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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火狐狸皮的手筒里,轻易不肯露面。现在它实在是饿坏了,便从毛绒绒的手筒中滚了出来,正好骨碌到了伊芙的脚边。
伊芙有好久没有见到纳威了,她惊喜地叫道:“噢,纳威,你也来了,真是太好了。”她抱起纳威,轻吻它凉凉的鼻尖。旁边的布雷斯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给这只猫起名叫纳威?”小猫纳威承受不住布雷斯具有杀伤力的目光的扫射,又一次羞涩了,它挣脱出伊芙的手掌,一溜烟地躲到橱柜的下面去了。
伊芙很了解布雷斯好吃醋的性子,便欲盖弥彰地解释道:“这只是一个名字而已,跟纳威•;隆巴顿先生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布雷斯在鼻孔里哼了一声,冷眼旁观的班加西小姐不禁在心里为纳威•;隆巴顿先生默默致哀——他的新学期注定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晚饭后伊芙为了让布雷斯忘掉德拉科叮嘱自己的事情,同时不再纠结于纳威的名字,便主动挽了布雷斯的胳膊去外面散步。夕阳下的蒂卡波湖呈现出一种翠绿迷蒙的梦幻景象,树丛是绿的,湖水是绿的,岸边的岩石也是绿的,在湖的那一边,常年积雪的阿尔卑斯山的峰顶倒影在湖水中,使得光影变幻的湖面很像圣诞节时德拉科送给伊芙的那个魔法水晶球。
在这样雄壮而又安宁的仿佛“人间静土”的自然风景中,很容易地让人浮躁的心沉静下来。所以不久,伊芙和布雷斯就惬意地坐到溪边的一株伏倒的杉树上,看羊驼群在溪岸边游荡嬉戏,布雷斯的宠物六耳猕猴卡洛尔正淘气地骑在一头小羊驼的背上玩耍。
夕阳的余晖渐渐没入湖水中,深蓝的天幕上最早出现的是南十字星,紧接着群星就次第点亮了夜空,湖岸上遍地的银蕨在风中摇摆,它们那银闪闪的叶背反射着星座的光辉,将小岛映照得一片光明。布雷斯告诉伊芙,古代的新西兰巫师就是靠银蕨的银闪闪的树叶背面来照亮穿越黑暗森林的路径的。
夜晚的苏里岛凉意袭人,但是布雷斯和伊芙都不想早早地回木屋去,家养小精灵毛利善解人意地送来了施加了永久保暖咒的斗篷,于是布雷斯和伊芙便并坐在湖边等着听美人鱼的夜半歌声。
一阵风从背后吹来,布雷斯突然嗅到了一缕幽香,他问伊芙:“这岛上有什么奇特的花吗?”伊芙笑道:“唔,蕨类植物是不开花的。这香气大约是我用的香水,前年在这斗篷上洒了两滴,没有想到现在还能嗅到呢。”
原来伊芙上学前,曾经在班加西小姐的指导下,用百雀林中的浅绿玫瑰花调制成香水,伊芙用玫瑰花的名字给它命名为“翠湖寒”。她平常很少使用香水,所以送了祖母和班加西小姐一些之后,她自己的一瓶便只用过几滴就束之高阁了。
布雷斯没有说话,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香气似乎更浓了,远处的树林和近处的溪岸都笼上了一层薄纱,朦胧神秘,令人沉醉,可是这一切都比不过眼前少女的明媚鲜妍。布雷斯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有些薰薰的,就像是那次跟德拉科一起在马尔福庄园偷偷品尝特其拉酒时产生的那种迷幻畅快的感觉。
今晚的一切似乎都有些不一样,连伊芙都跟平时的伊芙有些不同,她歪着头,明眸闪动着光彩,嘴角挂着一丝调皮的笑容,说道:“哈!布雷斯,我知道你产生幻觉了——翠湖寒是有轻微致幻的效果的,这说明你的魔法抵御力可不怎么样。”布雷斯轻声回应道:“是的,我是被你迷住了。”他向着眼前不断开合的两瓣诱人的红唇低下头去,伊芙顿时也像中了魔法似的僵住了。
月亮升起来了,是一轮灿烂的满月,随着银辉慷慨地洒遍天地,美人鱼的歌声也从湖水深处传了出来。那是一种具有独特魔力的声音,据说有些在月夜泛舟的麻瓜偶然误入美人鱼的水域,会因为抵御不了歌声的吸引而举身投波,但是今晚美人鱼的歌声显然失去了它往日的魅力,因为当后来罗兰夫人询问美人鱼在吟唱什么时,布雷斯和伊芙都表示自己没有听到什么歌声。
早餐时,伊芙把一个小小的水晶瓶递给布雷斯:“喏,这是你要的。可是绅士们通常是不使用花香型香水的。”布雷斯一边细细打量瓶中清澈澄碧的液体,一边有些骄傲地说道:“我不是通常的绅士。”他将水晶瓶放进口袋里,罗兰夫人和班加西小姐彼此用目光交流了一下看法,很是满意目前的进展。
布雷斯霸道地对伊芙说道:“以后这就是我的专属香水了,只许给我一个人配制。”伊芙审时度势,决定暂时答应他。班加西小姐有些失落地想,看来自己以后是用不到这种难得的高级香水了,但是比起伊芙能够得到的,这点儿小小的牺牲还是值得的。
罗兰夫人显然比班加西小姐更加无私,她老人家很乐意地放弃了对翠湖寒的使用权,并且唠唠叨叨地说起了家常:“我的伊芙真是太有品位了,翠湖寒这个名字是多么贴切呀。古老贵族世家的香水往往都有动人的名字,马尔福庄园的专属香水叫魔域火焰,格林格拉斯家的专属香水叫璀璨,扎比尼夫人的专属香水叫芳心乱坠……”
老人家滔滔不绝地显示着自己的博学多识,而班加西小姐也不甘示弱地补充道:“当然了,巫师的品位嘛!不像麻瓜们那样肤浅另类,上次在希腊,我和伊芙在一家麻瓜的香水店里看到,他们最贵的一款香水居然叫毒药!”罗兰夫人摇了摇头说道:“梅林呀,谁会去买毒药来洒在披肩上呀!你说呢,伊芙?”
