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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以外的日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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笊澄闹饕迤镌谕飞稀

“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该从一而终?”她们这样的不满。

然而,我要的并不是这样的形式,表面上的平等。我要的是真情真性,一辈子真正的幸福快乐。

我们已经十七岁了!可以对人生,甚至对爱情有更多的憧憬。虽然大人们看我们不过是小孩一个,可是我们自己却有那样的自觉,知道自己已经长得够大,足够独立自主,坚持自己的人生方向。我对相信真正的爱情只有一次,只有真情真性许见白头。

我调整了坐姿,面对着劳勃瑞福,然后抬头挺胸,直视着他的眼睛,挑衅的说:

“那么你以为呢?亲爱的老师!”

劳勃瑞福露出他一贯阳光般灿烂的微笑,略带一抹揶揄,相当令人心动!

“别那么冲动!我只是好奇。妳还那么小,才几岁--十五?还是十六?--就对感情有那么强烈的想法。”

“我怎么想是我的事,”我的口气仍不是很有礼貌:“而且,是你自己问我的想法的。谁知道,那样讲会碍着了你。还有,不要太自以为是,我已经十七岁了,记住,十七岁,不是十五,也不是十六。什么叫太小?李世民十八岁就出来打天下了!”

劳勃瑞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或者说,揶揄的味道更浓了:“好,十七岁,我记住了。小孩子,脾气别那么大。妳真的是那样想吗?”

“是的。”我重重地答应。

他这时也不笑了,静静地看了我好一会,我也回视着他。然后,他突然地站起身,拨乱我的头发,说:“不早了,赶快回去。”说完就走出教室。

我愣愣地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第7章

“妳确定一个人在家没有问题?”

星期天晚上,我正和数学奋战时,妈咪轻敲我的房门。我抬起头对她轻轻一笑,便又钻入方程式中。

妈咪将抬灯按低,坐在床沿,又问了一次。

我转身向她,臂衬着椅背,手上仍拿着笔:“妳只要留下足够的钱就没问题了。”

“好吧!既然妳这么说。”妈咪一向是不担心我的;我一直自爱又自律。

妈咪起身走向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来:“我问过三婶婆了,妳们学校--那个亲戚--”

“妈咪,等妳回来再说好不好?”我打断她的话。老实说,我对这个亲戚不亲戚的,实在没多大兴趣。

妈咪无可奈何:“好吧!那我就不打扰妳看书了。我留七千块在抽屉,妳自己看着用。外公那儿,有时间多去走走,还有爷爷那里也别忘了。要记得吃饭,妳那个胃啊,稍一不注意就全是毛病。”

我看着妈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的胃一直不好,从没有看她表示过什么,现在,她这样说,又算什么呢?我不是说我妈咪不关心我,或忽视我,而是……而是,妈咪的形象一直那么优雅、高贵、迷人,十足的贵夫人形象。从我有记忆以来,会抱我、亲我、腻我,叫我小嘟嘟的,一直是爹地;会叫我小心不要跌倒,拍拍我心口笑说“不怕”的,也是爹地。而妈咪,偶尔不小心摸到她的裙角,我都担心会把她美丽的衣裳弄脏。妈咪总是很相信我,相信我自己绝对可以把自己打理得很好。也因这样的“信任”,她从来不担心我是否吃饱了、睡暖了、穿够了!

妈咪绝对是社交界光芒四射的名媛,绝对是商场上能力十足的女强人。可是,母亲的形象,在我心里却淡薄得可怜。

妈咪对我一直是淡淡的,不像我在小说、电影中看到的,那种热浓郁的母爱。爹地死得早,我也就养成独立自主的个性,和妈咪反倒和陌生人一样地。

而现在,面对妈咪这样露骨的关怀,我反倒觉得局促不安,不知说什么好。

妈咪看我没有反应,将门轻轻带上,离开房间。我将枱灯扳高,盯着刺亮的灯泡;良久,头昏目眩起来。

一直到我上床睡觉了,只要一合上眼,伏在眼睑下黑暗的角落,那些金星乱射的流光,便张牙舞爪的飞撞上来。

第8章

星期三下午是觉得最舒坦的时光。连着两堂的体育课,郁闷的心情被驱散了不少。

其实我的体育是一等一的差;我喜欢的,不过是趁着活动展开的混乱之际,偷空在空旷的操场四处野游。反正在升学为主的前提下,大家都没有把体育活动看得太认真。甚至连体育老师--我看啊!他自己都快跑不动了。这样说,也许太夸张了。老赖虽然年逾五十,看起来其实还是强壮硬朗得很;只不过不知为什么,学校一些体育老师,全是些老弱残兵,每每看见他们带着学生四处奔跑时,都暗替他们捏把冷汗,深怕他们一不小心,下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此呜呼哀哉。

在操场野游,实际上并不是那么有趣的。而我贪图的,不过是在正常的体制下,一些脱轨的快感。奔驰在操场上,那种偶尔一点放肆的心情,让我觉得,我真的正值灿烂的年华,美丽的青春岁月。

