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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伊芙,可是她老人家若是不知道就不会不高兴。这是库克酒窖的百年陈酿,是仅存的几瓶由精灵酿造的香槟中的唯一一款女士用酒,只尝一口,亲爱的,不会醉的。”
伊芙被说服了,或者她是情愿被说服,她端起杯子轻呷了一口,舌尖上像是绽放了一个绚丽的烟花,混合着樱桃的芬芳、葡萄柚的涩味和宜人的奶油慕斯的气息,然后清脆馥郁的口感慢慢变得柔滑细腻,伊芙觉得很甜蜜、很快乐,原本的负罪感早已烟消云散,她又深饮了一口,飘飘然如登仙境,她醺醺然扭头去吻布雷斯的脸颊。
这样主动热情的伊芙可不多见,布雷斯失笑道:“没想到你真的不能喝酒。”不过微醉的伊芙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可爱,所以布雷斯不打算纠正这个错误,何况扎比尼夫人送来的这瓶粉红香槟也许在酿造时添加了一点儿欢欣剂,现在布雷斯在伊芙呼吸的气息里也有些心跳加速、面颊潮红了。
伊芙感觉包厢里越来越热,这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许是那一连串的深吻,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里躁动着,呼之欲出。突然她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是布雷斯的手伸进了她的袍子里,她惊喘了一声,想让布雷斯停止,可是还没有等她说出一个字,嘴巴就被封住了,她有片刻的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然后便沉沦了下去,任由那只不老实的手在她的袍子里探索。
布雷斯得到了鼓励似的用另外一只手紧紧揽住她的纤腰,将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亲吻变成了吸吮,在她的颈项和耳后,痒痒的,倘若是别个什么人这样轻薄自己,伊芙准会给他施上一打恶咒,可是布雷斯是不同于别人的,所以无论他对自己做了什么,伊芙都会原谅他……
良久之后,布雷斯满意地轻叹了口气,他将伊芙抱起平放在座椅上,自己屈起一条腿半跪着,解开了伊芙袍襟上的第一颗纽扣。伊芙有些惊恐地想:他要做什么呢?她很希望布雷斯不要这样做,可是同时又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这两种矛盾的念头把她的头脑搅合得糊里糊涂的,以至于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任凭布雷斯施为。
就在两个少男少女将要做出点儿意乱情迷的事情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粗鲁地擂响了,倘若不是布雷斯早已经在门上施了锁门咒,伊芙都有些怀疑门外的人会破门而入。
“布雷斯,伊芙,你们在里面吗?快开门!”那是德拉科的声音,冷冽中带着些微的愠怒,伊芙猛地坐了起来,粉红香槟的魔力消失了,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呢,在这个装满了同学的移动的车厢里?布雷斯黑着脸,一边揉着被伊芙撞疼了的下巴,一边将包厢门打开,德拉科率先走了进来,他身后的高尔和克拉布推推搡搡地将六七个低年级的斯莱特林男生全塞了进来,将小小的包厢挤得水泄不通。
应该为伊芙的淑女养成教育赞一声,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几秒钟时间里,她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了,并且头发一丝不乱,袍子也连条褶皱都找不出来,但是德拉科紧盯着她潮红的脸颊和颈项上那块可疑的印迹,又一次问道:“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门锁上?”伊芙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面疑惑:怎么两个小时不见,德拉科就把自己的绅士风度忘得一干二净了呢?难道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是可以向淑女追问的吗?
布雷斯有些不耐烦地抢白道:“我想,恋爱中的人有权利不被打扰,不是吗?”他酷酷地朝着高尔和克拉布抬了抬下巴,那两个憨憨的大块头便一起点头如啄米。德拉科的脸色越发阴沉,但这时他想起了自己的来意,便朝着那几个低年级同学一挥手说道:“你们几个就在这个包厢吧,到了站台会有人把行李给你们找来的。”他没有等到布雷斯和伊芙表态,便决然地转身离开,魔杖紧紧地握在他的掌中,暴风雨在他灰蓝色的眼睛里酝酿,他急需找个人,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最好给那人施上几个钻心剜骨,不,也许阿瓦达索命更能解决问题。
高尔和克拉布心惊胆战地跟在后面,他俩都不明白为什么德拉科上车前还在叮嘱他俩远离那些鲁莽的狮子,现在却偏偏向挤满了格兰芬多的几节车厢走去。不过,跟班的责任是听候吩咐,可不是提出问题,何况他俩虽然迟钝,也意识到自己的头儿简直被什么事给气疯了,所以他俩也同样握紧了魔杖,摆出了一副嚣张的嘴脸,将狭窄的车厢过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且说被塞进伊芙包厢里的那几个男生都是家境平常的斯莱特林学生,没有家族包厢,只能跟其他学院的学生挤在公共包厢里,在如今的情势下,难免会受欺负。所以德拉科做为级长巡视车厢的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潜在的隐患,便将一些落了单的低年级斯莱特林男生带到斯莱特林高年级学生聚集的区域,或是塞到贵族包厢里。
