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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正值国丧期间,当今皇上重考在身,不便杀戮,自然是想要和平了结此事,所谓食君之禄,耽君之忧,属下愿效忠朝廷,助王爷一臂之力!”廖国栋躬身向殷祁拜首,殷祁眼中精光敛去,只是上前扶他起身道:“难得廖将军如此忠君爱国,本王此次剿平叛乱定当回京向皇上呈报将军的一番赤诚之心!”
廖国栋面色是难掩的喜色,抱拳道:“如此属下就仰仗王爷抬爱了。”
殷祁与他相视一笑,随即低声向他逐一吩咐,廖国栋敛眉一一听仔细,方才匆匆离去。
待廖国栋一走,我这才道:“西军之中怎会出了如此败类,此人猥琐随队,定不是善类,今日他能够背叛薛灏,他日难保不会背叛朝廷。”
殷祁点头,“尔虞我诈,早已司空见惯,他妄想出卖薛灏自己统领西军,我怎会那般糊涂任由他利用,不如且将计就计,明日与他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锦官城!之后再禀报皇上革去他的军权,贬个闲职也罢!”
账里的烛火“噼啵”一声爆开,霎那间光亮大胜,我看着殷祁轻声道:“此事虽然成竹在胸,还需万事小心。”
殷祁笑着向我点头,“我们粮草充足,暂且按兵不动,先行围城,切断城里的水源,此举定然会致军心大乱。”
我的手轻轻抚在小腹上,只是道:“殷祁,薛灏昔日于我有过救命之恩,我实在不想看到更多的人再牺牲,明日我再私下想办法薛灏,再做决定好吗?”
殷祁凝眉思索,旋即点头,“你与他的交情我自然明白,一切都听你的便是,明日万事小心。”
我这才绽开笑颜,轻轻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翌日夜晚,锦官城郊的一间茅屋里,我静静坐着,今夜殷祁命徐燔潜进城内送信给薛灏,让他今夜来此见面,心头隐隐不安的跳动着,我是这次讨伐西军的主帅之妻,如若他趁机挟持我要挟殷祁,那么我也不再抱任何念想,如若他肯听我一言,归降朝廷,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外面的风声阵阵,木桌上昏黄的烛火摇摇欲灭,门外传来的细碎的脚步声,徐燔恭敬的打开了门,我瞬时抬起头,门口站着的男子此刻也漠然的看着我,我静静的和他对视着,一眼之间,沧桑百年,恍若隔世。
徐燔关上了房门,薛灏缓缓走了进来,在我对面坐下,我淡笑一声,“距上次京师勤王,一别方才数月,薛将军别来无恙。”
“难得王妃千金玉体,竟要随军出征,祁王有福了。”
我掩唇一笑,“将军说笑,自九月睿王一事,将军能够守信前来京师勤王,我唐萱就对将军钦佩许久,如今兵临城下,锦官城已经岌岌可危,不知将军有何打算?”
薛灏面色未变,只是道:“王妃有话但请明讲。”
悠悠拔下鬓间的玉簪,剔亮了烛芯,屋里顿时亮堂起来,我抬头看着他,“我今日是瞒着我家王爷私下来见你,你可知仅凭你十万西军如何能对抗朝廷二十万大军,此战你必输无疑!望将军能好生权衡一番才是,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十万西军将士的性命,也为将军自己考虑。”
薛灏轻轻拂去外袍上的雪沫,声音冷寂:“为人臣者,定当誓死效忠君上,当今的君上弑父杀母,罪孽滔天,薛门几代忠良,我自幼承继先祖教诲,定然忠君报国,永远不会效忠于这种不忠不孝之徒!”
我垂下睫,“原来薛将军竟是这般英明磊落,试问历代哪一个君主不是在血腥杀戮中夺得帝位?唐太宗发动玄武门之变,亲手杀死自己的哥哥弟弟,夺得帝位,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把江山社稷治理的很好,开创了贞观之治,民间百姓对他也是称颂有加,面对这样英明的君主,难道薛将军认为他也是不忠不孝之徒吗?”
薛灏漠然,“难道在王妃看来弑父屠兄也算是天经地义了?”
我嗤笑着,“是薛将军自己一厢情愿认为这样,我只是略尽自己绵薄之力,难得四皇子小小年纪就如此精明,懂得来靠你来扶持他登上帝位,薛将军当真考虑好了?要以城中数万百姓的身家性命来成全你所谓的忠义?”
薛灏颔首,“我意已决,王妃不必多言,夜寒露重,王妃还是早些回去罢!”
他决然的转身出门,外面刺骨的寒风袭来,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走远,徐燔躬身进来,“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微一颔首:“但说无妨。”
徐燔道:“属下认为此人愚忠固执,定然不会那般容易服降,王妃此番实属徒劳。”
我叹着,“我只是在试图挽回,身边的亲人、朋友已经一个个逝去,他也如此固执着,我现在是能补救一分是一分了。”
心头却在默念,薛灏,难道你明知必死无疑,还要逼着我们对你动手吗?我忽然想起了当年元庆的话,我与薛灏,终究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昔日草原上结拜的义兄妹渐行渐远,直至陌路,如今他仍要奉守他的忠君报国,而我早已换了一副皮相,他不集训我,不愿意归降,我亦无可奈何!
