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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兴面有难色,迟疑道:“王妃请不要让属下为难!”
站在宋兴身旁的另一位神情冷峻的中年将军冷声道:“宋将军这是想要徇私么?”
说话的人正是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沈放,他是太子妃沈紫薇的亲叔叔。
李承桓在一旁沉声道:“你不用管我,我堂堂男子岂能要一女子来护我周全!我跟他们走便是!”
我循序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喝道:“你先走从窗户逃走,他们要抓的人是你,不要管我!”
我见他还在原地迟疑,声音又加了几分凌厉,“你放心,他们不会拿我怎样的,你不要忘记你肩上的责任,以大局为重,快走!”
李承桓略一迟疑还是翻身从窗户上跳下,我横刀挡在宋兴面前,使一众士兵上前不得,见李承桓安然逃走,这才扔下手中的兵器,冷冷道:“今日我唐萱私自放走敌国奸细,宋将军回去想必也难以交差,我自不会使将军为难!”
沈放冷冷道:“难得祁王妃如此识大体,如此本将军就不客气了!来人,将她带走!”
立刻有士兵上前押走我,我跟着他们下了楼,随即就以里通敌寇的罪名被送到了大内监狱囚禁。
此刻,昏暗潮湿的大内监牢里,我独自一人蹲坐在肮脏的稻草上,身旁不时的蹿过几只老鼠,吱吱喳喳叫个不停,我已经被关在这里两天两夜,我私自放走晋国奸细,罪无可恕,父皇震怒下旨将我囚禁,殷祁多次请旨保释我出去仍然没有得到父皇的应允,这大内监牢无父皇旨意任何人也无法来探视,就连殷祁也无法来见我。
我缓缓抬头看着头顶天窗上射下的几柱微弱的光线,心头凛然,那日我一时大意,被人揣测好我的性子,轻易的使我和李承桓自动上钩,好达到他们的目的!
我从狱卒的闲谈中得知现在京城里到处盛传这,祁王妃与晋国奸细姘头在岳阳楼幽会,被人撞破,祁王妃以资深性命要挟,协助奸夫逃跑的风流韵事,我轻嘲地笑着,想不到我在世人的眼中竟是这般的不堪,殷祁,你会不会这样想呢?
狭窄阴暗的过道里,呼呼的北风穿堂而过,牢门上的铁链发出刺耳的碰撞声,我抬头一看,外面牢门外站着一个妙龄少女,正是珠儿,我淡淡的看着她,“你终于来了!”
珠儿瞬间红了眼圈,轻声道:“唐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转过脸不再看她,“既然敢做,现在又何必后悔?”
珠儿的声音哽咽,“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太迟了,姐姐你永远不会原谅我的所作所为,但是那个人是我的亲生姐姐,我在这个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亲人,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会照着她的意思办。”
我惊坐起身,“你说什么?她是你的亲生姐姐?”
珠儿含泪点头,“那年家乡大旱,饿殍遍野,姐姐她把食物都留给了我,可是四岁的我仍然被饿得奄奄一息,在逃难途中不幸与家人失散,幸得师傅路过救下了我,这才免于一死。几个月前,师傅让我出门历练,我竟然在相国寺巧遇上出宫祈福的她,我们姐妹分离数十年这才得以相认!”
我冷冷问道:“那上一次衡儿的药也是你们在背后做了手脚对吗?”
珠儿一怔,随即羞愧点头,“那次他们买通了王侧非身边的婢女,可以再你面前诬陷她,然后我顺利安插进南阳王府,随时监视你的举动,好一一报给她。”
“所以才会有我随身的玉佩被你趁机盗走,好骗得晋国皇上的信任,你们再写密信向宋将军检举,到时候人赃并获,而我作为晋国公主就是勾结敌寇泄密军情的死罪对不对?”
珠儿忽然“哇”的哭出来,她俯在地上抽泣着,“唐姐姐,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罪过!今日我求姐姐让我来看你,就不想求你不要怪她,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冷冷道:“你不用向我忏悔,我不会怪你,回去吧,回去告诉她,我要她亲自来向我解释,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
我冷漠的转过身不再理会她,珠儿在原地哭了许久才郑重向我磕了一个头离去。我的手心紧紧的攥住地上肮脏的稻草,翠羽,真的是你吗?为什么你要一再的害我?为何?莫非你真的对殷祁有情?所以,你才会抛却当年姐妹情分,彻底变成了一个不择手段的女子!
隔壁牢房此刻却忽然有人咿咿呀呀唱起了曲子,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福人宁。
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枉费了。
竟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
呼啦啦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呀!
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
这是《石头记》里面的曲子,而唱歌的人声音诡异而奸细刺耳,我皱眉看去,只见黑暗的角落里,一个伛偻的身影在轻轻蠕动着,只剩下一双眼睛映着外面的光线发出暗淡的色彩,那人慢慢起身,也打量着我,却猛的倒吸了一口气,疾步走至牢房相隔的木桩前,紧紧抓住木桩惊恐地打量着我,我不解地看着她的一连串反应,却见他的双眼睁得极大,声音尖细,带着几分惊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怔,“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那人随即又疑惑又委屈哭道:“姑娘你怎会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顿时明了他所说的是漱玉,而此人的声音尖细听来应该是宫中的内监,我见状试探问道:“我就是漱玉,你是谁?”
