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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在你心灵的水面飘邀,
你象藤枝在我的怀里缠绕,
叶子倾听你缓慢安祥的声音,
迷惘的篝火,呢喃的鸟语,宁静的心房,
甜蜜的蓝风信子在我的心灵绽放,
傍晚的红霞在你眼眸深处燃烧……”
大段大段艰深晦涩的文字费尽周折就译成了这样的句子,伊芙声情并茂地朗诵着这些深深打动了她的心房的诗句,但是男士们的表现充分说明了在对待诗歌与爱情的关系上,性别差异简直就是一道天堑。
布雷斯把这些诗句看成是满篇的废话,当伊芙译出前五十页的诗句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怒道:“难怪那位薇薇安女士会把他骗进湖心石洞囚禁起来——她一定是受不了这些腻腻歪歪的诗句的痴缠了——任谁都会发疯的!”德拉科则要含蓄些,但是很明显他把写着诗句的羊皮纸一读再读,绝不是为了体会伊芙所说的“真情实感”,他在绞尽脑汁想要从字里行间寻找一点儿暗示,但是看来即使是梅林这样的大魔法师在爱情面前也丧失了理智,他一直在喋喋不休地倾诉着他那令人绝望的爱情。
现在布雷斯和德拉科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布雷斯似乎放弃了寻找的意图,也许他是心疼伊芙在应付繁重的课业同时,还要承担比课业更为困难的工作。并且在他看来,这项工作注定徒劳无功,所以有一天下午,当伊芙又埋头在泛黄的书页中捕捉梅林的诗句的时候,布雷斯将那本《失落的秘境》远远地丢开,他要伊芙放弃这项枯燥无趣的工作,跟他一起去湖边进行一次有趣的散步。
伊芙一直不同意布雷斯对待梅林诗歌的偏见,她认为那些诗句又浪漫又优雅,翻译这些诗歌比翻译那些枯燥的魔法咒语要有趣得多,但是她不准备反驳布雷斯,在任何问题上,她都不希望与他意见不合,何况,比起翻译梅林的诗句来,湖边散步具有更加鲜明的诱惑力,即使现在外面在下着连绵的冷雨。
德拉科也不同意停止对于梅林诗句的翻译,虽然他挖空心思也找不出字里行间暗藏的线索,但现阶段这是唯一可能取得的进展,他不能不对伏地魔有所交待,就在上一次他将梅林的手迹向父亲求证的时候(马尔福家的宝库里珍藏着几份梅林手迹),马尔福先生告诉他,伏地魔对于他们的进展缓慢很是焦急和不满。
也许布雷斯可以无视伏地魔的不满,即使他失败了或者放弃了,扎比尼夫人甚至伏地魔本人都会为他寻找借口的,可是德拉科没有借口,并且他的骄傲和野心,也不允许自己失败或者放弃。但是他太了解布雷斯的独断专行,所以他阴郁地立在窗前,目送布雷斯挽着伊芙走出斯莱特林塔,什么也没有说。
布雷斯挽着伊芙漫步在雨中,向黑湖边上缓缓走去,他手中撑着一把外表平淡无奇的魔法伞,那是韦斯莱兄弟的魔法笑话商店的最新出品,价钱高得离谱,广告词上说:“撑起它,会让你爱上下雨天。”看在这广告的份上,布雷斯成了这种伞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买家。
现在他们一边走,一边谈论着秘境,奇迹就在不知不觉中出现了——奇异的珊瑚蕨和水晶芙蓉缠绕盘旋着最先爬过伞柄,然后五颜六色的珍奇花卉便次第盛开,紫叶曼陀罗、八角金盘芭蕉、金边火鹤花、玉色萱草、瓜叶合果芋、空心水鬼蕉、三色龙血兰、肉穗野牡丹、百慕大蓝眼草……各种即使是魔法世界里都难以想象的奇花异草触手可及,随着他们的脚步缓缓出现,又缓缓隐退,有的在开放,有的已凋谢,就像漫步在一个真正的魔法花园里。伊芙惊叹不已:“太神奇了,我简直要喜欢那两个韦斯莱了。”布雷斯哼了一声,伊芙娇嗔道:“哦,布雷斯,别为了这个去找他们的麻烦,让他们专心再多研究些有趣的东西,我们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这些……令人开心的东西。”
布雷斯将手臂挽住了伊芙的纤腰,在她的耳边呢喃道:“那么就忘了秘境,想一点儿开心的事。你最开心的时光是在什么地方度过的?”伊芙眯起眼睛透过雨雾眺望远处灰蒙蒙的湖面和阴霾的天空:“我想是在罗兰庄园的时候,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是过得太慢……”
魔法伞下面的场景转换了,现在他们不论走到哪里,头顶都笼罩着银枫树茂盛的树冠,脚下是星星点点的紫罗兰,阳光在蒲公英和风信子上跳跃,远处是成片的浅绿色野玫瑰丛。“那时我以为自己即使一辈子住在罗兰庄园,也不会感到腻烦。”伊芙喃喃说道。
布雷斯的眸色闪了闪,轻轻问道:“那么现在呢?”伊芙抬起头,用清澈的眼神看向布雷斯的眼睛深处:“现在,我也不会腻烦,可是我却不想一辈子都不离开罗兰庄园了——因为我要跟你在一起。”她现在离布雷斯很近很近,仰起头她的嘴唇便在布雷斯的耳垂下方,伊芙低声絮语:“所以,布雷斯,请不要再担心德拉科、哈利、纳威,或是别个什么男生——即使全世界都反对我们,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雨还在下着,似乎越来越密了,可是那把神奇的魔法伞却已经丢在了风中,在草地上狼狈地翻滚,流泻出五彩斑斓的花瓣和翠生生的叶子,给阴暗的背景添了一笔亮色。湖边上,少男少女拥吻在一起,忘记了一切。在场地那一边的城堡一角,赫敏和罗恩正在拼命拽住打算冲进雨里的哈利,不过跟布雷斯和伊芙心中澎湃激昂的交响乐相比,这只能算是小插曲了。
当淋得透湿却毫不介意的小情侣回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的时候,最近一直被他们无视的潘西又一次大发脾气。且说自从发现了梅林的手迹,并且开始翻译工作之后,伊芙他们三个人就很少呆在公共休息室里了,他们的活动场所转移到了德拉科和布雷斯的宿舍里,此时他俩便是径直走向了通往男生宿舍的梯,潘西忍无可忍地发难了:“罗兰小姐,虽说现如今世风日下,你也要顾及贵族世家最起码的体面!”布雷斯斜睨了她一眼,潘西瑟缩了一下,到底还是不吐不快,“整天往男生的宿舍里跑,即使你不在乎自己的清誉全毁,斯莱特林学院的淑女们也丢不起这个脸!”
