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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萱小小的身板直挺挺的往那儿一坐,身上虽素,却分外的清丽,脸庞被素白色衬得更加皎洁:“那你便说说,如今廉国府谁最受宠,谁最讨老太爷、老太太喜欢,谁最多舌,谁又为下人们信服”
凝萱这一连串问叫笑槐应接不暇,笑槐不知道凝萱的真实用意,只当姑娘是考校考校自己,少不得要使出全力。
笑槐心里将这几个问掂量了一下,才开口道:“要说最得宠的不是咱们府上的哪位少爷,却是娘娘的七皇子,前年娘娘省亲带了七皇子同来,老太爷和老太太宠的不得了,七皇子又是皇上的最小的儿子,听说在宫里也是说一不二。”
凝萱心中一紧,这事儿自己却不知道,不过听笑槐的话,她心中就有了不安,听三哥说,当今皇后乃是原配,嫡出的大皇子名正言顺,是未来储君呼声最高的人选。七皇子虽小,但是这样纵容下去,保不准皇后有什么想法。
笑槐见凝萱微微点头,忙接道:“至于老太爷最喜欢的……自然是大少爷。大少爷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听所有人说,今年春闱大少爷是必中的。大太太为这个每月初一是必到长春宫去烧香,求的就是大少爷一举夺魁。老太太喜欢的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四少爷,从小就跟着老太太一日也离不了。”
凝萱见过四房的元安,比自己还小了一岁,却霸道的叫人皱眉,那日自己一身孝服去给老太太磕头请安,这小子瞧自己穿的素气,竟叫婆子拦着她,不准自己进屋,说满身的晦气。
老太太笑着免了自己的安,那次之后凝萱便再也没出过紫藤苑。
笑槐兴致勃勃的说道:“咱们下人最敬佩的是大姑娘,大姑娘聪慧,又温柔体贴,从不打罚丫鬟,而且……”笑槐压低声音咯咯笑道:“管事的妈妈们偷偷说,大姑娘是要进宫当皇子妃的。”
笑槐说完,眼巴巴的等着姑娘赞誉。凝萱却道:“你还差着一个人呢,这最多舌的是哪一位?”
笑槐僵着脸,不敢吭声。
凝萱淡然道:“刚才还在我面前指天画地的发誓,怎么,连这屋子都没出,说的话就反悔了?”
笑槐猛摆手:“姑娘,笑槐没那个心思,这最多舌的……最多舌的,却是老太太身边的富妈妈。”
笑槐硬着头皮在背后说富妈**坏话,唯恐有人偷听到在富妈妈面前告一状,“府里大事小情,哪一件也瞒不过去,老太太第二日就知道的清清楚楚,或是打或是罚,都是富妈妈出面料理。”
第五章 见亲
新婚之夜让原本单纯的少女霍然间变成了一个风姿翩翩的**,这里面的感触怕是没有人比新少奶奶孙氏体会的更清楚。
孙氏坐在梳妆镜前,有着婆婆派来的梳头丫鬟给自己盘髻,她满脸羞红的从镜子里扫着正捧着落红帕子的嬷嬷们,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回望自己的丈夫。
“嘶”孙氏只觉得鬓角一疼,几根青丝便被生生的扯了下来。
那梳头的丫鬟吓得忙跪倒在地:“大少奶奶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孙氏心中虽有火气,但她心知刚刚是自己回身,才叫丫头不防备,何况是婆婆好意,才将自己往日用惯的梳头丫鬟送来,就是为了在今日见亲的时候能大放异彩。
孙氏勉强笑道:“不碍事。起来吧”
她虽这样说,但是看到丫头手中的几根青丝,依旧心疼的不得了。
魏元堂穿戴整齐,笑着从丫鬟头里接过了妻子的落发,轻轻的打了个结:“我见孙妈妈预备了好些荷包,个个精致华美,不如挑拣出一个给我,将娘子的青丝放在里面,我时时带着岂不好?”