那人低低的笑着,又忽然哭了起来,声音带着几丝嘲讽,“唐姑娘,当年你做了那么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如今竟然还能这般心平气和,连奴才都不认识了,真是让奴才好生佩服啊!”
我皱眉问道:“我做了什么错事?我怎么不记得?”
那人愣了一下,片刻即自言自语嘿嘿笑道:“不记得也好,忘记了也未尝不是坏事,哪里像我如今这样日日夜夜还要受良心的谴责!”
“到底是什么事?”我急问,音乐感觉这之中似乎隐藏了一个极大的秘密!
那人却冷哼一声,自顾自的尖声继续唱起了曲子,转身爬向黑暗处倒头就睡,任凭我怎么唤他也不再理会我。
半夜时,忽然来了几个宫里的侍卫,那几人冷冷看着我,“贵妃娘娘要见你,跟我们走吧!”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随那几人步出牢房,穿过阴暗的通道,来到一间密室前,我站在门外,脚下却迟迟迈不出那一步,身后的侍卫不耐烦地催促着,“磨磨蹭蹭干什么,娘娘在里面等着你!”
密室的门被他们打开了,我抬眼望去,里面微弱的烛火下坐着一个盛装女子,她民前的小案几上摆满了酒菜,此刻她正坐在原地静静的注视着我,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在她对面坐下。
“你们几人先下去吧!本宫和祁王妃有要事要谈!”翠羽对那几个侍卫吩咐道,房门被再次关上,昏暗的密室只剩下我和翠羽两人,呼啸的北风在门外
我又被侍卫带回到了大牢里,对面牢里的那个人听见动静,见是我回来只是嘿嘿的笑着,我默默的看着他古怪的举动,却见他忽然又起身忙不迭的给我请安,口中念念有词,“奴才给姑娘请安!”
我定定的看着他,疾声喝道:“你到底是谁?快说!”
那人闻言身子一震,惊恐的抬头看着我,随即不停如捣蒜般给我磕头,“姑娘不要杀奴才,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奴才什么也没有看,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的这一连串更是让我疑惑,“你到底看见什么了?快给我交待清楚!”
那人却连滚带爬的瑟缩到角落,只是求饶,再也不说其他的话。我再怎么叫他也无济于事。
牢房里阴冷的风嗖嗖吹来,我抱紧双膝紧紧坐在原地,心里孤寂,这样寒冷的夜,任凭我怎样瑟缩颤抖,却怎么也捂不暖自己的心!
第二日一早,牢房的门被守卫打开,狱卒恭敬道:“皇上已经下旨,王妃可以出去了。”
我疑惑的站起身,随他走出阴暗潮湿的牢房,陈旧的大门被打开,外面刺眼的光线射来,一时之间,我难以适应,只是以衣袖遮住那刺眼的阳光。
却见对面午后的阳光下的殷祁的身影,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了过去,他依旧和煦的看着我,眼底却多了一层我看不明的情绪,我心知岳阳楼的事情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相比殷祁也早知情了!
我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宫女唱到的声音:“皇贵妃娘娘笃到!”
翠羽在宫女的搀扶下款款走来,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诡异与空灵,她看着我,别有深意的淡笑道:“恭喜妹妹脱离牢狱之灾。”
“有劳娘娘为臣妾挂心了。”我淡漠回道,眼神却票见殷祁眸中的平静,翠羽走至殷祁身前,亲热的挽看我的手笑着,“近前京中街头巷尾多王妃的闲言碎语,常言道,人言可畏,祁王回去后应当不要介意才是。”
“贵记娘娘,如若没有要事.请怒臣携妻子先行告退。”殷祁冷冷打断了翠羽的话,一把挥开翠羽挽着我的手,殷祁牵住我的手,温声道:“我们先回家吧!”
翠羽面色惨白,看着我和殷祁转身离去,在身后忽然低声自言自语,“回家,呵呵,你们回家,本宫也该回自己的家了。”
我忽然转过身看向对面阳光下的她,那纤细的身影无限的萧条与落寞,清亮的眸子远远望去竟有着那样刻骨的绝望与伤怀!
她的身影渐渐模糊,我终于转过头来跟着殷祁走过重重宫门,来到泰安们前,王府的马车早在一旁等候,殷祁拉我上车,我心头忆起翠羽的芥蒂,心头似有一个疙瘩,只是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问道:“衡儿还好呜?”
我点了头,随即自顾自的登上马车,殷祁默默的上来.坐在我身旁,一路上我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马车上一阵异样的沉默,怪异的气氛在我与他之间流转。我心头压抑,却只是无言。
南阳王府,我一进门沉香就抱着衡儿迎了上来,我紧紧的将衡儿接过抱在自己怀里,轻轻的亲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