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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臊得简直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布雷斯根本不屑于回答洛哈特的话,他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用自己的黑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伊芙,像是从不认识她似的。
洛哈特先生继续夸夸其谈:“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罗兰小姐,这是我还没有跟其他学院的同学透露过的独家辛密呢——如果被她们知道,她们都会嫉妒你的——我也是斯莱特林学院的毕业生呢!”
伊芙和布雷斯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伊芙勉强说道:“这真是惊……喜呀。”是的,只有惊,没有喜。布雷斯忍无可忍地冷冷说道:“真令人想不到,洛哈特教授,我原本以为您应该是赫奇帕奇的资深学长呢。”
赫奇帕奇是学校里以出笨蛋而闻名的学院,伊芙不相信洛哈特先生听不出来布雷斯的话里带刺。她吓得脸都白了,但是布雷斯的性子向来是这样我行我素的,他不耐烦地对伊芙说道:“我先去湖边了。”便自顾自地扬长而去。
伊芙以为布雷斯这次铁定要给学院扣分了,谁知洛哈特先生却笑眯眯地看着布雷斯笔直的背影一直走远,然后回过头来不以为意地向伊芙眨眨眼,说道:“我很理解扎比尼先生的心情,当然了,换了谁,都不会忍受自己心仪的姑娘如此地迷恋自己的教授,所以我有充足的理由原谅他。”
什么……心仪……什么呀?伊芙终于受够了这位教授的自说自话,她勉强压着性子谢过洛哈特,接过剪报本,气呼呼地往宿舍走去,走到公共休息室的门口,才想起来阿斯托利亚说过放学后要在湖边请德拉科喝咖啡,请她也务必出席。回宿舍太麻烦了,于是她转头又去了湖边。
令人回味的下午茶
阿斯托利亚以比写魔咒课作业认真一百倍的态度来准备下午的咖啡和细点。湖边开满绣线菊的草地上已经方方正正地铺上了产自波斯的地毡,一台魔法咖啡机正在欢快地一边唱着咏叹调,一边磨着昂贵的曼特宁咖啡豆,一个盖着雪白茶巾的餐篮放在她身边的草地上,而阿斯托利亚本人则在对花篮中的插花做最后的整理,那是一大篮被施过魔法的香水百合和薄荷草,鲜润润地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摇曳。
布雷斯来得早,他站在紧挨着湖边的一块巨石上,正在逗弄他的宠物,那只六耳猕猴卡洛尔。自从在对角巷那次试探之后,阿斯托利亚就把布雷斯从自己的候选者名单上删掉了,对他也不像从前那样殷勤,布雷斯倒是浑然不觉的样子。阿斯托利亚在走廊里拦住德拉科,郑重其事地发出下午茶的邀请时,顺嘴也请恰好站在旁边的他一起来,他便高高兴兴地接受了,没有去计较阿斯托利亚对德拉科的热情与对自己的敷衍这两种产生鲜明对比的态度。
伊芙抱着厚厚的剪报本过来时,发现阿斯托利亚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回宿舍换了一身漂亮的袍子!梅林啊,她是怎么做到的?伊芙一直有些怀疑阿斯托利亚在行李里偷偷带进来一只会隐形的家养小精灵,可以藏在她的寝室中,帮她处理一切杂务。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就阿斯托利亚的情况来说,简直可算是必须。不过既然她本人不曾提起,伊芙也就很有眼色地不去追问。
阿斯托利亚有些娇嗔地对伊芙说道:“亲爱的,你怎么才来呀?客人马上就要到了。”伊芙朝布雷斯努努嘴,悄声问阿斯托利亚:“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的交情已经熟到可以不把他算作客人了?”阿斯托利亚也意识到自己的语病,又羞又窘地推打伊芙:“你最坏了,总是来欺负我!”两个女生在草地上的娇笑嬉闹的情景按说一定是很令人赏心悦目的,可惜布雷斯不懂得欣赏,他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继续指挥着卡洛尔凭着敏捷的身手去欺负湖中的巨乌贼——在最后一秒钟,将他扔到湖中的诱饵从巨乌贼的触手中抢回来。
德拉科来得非常准时,他也换了一身袍子,是漂亮的墨绿色,看起来真是抢眼。阿斯托利亚对于变形课上的蛇形纹章事件进行了欲盖弥彰的解释,她那含羞带怯的态度真令伊芙大开眼界,伊芙默默地想到,倘若班加西小姐见到这一幕,一定会称赞阿斯托利亚是淑女中的表率的。
德拉科的态度也很值得称道,他全盘接受了小姐的说辞,没有丝毫的质疑。伊芙对他的印象好了很多,觉得他不像有些贵族大少爷那样得理不饶人、无理争三分。不过她掩盖自己真实想法的功力明显还不够到家,布雷斯又似乎精研过“摄神取念”,所以布雷斯又开始朝着她鼻子里出冷气了。
