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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果然所言非虚,祥荣宫门口人声鼎沸,大臣一边,太医一边,而后宫的妃嫔们,则是在最靠近门的地方跪了一排。
大抵是跪了不短的时间了,有些个身子不太好的,已经摇摇摆摆的,几欲倒下。
这后宫与前朝这般一齐出现的壮观阵势,除了举国的庆典之外鲜少出现过。
重阳快步走了过去,目光在一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儿,众人却如见着救星一般的,也顾不得请安了,直高喊着皇后快些劝劝皇上。
此时他们倒是忘了,重阳这个皇后,可是不得宠呢!
看来也真是病急了乱投医,只是不知道北辰夜的情况如何,怎会无故吐血?
目光扫向太医那边,如今太医院院士是新提拔上来的,也不知是姓秦还是姓钱,反正是一副懦懦无为的样子,跪在那里一点气度都没有,让重阳一见之下便不怎喜欢,于是越过了那院士,直接望向了胡承嗣。
“皇上如何了?还是不肯让人进去么?”
胡承嗣在太医院呆了不过数月,但是医术却是如他父亲一般的精湛,他虽然年龄不大,却是不骄不躁的性子,在太医院的口碑也是甚好。
他是知感恩之人,将这一切都归功于重阳,是以,对待重阳便是恭敬有嘉。
如今见重阳点名问话,忙磕了个头,恭声说道:“启禀娘娘,微臣无能,不能照顾好皇上,有负皇恩。”
重阳摇了摇头,对着他摆了摆手:“这不怪你,起来吧。”
说着走到了门口一众妃嫔跟前,对着众人抬手:“众位大臣太医以及各位姐妹都起来吧,皇上不肯让人瞧,你们这样跪着也不是办法,都先起来,咱们再一起想想办法。”
这样说着,便走到了门前,对门外守着的吴全发道:“你怎生也在外头,皇上连你都不肯见?”
吴全发原就低着头,听了重阳的声音更是垂了一垂首,就差将头埋在胸前了,身子微微颤着,像是架不住头上的帽檐一般的。
“回娘娘的话,现下云逸王爷在里头呢。”声音本就阴柔,如今听着却有些隐隐的哭腔。
重阳一顿,又向前迈了一步,微微偏头,果不其然,入目的便是吴全发老泪纵横着的脸。
“你这。。。”重阳见状眉头蹙的更紧了,这一蹙眉,便不住发出些许的寒意,让吴全发哆哆嗦嗦的跪了下去:“奴才该死,奴才不想哭的,只是皇上身子一向康健,适才在含元殿那一口血可把奴才吓坏了,如今王爷在里头,也不知劝的如何了,若是不让太医诊治,奴才真怕。。。真怕。。。”
此话一出,下头那些妃嫔们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抽抽搭搭的,惹得重阳不住心烦意乱起来。
她一转身,一蹙眉,目光冷冷的望向众人,冷声道:“哭什么哭,皇上还没驾崩呢!你们再哭,本宫就把你们扔去冷宫,让你们哭个够!”
却是前所未有的震怒,又转向吴全发,看着他一向谄媚的脸上那般神色,想要再呵斥一番,却终是忍了下来。
他伺候皇上多年,主仆情深这是自然,只是这样哭,着实让人心中不安,若是哭能解决问题,她倒真真儿想好好哭一场。
可是哭有什么用,哭还不是让牡丹死了,还不是与白芨反目,还不是知晓了楼亦歌便是北辰夜的事实,她如今倒是想明白了,人生在世,最最不中用的便是眼泪。
可这话却是不能说与这些人听的,说了他们也不定会明白,明白之后怕是要说她冷血了。
于是朝着吴全发摆了摆手,缓了缓声音:“王爷进去多久了?”
吴全发是好容易才止住了眼泪,虽然仍是抽抽搭搭的,但对上重阳的目光,只吓得将眼泪忍了回去。
“回禀娘娘,有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里头仍是没有动静,这样下去可不成。
此时,身后一个大臣站了出来,抱拳道:“皇上有令,臣等不敢擅闯,还请皇后想想办法。”
重阳点了点头,表示自个儿知道了,想了一想,不如干脆进去,若是他怪罪,那便直接将真相脱口。
于是对着吴全发吩咐开门:“皇上怪罪下来,由本宫一力承担,开门。”
说的斩钉截铁,吴全发虽然畏惧着皇命,却更怕皇上有何闪失,如今重阳这般无畏,他便也不怕了,遂亲自上前开了门,重阳对着她颔首,便与皖苏二人便进了去。
却是从外殿一直进了内殿,别说是皇上了,就连北辰逸的影子都见不着半个。
重阳的眉,蹙作了一团。
“娘娘,这里有一封信。”
皖苏从床榻上拿起一个双鲤鱼【1】交到重阳手中,也顾不得许多了,重阳将封绑的绳子解开,将那书信拿出来,只见上头赫然写着:“有事外出,自行应对。”
不用说,这笔迹是北辰夜的,这信放在床榻上,那他想要人给看的人,一定是吴全发了,让吴全发来对付外头那些人,还真是为难他了呢。
“娘娘,皇上身子不好还出宫,这是要做什么?难道真如外界传言,去找那名奇女子去了?”
