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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不允许她召唤式神出来。
“小姑娘,我这是为你好,你需要专心致志了。”
红井挑着琴弦,边扫了眼小册上接下来的谱字,边自言自语诽道:“这根本就是法西斯么。”
连召唤个陪她说话的糯米都不允许,这样子过下来三天,红井觉得自己非要神经不可,然而奇怪的是,相独夏竟然也不露面。
时时刻刻面对着混沌魔琴,红井哀叫:“鬼师傅你这是拔苗助长啊!”
就这样才过去了一天,红井便快崩溃了。叶空凌给她送晚饭进来,又检查起她练习的进度,红井皱着眉,极不情愿地照他的话弹了几段谱字,无奈叶空凌拿食物威胁她,她若是不弹,这顿饭便要给她免了。
抹下最后一个音,红井翻了翻眼睛问道:“现在我可以吃东西了吧?”
叶空凌赞许地颔首:“之前沐暗尘和我说,你是龙王的转生,我还不太相信,你这小姑娘又笨又固执,我虽和龙王没什么深交,但好歹见过几次面,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你和她都不像。”
“我本来和她就不像。”又来了,又开始拿那位“伟大”的圣母一样的龙族女王刺激她。
红井垂了眸子,索性不搭理叶空凌,翻开小册,又往下弹了一曲。
她接触古琴才不过几个时辰,竟已能将指法运用自如,赶得上寻常人几年的功夫,叶空凌不禁骇然,对红井刮目相看。
“说好了啊鬼师傅,三天后这本册子上的曲子我要是全会了,你以后都不许似这样关我禁闭。”红井抓到机会,赶紧和叶空凌讨价还价。
叶空凌扶额,话说他可不可以告诉这小姑娘,要关她的人可不是他,这一切都是相独夏的意思。
夜色深浓,万籁俱寂,永和客栈的院子里,从墙外闪进来一道黑影子。
这人进了院子,便毫不掩饰地揭下蒙在脸上的黑布,轻甩了下头,银白的月光笼着他绝艳的面容,竟是为夜晚平添了一段妖异,尤其是他额上的一点深蓝,更似蛊惑人心的断点。
他是比月光还要迷人的男人。
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相独夏停了停,却也没有回头去看。
“小姑娘已经睡下了,她今天表现不错。”身后人缓缓开口。
相独夏颔首:“烦劳你替我照顾她了。”
叶空凌摇头:“她是我徒弟,照顾她是应该的,况且踏月的事情,在下还要多谢妖王。”
是相独夏用灵力分开了踏月和浅月的魂魄,总算保住了踏月之魂,他该谢他的。
相独夏并未答话,目光落在红井的房间,那屋子内烛火早也熄了,漆黑一片,她似睡下多时,只是她在这里,他就总能没来由的安心平静下来。
“进去看看她?”
相独夏略摇头:“我进去肯定会将她吵醒的。”
“你说的没错,她潜意识里还有龙王的记忆,这才一天的时间,她就可以驾驭混沌魔琴了,没准三天后,小姑娘真能学会施放魔音。”
“我只希望万一我不在,她也可以保护好自己。”
“凡事都有未必,妖王你现在下定论还早。”
“白发鬼,你曾说三天之内若不毒发,这毒便可以压制住了,是么?”
闻此言,叶空凌拧了拧眉:“理论上来说是这样,只是为今,关于绝情丹的毒性,我也是一无所知,束手无策啊。”
他虽是神医,但总也要“见招拆招”,对症下药,如今毒一直不发作,相独夏的脉象症状又毫无异常,这让叶空凌也无可奈何。
“心无挂碍,无有恐怖。”相独夏说着自嘲一笑,“我以前从未知道什么叫做恐惧,也从未在意过任何,自从她的出现。千年前,四族的命运在我手中不过如棋局,只为了她,即可让赤息血流成河……直到她死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怕。”
“从那开始,我就总在害怕了。”
“就像现在,很怕。”
心无挂碍,无有恐怖,可惜他的心早也有了挂碍,他已经放不开。那样不可抑制的恐惧,撕裂胸腔的感觉,他曾经历过一次,那是他看着白龙在他怀中慢慢合上眼瞳,感受着她的身体慢慢变冷。
那是他和她的前生。
而今这样的恐惧又一次侵蚀着他,浅月说:他终将会把红井忘记。
如果可以选择,他倒希望忘记的那个人依旧是红井,然后他重新找到她,重新同她接触,重新又可以和她在一起。他愿意承受这样的痛苦,也总好过自己一无所知,却要看着她痛苦。
目光从她的房间移了回来:“再过五天就是南疆人族的魔斗大会了。”
叶空凌点了点头:“妖王去打探的事情,可有眉目了么?”
