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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红井颔首,又同绛南珠和叶空凌说了自己目前所知的情况,“却不知她处心积虑是为了招谁的魂,我问过多次,她也不曾说,为今只有我去一趟光明塔,一探究竟。”
叶空凌率先反对:“你不可乱来。”
绛南珠也跟着附和:“我同意,光明塔那地方我连听都未听说过,谁知道有什么等在那里!况且万一又和这里一样无法使用咒术怎么办?你去了,只会凶多吉少。”
“但我已经答应了。”红井又瞟了眼引魂青灯,“再说还差四个人,云浅的招魂迷阵就成了,我们刚好就是那四个。”
如果她不去,云浅定会想尽方法暗害他们四人,他们同样也别想能顺利出青芒绿洲。
绛南珠急得直跺脚:“早知道先问问太师傅了!”
叶空凌却陷入深思:“如此恐怕也不会许咱们跟着你去了。”
他们三人刚好是红井的软肋,云浅势必捏在手里,否则四个人一同离开一去不回,云浅替红井解蛊,这笔买卖可就赔大了。
“别人不怕,关键是绛姑娘。”沐暗尘倏然插嘴,红井也点了点头,任何人都困不住火狼王和她师傅白发鬼,关键在于,在青芒绿洲上无法使用咒术的绛南珠无异于普通人,她甚至没有自保的能力,云浅一旦拿她做威胁,众人唯有乖乖就范。
“所以师傅和沐暗尘留在这照应绛南珠,我倒是更放心些。”
“小龙女……”
“云浅也许会同意让师傅或沐暗尘陪我去光明塔,但稳妥起见她必然扣下你。”红井望着绛南珠,“相比之下,你比我更需要师傅和沐暗尘。”
☆、第二百六十话 破子蛊
“云浅也许会同意让师傅或沐暗尘陪我去光明塔,但稳妥起见她必然扣下你。”红井望着绛南珠,“相比之下,你比我更需要师傅和沐暗尘。”
良久的沉默,彼此无计,沐暗尘狠狠地一拳砸在竹篱笆围墙上。
“不如待她给你解了蛊,我就一剑杀了她!”
“不可!”
“但是红井,你去我不放心!”沐暗尘暗中已握紧了拳。
“自然不能让小姑娘一个人去,火狼王你先别冲动。”叶空凌拦了拦沐暗尘,“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就是的!还是我师傅厉害吧!沐暗尘你就知道冲冲冲。”红井忙拍手笑起来,“没点长进。”
她这样一闹腾,倒让沐暗尘不好意思,也没法再说下去。
唯独绛南珠明白,红井不过是在强笑而已,她总是宁愿自己陷入危难,也不想让身边人落进危险。
绛南珠想了想,又把红井拉到一旁去:“你真的准备破解子蛊?”
红井翻了她一眼:“现在就我在这,当然解子蛊。不然还要跑回凤陵找相独夏啊?”
“但是破解子蛊,你要承受很大的痛苦!”
“总比回去挨相独夏骂强,并且你以为相独夏见到云浅,会放我去光明塔么?”红井耸肩,“到时候他非一剑杀了云浅不可。”
绛南珠张了张嘴,良久才挤出句话:“相公子不是这么残暴的人吧……”他对红井那么好,悉心照料,温和相护,怎么看都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啊!
不那么残暴?红井白了绛南珠眼,心想他还能更残暴呢!
“就是你为什么执意去光明塔呢?”
“你以为我爱惹麻烦啊?”红井说着拉绛南珠走远一些,“云浅手中的返魂香,我想得到,就在引魂青灯旁边放置着,看到没?”
绛南珠小心翼翼地循着红井的话看过去。
“那小半截蓝色的香。”红井接着道,“目前引魂青灯中点燃着的是拘魂香,云浅利用其强制拘束住上百万巫师的灵魂,如今只差四个,招魂迷阵就算完成,到时候她就会燃烧返魂香,强行招一个人的灵魂。”
“既然是灵魂,我猜测云浅口中那人,必然也是个人族。”
绛南珠跟着颔首:“妖族和鬼族可以依靠自身灵力重新为自己聚魂,凝造出身体,而魔尸族没有灵体,北面的狼族又距离此处甚远,完全不搭界。”绛南珠说着看了眼沐暗尘,“若不是有幸认识沐……沐公子,我这辈子恐怕都见不到狼族。”
言罢转向红井:“至于小龙女你,龙族早就不在了。”
“我的出现确实违背规律。”红井故意开玩笑自嘲。
“说你胖你还喘了。”绛南珠随即嬉笑,但很快神情便严肃下来,接着自己的话,亦是赞同红井的观点,“我也认为不管招魂迷阵是为了谁,但那人定是人族。”
“所以我必须走一趟光明塔,这里面的事情总要弄明白,否则就算我硬抢返魂香,怕事情会演变得更糟。”
绛南珠想了想,似乎红井说的有些道理:“只是你为什么非要返魂香啊?”
绛南珠见红井眸子微暗,正要再问下去,却听到云浅徐徐而来的脚步声,她边走过来边开口:“解药我调配好了。”
她笑意盈盈地望着红井,白皙的指间夹着一枚小巧瓷瓶,冲着红井晃了晃:“雨水你怎么解决?”
红井伸手接过瓷瓶,又从自己怀中摸出另外一个小瓶子来,绛南珠一眼便认出,不禁脱口道:“这不是那天魔斗大会上,你破我咒术用的那奇怪的水么?”