阿斯托利亚这时又一次显示出自己作为合格女主人的潜力,她打开餐篮,将一碟碟精致的小点心取出来:浇上了酸甜蔓越莓酱的蜜兰诺松塔、鹅肝酱配奶油蛋卷和渍苹果、洋葱黑松露蛋饼、榛果樱桃布列塔尼、散发着佛手柑清香的金枪鱼三明治……每道点心都搭配得非常完美。
不得不说,霍格沃茨的餐桌上的食物还不至于让人挨饿,但是对于早已被自家的私房菜养刁了口味的德拉科大少爷和布雷斯大少爷来说,学校的伙食即使不能算作是虐待,也绝不是什么美味。因此阿斯托利亚又一次加分不少,德拉科和布雷斯都吃得很是欢畅。
阿斯托利亚心中暗暗欣喜,更加完美的是,咖啡壶的咏叹调很适时地结束了,这意味着品尝点心的同时,还可以来一杯香浓的咖啡。夏末秋初的微风吹过,送来带着金线菊凉爽的气息,阿斯托利亚对自己很满意,她想,今天真是一个圆满的开始。
德拉科似乎对于这种咖啡特别的赞赏,他只呷了一口,就品评道:“是苏门答腊特产的曼特宁咖啡——甘香、醇厚、带有少许的甜味和微酸,上口有一种痛快淋漓、恣意汪洋的独特风味——的确是咖啡中难得的精品。”
阿斯托利亚谦逊地答道:“出产这种咖啡的树种生长在苏门答腊海拨1500米的高原山地上,产量极少,是属于家父的一小块产业,专供格林格拉斯庄园,坊间是无法买到的。”
伊芙听他们说得这样好,便也端起杯子饮了一口——好苦!她实在喝不惯这种苦涩浓烈的饮品,便不顾布雷斯的嗤笑,在咖啡中加入了巧克力糖浆,最后还甩入一勺冰奶油,好了,有奶香的爽滑,又有巧克力的醇厚,未曾入口心已醉呀。
布雷斯终于忍不住出声讥讽她糟蹋了好东西,阿斯托利亚却维护着自己的朋友:“也无怪伊芙喝不惯曼特宁咖啡的厚重浓烈的口味,它被称为是咖啡中的骑士呢,让人想到铁蹄踏碎亘古荒凉的坚韧不拔的骑士精神,对于女士来说,的确是过于狂野了些。”
德拉科却别有见地:“可是也有人说女士会因为有了曼特宁而变得妩媚,即便是心肠最硬的男士也会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她的温柔。”
阿斯托利亚已经拿定主意不会在任何问题上与德拉科意见相左,于是也就接过话题继续发挥:“是的,因为它一直是在以最独特的苦表现它最独特的甜,仿佛爱情,我们初尝它时,或许会为之咋舌,放入再多的糖也掩不了那种苦味,但是我们又控制不住地疯狂迷恋上它,就像为了采到鲜花,不惜被荆棘刺痛……”
伊芙觉得自己要打呵欠了,布雷斯笑嘻嘻地抓过伊芙放在身边的剪报本和羽毛笔,一本正经地说道:“拜托二位将方才的对话再重复一遍,容我记录下来。”德拉科斜睨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不去搭理他,阿斯托利亚傻傻地问道:“为什么?”
布雷斯解释道:“因为你们二位说得都太抒情了,我觉得记录下来,就是一首动人的十四行诗。我打算投寄到《预言家日报》去,没准儿会发表呢。”阿斯托利亚涨红了脸,伊芙心无城府地咯咯笑了起来,德拉科则恨恨地在考虑用什么言辞进行有力的回击。
伊芙与布雷斯之间持续数月的冷战状态,居然通过嘲笑他们共同的朋友而神奇地弥合了。这不由人不想起一位哲人的隽语:朋友就是被拿来利用的。
净惹麻烦的剪报本
净惹麻烦的剪报本
可惜的是,他们之间的和谐气氛只维持了短短的几分钟。因为神经过敏的布雷斯大少爷无意中扫了一眼手中的剪报本,突然间就变了脸色。他勃然大怒地冲伊芙发作道:“你这个愚不可及的傻姑娘……”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都吃了一惊,要知道,布雷斯虽然惯常说些煞风景的风凉话儿,但是如此失礼地当面侮辱一位女士,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伊芙气愤地抽出魔杖,想给布雷斯来一个“咧嘴呼啦啦”,但是布雷斯比她的动作还要快,只见他一扬手,剪报本在湖面上划出了一道抛物线,一只饿极了的巨乌贼分开波浪探出了它那长长的触手去接这送到了嘴边的食物,伊芙和阿斯托利亚全都惊呼起来。
幸好,幸好在这之前,布雷斯一直在训练卡洛尔练习这种触手中夺食的高难度动作,就在巨乌贼眼看就要抓到剪报本的时候,卡洛尔又一次成功地将巨乌贼的食物劫掠到手。
布雷斯又气又怒,伊芙又惊又喜,这两个人同时喝道:“卡洛尔,把本子给我!”宠物都是听命于主人的,但是六耳猕猴这种极有灵性的魔法生物,也是极有记性的,它还记得伊芙把它捆绑到半空的霹雳手段,天生的趋吉避凶的本能让它老老实实地将剪报本交到了伊芙的手中。
布雷斯怒不可遏地转身就走,卡洛尔灰溜溜地紧跟在主人的身后一窜一跳地远去。这里伊芙抓着剪报本发出了一声懊恼的哀叫。阿斯托利亚连忙安慰她说:“亲爱的,没关系的,只是被水湿了些,一个‘恢复如初’就可以解决。”
可是伊芙连连摇头,她用手指着剪报本,叫道:“不是这个,你看,我可怎么向班加西小姐交代呀!”
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都伸长脖子去看,只见剪报本的扉页上,在洛哈特那龙飞凤舞的粉红色签名的上方,殷勤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画蛇添足地添了一行字:
“献给我最忠实的崇拜者——美丽动人的伊芙•;罗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