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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得力把自己点的菜单给她看,克海秀说:“随便吧,不用客气,我吃什么都行。”
牛得力就让服务员赶紧去上菜。
然后牛得力把椅子拉开,让克海秀坐到主位上来。
“不用,我在这儿就挺好的。”
“那怎么行,你是今晚的女王,必须得坐在主位呀。”
“不就是咱们两个吗?什么主位正位的?”
“求你了,克小姐,一定得坐到这儿来,这可是我一直为你留的位子呀。”
&nbs p;“拜托,能不能以后别叫我什么克小姐?”
“只要你坐过来,一定保证不叫了。”
克海秀坐到了主位之后,牛得力才问不叫克小姐,那以后怎么叫她,克海秀说:“随便你,反正我就不喜欢让人家叫小姐。你知不知道,小姐在别的国家可能有好意思,可是在中国那是最龌龊的称呼。”
“好吧,”
得力说,“那我以后就管你叫海秀姐,怎么样?”
“我有那么老吗?”
“那,总不能管你叫海秀吧?”
“为什么不可以,朋友都叫我海秀,更亲的朋友,还都叫我秀秀呢。”
“那我就叫你秀秀好了。”
“不成,咱们虽然是同事,但是一来不熟,二来也没有亲到那个程度,你还没有资格那样叫我。”
牛得力跟她调笑之间,菜上来了,酒也上来了。
牛得力看她的脸色如常,身上除了淡淡的香水味也没有什么烟味,酒味,心里就觉得奇怪:她不是晚上有一个饭局吗?怎么看上去好像一点也没有受到污染?
“啊,真香啊,我可饿坏了。”
克海秀抄起筷子,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牛得力给她倒酒,她也是简单地跟得力一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你……到底吃过饭没有啊?”
牛得力忍不住问。
“废话,吃过饭我还来这儿干嘛?”
“咦,你不是晚上有事吗?不是跟黄副县长去赴一个饭局吗?我以为你一定是在那里又吃又喝的,把这边的事都给忘了呢。”
“没那回事。”
“怎么?”
“根本就没有什么约,更没有什么饭局,是我瞎编的。”
“瞎编的?”
“对呀,就是想考验考验你,看你请我吃这个饭是不是真心。”
“我的妈呀,原来你什么事都没有,就在家里那么安安静静地呆着,在那里吊着我,让我在这里干着急?”
“对,就是这样。”
牛得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个女子,看来真是一个文艺女青年啊,行事的风格跟别人绝不一样。
牛得力在一边不停地给她夹菜。
克海秀说:“不用不用,你快吃吧,你是不是也饿坏了呀?
牛得力说:“不饿,不饿,看你吃就是一种享受。”
又给她的杯子里倒上红酒,自己也倒了一杯,两人碰杯。
克海秀说:“这么长时间了,你可是一直没怎么跟我说话,正眼都不朝我这里看,只是盯着那些大美女。今晚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煞费苦心地要请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牛得力说:“哪敢啊,在你这位大才女面前,小弟不敢有丝毫的阴谋,连阳谋都没有啊,纯粹是太仰慕高才了,一直想请你,今天终于咬紧牙关,下了这个决心。”
克海秀一笑:“也不知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没有半句虚言。”
克海秀这才跟他碰了杯。两人喝干杯中酒,她说:“牛得力,听说你原先是医生?”
“乡医而已。”
“那,现在是不是还经常给人看病啊?”
“这个……除了最知近的朋友,一般不会看了。”
克海秀忽然一笑:“我说牛得力,表面上看你挺老实,像是出身农村的那种人,可是实际上呢,你是那种大智惹愚型的。”
牛得力一愣:“此话从何说起?”
“还从何说起呢,最近听说你就露了一手,治好了一个女人的病,对不对?”
牛得力心头一跳,说:“哪有的事?”
克海秀又是一笑:“还否认吗?跟你说,我的信息可是挺灵的,据说被你治好的那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而且,你治好她,为的就是把她的男人给拿下。”
牛得力的脸色大变:“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听谁说的,有没有这事吧?”
“这个……”
牛得力此时才明白此女有多么厉害了,“海秀,我当着真人不敢说假话,但是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之所以给人家治病,真没有什么不好的目的呀。”
“当然了,为了给你的老板铺平路子,这本身确实没有什么不好啊,咱们干秘书的,事事处处,不就是围着自己的老板转吗?”
话说到这份,牛得力再也不敢否认了。
第121章 不是小雏儿
牛得力又给克海秀倒酒,海秀一笑:“怎么,今晚不把我灌醉不罢休,是吗?”
