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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结束假期了,在攒文章准备多写一些回去可以轻松些。星期天走之前争取可以更新。
电脑仍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道什么情况,看来是靠不住了。
最后郑重感谢所有写长评的亲人们。
还有最近的长评‘笙语语’的初九与夏末。 ‘彼岸花开时' 的生如夏花 开到荼蘼还有“卖身葬花”凌晨三点写的《一场繁华不是空》谢谢大家的支持!!!!
云间飞燕
远远就望见老头儿那一把胡子在阳光下银白闪亮,我在他怀里啜泣不已,活着真好。他紧紧拉着我,骂我是没良心的丫头,他本指望我给他送终的。转过头去就恶瞪胤禛和天儿:“都是你们一大一小两个混蛋惹的祸。”
胤禛含笑不语,天儿却老大不服气,跳至前方:“坏老头儿,不准欺负我阿玛。”
“我就欺负他,你能怎么样?”老头儿胡子一掀,煞是认真。
“你……”天儿瞪得眼睛滚圆,拉着我直嚷嚷“妈妈,咱们走,我不要和这个坏老头说话。”
“想走?你当这是哪儿?来了我的地盘还想走?”
“我…………我去官府告你绑票。”一老一小匪气十足,吹胡子瞪眼各不相让。
从此后他天天和天儿斗口玩闹,他们曾祖孙二人慢慢斗着,我正好借机和胤禛成日四处游逛,竟然又找到那座掩凤桥。
“听说找到掩凤桥的女子会有皇后命。”我遥指那座桥“真的?”他眼中盈满戏谑神采。
“什么蒸的煮的,不过是几句故老相传的野话儿。”我对他微笑。
那破败的石桥依然立于溪头,苔痕隐隐石刻湮灭,愈发显得沧桑。正说着话,两三个农妇端着洗衣的木盆从桥上下来。我随口补了一句:“你瞧瞧,时时刻刻都有人打这桥上过,皇上难道都带回去做皇后?”他哈哈笑起来。
她们那个方向嬉笑声阵阵传来,说的是方言儿音甚多,轻柔绵软嗲声嗲气。我能听懂一些大意不过是谁家的死鬼,杀千刀的怎么着紧她,怎么死缠着她之类的谑浪调笑。
一时竟有几分痴了,怔忡间目送她们的身影远去,半晌才觉出他正揽着我的肩低低的问:“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轻轻对他绽出笑来:“是我说错了。在她们的良人眼里,谁说她们不是皇后娘娘。”也许这才是传说的真谛。从掩凤桥上走过便能找到爱人,女人理所当然就是这段爱情里的皇后娘娘。
“不必艳羡他人,你也是我的。”灼烫的吻落在指尖。
“只我一人?”我虽不自苦,却仍有贪心。
“只你一人。”含笑相迎他的温柔。如今的我愿意把他每一句话都当作誓言来信守,因为他答应过的一定会做到。我不习惯失望的感觉,而他应当不会令我失望。
回去还没坐稳就送了急函来,他看完就把信团了,紧紧攥在手心里。过了又慢慢把纸团展开,铺在桌上从头至尾仔细的看,眉心紧拧着神色不明。我不好问,却本能地预感到必定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难题。
接下来几天他人都怪怪的,脸色也不甚好看。只有事没事总叫天儿来,抱在怀里考较功课。这几天情况特殊,我私下里嘱咐过天儿毋须再装,老老实实向胤禛展示他的聪明,也好给他宽宽心。胤禛摸着天儿的头,笑容虽然是宽慰的,可总觉得有点酸楚。
黄昏时外祖打发人叫我陪他用晚饭去,席间竟然备了酒,入口清甜,难得还带着桂花的芬芳。我们祖孙俩便推杯换盏的喝起来。
“末儿,以后你打算怎么办?”他看似不经意地问出一句来。
“我啊,就打算和您混着,还不知道您留不留我呢。”我抬手给他斟满上。
“你能舍得天儿?”外祖哈哈笑着直摇头,好象我在说笑话。
“天儿自然和我一起,我们俩一块陪着您老人家岂不好。”
“这是四爷跟你说的?”他望向我,那双眼里有洞穿世事的清明。
“我早想问了,是不是他跟您说了什么?”胤禛白天刚找外祖谈了许久,外祖现在又这么说,心底那隐隐的不安感日渐扩大。
“他说他能给天儿一个身份,还说要带你和天儿一块回去。”
回了后院他们父子俩仍滚在一团说话,隔着帘子天儿咯咯的笑声不时传出,我站在门畔没有进去。老头儿的话如同尖刀直直刺入心底。我能不能再和天儿一起生活?我和他的未来又会怎样?
