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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额娘一头雾水,不明白我们再说什么?却明白每个月,我能往家领银子了。感激的不得了。
要靠这样的妈保护。我看是前途无‘亮’了!
初入王府
他不定什么时候会变脸,我只叫他师傅,反正两个人都是我师傅。
但是基本可以肯定,教我吹箫弹琵琶的一定是德凤,而要教我念书的一定是无心。
德凤教我弹过古琴,听得他直皱眉。他问我:“你弹琴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微笑:“国仇家恨。”他哼笑,便不肯再让我弹。只叫我弹琵琶,吹箫。
他说:“琵琶曲之中,依你的心境,十面埋伏弹得最好。”我竟然有恨。笑不出来。
古琴不适合我,我静不下心来。弹琴时只有苏悦然会出现在我脑海里。
德凤看我微笑:“不必伤心,只有无心才弹得好,因为他无心。”
无心不甚管我,只是给本书给我,有不认识的字,就问他。有不明白的话他就解释。他丝毫不在意,为什么?我一个小孩子,会认识这么多字。
总之我喜欢这里,在这里我才是我自己。
无心在时,经常会念经,我常听,渐渐平心静气。
看看为生活奔波的人,想想作为初九,这不知前路如何的命运。忽然觉得苏悦然并不是那样重要。
以前,以前我的生活太平静,于是把他,把爱情看的重于泰山。现在这困苦的人生中才明白,那不光如鹅毛般无足轻重,简直就是毫无用处。
春秋寒暑容易过。转眼初九的我已经十岁了。德凤说:“基本算个才女了。”
我抱着琵琶微笑:“日后,走投无路,还可以卖艺去。”德凤也笑。
后来无心微笑着说:“德凤说要和你卖艺去。”我问他:“您去不去?”
他叹息轻声说:“我要自由。”
我愣住,我一直把他们当两个人来相处。忘了他们是一个人。束缚彼此这么多年,谁也走不了。
不自主就说:“每个灵魂都是自由的,身体不过是躯壳,心自由了,是可以舍弃身体的。”
无心看着我微笑,:“原来,是我贪恋俗世,却一直责怪德凤凡心拖累。”
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我忽然意识到我不该说这样的话。然而就像我的奇遇一样,似乎有些事是不可阻止的。
康熙三十四年开了春,我就要去安亲王府作丫鬟,这就是命运。初九的命运,由不得我做主。不去王府就等着嫁人。我想逃跑。
我最后一次去看师傅时,德凤在院中发呆,脸上是忧伤。他说:“无心走了。”
是我的错,我无言以对,我也要走。只剩他一个人,他那么怕寂寞的一个人。
他微微苦笑对我说:“无心说,有句话让咱们都记住。”
他轻轻的念诵:“放下,你的外六根,内六性,中六识,一直舍去,舍至无可舍处,是汝放生命处。”
普普通通一句佛谒,竟让我流了泪。
何处?何处才是我放生命处?
额娘一直絮絮的念叨:“过几天就要进府里当差,可不能再像以前,就知道野着性子来。”这样一个女人,女儿失踪了,估计天就塌了。我不忍心,我不该这样善良。
我和我的娘一早就走着去王府,我们母女在王府后门等着。
王府的曹管家来了,高傲的仿佛他是王爷。我心里冷笑,只是装乖巧的低着头。
“多谢,大管家。”初九的娘道谢。他摆摆手,:“主子们都是慈悲人,刚来得有日子见不着,以后两个月能回一趟家。”
初九的娘感恩戴德:“您真是咱们母女的恩人。”又抹泪:“她爹若知道,也能闭眼了。”
那管家看我抱着包袱,用手一指:“别带这些脏东西,府里什么都有,别带了虱子进去。”
额娘忙把包袱拿回来,又赔笑 :“别的不敢自夸,因常给贵人们做活计,这虱子是没有的。”
那管家冷笑:“如不是看你们母女还算干净明白,早就在外面买人了,何用这样的好事落在你们头上。”
这么久我第一次开了口:“大管家放心,这其中的恩德,咱们母女都记着,以后就算不多,也不会忘了孝敬您的。”
管家才有了笑模样说:“你这丫头是明白的。”
我的娘愣愣的盯着我,我冲她微笑说:“娘,我走了。”她半天才点头。
管家带着我从后门进去,我始终垂着头。
先带我去下人住的,偏僻院落。正在给我指点住处时。有人来报:“大管家,您想想办法吧,格格今天又把屋里的丫头给撵了。”
管家沉着脸问:“又是为什么?”
那人苦着脸:“为什么?说是不认识字,连个书画都收不好。让咱们上那儿去找,会读书识字的丫头啊?”
