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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利益,那怎么限制这些当官的胡作非为?上级?可上级不也是官吗?
杨成辉叹口气,对几个战友说,“郑培民、牛玉儒、孙玉生……为什么他们这样体恤百姓、这样竭尽全力地为百姓服务?因为,他们深知百姓生活之难、之不容易。战国时期的大诗人屈原发出过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的慨叹;清代大文豪郑板桥任县令时也写过衙斋卧听萧萧竹,疑似民间疾苦声的诗句。由此看来,知道百姓生活之苦、理解百姓的不容易。是否知道百姓之苦,是检验领导干部的一条重要标准。”
刘小洪也叹曰,“我们天天喊稳定,却不知道和谐才是稳定的唯一条件,而要实现和谐,就必须使老百姓可正常生活。看看我们的拆迁工作,简直是在跟老百姓打仗嘛。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我们党的宗旨,我们当官谋事,就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我们的权力是人民给的,行使权力也首先应该让人民满意。让人民满意,才能提高执政能力和执政水平;让人民满意,才能带领群众更好地建设和谐社会。”
杨成辉说,“我们一定要记住,老百姓评判干部的标准有很多条,但最基本的一条,就是看是否把老百姓的冷暖疾苦挂在心上,为人民办好事、办实事,解决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一个干部,能力可能有大有小,水平可能有高低,但只要围着百姓转,围着百姓想,把群众的事放在心上,老百姓就欢迎。反之,心里没有老百姓,只想着自己的位子、票子,不管其调子唱得多高,老百姓也绝对不会买他的账。拆迁工作目前发生的情况太令人扼腕,我们必须尽我们的努力改变这种现象,哪怕因此得罪人,甚至丢官也再所不惜。”
任品的心情忽然掉入冰窖,他和于丽珍做爱被李凯航突然打来的电话所打断,便是他恐怖的开始。李凯航电话中说,他听说杨成辉正在通过几个部门整理拆迁的材料,准备向上级汇报,另外他还有的事要求紧急见面,他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这件事恐怕已经难以控制。床事之欢顿时显得索然无味,他立刻回到办公室。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与李凯航谈得很不愉快。原来有些老干部开始四处告状,而且正在酝酿上访,这使他既震怒又非常懊悔。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免不了要承担重大责任。最麻烦的是,泰华的幕后实际出资人正是那个香港公司,况且事情又是庄潮红和张则直接策划和经办,责任就更加重大。情急之中,他当着李凯航的面,说这个泰华公司实在不是东西,要李凯航马上追讨其欠国土局的资金,并责令张则立即想办法补救。李凯航唯唯离开,任品心里还是不踏实,他知道,王旭手里没钱,他就是神仙也不能说变就变出钱来来,要紧的是让庄潮红和张则想办法,以泰华公司的名义把地价补上,即便上面调查,自己也能摆脱,至多承担个失察的责任罢了。当然,出面办这事,还是庄潮红比较恰当。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庄潮红的电话。“大姐,你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不要,等等……不要到我办公室了,秘书值班,我们这事比较机密,不要让他听见或者碰见。你到宾馆那个房间吧。”
庄潮红没来之前,任品真想见了面先骂她一顿,要不是你和张则搞什么上市公司,对王旭的泰华进行投资,也不至于闹得现在不可收拾!但当庄潮红匆忙赶来,满脸关切地站在他面前时,他却没有发怒。是呀,现在发怒又有什么用处呢。庄潮红见任品忧容满面,关心地说:“小弟,你是不是太累了。”任品长叹一声,“唉,这个王旭啊,扶不起来的阿斗,有了这么好的经济和行政资源还利用不好,把事情还搞得这么被动。现在,杨成辉在搞我们的黑材料,老干部们要上访,此事一旦处理不好,上级追查下来,我们只怕要阴沟里翻车还要遭人唾骂。真到那时候,我们连给自己辩白的权利都没有。”
庄潮红在任品身边坐下,“小弟,您的心事我知道,您是担心王旭地价款没交齐鸠发了证的事情被上面追究责任?”任品把头靠在床背上“这是个大毛病啊,虽然说是常委会通过的,但是,一旦追究责任,你我都是麻烦啊。”庄潮红左手伸进任品的裤子,轻轻抚摸着,“小弟,您的担心我早就想到了。杨成辉刚回来那天就找了刘小洪、李明、李建平密谋,我就想到了您的隐忧。我已经委托香港的一个朋友悄悄抛出我们的股票,我想这两天就差不多了,资金一到,我马上叫王旭把地价交上,把拆迁保证金补齐。”
任品开始有反应,“嗯,这样嘛,那最好不过了。王旭这个人有时爱显派,你一定要叫于丽珍将他控制住。另外,为了万无一失,就是把香港那个公司全部卖掉也在所不惜,记住留住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话没说完,庄潮红血色的嘴唇已经张开,任品闭上了眼睛。
第84节
任品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存在于怎样的一个舞台,是导演,还是演员,抑或观众?在区里,他的角色就是导演,甚至充当着主角,他对每一条战线的工作都有绝对的发言权,区里上上下下没有不为他任品是从的。可是,他发现,现在自己的指挥开始失控,原因何在?就在于杨成辉的出现,假如他不调来当区长,搞了这么些所谓的改革措施,情况会搞得这么复杂吗?上午,他居然过来跟自己交流所谓工作,提出什么要对目前的拆迁工作进行反省,反省什么?还不是想抓李凯航的小辫子,而抓住了李凯航的短处,不久时说我任品在工作上出现了严重的失误吗?