布雷斯没有理由将寻求庇护的低年级同学拒之门外,他很是不爽地扫视了一眼那堆挤在一起强作镇定的小萝卜头们,潦草地点了点头,挥动魔杖给包厢施了一个空间魔法,给每一个人都安排了座位。小绅士们礼节周到地道谢、落座,然而车厢里的温度简直可以呵气成冰,所以他们拘谨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伊芙很想缓解这种紧张的气氛,于是她挥挥魔杖,桌上凭空多出来一大壶冰镇的番石榴汁,同时每个人的眼前都出现了一个水晶杯,茶壶自动将杯子注满,一共倒出来八杯,茶壶的表现还是源源不断,似乎永远也不会空似的。伊芙和煦地朝着客人们微笑道:“就当在自己家里好了,别客气。”然后她有些郁闷地看着那些战战兢兢地端起杯子的手,在心里自忖:我的笑容有这么吓人吗?显然她没有意识到那个坐在她身边抱着胳膊一语不发的先生才是始作俑者。
德拉科再也没有回来,所以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了火车到站,学弟们如蒙大赦似的“逃”出了包厢,去寻找各自的父母,伊芙他们则无须跟人群拥挤在一起下车,他们有专用的出口,因此可以好整以暇地用魔杖指挥着行李走上站台,保持完美的仪态去见各自的家长。
伊芙被阿斯托利亚喊住,帮她整理腰带去了,布雷斯一踏上站台,就用他的黑眼睛四处搜寻扎比尼夫人的身影,但是,透过火车喷吐出来的白雾,他首先看到的是一群他最厌恶的格兰芬多,不过这会儿那帮人像圣诞节提前半年来到了似的兴高采烈,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就那样高谈阔论着与他擦肩而过。
那个红头发的小子的声音最响亮:“哈,你们看到那些触角了吗?是我干的!在弗里维教授的课上我可从来没有把咒语念得这么精准……”
那位头发乱蓬蓬的“万事通”小姐忧心忡忡地问:“我们是不是应该跟他们的家长说一说都使用了哪些咒语,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她的这个提议立刻淹没在无数义正词严的否定句里。
纳威?隆巴顿从布雷斯的鼻子前面经过,一边挥舞着自己的手臂,一边颇为遗憾地说:“可惜今天没有碰到那个诡计多端的黑小子,否则就可以让他好好尝尝苦头了……”
布雷斯眯起了眼睛,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这群人的背影,嘴角慢慢地弯了起来。
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是在火车到站一刻钟之后才被从车尾的一个货架上找到的,他们三个人当时的状态过于凄惨,以至于女士们没有被允许观看。据目击者透露,他们至少被十个以上的咒语击中,看起来就像是三只被硬生生塞进袍子里的巨大鼻涕虫。
马尔福夫人简直被气坏了,伊芙远远地看到她戴的那顶装饰着黑色雀翎的漂亮豹纹帽子都被竖起来的头发给顶得歪到了一边。与妻子相比,马尔福先生显得镇定许多,他干脆利落地挥动着魔杖给儿子解咒,然后用一个漂浮咒将德拉科运送进自家的马车。
伊芙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向马尔福夫人表示一下慰问,她向马车走过去,努力不把眼光往德拉科身上瞟,因为她了解以德拉科的骄傲性子,倘若知道她曾经瞻仰过他的鼻涕虫造型,一定到死都不会原谅她的。
马尔福夫人正背转过身子去用一方丝帕拭泪,此时不是搭话的最佳时机,伊芙趁着避让人流的机会放慢了脚步,等待马尔福夫人重新恢复仪态万方。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个沙哑低沉的女声:“真是太有趣了,纳西莎,这就是你不住夸耀的儿子!他看起来的确是长得挺俊的!”然后就是一串肆无忌惮的笑声。
伊芙呆住了,显然有一个女人披着隐形衣跟马尔福夫人站在一起,可是,是谁敢于在马尔福夫人面前说出这样放肆的话语呢?看得出来,马尔福夫人很是恼火,却没有发作,只是低低地诅咒了一声,便钻进马车照顾儿子去了。
布雷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他俯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道:“是贝拉?莱斯特兰奇夫人,她是马尔福夫人的姐姐,最狂热的食死徒。”伊芙猛地回过身来,她看到美艳依旧的扎比尼夫人笑容可掬地向她走了过来。
男人最善变
伊芙并没有因为火车上的事情生布雷斯的气,在她想来,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厚非的,只是地点有些欠妥,所以她走进扎比尼庄园的时候,是有些担心又有些期待的。然而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布雷斯有那么多的时间跟她单独在一起,情意绵绵的时刻也很是不少,他却比在学校的时候还要有绅士风度。扎比尼夫人也没有再玩弄推波助澜的小花招,也许布雷斯已经跟自己的母亲谈过对于含有魔药成分的葡萄酒的看法了;也许是伊芙的天真单纯激发起了布雷斯的保护欲,总之布雷斯完美地扮演了一个热情好客的主人兼仰慕者的角色,可是也仅此而已……
扎比尼夫人对待伊芙的那种亲切和煦,就仿佛之前那封明确反对伊芙与布雷斯恋爱的信从没存在过一般。她亲自布置了伊芙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