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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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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我才不喜欢这么野蛮的运动。”

希颜撇嘴无赖的模样,换来了张若辉亲溺的举动,揉揉她头顶的皮帽,然后拉着她继续前进。

没有任何温室效应的大清朝,长白山的雪下得那样的大,厚厚的积雪一脚踏下去,没过了希颜的小腿。刺激却也危险!第七天头上,不走运的某颜踩到了不知哪个糊涂猎人遗留在此的狩夹,然后痛呼过后,便是张若辉抱着她一路狂奔。半个时辰后,带她到了附近最近的木屋里。

脱去皮靴,雪白的袜面上鲜血淋淋,张若辉看得痛心疾首,赶紧诊视包扎。虽然希颜一再表示只是夹到了皮肉,并未伤到筋骨,可是,看样子有好几日是不能走动了。于是,两个人便以这座小木屋为宅,过起了宅男宅女的生活。

本来这一路上的大小事务差不多都是张若辉亲手干的,这下子希颜受了伤,更是专职成了吃现成用现成的了。看着他每天在眼前转来转去,操持‘家务’照顾自己的认真模样,希颜真的觉得自己精神好象快要分裂了。

“不舒服吗?”拾柴回来,看到希颜抚着脚面秀眉深眉的模样,张若辉赶紧放下柴冲过来,从她手里接过她的玉足,包裹得很好,并没有丝毫渗血的痕迹,可是:“很痛吗?”

太过熟悉的一句话,引得希颜再也忍不住,将脸深埋在了自己的臂弯中。

狗血,绝对的狗血。

在这场穿越大戏里,最狗血的其实并不是碰上所谓的九龙夺嫡,更不是自己居然成为了孝庄的嫡孙女,而是眼前这位男士居然和三百年后被希颜成功气跑的爱人,一个模样一个名字然后,一样的性情。认真忠诚善良温柔,然后悲天悯人的总是站在别人的背后,凝笑着自己的忧伤。

‘张若辉’也是有故事的人,他的父母在离婚后各自成家,童年一直与祖父祖母为伴的他因为自己不曾得到过父母的疼爱,所以那样的怜惜着幼小的病患。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告诉自己的,而是自己托人去查出来的,在那个艳阳的午后。然后看着侦信社送来的厚厚资料和照片,一张他望着父母远去时的侧影成为了希颜心底永远的伤。他要一个家,而自己却不能给他。然后……

很痛吗?

初识他时,一身白衣的学长对楼梯间捂着心口的自己那样发问。

世界,真的很小,很可笑!

“兮儿?真的很痛?”张若辉急切却也无奈,长伤口就是这样的,又痛又痒,让人很难忍受。她娇滴滴的女儿身,想必更难忍受这个吧?可是自己怎么办?真的帮不上她的忙。“要不,我唱只歌给你?”

一句话,果然唤得满面泪痕的希颜抬头,疑惑的问他:“你会唱歌?”这个年代的男人耶!

张若辉白晳的面庞上一阵微红,不再解释,把脸扭向那面,轻轻的唱起:

“下雪啦,冻冰啦,

门外刮起大风啦,

泥火盆,炭火渣,

讷讷给我烤松鸦,

烤得松鸦直冒油,

我问讷讷熟没熟?

讷讷说我是个急嘴猴,

我边撕边嚼边点头。”

儿歌!

希颜原本伤感的情绪在听到张若辉居然唱这样的歌给自己听后,顿时笑得打跌。笑得肚子都痛得不得了时,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为什么你唱的是满族儿歌?”张若辉可是汉人耶。

一个根本不该问的问题!

因为张若辉刚才还留在脸上微窘的笑意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只是他不是胤佑,没有骂希颜甚至打她,只是微微低头后,扬起脸淡淡的冲她笑:“我的父母在我两岁时前后脚去逝了,皇上怜惜我年幼,就把我接到了宫里当时还是成贵人的宫里抚养。”然后,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七阿哥的伴读。

“你父母的死和皇上有关?”否则那个老康哪会如此好心?

她就是聪明,太聪明了!

张若辉点头:“父亲是为了保护皇上死的,他是皇上的伴读。母亲则是在父亲的丧礼上自戗撞死的。”

情深不寿!

很狗血的剧情,老康真是悲剧的制造商,批发的那种。

希颜无聊地拿铁杆拨烧灶里的火,点点星火跳出,刹时闪耀却瞬间凋零成灰。

“其实,有个事,我一直想问你。”

难得见他问得如此艰难?希颜挑眉,示意他继续。张若辉看看她平静的容颜,狠狠心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当时知道那药有问题吧?”

什么当时?哪副药,根本想都不需要想。

希颜低头笑笑,没有给他答案,却是最好的答案。

“那、你为什么不恨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你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更何况?”真话也许不能说,但是理由却可以讲在明面:“我不会给仇人的亲属生孩子,永远不会,那副药,帮了我的大忙!”

“你恨皇上?”

“算不上,至少不爱他。”

“十三阿哥和你?”

“我们是哥们,是兄弟。你们都误会了。”

“那十四呢?”

“他还小,没长大。”

“实格嗯?”