红井挑眉:“这叫半天河,其实就是雨水。”这小瓶半天河,还是她在凄凉谷的时候,从叶空凌那顺手得来的。
云浅目光一沉,不得不对红井刮目相看,但正因此,她更需要留住红井,既迫切地需要她帮助自己,而又要时刻对她提防。
“龙王今日暂且在此休息吧,晚饭就同我随意用些。”见红井…欲…要拒绝,云浅又把话补上,“只怕龙王服下解药,将会承受近三个时辰的痛苦折磨,想走也走不了,龙王三思吧。”
分明是温和的语气,却有不可忽视的威胁。
三个时辰!
绛南珠猛伸手阻止红井:“阿井我们回凤陵去。”
红井笑笑,又看了眼手中的药:“你不信我?”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你何必要唤醒子虫!”
“因为在我心里,有一个人始终都很重要啊。”
尽管青芒绿洲上,终年天色昏暗,无日无夜,分辨不出白夜时辰,但红井依旧能感觉出此刻已入夜,风吹起阵阵寒凉,云浅说到了夜半,这里的气温骤降,会比白天寒冷许多。
多少年来,云浅就是靠这样区别白天黑夜的。
红井独自倚靠在院子角落中,目光机械地盯着昏惨惨的天空,月升日落在这里比海市蜃楼还难得一见的,不知为何她开始同情云浅,是要有多么强烈的执念,才足以支撑她孤单在此,年复一年。
三苗兽始终伏卧在红井身边,紧凑着她,它身上很暖和,直令红井忍不住靠近,而红井也没过多的力气支撑身体,若不是紧靠着它,恐怕自己早便软倒在地。
三苗兽贴着红井,长长的舌头伸出来,轻舔着红井的手掌。
不禁想起妖兽糯米,想起从前在西昆仑,每当自己闯了祸不敢回去,就同糯米相伴相依宿在山里,心里这么想,鼻子一酸,红井又往三苗兽身体上靠了靠。
最后,她还是义无返顾地喝了解药,症状如同云浅说的,子虫苏醒,摧心裂肺的折磨生生要了她半条命。
红井强忍着,找了个理由说自己很想安静下,便躲到院子里。云浅去准备吃食,绛南珠一方面担心红井,却更怕云浅在饭菜上动手脚,几经抉择后只得假意说要帮忙云浅,离开红井,到后院的小屋中去了。
☆、第二百六一话 三端天涯
这样倒好,红井想,至少子蛊发作这段时间,她的狼狈相不至被外人看见。
红井咬牙忍痛,只觉得心脏时刻都会破裂开,苏醒后的子虫在同药物做着对抗,一面四处游走妄图躲避药力作用,一面报复性地啃咬宿主心肺,在红井的血脉中横冲直闯,鱼死网破硬是要同宿主同归于尽。
红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住三个时辰。
唇早被牙齿咬破,红井愣是忍住不发出一丝声响,她将脸埋进三苗兽背部雪白的兽毛中,身子都缩成一团颤抖着。
解药的毒性烈,随血液在脉管中每一寸的运行都会带来火烧般的灼痛,血曼殊的毒性反倒似寒冰冷入骨髓,运行在血脉中竟似连血液都能凝固上,又像冰尖在脉里滑刻而过,割裂细胞与筋肉。
极冷与极热这两种极端毒性,就靠着绛南珠的巫师之血融合结成一体。
红井的身体一会滚烫,一会又冰冷,加上子虫在内冲撞,简直要将她的身体与意志通通碎成粉碎!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红井突然摸索出追星傀儡线,手掐住尖端的铁锥,锥尖对着自己的腕上动脉狠狠地刺去!
血脉里的冲撞她再受不住,她要刺破动脉将它们全部放出来。
手腕子猛然被谁死死捏住,就在铁锥尖刺在血脉上的一瞬间。
红井浑身颤抖着,疼痛折磨下,她已意识昏沉凌乱,辨不得人。只是听到男人的厉吼:“红井!你疯了!”
紧接着是三苗兽震耳冲天的吼叫声,似乎想要唤醒回红井的意识。
沐暗尘死捏着红井的手腕不放,红井手下意识地挣了挣,这时肩膀上传来灼烫的感觉,莲花印记倏一闪,猛然间蓝光大盛,“唰”地平展开来。
异亮的蓝色光芒包围萦绕在红井周身,充斥人目,无法直视。
红井的身体还在打着颤,但已不似刚才那般剧烈,她身上浮了一层蓝光,蓝光涌动着,此消彼长仿佛海浪般温柔抚过她的身体,光芒中的红井渐安静平和下来,身体慢慢放松,似乎疼痛感正在一点点减轻。
沐暗尘一怔,不禁喃喃自语:“相独夏。”
看来红井的痛苦,妖王有所感觉,不消多久,没准相独夏就会冲破咒逐剑的封印。
想到片刻前的危险,沐暗尘还心有余悸。若不是自己不放心红井过来看她,赶到的及时,这丫头迷糊不清下已经做了傻事。
她一直忍隐,独自扛下所有,只令人错觉她可以挺得过去,可是她怎能挺的过去呢?她甚至欲靠伤害自残来转移疼痛!从白龙到红井,你为了相独夏做出那么多,这样的付出值得么?
沐暗尘忽然就想问她一句: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