杨成辉找自己谈话时,丝毫不客气,他对区纪检部门高调介入拆迁,且不讲工作方法,以降职、降薪、调动等手段逼迫居住旧改片区的党员、干部签约的行为颇有微词。在对待泰华公司的拆迁补偿条款的问题,对泰华公司将许多历史遗留问题都当成违章建筑问题,对泰华公司不经规划部门允许擅自变更控制性详规问题,对泰华公司擅自提高容积率,杨成辉都提出了尖锐的质问。他说,“任书记,当初在泰华公司缓交地价款问题上我就有保留意见,现在,我招商回来,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想你是有责任的。”任品说,“我们为了快速完成这个项目,应该给开发商以一定的支持,以前你不也经常说要支持投资商吗?怎么,现在又变了?”
杨成辉说,“任书记,我觉得你是曲解了我的意思,投资商不是不能支持,但我们不能放弃老百姓的利益去支持投资商”,更不能损害老百姓的利益去无条件的支持投资商。投资商为我们区里经济做出贡献也不是不能获取应得的利润,但是,它们应该在一定的条件下支付,而不能损民致富,不能搞权钱交易致富,靠盘剥普通老百姓致富,靠侵吞国家资产致富。”任品说,“杨区长,你的思想太偏激了,谁再搞权钱交易?谁在盘剥百姓?谁在侵吞国家资产?”一连串的反问,使杨成辉一下子窘迫起来,是啊,自己太激动了,怎么能把这种话说出来,叫人抓住把柄呢?但是,杨成辉还是说,“任书记,我今天跟你反映的事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找李凯航谈谈。我听说他在干部学习班上连我们每次出动都是几百人,你们一家连儿带孙都牵出来能有几个人,你们斗得过?赶紧回去签约,否则,到时对你们不利这种话都能说出来,这哪里有国家公务员应有的素质!”任品说,“可能他们也是完成任务心切,有些失言是可以理解的。”
杨成辉怔怔地看了任品一会儿,任书记,“我发现你变了,变得我快不认识你了。你开始不能正确对待舆论监督,一意孤行起来,这不像你以前一贯的作风。你听没听到群众在说我们什么?”任品问,他们说什么?杨成辉说,“老百姓讽刺我们说过去是党指挥枪,现在是泰华指挥党。党中央提出的执政为民到了我们这里可不要变成执政为商啊。”任品忽然笑起来,说,“成辉,你刚从外地招商回来,听到的可能都是一面之词,这样,你反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我调查调查,然后我们再交流好吧?”
就在任品想着怎么平息这场由拆迁引起的风暴的时候,张岚正经受亲情的折磨,现在她的心理负担从来也没有过如此沉重。现在,一大摞材料就在她的案头,那封举报信上的提到的东西都一一得到了证实。她相信,事情正一步一步接近真相,而真相就是她自己的丈夫,可能在这个事情上深陷其中。她看了看几张照片,那是任品和于丽珍、庄潮红在一起的,那种眼神,那种亲昵,已经叫张岚明白了一切。令张岚感到意外的是,自己此刻既没有泪,感情上也似乎平静如水。自己是怎么啦?她到洗手间照照镜子,看见洗手间里身穿制服的自己,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现在已经融入了一台机器,自己其实是机器上一个的零件,而这部机器隆隆向前,吞下所有的东西,然后分门别类,好的再吐出来,脏的东西将其粉碎。
望着镜子里还算美丽的自己,张岚忽然发现自己的云鬓突然增加了许多白发!这几丝白发像利刃切割着自己的心灵,在上面狠狠地切除许多,许多缺口来。想想今天早上,自己跟任品告别,他的笑容是那样的平和,而自己竟也没事人一样跟他若无其事地谈着孩子学习成绩的事情,一点也没有把他和于丽珍想在一起,她已经学会了嘴与心的分离。
调查报告上还体现出,王旭的公司目前与境外的两个公司资金来往很大,很不寻常,张岚凭这么多年对王旭的了解,她大致也能知道,这意味着王旭公司可能存在着很多秘密。而这种秘密不是自己的权限所能继续调查的了,她明白,这个以前看起来嘻嘻哈哈,胆子大主意正的学生,目前所做的事情,远不是给自己老公送送礼那么简单,这背后很可能存在着极大的黑幕。想到失踪的胡威和他的弟弟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