管家微怒:“什么话?她是主子,就是要星星上头也得答应,你抱怨什么?”那人脸更苦把头低下赔罪。
这也许是我的机会,我走一步低声对管家说:“大管家,奴婢倒是认识几个字。”
“哦?”有冷笑的意思,他上下打量我,:“别夸海口,这可是伺候主子的事,咱们那位格格,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我心里冷笑,依然面色平静,:“是偷偷学过的,虽不多,可大约也够用了。至少论语,女戒还分得清。”
那管家愣一下,倒微笑了:“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是认字的。”
于是吩咐,来人:“你去忙别的事,我先带这个丫头去见见福晋,看怎么个处置,不行再说。”
又对我说:“看来你还挺有造化,一切等见了福晋就有定夺了。”
我微微笑:“还不得靠大管家的美言,今日若真有运气,得了好差事,奴婢母女一定好好孝敬管家大人。”
穿屋过廊,我这一身的寒酸,在第一天就有机会来前堂。
这证明了什么?机会是到处都有的。
何为天命
我在屋外候着,听屋里对话。
“蓉月又要换丫头?那就换,好好的找,她一年中大半的时间都在王府,没有个当用的人怎么行。”雍容的女声,年纪不小了。
管家陪着小心谨慎的说;“正为这事儿来回主子,这识字又知根底的丫头不好找,也是赶了巧儿,鄂松家的那个小丫头今天过来了。奴才问了说是认识几个字。”
“哦?鄂松家的?你别诓我?”福晋不信。
那管家忙说:“奴才也怕她说大话,是以带来了,娘娘亲自问问就知真伪。”
“来了?让她进来吧。”那位福晋下了令。
管家出来叫我,低声嘱咐;“现在看自己的能耐了。”
我垂着头规矩的进去。磕头跪着:“奴婢给福晋请安,愿福晋,如意吉祥,万事无忧。”
珠帘之后,一声轻笑,慢慢的声音传出:“是个伶俐的丫头。”又问:“多大了?”
我头不离地,恭谨而认真的回答:“回福晋的话,奴婢今年满十一岁了。”古人说虚岁,我就虚涨自己一岁。
她沉吟,我猜测还是嫌太小。又接着说:“回福晋的话,来时奴婢的母亲就教导奴婢,侍候主子一定要尽心谨慎。”
“嗯,这话是对的,只是年纪太小,不太稳当。”福晋还在犹豫管家开了口:“主子,您看这丫头这说话,行事,只怕比格格屋里那几个大的还稳妥些。”
里面微微点了下头,又问:“你认识字。”
我谨慎的答:“认识几个,不至于把书弄混,写是不会的。”
“这也就够了,又不是找小姐,难道还要琴棋书画吗?”看来我已经过了这一关了。
又说:“抬起头来。”我遵命缓缓把头抬起来。她隔着帘子看一会儿,点头道:“走吧,去蓉月那儿让她看看。”
帘子里福晋站起来,环佩朱翠叮咚之声不绝于耳,有穿着体面的大丫头上前扶住,又有人上来挑了珠帘。
我忙把头又低回去,依然跪着。 一只保养得宜的手在我眼前微微一抬:“起来吧。”
我谢恩,等她过去,才慢慢站起来,跟在人群之后。
哀叹!我的人生,就要被这样一只只紧握权利的手所摆布? 我低着头冷笑,绝对不会这样!绝对不会!
精巧雅致的院落,有古琴之声,都住了脚步,福晋边听边微笑:“蓉月的琴愈发好了。”
那大丫头拍马屁:“可不是,这京城中,那府里的小姐比的上咱们格格。”
福晋有点不高兴:“什么话?什么人敢跟咱们王府比。”
那丫头忙应是收了声。我要以此为戒,这一位的高傲程度,可是非同小可。连这样的话也能挑出错来。
一行人沿甬道走向正屋。
那位格格记不请安也不站起,只是继续弹琴。福晋也没有异色,微笑看她。
一曲作罢才站起来,比我大一两岁的小女孩,已经有艳丽的雏形了。
嘴角眉梢全是高傲,多像啊! 这模样多像苏悦然的新欢赵希希,她们还都有值得骄傲的家世。
不禁感叹,我怎么就这么背运。
她有礼而优雅的请安:“蓉月,给外祖母请安。”“免了”福晋笑着抬抬手,把她拉到怀里搂着,仔细地瞧,关切地问:“怎么,又不高兴。”
噘着漂亮的小嘴,抱怨;“还不是那些苯丫头,说也听不懂,难道要蓉月亲自教才行。”
“知道你不省心,看看,这个,不行再找。”福晋宠溺的劝慰她。说着招手让我上前。
蓉月格格冷冷问我:“你叫什么名字?”要我跪她,我简直要气炸了。却还是跪倒,装作恭谨有加:“回格格的话,奴婢叫初九。”
又冷冷的问:“我就找整理书画,收字的丫头,你做得了?”
我垂头回话:“格格吩咐就是,在格格这儿当差,是奴婢的福分,若格格觉得奴婢不堪用,格格只管逐了奴婢,也不敢有怨言。”
在你手底下,不如嫁人痛快。我该逃走的。后了悔。
冷哼一声;“说话,还算明白。”
显然是为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