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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书记问,“杨总经理,你对你这个公司怎么维持,乃至发展有什么措施没有啊?”杨成辉说,“一个公司要想生存下去,他有两点要做的就是开源与节流。节流现在不说了,区里现在承担着城市建设的各方面压力,纯居民区与商贸中心区之间的差别在逐步拉大,公务员收入也是提不上去,下面也是面对了政治压力忍着不敢言语,这也是我做为区长很无奈的事情。因为,一切都为了节约嘛;提起这开源就复杂了,有的区里以乱摊派,乱罚款来开源,老百姓会骂的,我想,我们应该从正常收入上下功夫,扩大税源是最可行的,所以,我们重视招商,可是招商是一个系统而长期的过程,短期不可能见效。所以,我们现在唯一可能的就是卖地财政,通过新区开发和旧城改造获得土地出让金,增加收入,可是,现在在执行过程中又出现了偏差,我这个区长不称职啊。”
高书记似乎并没有在意这话,他接着问,“你对卖地财政怎么看?”杨成辉说,“我本人是对卖地财政持反对意见的。”高书记哦了一声,示意杨成辉继续说,杨成辉说,“现在房价上涨速度这么快,开发商把地囤积起来,等上半年、一年再卖,肯定升值。所以,开发商绝对不会一拿到地后就马上开发。囤地达到一定规模后结果必然是,受苦的是买房人,挨骂的是政府,吃亏的是财政,连累的是银行,惟一笑的是开发商。但是,我们区现在的情况是欠债太多,所以,不得不饮鸩止渴。”高书记停下脚步,眼睛里充满问号,杨成辉继续说,“现在的商业用地和住宅用地大部分采用招拍挂的方式。招拍挂无法解决土地的囤积和土地价值流失这两个根本问题。土地招牌挂制度有三个劣势:第一,土地一级开发资金投入很大,如果单纯依靠政府财政投入,很可能出现政府投入很大,产出却很小的情况。第二,实行招拍挂后,土地使用权转让给开发商,政府再想收回被其囤积的地就变得很困难。第三,开发商投资建楼,先替老百姓支付地价款,开发商除了要获取高额利润,更是为了囤积和炒卖地皮,这不仅会增加烂尾和囤积风险,还将导致房价过快增长。”
高书记说,“嗯,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你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杨成辉说,“我们可以采取房价地价分离的办法。这就是政府依然做房地产的一级开发,但并不把地推向市场,卖给开发商。而是将土地供应和住宅建设情况公示给老百姓,老百姓可以排队购买,政府再向开发商招标建设,开发商向政府交纳一定数量的保证金以确保两年内能将房子盖完。政府只需在两年后验收即可,如果开发商不能准时交房就要支付罚金给政府,政府有权收回项目。等房子建好后,人们根据自己在银行交钱的次序排号,买房子。这对开发商而言也是好事,他们开发成本会相对降低。”高书记问,“这样会不会很难操作?”杨成辉说,“高书记,这个不是很难,就是政府先让买房人到银行存钱解决土地一级开发的资金问题。比如,按我们区平均楼面地价1000元/平米,政府可设定不同区域的楼面地价。想买房子的人,可以先去预存三成地价款,然后登记申请排队。银行替政府代收老百姓交来的三成地价款,并按月将这些资金直接划入政府财政收入。剩下的七成地价款以划拨款的形式提供给土地整理部门,用于土地的一级开发。随后,土地储备中心按照年度供地任务,通过招标,将土地交给开发商开发。开发商通过售价上限、进度、设计方案,竞标取得开发权。由于实行房价地价分离,土地招标只是让开发商从事土地的开发工作,土地的使用权不再通过出售形式转让给开发商,开发商只有开发权,因此开发商不需要向相关部门支付地价款。如此一来,作为买房人的老百姓可以直接将土地出让金交纳给国家,开发商很难再通过先行支付地价款来获取高额利润,同时也降低了开发商的成本。”
高书记笑了,“你很有想法,可是,我们现在面对的问题太多了。在这种情况之下,政府必须要么减少开支、提高税率,要么开拓新的税源。”杨成辉苦笑了一下,说,“这就是一种无奈,我这个总经理啊,跟人家天佑管理公司那是区别太大了。”
望着高书记的车渐渐远去,杨成辉在捉摸高书记的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面对全区的财政压力,杨成辉已经红了眼。历年区里因为资金紧张,拆东墙补西墙地过日子也都习惯了,本来想着拿旧改项目的土地出让金解决点事情,谁知道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正在捉摸着,副区长张则打电话来提醒,今天下午要研究给公务员涨工资的事。杨成辉静了下,说“我知道了”,他明白,眼下区里已经是毫无退路,硬着头皮顶上去才会有出路!他思忖良久,突然笑了,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我干嘛不找天佑商量商量?这家伙脑子活,备不住能给我出点好主意。
