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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做什么?”就在众人对峙着,院门忽而传来一声冷喝。
苏柳探头看了过去,只见宁广手上拧着两只血淋淋的野山鸡站在院门,冷冷地看着周氏她们。
苏柳和一个男人走的很近,这是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的,也都传的像模像样的,周氏她们也听到过这样的风声,却是从未见过这人,除了苏春桃。
如今,乍然看见宁广的出现,众人都愣了一下,表情各有各精彩。
宁广拧着两只还在滴血的鸡大步走了进来,也不看周氏等人,只径直走到苏柳跟前,皱着双眉问:“怎么?”
“没什么,都是些不相干的人来这跟疯狗似的发疯。”苏柳笑了笑,淡声道。
“苏六指,你骂谁疯狗?”苏春桃第一个跳了起来。
宁广唰地转过身去,冷着一张脸向苏春桃看了过去,眼睛眯了起来。
他人长得魁梧,皮肤呈小麦色,又是不苟言笑,如今又因为苏春桃她们碍眼,脸上更是一丝笑容都没有,周身气息阴冷,就像寒冬腊月里的冰块一样。
他双眼眯起,眼刀却像是淬了毒似的,冷飕飕地向苏春桃飞射过去。毫无来由的,苏春桃被吓得脸色惨白,双tui一软,直接跪坐在地,整个人像筛糠似的抖着。
“桃子。”周氏惊叫,连忙去拉她,见她整个人都僵硬,不由愤恨地看向宁广。
宁广那周身的杀气并没收起,周氏这么一看,瞳孔猛缩,也软倒在地。
“都给我滚。”宁广厉声喝道。
黄氏总算回过神来,被宁广那双眼扫过,只觉得裆口都凉凉的,扯着苏金凤,颤声道:“凤,凤,走,咱走。”
苏金凤却是傻掉了,可却不是因着宁广那吓人的冷,而是因着他这个人。
身材魁梧,相貌俊朗,这才是男人,是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啊!苏金凤只差没流下口水来。
苏柳看了个分明,看了宁广一眼,抿嘴偷笑,原以为这样冷傲的人不像宋萧那样的花美男引人喜欢,谁知道,也有识货的人呢!
“还不滚?”宁广上前一步,将手中滴血的野山鸡扔在了她们脚边。
黄氏立时尖叫起来,喊了一声娘哎,转身就跑,临走还不忘拉上苏金凤,也不管瘫软在地上的周氏母女了。
见黄氏她们走了,周氏她们才后知后觉,颤抖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亲,欢迎以后来找茬啊。”苏柳看了笑得不成,举着手高叫一声。
宁广转过身,瞪了她一眼,苏柳却是笑的更开怀了。
黄氏她们狼狈地回到老宅,先是狠狠地灌了一口凉茶,一屁股坐在炕上,整个人傻了好一会,白着一张老脸拍着心口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这是咋的了?”苏老爷子见她一阵风似的卷进来,又是这副模样,顿时烟也不抽了,坐了起来,眼见苏金凤一脸魂不守舍地进屋坐下,脸上不由更疑惑了。
这母女俩出去一趟回来,这是咋的了?
“金凤,这到底是咋回事?”等不到老妻回答,苏老爷子按捺不住,又问幺女,却是连叫了几声,苏金凤才有反应。
“嗄?”
“咋回事儿?”
“要不得哦,老头子,苏柳那死丫头,真个要不得哦。”黄氏总算是定下了心神,一拍大腿道:“那什么人,哎哟,可要吓死个人哦,那,那简直就是个阎罗王啊。”
宁广那黑着一张脸的样子,说是阎罗王也不差,那简直就是一煞神。
苏老爷子见她说的糊里糊涂的,好一阵云里雾里,眉头都拧了起来。
“就是那个猎手,对,一定就是那个猎手。别人说我都不信,今儿可是见了,果然是跟她娘一路货色,小小年纪就勾个人往屋里跑。呸,不知羞耻。”黄氏定了惊,便骂了起来:“幸好早就分了那几个骚狐狸出去,要不然,我苏家的名声一准被毁得不成样儿了。”
想了想,黄氏还是觉得不妥,道:“不成,这分出去都还不成,老爷子,你快去,去和大伯爷说,将她们姐俩逐出族去,我们苏家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孙女。”
苏老爷子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是说苏柳呢,之前村里对苏柳她们的风言风语他也听到过,只是因着面子,就没多理会,可如今听着,黄氏她们竟是去了苏柳她们那么?
“好好儿的,你们去她们那边作甚?”
黄氏老脸一红,有些不自在地道:“还不是苏柳那死丫头,平白无事的给桃子赏了两个耳刮子,我们就是气不过她嚣张的,就去找她算账呗,谁知道她那个野南人就来了。”
“胡说个啥,什么野不野的,不是说是山上那个猎手。”苏老爷子沉声喝道。
“呸!”
“爹,娘,那个猎手,我要嫁给他。”黄氏才骂了一声,苏金凤忽然语出惊人的道:“娘你去给我说亲吧。”
她这话一落,黄氏整个人都僵了,傻傻地看着双颊呈粉色的老闺女,问:“凤你说啥子?”