“奇女子?”重阳这几日未出门,是以不知外界的传言纷纷,如今听皖苏提及,不由有些好奇,自个儿莫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皖苏点了点头:“听说是在中元节那一日皇上与她相识生情,但是那女子却自此消失不见,是以,近日来皇上害的,可能是相思症。”
重阳一怔。
众口铄金,这传言,将事实扭曲的也太过了些吧。
只是若是说起她来,倒是觉得有些可能,北辰夜,莫不是又去找她了?
皖苏却是直直望着重阳,目光之中有些探究的深意:“不知为何,奴婢总觉得那女子是娘娘。”
她这般的直言不讳,因着她知晓,重阳待她,从不是主仆。她并不是想去探究什么秘密,而是她想知道,究竟该如何做,才能帮得了重阳。
重阳愣了一愣,随即朝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那人便是我,只是并不如传言那般。”
索性说了出来,皖苏这般聪颖,这般了解她,没有必要去瞒,也瞒不下去。
“果然。。。”皖苏目光一紧:“他便是娘娘曾经提及的楼亦歌?”
虽然是疑问的话语,却是极为笃定的语气。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皖苏之前从未见过楼亦歌,但是每每听重阳提及,都是那般歆慕的语气,也许她自个儿并未察觉,但是皖苏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中元节前几日重阳还不经意的提了一次,但是那之后,却对那个名字,连同北辰夜的名字,都讳莫如深,是以,她才会有了这两个人实则是同一人的猜测。
如今看来,果真是没错了。
“那娘娘该是知晓皇上的去处了,奴婢在这守着,娘娘去找皇上说清楚吧!心病还须心药医。”皖苏说道。
那般的神色却是重阳从未见过的,皖苏的脸上隐隐发着幽光,让重阳一震。
“皖苏你。。。”
却找不出一个形容的词来,只觉得,今儿个的皖苏,似乎多了一些的情愫在心里头,不似平日里的淡泊。
似是,感同身受。
对,感同身受的模样。
皖苏,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么?
重阳心中猜测,但是却不问出口,因着她也知晓,每个人都有故事,若是皖苏亦有,那等到她自个儿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自然会说出来,如今,她该做的是去找北辰夜。
只是,若是她从正门出去,那外头候着的那些人一定会问及皇上的下落,到时候就算她可以瞒过去,那出宫找人一事便会惹有心人的注意。
人。。。
重阳眉心一挑。
想起上一遭一大早她从敷华亭回来,那时还不知楼亦歌便是北辰夜,听说北辰夜未上朝便来祥荣宫找人,原本是没瞧着人的,却不想在与吴全发说话的功夫,北辰夜便从后头出来了。(这个事大家还记得吧,不记得的,哼哼,去面壁思过去O(∩_∩)O)
而如今,外头守着这么多人能从这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那这祥荣宫里头,一定有暗道。
【1】“双鲤鱼”就是古代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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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外头守着这么多人能从这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那这祥荣宫里头,一定有暗道。
内室。。。
对,内室!
他上一遭便是从内室出来的,思及此处,重阳便快步寻了进去,一眼扫了一圈儿,目光最后落在那个彩漆木雕小座屏上头。
黑漆为底,上施各色漆加以彩绘,并于方寸之间雕刻五十一只鸟兽形象,乍一看去并无特别,只是再细细一瞧,底座上的那只凤鸟却隐隐有些不同。
上头原先的黑漆已经掉了颜色,而如今的颜色,似是后补的,比之其余地方颜色更深了几分。
缓缓探手过去,在那只凤鸟上摸索一番,最后落在其头部,只轻轻一弹,便听‘吱呀’一声,龙榻便开了个缝隙,然后慢慢变大,最后,完全打开。
与皖苏对视一眼,重阳略一点头,朝着那密道过去,下头却是光亮一片,随着这机关的打开,里头的烛火也跟着明亮了起来。
“我下去看看,这里交给你了。”
重阳一个跃身跳了进去,对着皖苏轻声说道。
言毕,便转身试着探了几步路,却无不妥,遂朝着皖苏发了安全信号,便顺着那密道走了下去。
皖苏一直瞧着,待手着重阳敲打墙壁三下的响声,知晓她安然,这才再度按动那开关,只听‘咣当’一声,将那凤鸟的头往相反的方向转了一转,眼见着,原先大开的床榻摇摇晃晃阖上。
“轰……”一声巨响,摇摇晃晃。
“娘娘,里头出了何事?”那声音太过骇动,听到里头的动静,吴全发便在众人指示下,站在殿外询问。
皖苏见状,忙上前将床榻整理好,又整理好仪容,这才快步出去回禀众人。
“皇上现下还在歇着,不方便召见诸位,各位大人娘娘请回吧。”皖苏站在门口挡着,不让旁人靠近半步。
她知晓,只要她态度坚定,旁人没有敢真的擅闯,毕竟,这里是皇上的寝室,更何况,皇后还在里头。
“可是皇上的身子。。。”宁妃上前一步蹙眉道。
“娘娘请放心,云逸王爷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