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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心男动真情-意品悠游-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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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强迫……啦!”长孙淹摇头,从他手中扯回水纹袖。什么误会,他根本就是不问青红皂白好不好……看看梅非遥,看看贝兰孙,看看守卫,再看看半身入地的银刀,她轻轻吐口气,双眸映上那青山妩媚的容颜,“贝宫主当初到长孙家买嫁衣,因他言辞有误,大哥以为他买嫁衣是当陪葬所用,所以,我们不卖,也不绣。那日落崖后,他将二哥送回家……”简单带过她在七破窟的一段,长孙淹继续,“你送我回家后,贝宫主当时并未离开,他将我带回遥池宫,见了非遥……”双眸斜瞥,正好迎上梅非遥望来的视线,两人无声一笑,心意相通,“原来,贝宫主买长孙家的嫁衣,只是为了满足妻子的一点心愿……”   
  第七章 水调步蟾宫(7)   
  “淹儿与我情投意合,相逢恨晚,我们已经是好姐妹了。”梅非遥接下长孙淹的话,也不管她的形容是不是得当,“等淹儿将嫁袍绣完,宫主自会安然将她送回家。闵公子,宫主可从不曾难为你的徒儿啊。” 
  她的话将贝兰孙脸上的寒冰化去三分,而闵友意…… 
  俊脸微呆,努力理解中——他今夜来此为了两件事,一是看看“渐海鳞牙”长什么样,他看到了,二是寻今晨在温泉中惊鸿一瞥的徒儿,他寻到了……徒儿为何在此,原因也解释清楚了…… 
  “淹儿……” 
  “嗯!” 
  “你的意思……在绣完嫁衣前,你会一直在遥池宫,贝兰孙不会为难你,而且,你与遥儿成了好朋友,是吗?” 
  “是……呀!” 
  “好徒儿,乖徒儿,”闵友意拊掌一笑,纵身跃上树梢,半空中传来他的笑声,“为师就住在宝马镇斤竹客栈。贝兰孙,我们的账改日再算,你也不用追了……”笑声渐远,而空中传来的清晰话语却令遥池宫主一张冷雪俊颜瞬间青黑。 
  那话是——“我明日再来。” 
  再来? 
  他来干吗?为刀?还是…… 
  为女人?而他“再来”所为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第八章 永遇芳草渡(1)   
  十天后—— 
  天女停梭,遥望天池,故名“遥池”。 
  柰攀阁,是客居,也是长孙淹暂时的客房。 
  如何来到遥池宫,她自己都莫名其妙。睁开眼,还没开口,耳边就是一串喋喋不休的……唠叨?是,即使是现在,她还是觉得当日梅非遥一边在床边绕圈、一边数落贝兰孙的话就是唠叨。 
  梅非遥说——“长孙姑娘,其实我死了……不不不,呸呸,其实我没有死,因为一些原因,我也算是从鬼门关绕过一圈,所以,宫主的话可能有些误会,你别生宫主的气,他不是强盗,我也不是……” 
  大哥常说听她说话很累,她终于体会到大哥的感觉了。听她说了十九年的话,大哥真伟大…… 
  颠来倒去,她终于明白了梅非遥的意思:贝兰孙与她成亲时,婚礼比较简单,随着相处、相知,两人的感情日渐浓深,适巧一年前梅非遥生命垂危,她以为自己活不过今年春天,便希望来生穿上长孙家的嫁衣,与贝兰孙再续前缘;贝兰孙寻遍天下名医,也算他运气好,正巧一位游方经过长白山的大夫治好了妻子的病,而妻子在病中提过的点点话语全被他记刻在心里;于是,待调养好妻子的身体后,他便前往四川长孙家,只为满足妻子的小小心愿…… 
  应该感动的,她也很配合地感动了。 
  她呢,本就是一个没什么脾气的人,听话,不顽固,既然她不绣嫁衣的前提条件不在了,她为什么不绣,有银子赚嘛。 
  其实,全国名坊绣坊无数,真要比较,长孙家的嫁袍只是朱矿和染坊布匹的附带品,说到特色,大概因长孙家的嫁袍是“先有衣,后有纹”。提起衣,不得不说衣的颜色。朱矿可染红,红蓝花也可染红,但不是每一种红都适合裁制嫁袍,长孙家的染坊将白绫经过七染七晒,染成红绫布,颜色鲜艳而不刺目,布匹光滑且不失丝的触感,名为“七重染”,最适合剪裁嫁袍。 
  量人裁袍,制成红衣,衣上原本是没有花纹的,那些龙凤金银纹、花兽、绫波、瑞草之图,皆是在成衣之后绣上,何况,并不是所有新人都适合龙凤纹,长孙家会依据新人的不同气质和眉眼间的神色来决定嫁袍上的图案。 
  这便是—— 
  一袭猩红七重染,一般妆样百般娇! 
  如今,柰攀阁二楼其中的一间是她的客房,一楼则堆满了绣线、衣架、剪刀,已成了一间小型绣坊。自从连云阁被毁,宫里护卫忙着修整,她是看不懂楼阁搭建啦,只知道他们一边拆,一边钉,拆拆钉钉,丁丁当当,扛着木头石头跑来跑去,宫里的女眷不胜其扰,又因梅非遥常往她这儿跑,连带的,女眷们全集中到柰攀阁周围,手持三尺银剑…… 
  好吧,好吧,她猜她们其实是奉贝兰孙之命守护夫人。贝兰孙忌讳的大概是闵友意的风流之名,毕竟他见了梅非遥后,弃“渐海鳞牙”如敝帚,还送上代表他花名的玉扇坠,居心之邪恶令人不得不防。 
  问题是,防……得了吗? 
