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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窘的脸上一热,害羞的把脸埋在母后膝上,脑海里却浮现出薛灝的面容。
这时,只听外面的内监唱到:“皇上驾到!淑妃娘娘驾到!”
一时间,满屋子的人都起身俯首行礼,父皇神采飞扬的大步跨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袭华服明艳端庄的张淑妃,父皇高声吩咐众人起身,母后笑着对父皇道:“今日瑜儿和怀远也进宫了,正说着皇上你就到了。”
父皇笑着看向大姐,又向张怀元问道:“怀远,张爱卿最近可好?最近听说他以前战场上的旧伤复发,可要多保重身子啊!”
张怀元恭敬道:“家父一切安好,谢父皇关心!”
一旁的元睿和婉如恭敬的上前给张淑妃请安,张淑妃面色一沉,瞟了婉如一眼,眼角闪过一丝不悦,元睿见状微笑着握紧了婉如的手,婉如看向他微微一笑,张淑妃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淡淡道:“都起来吧!”
她的宫女上前奉上给婉如的见面礼,婉如含笑接过,我们都知道,张淑妃当初中意的是掌銮仪卫事大臣刘运德的女儿,可是父皇最终却钦点了翰林院掌院学士谢道远的女儿婉如,对于一心想要提高家族势力的张淑妃来说,自然是不满意这个儿媳,难怪她今日会面露不悦之色来。好在元睿和婉如鹣鲽情深,他们倒也算是一对佳偶了。
当晚,母后在昭阳宫设下家宴,宫里有品级的嫔妃纷纷到场见识太子妃和睿王妃的风采,席间又有歌舞助兴,众人很是热情高涨,说说笑笑好不热闹。我和元庆二姐坐在一起,我已满十五,已经可以饮酒了,在二姐的鼓动下,我好奇的拿起就被轻轻抿了一小口,那辛辣的酒呛的我大咳不止,惹的元羲,元睿元庆笑个不停。
我赌气的瞪着他们幸灾乐祸的脸,拿起酒杯又大喝了一口,顿时被抢的满面通红,头间一阵眩晕,沉香见状忙扶我出去醒酒,我在沉香的搀扶下走出大殿,外面的夜风吹来,已是天凉好个秋了,微凉的夜风吹来,我的酒意顿时醒了一大半,我想起母后的那句戏言,心中却不禁思虑万千,我仰头看向头顶天空上的一轮明月,不禁脱口曼声吟道: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
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
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洛城的人,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会不会偶尔想起我,这个曾与他有过共患难的女子?
木兰提着琉璃宫灯,在后面小心的跟着,我转身接过宫灯吩咐道:“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先回纤华殿吧!”木兰依言告退,我提起宫灯漫步在月色下,今夜宫里的妃嫔全都聚集在昭阳宫,御花园里此时除了偶尔经过的几个内侍宫女,四下一片寂静,我信步四处胡乱的走着。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太掖池旁,池边一处朦胧的宫灯,细细看去竟有两个女子的身影坐在池边的水榭中,我轻轻走近,那女子也正好转过身来,正是陆昭仪!
第二章 昭仪(下)
她是四弟元庆的生母,陆昭仪看向我,面色中一派恍惚,竟喃喃道:“贵妃娘娘,是你回来了吗?”
我心中一奇,看来陆昭仪是错把我认成母妃了,陆昭仪身边的宫女机灵,连忙请安道:“奴婢给三公主请安!”
陆昭仪这才回过神,我上前笑道:“昭仪娘娘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独坐?今晚母后宫中的家宴就没见到娘娘呢!”
陆昭仪温婉一笑,轻咳道:“我这身子早就不行了,不宜去那人多处,把病气过给别人就不好了。”
我在她旁边的护栏边上坐下,“娘娘也要保重身子才是。”
陆昭仪轻叹一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许久才道:“一转眼,公主都已经这么大了,想当初还是一个在苏姐姐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如今也出落的这般动人!”
我低头一笑,“当年母妃过世,娘娘也曾照拂过我和三哥两兄妹,萱儿感激不尽。”
陆昭仪微微一笑,斜斜的倚在水榭的护栏上,“看向天上的明月,喃喃道:“时间过的真是快,一转眼,就是十年了。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十一年前梦一场”,陆昭仪缓缓的吟道,我诧异的看向她,今夜的陆昭仪很奇怪,这样一个素日温婉低调的女子,今夜竟是如此伤感的词句。大概是这些年来不受父皇宠爱的缘故罢!
我曾听木兰说过,陆昭仪先前只是个宫女,后来生下四皇子元成后才被父皇册封为昭仪,这些年来,父皇忙于国事,她的身子也不好,父皇也就极少去她的玉锦宫走动。这样的女子应该是深深爱慕着高高在上的父皇吧!
我不做多想,两人对坐了许久,夜风拂过偌大的太掖池,吹在身上平添一份凉意,我看向陆昭仪身上单薄的衣服,不禁道:“更深露重,娘娘的身子不好,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陆昭仪缓缓点头,她的随行宫女立刻上前来扶起她,陆昭仪看向我,“公主也早些回去罢!出来久了,不要让皇上担心!”