伊芙正在与布雷斯商量去附近的皇后镇游玩的事,听到祖母问她的意见,她便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是的,祖母,香水不全是毒药。”
48、黑狗可能是巫师
48、黑狗可能是巫师
暑假过的竟那么的快,坐在霍格沃茨快车的包厢里,看着窗外熙来攘往的同学和他们的家长,伊芙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似乎自己跟布雷斯牵着手沿着一条砾石小路,走到好牧羊人教堂,去偷看麻瓜们举行的婚礼,竟是隔世的事情,其实那不过是在半个月之前。
伊芙忘不了透过教堂圣坛的窗口,看到的南阿尔卑斯山终年积雪的峰顶,她感觉自己爱上了那群山以及群山环绕的翠湖。不过至少还要半年的时间,自己才能再次前往,伊芙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自己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那该有多好啊!
她的舍友阿斯托利亚坐在她的对面,神情严肃,伊芙已经听说了在格林格拉斯游园会上,阿斯托利亚单独邀请德拉科参观了自己的榕树树屋,而惹怒了潘西•;帕金森小姐,导致了很不愉快的一场风波。在那场风波里,阿斯托利亚的言谈举止可圈可点,简直成为了贵族家庭教育子女的活生生的样板——虽然潘西粗鲁地将阿斯托利亚的披肩都扯坏了,但是阿斯托利亚却始终保持了尊严和礼仪。
不过得罪一位报复心强,同时又不太顾全大局的学姐,还是令人头疼的一件事,阿斯托利亚已经做好了应付开学后潘西的种种刁难的心理准备,毕竟,比起这点儿小小的磨难,能够与德拉科共度那个令人心醉的下午,并且之后以自己的言行博得马尔福夫人的青目,还是值得的。
伊芙觉得一个暑假不见,原先那个目光紧紧追随德拉科、一脸崇拜爱慕的阿斯托利亚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稳重内敛了很多。就像现在,明明马尔福一家已经出现在站台上了,她却稳稳地坐在座位上,动也未动,而那位帕金森小姐已经急不可耐地与马尔福夫人殷勤寒暄去了。马尔福夫人唇边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冷淡有礼地对待所有的相识,对帕金森小姐更是如此。阿斯托利亚透过车窗看到了这个场景,她的唇边也浮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那个瞬间,伊芙突然觉得阿斯托利亚与马尔福夫人非常神似,也许她们原本就是同一类人。
伊芙在暑假里受过马尔福先生的恩惠,因此她不能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不去与马尔福一家打个招呼。看到伊芙,马尔福夫人的眼睛里流露出几许兴趣,但是她只是不动声色地寒暄:“罗兰小姐真是越来越标致了。”伊芙表现出应有的娇羞,幸好德拉科没有布雷斯的恶习,不会在马尔福夫人的身后嘲笑她,反而站在一边频频点头赞同母亲的意见,恨得潘西大小姐牙根痒痒地想,要是能将今年的斯莱特林二年级女生通通赶回家去就好了。
不过,令潘西稍感安慰的是,不同于阿斯托利亚的腻腻歪歪,伊芙对待德拉科的态度倒是少有的严肃正经,这主要是德拉科临别时的那句提醒还在起作用,伊芙想用实际行动警告这个登徒子,别再想打自己的主意了。但是德拉科的眼光在她的脸上转来转去,还是让她感到一丝不自在,她把目光转向旁边,(W//RS/HU)意外地看到一条戗着毛的骨瘦如柴的黑狗一躬身跳上了列车。唔,那条狗的气息有些奇怪呢,倒像是个巫师,伊芙为自己离奇的想法哑然失笑。
伊芙回到自己的包厢时,布雷斯已经坐在里面,正在与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姐妹悠闲地聊天。他们在谈论时局,内容正是最近简直要把伊芙的耳朵磨出茧子来的阿兹卡班逃犯事件。《预言家日报》上说,那个叫布莱克的逃犯出身贵族家庭,是神秘人最忠实的追随者,在神秘人倒台后,他神经错乱,在光天化日之下杀死了一个巫师和十几个麻瓜之后束手就擒,未经审判就被关进了阿兹卡班。
但是在贵族私下的谈话中,伊芙隐约了解到,很多当年与神秘人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显贵家族都不认为布莱克会是个食死徒,相反,他们对他的称呼是“血统的叛徒”。伊芙对于政治既无常识,也无兴趣,她只对于今年学校里将会出现的摄魂怪守卫表示了惯常的厌恶,倒是阿斯托利亚气定神闲地发表了一番对魔法部与邓布利多为此事所做博弈的精辟见解,引得布雷斯也少有地对女生的意见表现出兴趣。
德拉科照例在开车之后过来与女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