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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杀了我?”情魔恨恨的望着浮华,明明可以给自己一个痛快,对方却没有下手。她绝对不相信浮华是因为怜爱众生这个原因才没有啥自己。
浮华虽然是打着仙的名号,但是他本来是神,更或者说他不属于六界之中;创始元灵的五大弟子如今之上下他一个还在六界中作用着;如此尊贵的身份根本不会被仙界所束缚。她曾经见到过第二次仙魔大战中的浮华,满身的血迹,原本纯白的衣裳已经染的血红,而那柄长剑之上的血迹从未干涸过,就连眼珠上都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就算是战神也未曾到达过如此狰狞的样子,那个时候的浮华,根本不会顾及魔也是生灵的一种,况且有一些只是中了魔咒的神兽罢了,他仍旧是毫不犹豫的一道砍了下去。
可是那个时候他偏偏是留下了她,除此之外还有当年变成天魔的长生大帝与中了魔咒的四弟子红尘。除了他们,其他的魔军几乎全军覆没,就连幸存下来的也是打回了原形。当然除却了那只在开战中悄然离去的千面狐君。
倘若第二次天魔大战之时,留了自己的性命之时因为一时的仁慈,那钟鼓山众仙会的时候又是为什么呢?明明可以轻易的就杀了自己,可是他却将她重伤之后关入玲珑塔之中。
而今日,仍旧是如此,本来可以轻易的了解了自己,可是他竟然再次的放了自己,在她心中最多的不是感激,而是一种强烈的恐惧感,似乎浮华正在预谋这什么东西似得,而自己仿若棋子般被他操控一般,这种感觉比她从先变成魔的时候还要恐怖。在她的印象之中,浮华一直是一个不问世事的神尊,除去战争的时候,他很少再过问六界中的事情,可是就是最近这几年,浮华干预的事情越来越多。她心中的不安也愈来愈强烈。
“你还有未完成的使命,速速离去罢了,多问无益。”浮华淡淡的说道。“走之前别忘了将那些凡人的魔咒解除了。”
浮华抖了抖衣袖,朝那困住已经魔化了的凡人的四尘走了过去,情魔趴在浮华背后的雪地上,看着浮华渐渐远去的身影,眼瞳里的恐惧不容忽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他,直到最近她才发现浮华身上的寒气比天魔身上的还要重了许多。
她默念着咒语,解开了那些凡人身上的魔咒,随后看了眼浮华的方向,终究还是咬了咬牙,变做一道黑光缓缓的离去。
四尘已经收了法力,转过身来,玄尘经不住疑惑问道:“师傅为什么要将那魔女放走?”
只要浮华收服了这魔女,天魔就少了一大将,到时候也会更快的击破天魔,但是如今浮华却将她放了,这样的错误倒不像师傅会犯的。
“天命,她还有未完成的使命。”浮华缓缓的说着。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他曾经说过,他算不透三命,创始元灵,墨如香,还有就是他自己,情魔拥有怎么样的命,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可惜天机不可泄露,就算自己是创始元灵的弟子,也万万不能泄露那么一丁点,不然六界就会失去平衡,这个后果他可担当不起。他最近掐算的能力越来越差不是因为法力越来越低,而是因为他早就已经算到了那件事的结果,却算不到那件事的经过。就像他知道天魔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一般,一切自有命数注定。
“师傅快看,那是什么?”红尘看着远处的红光忽然大叫了起来。这样的光芒除了天中天被破时见到过一次,但是这一次相比天中天破,带来的威力更是强大,这道红光直冲九霄,看来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而浮华却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红莲的封印被解除早在他的预料之中,而他也必须去找红莲问一个清楚,他在七绝阵中看到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尊上,找到玄箭的位置了。”不远处一直在雪地上打坐的水笙突然睁开了眼睛,水笙属于水系,正好可以透过这冰层感受到玄箭的位置,看来带他来果然是正确的,浮华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快带路吧,取得玄箭就能回去了。”
一行跟随者水笙朝着目的地出发。
而此时,三十三重天上,正在的太上老君突然漂浮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道红光冲了过来,那红光正好从八卦炉底冲了出来,炉里的火焰正好扑带老君刚刚打坐的地方,三位战火沿着那布垫将四周的帘子也点燃了,整个屋子里顿时变得灼热起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了来。
“师傅,天上莲开了。”两位童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慌什么慌,我已经看到了。”白发少年缓缓落地,扫了扫拂尘,原本打翻的炉子已经回到了远处,那四窜的火焰也都被熄灭了,就连那原本已经灼烧损坏的物品也一并回到了炉子里。
“真的天劫已经来了,不知道师傅是不是应该准备摆设刑台了?”其中一位童子疑惑的问道。