我笑着点头,目送着陆昭仪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去,她单薄的身影在月下显得格外萧索与落寞。
我轻叹一句,“又是一个痴心人!”等过些日子我定要劝父皇去看看陆昭仪,我裹紧身上的外袍,也转身离去。
宫里的日子依旧平静的过着,元睿出宫居住,元羲也有了太子妃,加上那个沈紫薇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我也不便去元羲的承明宫找他嬉闹,偌大的宫里只剩下我与二姐还有元成、元庆几人打发无聊的时光。
转眼,新年到来,这一年过年,宫里格外热闹,太子妃在腊月诊出已怀有一个月的身孕,父皇母后大喜,又赐下了无数珍宝奇玩与药材到承明宫,宫里到处弥漫在喜庆之色中,而我却惴惴不安起来,大秦的风俗,女子十五为及弈之年,及行弈礼在十六岁,这之后就要准备婚嫁,我心中不安,害怕自己也会像当年大姐一样突然之间就被指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而远方的那个人却和我相隔千里之地,我越来越讨厌自己的拖泥带水,明明他的心中只有他的妻子,为何自己还要对他这般挂怀?为何自己还是放不下?
我上元节来临了,我的纤华殿在这一天忙的乱作一团,今夜在承明殿,父皇将为我举行及弈之礼,据说这次的规模比二姐及弈礼的规模还要大上数倍,极尽奢侈,京城中所有王公贵族的女眷都受邀来参加观礼。
第三章 及弈
父皇请来淑娴长公主做我的正宾,正宾一般是有德才的女性长辈,而淑娴长公主是父皇的异母妹妹,自幼博学多才,后来赐婚给当朝太尉王晋的二子王宵,这太尉王晋是母后的生父,王宵是母后的亲弟,也是才气横溢,与淑娴公主的婚姻也是京中的一段佳话,淑娴公主是京中贵妇中首屈可指的第一人。为我坐正宾自然是无上的尊贵了。
负责为我行礼托盘的有司是太子妃沈紫薇,赞者(协助正宾行礼,一般为笄者的好友、姊妹。)是大姐,而我将要在今夜举行这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行完及弈礼后,我就要穿成年女子的衣饰,以示成年。母后早在几天前就细细的将及弈礼的细则告诉了我,要我牢记自己在及弈礼上将要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
今夜的承明殿,灯火通明,殿上坐的全都是大秦皇室尊贵的女人,我身着五彩织锦金丝绣线的锦袍,在大姐的带领下,缓缓走上殿中央,向堂上的父皇母后慎重行礼,父皇坐在上首慈爱的看着我,母后的眼中也是一派动容之色,父皇微微抬手,“开始吧!”一旁的礼官立即高声颂道:“行礼开始!”
淑娴公主优雅的走上前来,在宫女的服侍下以银盆净手,我上前走上殿中央的跪坐在蒲团上,太子妃手捧托盘侍立在一旁,托盘上面放了数枝华丽繁复的发簪,淑娴公主拿起岸上的青玉梳,解开我及腰的长发缓缓梳着,口中念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我俯下身向父皇母后行礼,答谢父母的养育之恩,身边的大姐含笑看着我,淑贤公主轻轻绾起我的长发,结成发髻后用玉簪固定好,大姐上前拿起鎏金穿花戏珠步摇插在髻间,我庄重起身再次俯首向父皇母后行礼,礼官高声宣布,“礼成!”
我缓缓起身,抬眸,大殿内的灯火照在我的脸庞上,我清楚的听到殿内的抽气声,人们惊艳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我含笑看向父皇母后,他们一脸慈爱的看着我,下首的元羲元睿元庆也是一派赞叹之色!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蜕变成了皇宫里最美丽的一朵花儿,在人们艳羡的目光下尽情开放!
二月底西北传来消息,突厥都蓝可汗病逝,传位于忽兰王子赫都,引起另一个忽兰王子的不服,愤然起兵夺位,赫都当众斩杀忽兰王子登上了突厥大汗的汗位!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想到,像他这样一个志高远大的人,如今终于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权利,也算是一种成全吧!我忽然想起临别时他那句“我还会回来找你的!”时不禁心惊肉跳,我了解赫都,他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要是他真的开口向父皇求亲怎么办?
我连忙摇头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父皇对突厥的映像一向就不好,更因赫都上次掳劫我的事更是恨之入骨,怎么也不会把我嫁过去的,我想到这里不由的心情也轻松几分。
俗话说,三月三桃花开,京城中每年三月初三都会在龙湖旁举行桃花节,这一天,养在深闺的女子可以自由出门,外出赏花,我从未去过桃花节,心中很是好奇,但自从一年前被赫都掳去的那次变故后,父皇严令不准我再私自出宫,我心中很是苦闷,但是念及去年的教训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让哥哥们带我出宫,正当我无聊的抱着我的雪儿在房内长吁短叹时,元庆忽然来了,我好奇问道:“三哥怎么来了?今日不是应该在尚书房听师傅讲课吗?”
元庆笑道:“我倒是想坐在那里听师傅讲,只不过忽然想起有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