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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泌几乎想都没想,直接起身往外走,“你们都下去吧!本王亲自去看看。”
“皇兄,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请!”
“咱们兄弟多年就不必客气了!”李豫面无表情直接进了王府,明眼人都能瞧出他满脸不快。
李泌没说什么,径自跟在后面,这一天还是来了,早猜到皇兄会来,今天真的来了,来带走他心爱的女人,他不知道该一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吉儿呆在王府的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刻意回避,时刻提醒自己她是皇嫂,不能越了规矩,让世人耻笑,而害了吉儿,可是每次还是控制不住去看她关心她!想去看她又不能,李泌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快要疯了!
孟天齐回去把洛阳的事和李豫一讲,李豫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来洛阳,时候差不多了,洛阳,李泌的地盘,这对李豫来说太敏感了,李豫再也坐不住了,再不出手,吉儿恋上四弟,到时哭都没用。
李豫几乎连水都没喝一口,开门见山就问:“吉儿在哪儿?”
“和升平在秋月阁。”李泌示意丫鬟去请。
李豫摆摆手,“我去找她!”
郁香亭里,身着粉衣的升平正无聊地待在莲花池边喂鱼。这几天任凭升平如何表现,郭暧都视而不见,升平郁闷透顶了,想她堂堂大唐公主何时吃瘪过。吉儿还是一贯的白衣,慵懒地坐在一旁看书。
李豫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那个朝思暮想的女人,悠闲地要命,看来她过得不错,自己还为她茶饭不思,想到这,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夺回书扔在一边,用力一拉,吉儿跌入他的胸膛,李豫则是霸道地搂着吉儿,他是如何想念这个小女人,想念她的味道,做梦都想。
吉儿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
升平则是在一边煽风点火,“哎呦呦,皇帝哥哥羞不羞啊!我可不想长针眼!”
“为什么住在这里?”李豫轻轻放开吉儿,劈头就问。
“是我带嫂子来的,四哥哥这里免费吃住。”升平毫不得意。
郭暧转过身,“升平,你带吉儿来卫王府,郭暧呢?”
“他也在啊。”升平完全没注意到李豫的语气有多不悦。
“看好你的驸马,别给我添乱!”
说完拉着吉儿就走。
“唉……”升平眼睁睁地看着李豫怒气冲冲地拽走嫂子,“皇帝哥哥什么意思嘛!我又做错什么啦?”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回味乞丐生活
李豫二话不说,抱起吉儿往马车上一塞,自己也上了马车,对驾车的孟天齐说,“走!”
“李豫,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怎么?待在卫王府舍不得走了!”李豫语气酸溜溜的。 “皇上希望我回答‘是’吗?”吉儿立即反唇相讥。
“朕不许!”李豫咬牙切齿,拉过吉儿的手腕死死地掐着。
“说就说,掐得我痛!”
李豫也觉得自己太用力了,赶紧松开,吉儿的手腕都红了,李豫心疼地抓过来,吹了吹,“对不起,我太用力了,疼吗?”
吉儿抽过手臂胡乱地揉两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废宅!”李豫乐滋滋地说。
“废宅?”吉儿显然是不知道李豫所指何地。
“吉儿难道忘了,朕流落洛阳的时候,我们不是一直住在郊外的废宅吗?那里杂草丛生,还是吉儿你收拾出来的。”李豫神采飞扬,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 “那个地方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我来的时候,已经派人去收拾了。”
“可是,洛阳这么大,皇上为什么要住那里?”吉儿有点儿惊讶。
李豫伸手揽着吉儿,“吉儿,那里和皇宫比起来有天壤之别,可是那半年却是我最快乐最充实最有意义的时光。”
吉儿瞪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李豫。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你。”李豫灼热的目光直逼。
吉儿不自在地别开脸。
“吉儿”李豫扳过吉儿的身子,“看着我,不要躲,看不到你,我的心里空空的。”
“皇上……”
“不要拒绝我,不要叫我皇上,那样离我好远,我还是喜欢你叫我乞丐相公!”
“皇上……”
“叫我臭乞丐、夫君、豫都可以,就是不要叫我皇上好吗?”
“那个……”
“娘子!”
“呃!”
“发什么呆啊!我都叫了,你得还我一声!”李豫和孩子一样赖皮起来。 “扑哧”吉儿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叫声相公就这么难吗?”
吉儿敛住笑容,缄默不语。
李豫也不恼,笑了笑,轻柔地抱着吉儿,“我会等,慢慢等,我都打算好了,一个月的时间,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住在废宅,你是丑娘子,我是乞丐相公,我们再回味一下那种日子,好吗?”
