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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睿疾步跳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佩剑横剑指向张青云,“舅舅,今天你若想图谋这皇位就从我欧阳元睿的尸体上踩过去!”
张青云怒目看向他,冷笑道:“好哇!养虎为患,我的好侄儿!今日你既然要跟老夫反目成仇,老夫也不必跟你客气,来吧!”张青云抽出腰间的剑,与元睿横剑相对。
寒风掠过他们的身边,卷起了大片雪花,元睿大喝一声,举剑向张青云砍去,张青云以剑势挡住元睿的夺命攻击,两人在雪地中缠斗起来,兵器碰撞声铿铿作响,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所有人惊愕的看着这两个刚才还并肩作战的叔侄此刻的拼死搏杀!
元睿的优势在于正值盛年,年轻气盛,而张青云虽戎马半生却在年龄上落了下风,渐渐处于劣势,只见元睿迅猛无比避过了张青云一个个夺命的攻势,猛地一个无比利落飞快的将剑尖对准张青云的咽喉,“舅舅,你输了!”
张青云冷笑着,“想不到今日的你竟然可以打败我!哈哈!老夫此生教出了你和薛灏这两个好徒弟,如今都对老夫反戈相向,成王败寇,你今日一剑刺死我吧!”
元睿利落的一把收住了剑势,转身对张青云道:“你是我的舅舅,我不会杀你,带着你的北军回西北吧!所有罪责我欧阳元睿一人承担!”
张青云站在元睿身后,疑惑的看着元睿的反映,忽然骂到:“休想!皇位老夫今日是志在必得!道不同不相为谋,留你这个祸害也没用!”说那时快,张青云举剑迅速就向元亦的背后刺去!
我在城楼上惊呼出声,“小心!”
元睿背对着张青云来不及躲闪,胸口硬生生的被张青云的剑刺穿,那雪亮的剑尖在他的胸口缓缓滴着殷红的鲜血,元睿转头看向张青云,嘴角慢慢溢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多谢舅舅今日成全!”
他高大的身躯缓缓倒下,眼睛依然直直的睁着,看向那未知的远方,城楼上的我心已经痛的不能再痛,大姐,姐夫,二哥,为何你们都走了,这难道就是帝王家儿女的宿命么?顷刻之间,我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亲人死在我的面前,却无能为力!
我滑座在地上低泣着,身边一个个行色匆匆的士兵正架好弓弩对准着城下,随时准备发射。
城楼下传来张青云厉声的呼喝,“众将听令!给我攻上城门!诛杀昏君!”
震天的喊杀声传来!城门被巨木撞击的发出沉闷的响声,弓弩发射的箭雨咻咻作响,血肉被利器刺破的钝声,在耳际如魔咒般回响!
城头上忽然有军士呼道:“西军来了!西军来了!”
我惊疑起身,不可置信的看向远处一支队伍正向这边疾驶而来,伴随着马蹄和人声的喧哗,远处那张飘扬着印有“薛”字的帅旗格外的醒目!我惊异无比,他真的来了!真的来了!
长长的队伍后那个骑在马上熟悉而陌生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近,三年未见,他仍旧是当初的那般英姿不凡,往昔的种种仿佛就在昨天!我激动的热泪盈眶。
只见城下的张青云喝到:“薛灏,如今你私自领兵进京所为何事?”
薛灏从容答道:“本将奉圣命挥师前来讨伐叛贼,张将军,眼下你已经被内外夹击,还是速速投降的好!”
张青云冷笑道:“哼!亏得当初老夫对你的一番调教!如今一个个都倒戈相向,老夫岂是那般贪生怕死之人,放马过来吧!”
薛灏面色凝重,旋即微微抬手,他身旁的副将见状举起手中的令旗,“众将士听令!剿灭叛军!杀!”
霎时间,喊杀声四起,西军来势汹汹,如潮水般涌上城下,与张青云的北军搏杀起来,城头上的守军见状士气大振,四下兵器碰撞声噌噌作响!我心头一时激动气血翻涌,猛地一阵晕沉,失去意识瘫软的倒在地上。
恍惚中有人轻轻握着我的手,喃喃的诉说着什么.我努力睁开疲倦的眼帘,赶忙抬手抚上小腹,孩子还在!我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殷祁正坐在床杨边,惊喜的看看我,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潇湘轩了!“萱儿!你醒了!”
“殷祁,我怎么会在这里?京城怎么样了?叛军有没有被击溃?”我虚弱道问道。
殷祁爱怜的看着我,“傻丫头,西军提前赶到京城,与京城守军里外夹击叛军,张青云已经服诛,北军现在已经被皇上下令遣回西北,一切都已风平浪静了。”
我急急的坐起身,“那父皇有没有追究二哥的罪责?婉蓉姐姐呢?”
殷祁轻叹一声,“睿王在最后关头阻止张青云谋反,被张青云暗算刺杀,逃亡在外的张淑妃现在已被擒,禁足在思过堂,睿王妃先前已被睿王送到江南,现在已经赶回京城还在为睿王守孝中。”
我垂下眸,眼泪落了下来,哭道:“为什么?我们兄弟姐妹竟然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天人永隔,父皇岂不是会很伤心?”