  人能风流到何种程度,却又令人全无憎恶? 
  百闻不如一见,前辈说再多,也不如她亲眼所见来得真切。十天来,闵友意天天出现在遥池宫,若明目张胆说“我要勾引你妻子”,贝兰孙必定不会让他无痛无伤地离开,偏偏这些天他来去自如,贝兰孙一点办法也没。 
  为何? 
  只因他不若寻常登徒浪子般见了美人便扑过去,初时只绕在她身边,美其名——教徒儿学剑。 
  就因为这个理由,她的刺绣进程大大缩退,一日竟然绣不完一只袖口的花纹。 
  真是、真是,学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教她学剑? 
  她呢,本就是一个没什么脾气的人,听话,不顽固,既然他要教,她学便是了,反正绣嫁袍不急在一天两天,她也想瞧瞧名动武林的窟佛赛究竟会有个怎样的结果,而她看到的…… 
  “闺中少妇不曾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第八章 永遇芳草渡(2)   
  ——明知梅非遥已为人妻,他竟然故意提起“闺怨”。 
  “昼永无人深院静,一枕春醒,犹未临镜。帘卷新蟾光射影,连忙掠起鶫松鬓。对景沉吟嗟没兴,薄幸不来,空把杯盘。休道妇人多水性,今宵独自言无定。” 
  好一首蝶恋花,好一句休道妇人多水性。言下之意,纵然梅非遥有了宫柳之心,也是人之常情:非是妇人水性杨花,只是一枕春醒,空把杯盘,对景细思,原来,那薄幸之人不值得等待。 
  “相和歌,芰荷香,黛眉倚绿窗,尽人怜。望月心见意,月移人不移。” 
  他已经开始人约黄昏后了,望月心见意,暗含他的字“友意”,月移人不移,表明等不到相约之人,他不会离开。 
  只是,闵友意每次出现在遥池宫,总会有贝兰孙有一番打斗,今日亦不例外。 
  柰攀阁外,一白一蓝两道身影正打斗得难舍难分。贝兰孙素来是一身白袍,他今日穿的是叠雪绸袍,襟、袖、肩腋、袍底各镶了一层厚厚的雪裘绒,在劲气鼓动之下,仿佛谪仙;闵友意则是一身色泽渐变的蓝袍,从领至尾,衣色由浅入深,仿若天地间所有的蓝皆栖伏在这件衣上,肩领处是泛白的蓝,腰部是晴天清空的蓝,及裾角处则为深黝至极的蓝,偏那深蓝中夹着芝麻大小的白点,一眼看去,倒像春之女神踏着夜云迎面袭来,香郁醉人。 
  “望月心见意……”倚窗而坐的女子摇摇手中的纸,突回头冲绣花的女子道,“淹儿,关于闵友意……关于玉扇公子的趣事,能说来听听吗?” 
  “你喜欢他?” 
  “……不知道,但我不讨厌他。” 
  针尖一顿,长孙淹含笑摇头。不讨厌……青山妩媚,玉扇窈窕,情貌在颜,只会令见者心喜,又何来讨厌? 
  “淹儿,他怎会收你为徒呢。”轻喃着,这一句,不是疑问。 
  “……” 
  “淹儿,你的性子……怎么说呢,你总是那么事不关己。”梅非遥盯着心思全在针线上的女子,也不管她是不是听得进耳,径自道,“你亲眼看到七破窟和七佛伽蓝开赛,他们要宫主……”想起长孙淹的形容,梅非遥闷笑不已,她无法想象宫主扛着大刀请罪是什么模样。 
  “宫主在回来的路上应该听到风声……吧?”原本谁都不提此事,自从闵友意出现,一拳一脚中向贝兰孙说明赛事情况,长孙淹也不隐瞒什么,将自己在七佛伽蓝所见所闻一一告诉了梅非遥。 
  “你说他们怎会将宫主也扯进比赛里?”梅非遥百思不解,“江湖人都这么奇怪?” 
  “宫主也是江湖人……吧?”长孙淹转眸看她。有名有号的哦! 
  梅非遥在她的注视下摇头,“不知道,我倒觉得宫主是生意人,你瞧,宫主一没有在外面无事闲荡,二没有故意找人比武,花在做生意上的时间倒是比较多。不过……嘿嘿……我喜欢那些武林人送给宫主的名号。” 
  北池雪莲……那碧玉天池之上,白衣翻飞,天地也为之失色之人,如净莲般…… 
  她的宫主……红唇浅弯,含情双眸一时氤氲。 
  “他的出现,一定让宫主烦不胜扰。”长孙淹的细语打断她飘飞的思绪。 
  “嗯,宫主这几天的脾气不太好。” 
  “非遥,你该知道,他喜欢你。” 
  “你说友意?”梅非遥吃吃笑了片刻,如水眸光越过花窗投向远方缠斗的身影,“他是武林中有名的花心蝴蝶,只是,我没想到这只蝴蝶并不令人讨厌。” 
  “所以,你才不顾宫主的脾气,让他近身?” 
  “不不,”梅非遥努力让自己与名字相符,拼命摇头,“他可是为了保护你这个徒儿才天天往遥池宫跑的,你听他什么时候提过窟佛赛的事。” 
  看看远方拔地三丈的身影,长孙淹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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