“娘,我稀罕那个猎手,我要嫁给他。”苏金凤双眼冒着星星。
“你疯了你!”黄氏跳了起来,指着苏金凤骂道:“你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
苏金凤嘟起嘴,刚想要说什么,苏春桃却尖叫着跑了进来:“阿奶,阿奶快来救命啊!我娘她见ho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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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偷包小乞丐
“你也忒吓人了些,咋就弄成这个样了?”苏柳一指地上的两只野山鸡,嘴角抽了又抽,血淋淋的,又和他刚才的一身煞气相结合,也难怪黄氏她们吓得不行。
“是大黑扑上去咬了。”宁广将两只鸡扔进木盆里,又倒进煮开的水,一手用根竹棍快速地搅动,道:“你去歇着吧,我来就好。”
苏柳也是恹恹的不想动,干脆就坐在了屋前的一块平滑的大石上,托着腮看着他麻利地将两只山鸡捞出来拔毛,道:“被那么一闹,左右睡不着,和你说说话也好。”
宁广看她一眼,不作声,把衣袖一挽,良久才道:“日后她们再来闹,你尽管赶出去,何须和她们废话。”
苏柳笑眯眯的,道:“她们日后再来,怕也要掂量过的,要知道我这可有个煞神呢。”
宁广瞪她一眼,苏柳吐了吐舌头,看一眼篱笆院子,便道:“说起来,到底是我们这院子不结实了些。我就想着,如今也有些闲钱,干脆砌个院墙,安个门,也踏实些。”
宁广嗯了一声,道:“是该如此,我看明日就垒起来吧。”
她不说,宁广也是想到了的,这里到底是偏了好些,她们娘们几个,都是女流之辈,真遇着个啥宵小,还真叫天不灵了。
想到这点,宁广皱起眉,心想是不是该再找她们家附近起个房子,也好有个照应。
“姐,姐。”
两人正说着话,苏小背着背篓跑了进来。
“姐,才儿我们从村里经过,听那些个人说牛郎中去老宅了,好像是周氏胎儿不保了呢,都挤在老宅门口看热闹了。”苏小放下背篓,一脸的兴奋地道。
苏柳一愣,和宁广对视一眼,后者面无表情的,继续去拔他的鸡毛。
“宁广来了啊。”陈氏慢悠悠地进了院子,看见宁广,笑着问了一声。
宁广站了起来,冲着陈氏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宁大哥,你又猎到山鸡了?”苏小看着木盆里的鸡,双眼发光:“好啊,今儿高兴,晚头我们就吃炖鸡,且贺它一贺。”
“快把东西都归置吧,就你嘴碎。”苏柳啐她一声,上前接过陈氏身上的背篓。
苏小吐了吐舌头,自将身上的背篓脱下,苏柳则是小声问陈氏:“娘,咋回事儿?苏小说老宅闹腾的很。”
陈氏轻嗤一声,道:“谁个知道。”她避了避宁广,小声地道:“听说是见了红。”
苏柳皱起眉,陈氏见她这样,便有些奇怪,道:“怎么?”
苏柳迟疑了一瞬,才将周氏她们来寻麻烦的事儿给简单说了。
“还有这事?”陈氏先是一惊,尔后冷笑道:“那可真是遭了报应了,呵,我去给鲁大娘子上个香去。”
她急走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对宁广道:“宁广,留一只全鸡,我蒸一只整的,今日拜拜神。”
宁广应了,苏柳则是噗哧地笑出声,心想,陈氏如今也不包子了,甚至心肠还硬了,可见从前被掣肘得多压抑。
“你就不怕那女人的胎真不保故而赖上你?”宁广见她抿嘴笑,不由挑眉。
“你忘了,我这里是鬼屋。”苏柳狡黠一笑,道:“和某些人,是相冲的,干我啥事啊。”话虽这样,她还得作点事,让她们有个顾忌。
周氏的胎虽是见了红,但还是保住了,只是得连续吃上一月的保胎药,还得静卧在chuang上,不能操劳,否则胎儿怕是会不保。
与此同时,大坳村就有些传言传了出来,说是苏家老宅的人和苏柳她们犯冲,说周氏无端过去冲撞了鲁大娘子,不然怎么就会见了红了。
听到这传言,黄氏她先是一愣,随即就是骂,还骂周氏,因为周氏保胎又花了不少银子,而她去苏柳那啥也没得到,只得了一餐吓,还赔上自家老女的芳心,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黄氏恨周氏母女恨了个透心,因周氏不能下chuang,就可着劲儿的支使苏春桃做活计,苏春桃那是看着自己不复白nen的双手天天以泪洗脸。
除此以外,黄氏心下也惴惴,也有七八分认为是冲撞了不好的东西,一时竟也不敢再去苏柳她们那找麻烦了,也不准苏金凤去,就怕再冲撞得命儿都没了。
对于苏家老宅那边的闹腾,苏柳她们那个小院倒是安宁得很,有了砌院墙的打算,第二日就由宁广领着头给弄了起来。
苏柳她们这房子连带菜地是一亩三分地,要是都围起来,那也是有些不切实际的,功夫也大,便打算着将前院和后院牲口圈围起来,各开一道门,后院的门又直接可以通向菜地。
农户人家的院墙大都是用篱笆竹木和泥砖给砌起来的,也有用石头砌的,苏家老宅的院墙就是用的石头和泥砖一起混搭。
如今石头也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