七日后,锦官城外,朝阳初升,照着对面城郭上飘扬的旌旗,此刻二十万南军严阵以待,三军齐集,格外的壮观,对面的城头上薛灏一身戎装,神情冷冽的看着下面虎视眈眈的大军,面色依旧未变。
大军已经于七日前将锦官城的护城河截断,此时正值冬季,天干物燥,截断了城内的水源,自然就断了口粮,西军此时孤立无援,城内粮草奇缺,已经断炊几日,城头上的西军神情间已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之像。殷祁一直按兵不动,直到今日方才传令三军准备出战,一直闷在军营里的将士早就按捺不住,此刻纷纷摩拳擦掌,个个跃跃欲试,只待战鼓擂响,上阵杀敌!
殷祁当先一人朝着城头喝到:“先帝国丧未过,尔等就在此拥立皇子为帝,此乃不忠也,现今大军围城,你西军已是必输之象,仍是抛弃满城百姓的性命安危固守城门,此乃不义也!薛灏,你可考虑好了?”
薛灏冷哼道:“先帝分明是被庆王弑杀身亡,庆王谋逆弑父,篡位矫诏,本帅一生尽忠尽职,定然不会效忠于他!不必多说!”
殷祁眸中闪过一丝无奈,终是高举右臂,后面的传令官一见,高呼道:“出战!”
二十万大军瞬时纷纷涌上前,城头上的守军开弓向下射箭,不少冲在前面的士兵纷纷中箭倒地,却无一人退缩,仍是高举盾牌向前进攻,搭好云梯向城头上迅速的攀爬,耳畔全是响彻山谷的喊杀声、兵器碰撞的噌噌声、血肉被利器刺破的刺耳声……我恍惚回到了那一个寒冷彻骨的夜晚,神武门那惨绝人寰的一场杀戮,那冲天的血腥气息令人几欲作呕,心头莫名的恐惧袭来,我只是呆滞着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远处城头上惨叫着不断掉下来的兵士,有刺目的红色溅在那城墙的青砖上。
薛灏的治军手段一流,西军虽然士气低落,却仍是久攻不下,已经日上中天,城头仍然固若金汤,两方都在僵持着,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恰在此时,锦官城的东门方向却咻地腾空升起一枚刺目的信号弹,伴随着刺耳的鸣镝声,所有人都被那绚烂的光华所吸引,只是抬头看着东门传来了潮水般的喊杀声,我心头一定,定是那廖国栋打开了东门的门户,我们一早安排在东门的人马此刻必定已经拿下了东门,如此一来,这正门便是探囊取物般容易攻下了,城头的薛灏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拔剑高呼:“将士们,听我号令,固守城门,效忠大秦先帝陛下,剿除逆贼!”
薛灏身先士卒向试图爬上城头的南军士兵砍去,鲜血淋漓,血肉横飞,此刻城内已经乱作一团,四处是老百姓狂乱的嘶喊,城门在南军合力抱住的巨木撞击下已经不堪一击,一声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伴随着漫天的烟尘,那沉重的大门终于轰然倒塌,南军将士个个喜于言表,欢呼着举刀向城里杀去,城头上固守的兵士已经被攻上去的南军砍杀大半,薛灏见大势已去,只是黯然抬手示意众人停止反抗,殷祁见状鞍马喝到:“今日已然城破,薛将军可考虑清楚,是降还是不降?”
薛灏不疾不徐的从城头走下,在城门口踱步而出,一旁举刀的南军将士见他走出,皆中持剑向后退,薛灏的面上此刻是从未有过的怪异神情,只是解下肩头的大氅,狠狠扔开,对殷祁道:“殷祁,此生我唯有一个心愿未了,就是现在,你可有胆量与我一战?”他说这句话时,眉间已是几欲逼出的森冷杀机。
殷祁从容的看着薛灏走近,一旁的众将见状皆是拔剑横向走近的薛灏,我心头更是急切,几欲脱口喝止,殷祁抬手示意众人让开,对我微微一笑,只是纵向跃下马,缓缓上前与薛灏横眉而对。
此刻风尘卷起,慑人的气势在殷祁与薛灏两人之间流转蔓延,薛灏眉间冷毅,猛的拔刀出鞘,喝到:“来吧!今日你我一决高下!”
殷祁横起三尺剑锋,声音平静的无一丝波澜,“荣幸之至!”
薛灏飞快发起攻势,刀芒飞快向殷祁砍下,殷祁灵巧的避开,以剑锋挡下。
刀剑相撞,发出刺耳碰撞声,薛灏的声音冷冽,只是怒声道:“为什么要负了她?”
我的心头一颤,她?是我吗?殷祁迅速的展开剑势,变守为攻,只是道:“我自问从未有负于她!”
薛灏狂肆的笑着,招式愈加的狠辣凌厉,口中吞吐着含糊不清的话语,“既然对她那般痴情,为何现在又要另娶他人!她若泉下有知,你有何面目见她?有何面目?!”
殷祁的声音寒冽,“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薛灏一跃起身,挥刀向殷祁砍来,被殷祁以剑锋挡下,薛灏的笑声讥诮,“我只知道你娶了别的女人,已经忘记与她两年的夫妻情份!”
此刻,两人刀剑相抵,各自使出十成的力气向对方逼近,薛灏方才在城头已经厮杀许久,此刻体力已经衰弱,自然不是殷祁的对手,只见殷祁的剑势顿起,灵巧的在空中划开一道剑花,刹那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