岑寂暗夜里他拥着我极尽缠绵。几乎箍至窒息,任凭如何软声哀求尽力推拒也无济于事。反反复复只是一句话“末儿,跟我回去吧。我有办法让天儿入籍。”
本能地不愿相信,全当他在说笑:“身份? 什么身份?天儿是我儿子,用不着爱新觉罗家的身份。”
“他是我们的儿子。他是王子皇孙,人上之人,他该得的体统尊贵,我也能给他。”
我心头发冷,使劲推开他“要当人上人,自有弘时弘历和弘昼,我们天儿犯不着去凑这个热闹。”那九重紫禁固然是无上的权势荣华,得意之时煊赫熏天,然而没准哪天就是索命的剧毒、杀人的钢刀。看他和他的兄弟们争来斗去还不够吗?我只想我的孩子平平安安,一辈子也不沾惹那里最好。
一阵难耐的沉默后他终究开了口:“弘昼前儿没了……头几天来信报的。”脸庞隐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不可能!”恐惧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尖利。
弘昼是耿氏所生,据说在胎里先天不足,养下来便三灾八难不断,从小就并奶娘嬷嬷送在京畿的庄院里静养,因那方水土比京里强些,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几个生人,何况小孩子正在发育期,面容身材相差甚大也不足为奇。他想让我的天儿以弘昼的身份活下去,这就是我儿子的命运吗?他当真是算无遗策滴水不漏。
愤恨不已挣脱他的怀抱,背对他捂住耳朵:“不行,我不答应。”
“读书、弓马骑射,他哪样学好了?”
“我可以教他。”
“你教得了吗?这样不是耽误他吗?”
“耽误什么了?考状元?他就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学那也是我儿子,我不嫌他。”
“你…………”
自此他成日和我念叨这些,听得烦闷便下狠心撵他:”你走吧,我和天儿送你到徐州。”这已算是最大让步,再唠叨别怪我当场下逐客令。
带着天儿伴他上船离了杭州,到了徐州我预备带天儿回去,他却死活不让,扣了我的行李:“你陪我在这儿住两天。”
他明显没死心,接下来几天持之以恒地对我进行洗脑,从失学儿童对社会安定团结的影响,为人父母之道乃至做人的使命感,话题天南海北无所不至,归根究底大意无非是,我要是不让天儿跟他回去,一代顶天立地挽众生于水火的伟人,就会活活毁在我手里,这无疑是对社会资源的极大浪费,对国计民生的巨大危害。我乐呵呵捧杯茶当笑话听,最后送上两个字:不行。气得他七窍生烟险些闭过气去。
平心而论,我并不想离开他。可我真讨厌再进北京城,不想再看见听见那些人那些事。如今唯心所愿只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我的儿子也可以选择简单快乐的活着,有什么不好。
在徐州我们直接住进了府衙的驿馆,这里是官驿,倒也清静。反正没人认识我,我是内眷,平时都在内跨院里活动见不着外人,也算安全。
住了几天,天儿这机灵鬼儿就瞧出不对劲来,一直扭着我追问“阿玛要走吗?”混了这一段时间,这没气节的孩子早已叛变到他阿玛麾下,可这回不想让他伤心也不行了。
“是。你阿玛有正事要办,得回京城了。天儿好好跟阿玛说,让他以后常来看你好不好?”
他大眼转个不休,突然冒出一句“我也要去京城,我要跟阿玛去皇宫里玩。”
“不行,你哪也不能去。”我拉下脸,第一次对天儿动了怒。他愣了一下,继而滚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哭完了没有?哭完了咱们就回杭州。”我不为所动,这个决定不是几滴眼泪就可以改变的。人在朝堂身不由己,他长大后若当真身处那个旋涡,怎么可能保证他一定不会对权力有欲望?那个大位注定不会是他的,他得不到难道不会失望伤心?还有他的身份,细细考究起来漏洞太多,胤禛是否能够一一摆平还未可知。
“我就要去,我找阿玛说去。”他哭了几声,一抹泪跑了出去,到前院找胤禛去了。
我哭笑不得,我为他好才不让他涉足的地方,他居然哭着喊着要回去。紫禁城,真像是个附骨的诅咒,难道爱新觉罗家追逐权力的天性已经深深镌刻进了他的血脉,冥冥中驱使他回到那里? 只觉心灰意冷几乎挪不动步子,怔了一会还是追出去。
眼睁睁看着天儿满脸鼻涕眼泪扑进胤禛的怀里,我下意识一闪身隐匿在回廊的拐角处。胤禛疼惜地抱起天儿低询:“怎么了这是?”
“阿玛……我要……去京……城。”天儿抽噎着,小脸皱起如同花猫。
胤禛顿了一下,微笑着替他擦泪:“好,你就跟阿玛回去。”余光微微瞥向我藏身的角落。
我没法过去把天儿抢回来,因为立在胤禛身边那人我太熟悉了,竟然是年羹尧。
此时的年羹尧已经被康熙一道谕旨划成胤禛旗下的奴才了,老了些许,也蓄了络腮胡子,愈发干练深沉。年羹尧暗自打量天儿时,那流露的疑惑眼神无异于毒蛇信子在对他遍身舔舐。我背脊紧贴壁角急出一身冷汗,却是无法可想。
胤禛仍泰然自若地交代着年羹尧 “亮工此次进京,办完了正事就去趟府里。给福晋带个信儿,就说我和弘昼再过两天便回京。”嘴唇一开一合之间,我的天儿就这样变成了弘昼。与其说是命运吞噬了我的儿子,不如说我的儿子肆无忌惮地投进了命运对他张开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