只见白发少年皱眉思考片刻,随后回答:“不用了,这事等玉帝做下定夺我们再加行动。”
现在只是天劫的开始,玉帝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如今玉帝按兵不动,他也不能贸然行事,毕竟这才是刚刚开始,摆设刑台还太早了些。再说了,地府的那位还没有任何动作呢,他得静观其变才行。
而冥界的地府之中,原本黑暗的一片也被一片红光照耀,半步多客栈中的白发少年并没有抬头,只是安静的算计着手中的账本,嘴角的弧度是越来越大,似乎这道红光带来的是社么喜讯似得。
原本躺在椅子上的天魔突然醒来,头顶还是传来丝丝的疼痛,他皱了皱眉,坐直了身子,却看见白发少年正在近在咫尺的距离打着小算盘。他望了眼窗子外的红光,胸口传来一阵阵的痛感。
“你现在做的只是无用功,该来的还是会来。”白发少年带笑的开口,手中的算盘打得极响,又接着道,“你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天魔闻言,只是冷哼了一声:“本尊是魔,怎么会时日不多。”
虽说是不写的口吻,但是眼底的那抹凄凉还是不难捕捉到。
“多不多,可都写在这个上面了。”白发少年举了举自己手中的玄青色的账本,这本和判官的生死簿一样的书本里,记录的却是六界中所有的生死。
“然后呢?”天魔淡淡的问了一句。
白发少年接着回答:“阿鼻大地狱千年,转世成人千年后修成仙君,万年后修成魔君。再次入雷泽。”
“我会在成仙前成魔。”天魔脸上带着凄凉的笑容,这就是命,从天维之门修复之后,他的命就不由自己操控了,无限的轮回,既然要成魔有何必要成仙,命运在跟他作对。
“这六界中,有一人能够改变现状,但是那个人不是你,回头是岸,别再继续下去了。”白发少年停止了手中打算盘的动作,转头来看着他。
“浮华吗?他做不到。因为他认命,从未想过反抗。”苍凉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更加的诡异,原来那红光已经消散了,怪不得觉得这般的黑。
白发少年点燃了烛火,还不忘拿东西笼罩好,初生的鬼怕烛火,只有厉鬼才会喜欢火光。随后白发少年缓缓道:“不是他。”
“罢了罢了,这并不是本尊想知道的,我想问你的另有其事。”天魔摆了摆手,不愿讲刚刚的话题继续下去。
只是少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平静道:“明日去看看三生石吧,若三生石还不能给你答案,那就不要再追究下去了,逆天而行,终究不得好死,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白发少年刚刚说完,天魔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楼梯的方向走了去。他走到墨如香的房门前,感受到屋内的人已经安稳的睡着了,他没有推门进去,径自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去。
空荡荡的客栈中,打算盘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响亮,而那些还在漂泊的鬼魂在天亮之前擦会回来,白发少年看了一眼楼上,不慌不忙的收了账本,关了客栈大门,走了出去。
忘川河中,阵阵凄凉的喊叫声传来,白发少年站在瞧上俯瞰着桥下的一切,而他的身后,孟婆正站在三生石前。仔细的端详着,只是那三生石没有任何的变化,她的生生世世都要在这黑暗的地府中度过。
她转身将那黑漆漆的忘川河水舀了起来,倒入一旁用石头搭起的灶台上的锅里,血红的曼珠沙华与人间的各种药材混合着忘川河水一同放入锅中。
白发少年回头,看着那锅中鬼魂狰狞的面容,皱起眉头问道:“你为何不用曼陀罗华,只用这曼珠沙华。”
“佛曰,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这白色的曼陀罗华已经在忘川河中淹过了,要他也无用。而那火红妖艳的曼珠沙华才是接引使者。”孟婆用木勺搅动着锅里的浓汤,那惨叫只剩也渐渐的消失了。以灵魂煮汤,此乃玉帝的旨意,算是给那些不肯喝孟婆汤执迷不悟的鬼魂的惩罚吧,这忘川河干之时,恐怕也就是世上无情之日。
“天劫来了,忘川河也要决堤了。”白发少年感叹道。
孟婆将那已经煮好的似酒非酒的浓汤盛了起来放入碗里,接着回答:“咱们也该做做准备了。”
两人相视而笑,只是他从未靠近过她半分,他下了桥,朝着那开满红色鲜花中的某处走了去。而装好汤的孟婆却朝着反方向的那篇白花走了去。
忘川河边,彼岸。虽只有一条河的距离,却是远的很。
人界的日光已经照射在枝头时,鬼门也打开了,不断有游魂野鬼进门,甚是热闹,估摸着几个时辰后,这鬼城就会变得一片沉寂吧。
天魔叫醒了沉睡的墨如香,朝着那奈何桥边走了去,孟婆正站在孟婆亭中分发者孟婆汤。墨如香看了一眼那汤的颜色,不似昨日那般绿,只是黑漆漆的,粘稠的很,看上去很恶心的样子。
天魔没有再和墨如香说话,只是拉着她朝着河边一块黑漆漆的石块走了去。
“这就是三生石?”李开心看着自己面前黑漆漆的石头,而那石头上写着血红色的三生石三个大字,墨如香怎么看都觉得这块石头很是普通,看不出来究竟又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靠近一点瞧瞧。”少年微笑的声音传来,墨如香又靠近了几分。仔细的当着那块黑漆漆的石头看着。
就是在这顷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