想到这里,他回头走进天佑的办公楼。天佑正跟环保设备公司总经理吴鹏、副总经理毛博思,以及总公司副总经理贾建桥、张雪松以及董事长助理许雯在开会。见杨成辉进来,他说,“那会就开到这里,会后大家抓紧工作,争取早日将东洋的技术骨干早点迁过来。对了,老毛,安排一桌饭,咱们得贿赂贿赂杨区长。”
大家散去,天佑笑眯眯地走过来,“成辉,高书记走了?他对我这里没做什么指示?”杨成辉说,“有,他指示我们在政策上尽量向你们倾斜,有什么苦难及时解决。特别是你们新申请的土地要及时到位,争取东洋机械部分早日开工,让工人早些上岗。他还指示,给你们开辟绿色融资渠道。”天佑说,“得了,我现在暂时不用融资,我跟哈尔滨的银行只发生一般业务往来,我才不在你们这里融资呢,我的融资渠道多着呢。”杨成辉问,“为什么?”天佑笑道,“哈尔滨的银行跟深圳的银行服务差的太远,比如说深圳银行贷款不受银行的任何限制,可由借款人根据自己的需要自由使用。哈尔滨的银行贷款不仅手续相当繁琐,而且每笔贷款金额有限,借款手续也相当繁琐,出口信贷受许多条件限制。相比之下,深圳银行贷款比较灵活,每笔贷款可多可少,借款手续相对简便。另外,深圳银行资金供应充沛,只要借款人资信可靠,就可以筹措到自己所需要的大量资金。”杨成辉叹道,“原来就是这些哈尔滨跟深圳的差距也是不小的啊。”
许雯端了茶过来,望着许雯的背影,杨成辉问天佑,“这许雯嫁了老毛,你心里是不是有些酸溜溜的?”天佑说,“说没有那是假的,可是,看到老毛能有如此结果,我也是倍感欣慰啊。对了,参观完了你不走,不是单单想跟我喝酒的吧?”
第90节
杨成辉苦笑了一下,“天佑,我心里很烦,我想跟你请教两个问题,第一,你们在深圳也做过旧改项目,你们一般是怎么操作的?”天佑说,“我们在深圳都是协议拆迁,不像王旭他们这么黑。即便如此,在拆迁的过程中,因为利益的不均衡,对人性的考验远远超过了拆迁本身。”杨成辉喝口茶,然后看着天佑。天佑说,“拆迁已经越来越像一场战争,可是这场战争中的赢者是谁呢?无论输赢,拆迁都是一个无法绕过的问题,我只能把它当作一个又一个商业谈判,我和拆迁户,是对手之间的妥协和平衡。每个人对每幢房产的评价不一样,有时候甚至是天壤之别。拆迁户都想得到最高的补偿,这是人之常情。作为我们来讲,虽然我们给拆迁户的实际补偿款都要比国家规定的补偿标准高,但是也无法超过一定额度。拆迁的过程中我们会遇到很多想通过各种手段获得更高补偿的人,许多人在合同上动脑筋,甚至和我们商量签了好多补充条款,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所有这些都要合法。比如他们在合同上把自己家的面积进行更改,实际是60平方米却说成80平方米。这我们可不怕,他们愿意这样签就这样签,可是出了问题他们打官司都打不赢,因为他们提供的是虚假信息。我们在拆迁时,有时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地方政府之前并没有通知拆迁户他们所在的土地已经成为了拆迁地,所以我们在拆迁的时候,经常会遇到恍然大悟的人,说要告状。别急,告也告不到我们身上,因为我们也是合法取得的开发资格。相反,我甚至还鼓励他们告呢,反正我们一点也没有损失,就是他们告赢了,我们也会得到赔偿,毕竟政府违规在先。“
杨成辉问,“第二,你认为我们这次拆迁,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怎么解套儿?”天佑说,“政府干预拆迁,既操心操劳,增加行政成本和工程成本,又损害政府形象,其结果却是两头不落好,被拆迁户和开发商都不满意,为什么仍然要插手干预呢?我想,某些政府或官员能够从这种干预中得到好处并不是主要原因,因为在目前没有公正的拆迁规则的现实中,政府有时候不得不干预。拆迁行为牵扯多方利益,极易引发矛盾,政府不出面解决,这些矛盾往往难以平息,还会越闹越大。因此我们可以说,现有的拆迁法规有缺陷,修改此法规的步子迈得太小。真正公正的拆迁法律迟迟不能出台,这些才是源头上的原因。”
杨成辉追问,“你这还是没有说到具体解决的方法啊。”天佑说,“三个办法,一,因为泰华不理性的竞争,造成了土地价格虚高,这样对政府和他们公司都没有好处,政府收不到钱,他们付不起,于是旧改就变得遥遥无期。所以,重新组织专家和权威机构评估,适当给与泰华土地价格以适当减免。二,要提高补偿标准,依据透明的市场价格,将未来的土地增值部分核算进去;政府退出去,让市场做主,企业和拆迁户之间协商,市场化方式更有利于解决矛盾;拆迁单位在充分尊重被拆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