公共休息室里其他的斯莱特林学生不约而同地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对于这种□裸的挑衅,伊芙没有理由不给予坚决的反击,他们要做的是不让自己受池鱼之殃。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伊芙虽然从头发到袍子都在滴水,她的心情却是阳光灿烂,就连潘西尖酸刻薄的话语都听来很是顺耳,她抱住潘西说道:“亲爱的潘西,你真可爱!”然后就轻盈地上了,留下被石化了的潘西呆滞地站在当地,衣襟上有一片显眼的水痕。布雷斯含着隐约的笑意紧随其后,消失在男生宿舍的门洞里。
等他们推开宿舍门,才明白潘西发飙的真正原因——阿斯托利亚正坐在小会客室的沙发上与德拉科促膝谈心呢。
应该为德拉科的随机应变赞一声,仅仅是另两个盟友雨中散步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就已经准确判断出了形势的变化,而飞速地找到了替代的人选——阿斯托利亚虽然在实践课上表现欠佳,但是她的魔法理论基础之厚实,在整个霍格沃茨学生中怕是无人能及,并且她也会心甘情愿地为了德拉科去翻那些厚重的古代魔文辞典,将伊芙可能放弃的工作给承担下去。于是三人行就变成了四人小组。
德拉科顺理成章地把与梅林的诗句纠缠的任务交给阿斯托利亚,而他自己则继续去纠缠八的那堵墙。他知道只要他碰巧想对了地方,有求必应室就会打开。这些日子以来,倘若有人关注一下八的这条偏僻走廊,准会认为马尔福家继承人的神经发生了错乱——衣冠楚楚的铂金少年傻气地独自踱来踱去,口中念念有词——为了避免这种状况的发生,也为了避免被闲人打扰(波特三人组无疑就很闲),德拉科特意安排高尔和克拉布给自己放哨,来阻止可能的窥探,不过这就更加激起了波特三人组的疑心,他们简直是不分昼夜地在轮着班监视德拉科的行踪。德拉科并不准备消除这个隐患,相反还认为很有趣,他觉得既然在寻找秘境的事情上一直难有进展,那么就用戏弄救世之星来补偿一下也未为不可,他不久之后就会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只不过他现在并没有意识到危机所在。
他想出了多少匪夷所思的地点呀,大多数情况下,那堵墙纹丝不动,可是也有起了变化的时候,结果反而更加糟糕。那天他念叨着“土耳其浴室”,墙上突然显出了一扇奢靡浮华的具有伊斯兰情调的白色大理石门,德拉科惊喜地推门便入,赫然看到斯拉格霍恩教授浑身涂满了樟脑泡沫,躺在白色大理石的石凳上,两个裹着薄纱的美貌女郎正在为他按摩,旁边的大理石几案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美食——土耳其烤肉、葡萄酒、新鲜的水果和精致的甜点。哦,贪图享乐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怎么会放过有求必应室这样一个寻欢作乐的好地方呢?不过即使德拉科是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也不能阻止斯拉格霍恩向他粗鲁地大喊大叫,德拉科连道歉都来不及,就被赶了出来。后面的好几天,斯拉格霍恩都没有给他好脸色,魔药课上变本加厉地表扬救世主波特的魔药天分,让德拉科越发窝火。
还有一天深夜,他不知怎的灵光一现,念出了“盥洗室”这个词,结果他有幸欣赏到了邓布利多教授头戴小熊睡帽,身穿印花睡袍,裤子褪到脚面,脚上一双猩猩头毛绒拖鞋的惊悚造型,不过应该为校长大人的涵养赞一声,他既没有在当时恼羞成怒,也没有在事后寻衅报复,相反从那天起,德拉科就不得不忍受童心未泯的校长大人时不时朝他调皮地眨眨眼,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以至于就连迟钝的克拉布都看出了端倪,有一天的晚餐桌上,他憨憨地问道:“德拉科,是不是你跟邓布利多校长之间达成了什么秘密共识?”德拉科的回答是把蛋黄酱拍到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