的。”李军说着又要掏烟。
“我妈生病,屋里不能抽烟。”
“废话,你妈在屋里,这客厅又怎么了?”李军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又叼在嘴上。
我正要上前要夺他嘴上的香烟,李军双手挡着,然后用力把我往后一推,我倒退了好几步,我急了,我又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使劲一拉,李军被我从沙发上滴溜了起来,我再一用力,他一个踉跄跌坐在墙角。
李军从地上爬起来,握着拳头向我冲来,我等他过来,然后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再起腿轻轻一扫,李军“哎呀”一声脸朝地趴在了地上。
“你们干吗呢?”我妈在屋里喊了起来。
“林阿姨,你儿子打人啊!”李军躺在地上大声喊着。
“打你,这才是轻的,你这家伙不是东西!”
“好啊,那咱就走着瞧!”
“走着瞧又怎么了!”我说完。又在他的臀部踢了一脚。
“哎呀!”李军惨叫了一声。
“子昊,你疯了你?”只见我妈手扶着门框,站在她屋的门口。
(八十三)
“妈!”我一看我妈下了床站在她屋的门口,我赶忙跑过去扶着她,说:“您怎么下床了?您得躺着休息。”
“你们这么闹腾,我能躺着吗?”我妈推开我扶着她的手,又说:“快把李军搀起来。”
我没有去搀李军,他看到我妈走了出来,成心躺在地上装死鬼。
“林阿姨,您看你们家子昊把我打的。”李军满脸的哭相,手摸在屁股上向我妈告状。
“子昊,你听见没有?去把他扶起来。”我妈生气的说道。
我走过去,伸出手臂,抓住李军的胳膊,使劲往上一拉。李军“哎呀”一声被我从地板上拽了起来,他晃悠着身子挪动了几步才站稳。
“李军啊,你是来找子昊的?”我妈问李军。
“是啊,刘雄要请子昊去一趟。”
“刘雄?”我妈可能一时没有想起刘雄是谁,问了一句。
“英子她哥呀。”李军把英子两个字说的很响亮。
“那英子在吗?”我妈犹豫了片刻,问道。
“英子,英子她在呀。”李军说话吞吞吐吐。
“那,子昊你去吧。”
“我不去,您还在生病呢。我哪能走啊!”我回答的很坚决。
“林阿姨,我可是开车专门来接子昊的,没准儿杜阿姨还在呢。”李军一边揉着他的臀部,一边说着,表情变得神气起来。
“你去吧,我没事儿。你们也该谈谈了。”我妈说。
“妈。”我喊了一声,我心里是很不情愿。
“我说让你去,你就去,去了好好地给人家道歉,错了就认错,谁也帮不了你,走吧!”我妈说完便转身扶着门往屋里走去。我急忙上前扶着我妈,帮她上了床,我把她身上的被子拽了拽,说:“那我去了,有什么事儿打我手机。”
“走吧。”我妈躺在了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能看出她那无奈和担忧的神色。
我跟着李军离开了我家,他的奥迪就停在我家的门口,我拉开车门,坐在了后座。
“我说,你在新加坡待了这么多年,不会不懂规矩吧?”李军坐上驾驶座,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扭头对我说。
“我就是懂规矩才坐的后座。”我往后一仰,背靠在车座背上,眼睛望着窗外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只能作你的司机了?”李军不服气的说。
“你怎么理解都可以。”
“好吧,我就给你当一回司机,看谁能笑到最后。”李军猛的一下发动了引擎,狠踩了油门,汽车呼的开出去很远。
“你也就这点本事。”我急忙扶住前面的椅背,说:“做人要光明磊落,玩阴的算什么男人。”我说。
“是啊,背着英子玩人家的老婆,你这也叫光明磊落?”李军车开的飞快,眼睛紧盯着前面的路面。脸上显着奸笑。
“泡妞,玩女人,你情我愿,这是男人的通病,有点儿本事的男人都会这么做,李军你也是个男人,我想你不会不理解吧?”
“理解,我理解,可惜你被捉奸了。”
“那就是因为你这个人不光明磊落!”
“嘻嘻”李军冷笑了两声,说:“我干吗要光明磊落?你现在也别赖别人,只能是你也太坏了!”'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我坏?男人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强弱之别。用手段,玩阴的,得到的女人算什么男人!”
“你,你……”李军手一哆嗦,汽车在马路上歪出了一大截。
“没话了吧,好好开你的车吧,你不怕死是你的事儿,我可不愿意跟着你出什么车祸。”我说着,伸手在李军的肩膀上拍了拍。
李军扭曲着脸,涨的发红,好象五官都移动了位置。
沉默一会儿,李军突然冒出一句:“我决不会学你爸!”
我一听他提我爸,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蹿了上来,我顺手揪住了他的耳朵,使劲一拧,“哎呀”他叫了一声,然后车子“嘎”地停了下来。他刹车了。
“你还敢不敢再提我爸?”我揪住他耳朵的手没有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