“完全没有,踏月说水魂就在此处,应该就是红井梦魇中屡次见到的白色水池,可是我和沐暗尘分头寻找,几乎翻遍整个祭祀院,也没见到这样的池子。”
“如果可以在这三天红井不出屋的时间中找到水魂,我们便尽快带她离开花渡城,人族的事情,既与她无关,还是不要过多卷入。”
叶空凌想了想,颔首道:“妖王为小姑娘计划好了一切,这三天我看着她倒没问题,只怕踏月的预言无假,唯独小姑娘才能感知到五魂啊。妖王,怕是你护不住也拦不住。”
☆、第一百九一话 魔音·琴魔
相独夏默然,竟无言以对。
何时他也变成这样的人,感觉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侵袭到心中,害怕,忧心,惶恐,还有无力。
他让叶空凌关住红井三天,因为还有五天就是魔斗大会开幕,花渡城现在极不安全,各种各样的术士纷涌进城来,且又正值鬼族外患,为了红井的安全,他想在魔斗大会开始前,带红井离开这里。
却偏偏,水魂就在南疆秋迟。
他想在这三天之内找到梦魇中的水池,夺回水魂,而后就带红井离开花渡城。
而这三天之中,红井就算学不会御使混沌魔琴那也无所谓,至少她休息了这些时日,伤势及体力上也恢复不少,只要她能养好身体,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相独夏抬眸望着天幕,夜凉如水,明月高悬,可他的心却亦如这一抹明月,寒凉孤弱。
他还剩下两天的时间,水魂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叶空凌说的对,除却红井,没有人能感知出五魂,也没有人能释放出五魂来,即使是原本收藏五魂的踏月,也不能。这一点他明明清楚,但就是不死心啊!
权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挥手即瞬间,时间很快过去,这两天来,红井当真老实听话地埋头在屋中练琴,没给叶空凌找任何麻烦,除了吃饭睡觉日常解决,她就坐在琴桌前,照着小册上的谱字,反复练习,她屋中的琴声几乎没断过。
与此同时,为了寻找到白色水池,这两天里,相独夏和沐暗尘亦是一刻也不闲地奔波着。
最后令相独夏失望的是,他们两人毫无收获。
明明花渡城的规模就那么大,他们两个都快把这城池翻过来五六次了,但却从未见过与其模样类似的水池。
按照约定,三天的时间已过,叶空凌想再困住她,可都没了说辞。想到自己终于可以出关重见天日,红井兴奋不已,她早早便起身,收拾妥当后端坐在屋中,等待叶空凌过来检查她的成果。
甚至连混沌魔琴也重新擦拭了一遍。
红井随手翻着小册,三天时间,这上面的琴曲她依照约定,倒也练习的熟了。
门轻轻被推开,晨光闪了一下,在地板上平推出一道光柱来,很快即随着门的轻掩上光柱消失。
红井抬眸望去,就见那人一袭紫衣,双手环抱胸前正站在门边望着她微笑,白色的长发如瀑般垂在身后,在阳光下泛起些许金色的光染。
他的肤色更是莹白,几近没了血色般,偏他还总喜欢穿紫色的衣袍,妖媚娇嫩的紫色便将他这一身的风华绝代给完美衬托出来。
不同于相独夏那富有侵略性的蚀…骨妖魅,叶空凌的美丽清冷却通透。
红井挑了挑眉,暗想这家伙绝对比女人漂亮啊!回想起当初在凄凉谷,她可是毫不犹豫地就将这厮认成了“姐姐”,这种等级的美人,在她身边待着,她很有压力啊。
白龙的这张脸真的比叶空凌差……
“施放魔音最大的忌讳就是被对方扰乱神思。”叶空凌偏头看着红井,倏地缓缓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我进来这么久,你却看了我这么久,小姑娘,如果我是敌人,现在你已经死了。”
红井恍然,方才因为他的话回过神来。
“鬼师傅,你不要上纲上线啊。”红井登时泄气,端正了一早晨的坐姿瞬间便垮塌下来,趴在琴桌上直哀叹,“我都知道是你了,怎么可能还拿你当敌人看,你那种假设根本不成立。”
“万一我就是来杀你的呢?”叶空凌却正经起来,盯着红井的眼神认真严肃,是再告知她,自己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红井猛地明白过来,他是来考验她的魔音的。
心里虽明白,表面却微微摇头:“我倒不相信。”
红井说着放下手中的小册子,手轻落在琴弦上,挑起第三根琴弦,运指用力,食指凌空而下,琴弦振动,随即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相信,鬼叔叔是来听我弹琴的。”仿佛是怕自己的话语惊扰了琴声一般,红井低声开口。
魔音,重在出其不意,令人防备不能,于不知不觉中侵占他人的思维。
连续的滚拂,几个音节下来,竟有琴声络绎连绵的错觉,如同满屋子都已被音节填充,余音不断。叶空凌暗下吃惊,没想到这小姑娘三天中居然达到这等造诣。
耳边的响动时而近如私语,时而远在天边,听上去似流水的潺潺不绝,再要仔细些听得真切时,侧耳倾听中水声终止了,恍若从未出现过,是与他隔了时空的幻觉。
初春,夜长,薄情,相思,止不住的臆想从琴弦里渗透出来,混合着言不明道不尽的今夕万年,一同袭击上叶空凌的内心。
明知道是魔音,可是却抵抗不住。
这不可能!
脑子里忽然闪出阵阵的愤怒来,他才是这天地间,唯一的琴魔!
叶空凌冷不防地哈哈大笑:“小姑娘!你还差得远!”
笑声传入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