孙氏未成亲前哪里听过这样的甜言蜜语,又是羞涩又是欢喜:“这可使不得,那些荷包都是给几个小姑子准备的,用了好些熏香,夫君如何用的?若是叫你那些同窗见了,只会笑话。夫君若实在喜欢,等明日我专程绣一个送给你。”
元堂笑着点头,将几根青丝交给妻子,挥手遣退了房中下人。元堂随意坐在一边的小杌子上说道:“今儿是你刚进门的第一天,按照祖宗的规矩,几房的叔叔婶子都要见一见,我怕你心里没底,先和你交代些。”
孙氏忙笑道:“临出门之前,母亲也说过一些,只是到底不详细,还是夫君想的周到。”
魏元堂渐渐收起了笑意,正色道:“咱们魏家祖上靠的是军功,只是宦海沉浮,太祖皇帝逝世不到十年,咱们家就卷进了夺嫡的纷争中,至此大伤元气。直到祖父为官,才勉强喘息过来,及至后来大姑姑进宫生下两位皇子,咱们家在京城里堪堪站住脚跟。”
大少爷说的这些孙氏早就从父亲那里听过,魏家看着鲜亮,其实根基远没有那些世家强盛,父亲看中的也就是丽妃娘娘的两位皇子,等他们长大成人,廉国府才会真正的崛起。
魏元堂见妻子默默的听着,笑道:“不过如今父亲与三位叔叔都有官职,家业待兴也是转眼的事儿。我平日在书院里读书,留下你在家,要多听母亲的话。母亲看着严厉,也最是菩萨心肠,你要多跟着身边学着料理家事,将来也叫母亲早享儿孙的福。”
孙氏正应着,外面小丫鬟就传来消息,叫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去正院见礼。
孙氏慌得看向丈夫,魏元堂拉着娇妻的手,二人沿着游廊往老太太住的欢喜堂去。
一路上但凡见了丫鬟婆子,无一不恭恭敬敬的给元堂和孙氏见礼。
孙氏暗暗瞧着,怪不得母亲说廉国府规矩大,便是这会儿的功夫就过去了不下二三十个下人,今后叫自己掌管这个家,着实有些棘手。
魏元堂见妻子眉头不松,轻笑道:“你是新妇,母亲少不得教导你两三年,等认熟了这些管事妈妈,一切都好料理。只是和几个婶子、妹妹之间要融洽。”
孙氏轻轻一拉丈夫的袖口:“婶子和妹妹们都是好说话的人吧”
魏元堂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几位婶子各管各的事儿,二婶这个人有些圆滑,说话恼不得只听一半,四婶是书香门第出身,有点……”魏元堂干笑两声,孙氏心中会意,忙轻笑道:“明白,明白。”
“几个妹妹嘛,都是好说话的。大妹妹到了议亲的年纪,老太太爱带着她出门去走亲戚。我还有个嫡亲的三妹妹,和四院的六妹妹最好。”
魏元堂皱了皱眉,提点道:“孩子的性儿,有些疯癫,娘子今后少招惹她们就是。”
孙氏记在心中,看来除去昨晚捎话来的大姑娘,丈夫对余下的几个妹子都不大待见。
廉国府的宅院是开国时皇上封赏的,说是前朝某位郡王的府邸,给了魏家,足见当时的圣宠。这些年历经几代人,宅院不见破损,反倒是年年修缮,从大周各地运来奇石,花木,装点的园子越加生机勃勃。跨过碧波池上的拱桥,远远就望见欢喜堂门前十来个丫鬟婆子翘首企盼。
打前的婆子四十上下,蜂腰削背,颧骨极高,眼神犀利,叫孙氏见一眼便心生不喜。
她见丈夫远远便向此人拱手问好,心知这不是一般的下人,大约就是老太太身边重用的妈妈。
“婉彤,这位是祖母身边的富妈妈,今后你有不懂的事儿要多向富妈妈求教。”
这位富妈妈忙笑着搀扶住孙氏:“昨儿拜堂的时候见了少奶奶一面,只是你推我挤的,竟没看仔细,今日一见才知道,天下间还有这般的美人”
富妈妈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孙氏的发髻,见上面插着老太太赏赐的那根翡翠颤枝金步摇,满意的笑道:“今早儿我们家那丫头哭着来告罪,说是梳头的时候扯断了大少奶奶的几根青丝,这还了得,叫我重重的罚了。大少奶奶心中解解气,等得了闲再好好收拾那丫头。”
孙氏心一冷,对上了富妈妈闪烁的目光,嘴角露笑:“原来是富妈妈家的闺女,孩子极好,妈妈可万不能委屈了她。”
富妈妈眼睛挑向魏元堂,面有愧色的说道:“乐巧这丫头是老太太提拔起来的,专程送到大少奶奶那儿做事,第一次就出了篓子,大少奶奶就看在老奴的面儿上,多担待些吧”
魏元堂一拉孙氏的手,笑道:“老太太还等着呢,妈妈今后有话只管丹碧园来找婉彤。”
富妈妈恍然,忙自责道:“该死该死,见了大少奶奶,只顾着说这些没用的,却忘了正经事儿,大少爷快进去吧,满院子人只等你们了。”
满院子的人只等我们
孙氏强忍着怒火冲富妈妈僵笑了一下,魏元堂忙轻轻捏妻子的手背,等二人进了欢喜堂正门,与门口依旧遥望的富妈妈离得远了,魏元堂才冷笑:“娘子都见识了吧这些小鬼最是难缠,偏老太太信她们的混账话甚于我们这些儿孙。欢喜堂里一些有头有脸的丫鬟婆子比我那几个堂妹更体面咱们院子里早间的事儿,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能传到这边。咱们成了亲,今后你统领着丹碧园,可要更加的仔细才是。”
魏元堂对后宅的无奈,点点滴滴都体现在话语里。
第六章 抄检
等魏元辉溜到紫藤苑的时候,凝萱正和笑槐在树下乘凉,两人说说笑笑,倒不似刚结成的主仆俩。
凝萱见三哥满头大汗,脸色阴沉,忙叫笑槐到门口去把风,自己倒了石头桌上的凉茶给元辉。
元辉狠狠的灌了半碗,抹去额头上的汗滴:“总算给你问着了,今日大嫂在欢喜堂见亲,大家正高兴,四叔冷不丁就说到了三叔的亲事,老太太就有些不高兴,连带着大伯母那边看三叔的眼神也有些忌讳。你这几天别出院子,怕三妹妹和六妹妹来找你的麻烦。”
凝萱担心的事儿总算是来了,她蹙了蹙眉:“说没说议亲的是哪家小姐?”
“听四叔说,是兵部一个六品主事的庶女,跟老太太娘家沾了点亲。”
元辉不屑的撇撇嘴:“这种身份如何能配得上三叔”
凝萱知道,在三哥眼中,像他们家这种门第,就算是续弦,也该娶个高门的庶女,而不是一个小小的六品主事。可是三哥也不琢磨琢磨,那些高门如何看大的上庶出的父亲。
凝萱强打起精神,笑问:“三哥瞧着我爹爹可有意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