“海秀,你要是这么说,那就真是冤死我了。”
牛得力大声表白,“早就知道你是一个女才子,我又没念过多少书,想交你这么一个朋友,说白了,等于是想跟你多学点东西。”
“你这话,哄十几岁的小姑娘行,在这儿没用。”
脸上笑着,她还是喝下杯中酒。
呵了一口酒气,她目光炯炯看着牛得力说:“其实,跟你说一句真话吧,要想达到你们的那个目的,光是给夫人看病还真不管用。”
“不管用?”
“你知道吗?要是渴了,你必须喝水,不能喝酱油。可乐也不行。要求书记办事,就得找书记那个正主儿,找别的人,哪怕是他的夫人都是间接的,可能起作用,可是半点作用都没有。”
“找正主儿?怎么个找法?”
“你说呢?”
克海秀的眼睛更亮丽了。
“我……”
牛得力不敢说话了。
“不知你知道不知道,县里各个局的领导班子最近要大调整。”
“这个好像听说了一点,怎么呢?”
“难道你真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调整各个局的领导班子,那是当下县委书记最爱搞的一个动作,我看了一下,全国三千多个县,几乎所有的县委书记都喜欢两年一小调,三年一大调。古书记到咱们县刚好三年了,这次大调是跑不了的了。”
“不是根据省委组织部的安排进行的吗?跟古书记关系不大吧?”
“省委组织部是有这么一个精神,但是各局领导的调整权下到了县里,说白了,就在县委书记的手上。”
“我还是不大懂。”
“你如果是一个财政局长,现在有可能被调到老干部局去,那,你会怎么想?”
“我?当然得紧张了。”
“岂止紧张,你会紧张得要命。财政局长那是一个多肥的缺,比当县长油水还大呢,可是一转到老干部局,你家的门前就可以罗雀了,穷也把你给穷死了。面对这种情况,你会不紧张吗?”
“会。”
“你会怕得发抖。”
她说到这里,又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放下,抿了一下嘴巴,她看着牛得力微微一笑:“说说看,在那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办?”
“我……当然要找古书记了。”
“怎么个找法?”
“这个……我会送礼。”
“送什么礼?”
“这个……请海秀姐点拨一下。”
“当然是银子了,难道还能有别的手段吗?”
“银子?”
牛得力露出不信的神色来。
&nbs一秒记住 p; “以为太直接,太粗俗,是吗?但是,这就是当前官场的最真实的一面,你不信也不行。过去不是说吗,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现在更是一级一级,都要拿钱来码,你差那么一步也不可能把官途走到底的。”
“真是这样?”
“比如咱们县的那位财政局长吧,老席,你知道那老席的这个位子是多少钱买来的吗?”
“不知道。”
“这个数。”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
“六万?”
“你脑子有病吧?”
“难道是六十万?”
“那还是三年以前的行情。现在,没有这个数是办不到的了。”
“一百万?”
牛得力轻声叫道,“我的妈呀。”
克海秀笑而不语。
牛得力在那里惊讶不已。他看着克海秀,后者只是在那里深沉地笑着,小口地喝着酒。
牛得力在那里进行着心算:一个县里至少有五十个局,每个局有正局长,一般最少也有四个副局长,这么一算光是这批要调整的领导就有三百人,就算每个人送的礼钱平均在三十万吧,那三百人一次送给古书记的就达到了将近一亿!
原来,都说现在县委书记是最肥的一级官员,秘密就在这里。
那么,副县级的调整呢?是不是也得给古书记送礼啊?
克海秀的嘴角闪出讥讽的笑容:“你说呢?”
“那,得多少才合适呢?难道说,还要超过财政局长的那个数?”
牛得力简直不敢想象孙美英上哪儿去弄那么大的一笔款子。
“那倒不至于,第一,副县级的调整决定权并不全在县委书记一个手上,第二,一个普通的副县长,也就是非常务性的副县,那油水也没有多少,甚至还不如一个大的局呢。”
“那具体是多少呢?”
牛得力有点胆战心惊。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最少得这个数。”
“十万?”
“差不多吧。”
两人一直喝到将近十二点,服务员在一边都睡着了。
这一顿酒喝的太值了,牛得力从克海秀那里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有些还是最关键的。比如古书记一般会收什么样人的礼,那个礼的送法,以及在什么情况下千万不要送哪怕一分钱。
两人从酒店出来,克海秀明显带出了醉意。
牛得力提出送她回家,她转过身来,看着得力,脸上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晚上你还有女朋友在家等你吗?”
“啊,没有,当然没有了。”
“那,能陪我散一会步吗?”
“散步?”
“你看这月亮多美啊,我想到江边走一走。”
“江边?好好,我陪你去。”
两人叫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来到了江边。
这时已近年关,连日下了好几场雪,江边一片冰天雪地。
牛得力陪着克海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