殷祁拥我入怀,轻声道:“人生总会面对这些生离死别,萱儿,你要坚强起来,身为军人,有一天说不定也会马革裹尸,青山埋骨,身为帝王家的儿女,要面对这些权利斗争,要骨肉相残也是必然的结果,萱儿,你总要学会面对,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变故会发生,若是哪一天我……”
我伸手捂住他的唇,“我不许你说胡话,我要你平安,一辈子和我在一起,永不分开!”殷祁闻言眸中一片温柔,轻轻点头,我伏在他的怀中幽幽道,“明日我去看看婉蓉姐姐!”
外间有小厮进来传道:“王爷,庆王殿下在前厅有事相商。”
殷祁站起身,柔声道:“我去去就来,你身子不好先歇着吧!”
殷祁随小厮出门,我敛下神色,叫来外面的沉香。待沉香进门,我疑惑问道:“沉香,为何你们这么快就能赶来京城?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奴婢带着信与徐燔赶向蜀地,不想竟在路上遇到了薛将军的队伍,原来他正向京城赶来勤王,奴婢与徐燔就随西军一起回来了!”
我了然点头,“看来我的赌运还不算太差!他果然是一个精忠报国的忠义之士!”
沉香眼眸一转,随即附耳道:“薛将军见到那封密信时曾单独仔细盘问奴婢信是何人所书,当时情况危急,奴婢只好说是祁王妃所写。”
我蹙眉道:“那他当时可有什么反应?”
“奴婢见薛将军当时听到是祁王妃写的时候面上很是疑惑,自言自语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明明足她的笔迹。”
我心头顿时明了,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开来,薛灏,原来你终究还是记得我的。
白雪纷扬,寒风萧瑟,昔日门庭若市的睿王府门前,此刻处处白幔飘动,一派凄怆之色,我随仆人绕过重重院阁,来到元睿的灵堂前,婉蓉一身素白的孝服,面色憔悴无比,跪在元睿的灵位前细细的擦拭着元睿的棺木。
我轻轻走上前,拿起一旁的帕子,跪在她的身旁抬手轻轻擦拭那冰凉的棺木,婉蓉漠然转头看了我一眼,“如今父皇虽未追究王爷的罪,世人对睿王府却已经避之不及,难为王妃还能亲自前来拜祭我家王爷。”
我淡淡一笑,“睿王爷是真正的大英雄,能够在最后关头醒悟诛杀叛逆已经很难得了,唐萱生来佩服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死者已矣,王妃要节哀顺变才是!”
婉蓉停下手中的动作,叹道:“此生我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嫁与他为妻,本以为可以就这样和和美美的过一生,哪知天意弄人,他终究是不甘于平庸的,当初我苦苦规劝不成,如今还是得了这样一个结果。”
婉蓉顿了顿,抬手抚上那棺木,低喃道:“为了那个皇位他甘冒天下之大韪,举兵作乱,害怕我会为他担心.就提前将我送去江南生产.他还未看到我们未出世的孩子就这样匆匆去了,留下我孤苦一人,这一生还这样长.却早已经随着他的离去而结束了。”
婉蓉早已是热泪滚滚,抬手抚着棺木低泣道:“元睿,为什么,我匆匆赶回京城时见到的却已经是你的尸体,元睿,为何你就这样丢下蓉儿不管了?”
我眼眶湿润,轻轻拍着婉蓉的肩头安慰着,“人已逝去,姐姐也要为腹中的孩子考虑啊!他是睿王唯一留下的骨血,姐姐一定要好好保重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婉蓉苦笑着点头,看向我幽幽道:“眼下也只有妹妹这般的女子才会来安慰我这个未亡人了,我一定会生下这个孩子,其实元睿几个月前就为孩子取好了名字,若是男孩就叫欧阳齐焕,苦是女儿就叫欧阳慧沅,你听,他为孩子取的名字多好!”
我含泪点头,“睿王若在天有灵也会为姐姐和孩子祈福的!”
心头悲戚无比.我郑重起身捻起香烛对着元睿的灵位恭敬的拜倒,外面的寒风猛烈的拍打着门窗,发出刺耳的响声,我看着灵位上那几个父皇手书的“大秦睿王欧阳元睿之位”几个大字,视线渐渐模糊,二哥,你就这样去了,仅仅二十三岁的大好年华就这样匆匆走完自己的一生!
外面有侍女通报:“薛将军前来祭奠睿王殿下!”
我转过身,薛灏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几年未见,他眉宇间依旧冷峻英挺又添了几分沧桑!他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郑重向婉蓉微微躬身,“睿王生前与属下一起上过战场,今日属下特来祭拜,还请王妃节哀。”
婉蓉轻轻点头,向薛灏施了一个回礼。
薛灏走上前捻起香烛向元睿的灵位恭敬的拜了几拜,这才回身,眼神忽然看向我,我神色徽变,淡然的向他点头,他旋即回过神来.也向我微微颔首示意.这才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刺眼的光晕中,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头荡漾开来,原来,当初那般刻骨铭心的爱恋,不知在何时早已被我放下,如今的我面对他时竟已能够做到心头再无一丝波澜!我的心,亦只为殷祁一人而跳动!
锦样年华水样流
睿王府的大门外,殷祁一人站在落英树下远远向我伸出手来,我微笑着向他走去将手递入他温热的掌心,殷祁含笑握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