学校是呈ㄇ字型的建筑,楼高五层。左边是各实验教室、烹饪教室、军训护理教室、福利社和体育馆的组合;右边则是音乐、美术教室、图书室、阅读展览室交错参杂着。正中间巍丽的建筑,则含括了校长室、各级办公室,和各年级各班的教室。那凹洞的一大块空白,就是我们可爱的操场,大得一如撒哈拉沙漠。而缺口处的左下角,忠实的校工老爱有事没事就在那门口附近梭巡。向右延伸过去成一直线,则是一排不及我胸膛高的围墙,正好让我趴在上面,觉得很舒服。

说起那围墙,真叫人觉得好笑。防止我们逃学?“拜托!矮得跟土墩一样,我脚一跨就过去了!”阿花说得倒不算夸张,对我们这些没什么形象、又不顾斯文的人来说,这道墙,实在突兀得有些可笑。那么,围着只是好看的?但又不太像。墙的颜色保持着水泥最始的本色,加上风吹日晒,岁月的刻痕,斑驳脱落得令人不忍猝睹。

“活脱像长脓生疮,被剥了皮毛的老鼠。”

阿花尽管夸张,这比喻,我还觉得真贴切,虽然有一点恶心。

那么,围这道墙,为的是什么?

“我看,八成是怕我们一不小心,给车撞死。妳看!这外面是红砖道,再过去就是马路了。有道是,马路如虎口,我们这些嫩羊,可经不起一、两次的摧残。”小麦虽然沉静,颠起来可和阿花不相上下。我虽然觉得她的说词漏洞百出,可也找不出比这更好的解释。

学校离市区有一段距离,依山建筑而成,山坡平缓,才幸运得能有那么一大片的操场。这围墙,正对操场,依墙而立,很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威风凛凛之感。

不过,趴在上头会更舒服。如果倒转过身,背靠着墙,将头枕靠在上面,双手横向橕开,搭在围墙上,仰望浮云,听任和风吹拂拨弄--唉!那真是人间天堂。

像现在,我就是处在这样的仙境中,小麦和阿花则在两旁,一个头衬着双臂,注视墙外的车水马龙;一个双手抱胸,背抵住围墙,看着操场上的同学尖叫嘶喊。

这种时候我通常是不愿意讲话;可是两人都不出声,倒让我觉得反常。往常这时候,她们两人老喋喋不休,烦都烦死人,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立直了身,转头向阿花:“怎么了?都不说话!”

阿花叹口气,回过身,面向操场。

嘿!还是不说话。

“小麦?”

“也没什么。”小麦变换一下姿势,将手放在腰带上:“上星期六去看电影,和王大意见不合。王大说了句“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阿花一气,将冰淇淋甩在他脸上,就这么砸了。”

“原来如此!怎么没人跟我讲?”我问。

“打电话给妳,老没人接听,到了学校,妳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怪她们。妈咪礼拜天提早到南部后,我就把电话关掉,铃声怎么响都碍不到我的耳朵。到了学校,看见劳勃瑞福,星期六下午的事不断扰乱我的心。这事,我又不好对她们说,难怪她们看我一副心神不宁的糗样。

“那现在打算怎么办?”我看着小麦,小麦双手一摊,一副没辙的样子。

我沉吟了一会,然后问阿花:“妳向他道歉了吗?”

阿花摇头。

“电话?”

又摇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是妳不对,妳一定要先向他道歉,除非妳真的不甩他了。否则,指望他先跟妳道歉,也许可能,不过机会很渺茫。意气用事,搞不好你们就这样冷淡成真,永成陌路了。”

我一边说,一边觉得很奇怪。奇怪自己怎么这么冷静,这么有条理,不像是一般十七岁懵懂无知的少女。

早熟吗?大概吧!我讨厌这个字眼。这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成长,我宁愿无知一点,蠢得像一般正常的十七岁少女。可是在妈咪眼中,我一向自律又自爱,在小麦、阿花眼中,我既坚强又可依赖。没有人知道我内心真正的渴望。我是多么希望有人可以让我撒娇使赖,像对爹地一样。

不!我一点也不坚强,我只是寻常的十七岁女孩!

阿花收回漫无焦点的视线:“那妳帮--”

“自己的事,自己负责。”我打断她:“别指望我帮妳。”

“好吧!我自己来。”总算恢复了一点生气。接着话题转--唉!本性难改!

“妳没去,王大那两同学失望极了!”

“得了吧!他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少灌这种迷汤。”

“真的!我不盖妳!麦子可以作证。”阿花举起右手,信誓旦旦。

小麦也笑了:“是真的!王大早不知跟他们提过妳几百遍了。”

“失望是有一点吧!”我晲了小麦一眼,故意将声音拉长:“起码有九十九点是既高兴又满足的吧?”

果然!小麦绯红了脸,腼腼的笑了一下。看样子,一场电影又成就了一桩好姻缘。

那么,劳勃瑞福和米俊宽呢?她们心里,又将如何对两人作安排?

其实,我可以了解她们这种心态。十六、七岁的少女,情窦初开,潇洒迷人的男老师自然容易令人倾心,然而,那也只是一时的迷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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