居然又问到那个人点子上了!

希颜挑眉看张若辉:“你到底看他哪里最顺眼?”

“执着专情。他答应过我,如果娶了你,再不纳妾。”为此,张若辉彻底颠覆自己的形象,改行当红娘。可是,却似乎忘了一件事。

“他姓什么?”

“爱新觉罗?”

☆、钗尾

人活一辈子,不,不需要那么久的时间,只要十年,即使是最初始的那十年岁月过后,没有一个人会不知道恨是什么样的东西?

张若辉恨过,不过他恨的是命运的无情,是阴谋的残忍。可这些东西,这些太过深沉又无奈的恨意,在皇室生活一年年的洗炼后,慢慢变成了虚无。他不是祖佛,没有那样广阔的胸襟用来原谅,只是,生活实在已经足够残酷,他不想再承担那样的重负。

而兮颜,这个曾经是他最亲爱的表妹身上,恨却那样复杂的存在。张若辉从她醒来的那刻,迎上她漠然的眼神后,就感觉到了她心底的恨意。用尽全力的去弥补、去对她好,可是效果却并不在自己的意料中。尤其在回京后,她既没有撕破脸的上窜下跳,也没有疯狂如颠的阴谋报复。她、只是一直在自己伤害自己。心情好时顺应时景演出着各种各样的角色戏码,心情不好时把自己藏在没人的地方祭典着自己的忧伤。

头一年的皇室年庆,热热闹闹的团圆宴上却没有她的身影。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空无一人的慈宁花园里,遥望着北方的天空。

那般的孤单、那般的寂寞。

在危机重重的皇室里,她没有任何的后援,有的只有自己的智慧。那样繁复的环境里,孤单奋战是无以言喻的辛苦。误解、嘲弄、阴谋和逃也逃不开的前途,终于让她选择了自戗。然后,皇上终于放手,却不曾见她完全的开心。尤其在去年被皇上召回京城后,初始相见时,她脸上灿然的笑意终于再次一点点的消失掉。

不想看到那样的她,却无可奈何于自己的无力。

那夜的对白后,前几天好不易有了些笑颜的她再次戴上了冷漠的面具。张若辉无话可说、无话可解慰她,只能拉着她的手一步步、一天天的在这片看不到尽头的雪原里搜寻着不见的身影。皇天不负苦心人,二十几天的搜寻后,终于在一处外表寻常的木屋里,发现了谢伯乐的痕迹。

一方淡粉色绣着‘琪’字的丝帕,遗失在木炕的缝隙里。

“这是谢伯乐的,我在他那里看到过不只一次。”希颜对谢伯乐的信任,初始于这样一方帕子。看到他那么缠绵的抚摸着这样的东西后,希颜终于开始对他产生了一点点的好感,然后一天一天的渐渐成为了心知上的朋友。

帕子仍是那方帕子,虽然它的主人已然背弃了他,可是他却仍然将它保护得这样好。干干净净,不不曾划伤或抽掉一线丝柔。掉在这里,应该实在是个意外吧!

希颜知道谢伯乐是怎样珍惜它,所以取了屋外的冰雪,化成热汤将它细细的洗净,然后看着它一点点的在手上变干。

“下一步,要往哪个方向走嗯?”张若辉看着地图,自言自语。

往时,希颜是不会插这样的话的,因为自己实在看不懂那样的地图,更不晓得这里的地势。只是今天:“不必走了,就在这里等。我相信,他会回来找它的。”没有一天,谢伯乐会不看它不抚摸它。虽然不知道谢伯乐到底离开这里几天了,但是,他一定会找回来的。

果然,三天后的一个晌午,关着紧紧的房门被急火火的冲开,然后,一袭让张若辉和希颜看得同样陌生的人影冲进来,然后,转身:“拦住他!”其实都不用风萨说,张若辉就已然抽出了宝剑,跃出房门追上那抹逃走的身影。然后便是雪地里上下翻飞的一翻争斗!一袭白影的张若辉,一身墨漆的谢伯乐,两柄同样挂着金穗的宝剑为着彼此间根本不存在的争斗,争斗得你死我活。

那样的争斗,毫无意义。

希颜从以前到现在,一直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是她有脑袋,知道怎样来瓦解那个对手的心房。

刘若英的《为爱痴狂》

我从春天走来

你在秋天说要分开

说好不为你忧伤

但心情怎会无恙

为何总是这样

在我心中深藏着你

想要问你想不想

陪我到地老天荒

如果爱情这样忧伤

为何不让我分享

日夜都问你也不回答

怎么你会变这样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到底你会怎么想

曾经希颜最鄙视那些穿越小说,尤其是清穿小说里唱现代爱情歌曲把老康童鞋的儿子们迷得七晕八素的小白女猪。所以,在来到这里已然算是第八个的年头里,她没有唱过一首歌。可是今天她唱了,今天眼前的这个男人很需要这样的歌曲,来让他罢手、让他放声大哭。

男人哭,从来不是罪。男人和女人,同样需要用眼泪来安抚心境上的悲哀。只不过,世间的事真的很奇怪,面对不爱的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唱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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