吉儿再次诧异地看着李豫。
还没等吉儿回答,马车停了下来。
“皇上,到了!”孟天齐上前禀明。
“吉儿,我们下去吧!我扶你。”
废宅果然收拾得很干净,就连自己伺弄的花草都还生机勃勃,门窗桌椅皆是一尘不染。
吉儿推开西边自己的房间,还是和以前一样,屋里的摆设简单朴素,唯独桌上的信引起了吉儿的注意,吉儿抽出信笺。
“丫头,你去长安这么久没回来,等你回来的时候,我恐怕不在了,乞丐要走了,你待在这里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别忘了你是乞丐的娘子。”
原来李豫从来没打算放了她,即使当时不知道她身份的时候就不打算放弃。
“吉儿”李豫过来敲了敲门。
吉儿把信收起来,打开门。
“今天你累了,我带你出去吃饭!”
“还是不要了,累了,不想出去。”吉儿是怕暴露李豫的行踪。
“那……你要吃什么呢?”
“有什么就吃什么吧!”
“好,我等会儿叫你。”
………………
饭桌上
“吉儿,多吃点。”
“好了,你看我的碗都满了。”吉儿对着堆得和小山似的碗发臭,怎么吃得了。
“快吃,你看你才离开宫里一个多月,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了,别人还以为你相公我虐待了娘子呢?”
立在一边的孟天齐和小鱼子闻听此言,拼命忍着笑意。
“哪有!”吉儿不好意思地嘟囔着。
………………
“吉儿我们出去走走。”
“去哪儿?”
“就在这附近,我记得这里的风景不错!那片小树林我还挺想念。”
“好”
“娘子,走吧!”李豫拉着吉儿的手。
“树林了有好多萤火虫!”吉儿神采奕奕,两眼兴奋地盯着小树林。
“喜欢吗?我们去捉。”
“不要,不要伤害他们,这样看看就好了。”
吉儿走进小树林,伸手感受那些一闪一闪的小东西们,顿时心花怒放,展露久违的笑靥。
李豫心满意足地站在一边欣赏,仿佛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卷。
吉儿,我会让你每天都这么开心。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两个失落的男人
吉儿被李豫带走了,郭暧更是不理升平,如果不是她搅和,说不准吉儿还能多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吉儿真的走了,然而李泌又陷入了矛盾中,之前吉儿在这里,自己躲避她,现在她走了,自己还是放不下,又回到了从前浑浑噩噩借酒消愁的日子。
“王爷!”
“是你!”李泌抬头看了看,“坐吧!”
郭暧在李泌旁边坐了下来。
“王爷,举杯消愁愁更愁!”
“呵!”李泌笑笑,“起码可以暂时麻痹自己。来,陪我一起喝!”
“好!”郭暧拿起杯子斟满酒。
“郭暧,我知道你也喜欢她。”
“不错!”郭暧并不否认。
“我不明白,为何你能放得开,我却不能。”
“王爷,在郭暧的心里,她永远是我的最爱,既然爱她,当然希望她好,只要她好,我就好,好歹她叫我一声‘暧哥哥!’”
李泌放下酒杯,盯着郭暧几秒后说:“你说得很好,可我还是无法释怀!”
“把她放在这里就好!”郭暧摸了摸心口。
“郭暧,我真羡慕你,你和她一起长大的,看着她成长的点点滴滴,和她朝夕相处!”
“有很多美好的回忆,这就够了。”
“人人都羡慕我们皇室子弟,地位、权利、财富、女人应有尽有,我却羡慕那些黎民百姓,他们比我富有多了。认识了吉儿,我以为这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我差不多以为自己是天下最富有的人。”
“认识吉儿也是我一生最快乐的事,”郭暧依然记得,吉儿跟着自己,总是甜甜地叫‘暧哥哥’。”
“第一次见到吉儿,她穿着夜行衣闯进天牢被我误伤,在我府里休养,发现我们有很多地方很像,淡泊名利,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然后意外发现她就是赛诸葛,我更加爱慕她,之后因为形势逼迫,她成了我的卫王妃,即使是假的,我也高兴,我想等皇兄复位后,就去扬州求亲,只是再次相见,她却成了皇兄的皇后!”李泌放下酒杯苦涩地笑了。
“其实……”郭暧很想说,其实做皇后并非吉儿所愿,只是事已至此,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只能徒增伤感罢了,况且皇上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我爱她,却错过了,我真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对吉儿表白!”李泌懊悔不已。
“王爷,吉儿不想……”郭暧还是忍住了,难道告诉李泌,吉儿不想和你们李家皇室有牵连,又怎么愿意做皇后呢!
“郭暧,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皇兄复位之前,吉儿曾经对我说过,事成之后就会离开,任何事都不会阻挡她远走高飞的决心,可是最后……”李泌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太伤心了以至于根本没有深入思考过。
“这个……这我不知道。”最想避讳的问题,李泌偏偏问,郭暧是措手不及。 看着郭暧闪烁其词、吞吞吐吐的样子,李泌不禁问:“郭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绝对没有,我是真的不知道,王爷若想知道,何不自己去问吉儿?”郭暧反应还算快,一下子把问题重新推给李泌。
“算了,我答应过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