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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真的醉了?再喝最后一小杯,最后一杯”
“嗯,喝”
‘厄’,打个嗝儿,还是在叫我爱妃吗?
“不许叫爱妃,叫茗儿,我不要和她们一样”可以的话,就让我放纵这一次吧。
“好好好,叫茗儿,朕看你也是真醉了”
“那茗儿告诉朕,昨日在颜嫔宫里发生了什么?”
颜嫔,沂徵是在说何姐姐?何姐姐、何姐姐。
“何姐姐,何姐姐”
一股浓重的酒气让我渐渐迷乱,眼泪也不受控制的簌簌落下,深深的往这个厚实的怀抱中钻着,像是只有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些:
“她不认识茗儿了,她要茗儿给她磕头,她也不理杨姐姐,她从前说有空来看茗儿,可是她忘了,喜贵人怀的是皇子,连她都说我是弃妇,沂徵他好让我矛盾,我讨厌他那么喜欢何姐姐,他还让那个喜贵人有了孩子,他不记得他的茗儿了,其实,我好喜欢他的,嘘!要保密”
“朕,苦了你”
连哭泣颤抖的身躯都觉察到加重力道的臂膀,强而有力的给尽我想要的安全感,迷糊间那双黑眸竟毫不保留的露出浓浓的情意,触在唇上细密的吻也接踵而至,男子的呼吸渐渐混浊,我乏力过去再不知所以。
铜钩帐落,红烛尽燃,香肌浓郁,一夜春风。
第十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1)
迷糊的双眼感受到光线的刺激,不情愿的睁开,清楚了,那不是往日堂外的晨光,而是溢满柔情的视线。
我含羞喊出那双眼睛的主人:
“皇上!”
“恩,醒了?”
满是宠溺的语气,缓缓扶我靠在床檐,为我垫好靠枕,昨晚醉酒侍寝,身子现在还是一片酸痛,而沂徵一连串的温柔举动,让我突然想做个安静的病者,痴迷其中,在最深的红尘里守着自己,也守住这最真的萌动和欣喜,不要自拔。
“现下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了”沂徵说的是不咸不淡。
我见沂徵一身便服还未换,定是要误了上朝的!
“皇上不早朝了吗?可是误了!”
“今日无事,下朝早些,见你熟睡,就没有扰你”
我握住停留在脸颊的大手,接收着看来得炽热眸光,低低道:
“还以为皇上为了我而不去早朝了呢”
越到最后声音越是低微,连自己都不清楚是在心里嘀咕还是真有说出。
“恩?茗儿想什么呢?叫姑姑侍候你起来吧”
姑姑?承福宫并无姑姑啊?
见我一头雾水,沂徵没有多做解释,侧身一个拍掌,拐进内殿一名宫装侍婢,不对,那身形怎么那么像春儿,我没花眼吧。
“奴婢剪春给小姐请安”
‘扑哧’我撑不住笑了,大清早的,这是唱的哪一出?
“剪春?这是皇上赐名?”我笑觑了疑问抛给了沂徵,沂徵却是一脸的无辜样子。
“可不是朕,朕见她忙里忙外的辛苦,许她承福宫婉侍姑姑一职”
沂徵说到此停了停,春儿紧接道:
“奴婢想着,其他宫里的姑姑名字叫起来很是响亮,咱们承福宫可不能落人之后,奴婢这‘春儿’就很幼稚,四明狂客说“二月春风似剪刀”,奴婢觉得好,就自己做主改了剪春,小姐觉得可好?”
这个春儿,从小跟着我,也是不服输的性子,听她这长长的理由,看她耷拉着小脸热情的企盼肯定。
“嗯,不错,好,难为春儿,哦,不,是剪春”我皱皱眉头,这么叫着真是别扭。
“有其主必有其仆了,朕也觉得不错”
得到了我与沂徵的双重肯定,春儿像乐开了花,不断地谢恩。
“皇上刚刚说………婉侍姑姑?嫔妾是从四品婕妤,春……她该是正五品芳婉姑姑啊,皇上错了啊”我正色纠正沂徵的错误,也难免,这么多政事缠身,帝王偶尔错了品级还是无妨的。
沂徵却是一脸正经与严肃,不再嬉笑,很是肯定答复我:
“没错!”
“茗儿以后掌一宫主位,事情繁多,小顺子除外,还是需要一个姑姑从旁协助一二的”
“一宫主位?”我没明白。
“茗儿早该进位了,此番朕就晋你为情嫔,居承福宫主位,与你的何姐姐比肩而居”
我才要张口说什么,沂徵后话紧接而至:
“不要试图找各种理由拒绝,这是朕的决定,更是祖制规定,侍寝后必有加封”
多说无益,连我要推辞都看的一清二楚,我也只能谢恩了:
“谢皇上”
严肃的龙颜听到我的谢恩后立马露出了之前的柔情与爱意,我恍惚了,怎么变脸变的这样快?
“叫剪春伺候你起来吧,朕带你出去走走,你必定惊喜万分”说完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帝王便迈步去了外堂。
沂徵不说,我也不好去问,只快快梳洗装扮停当,任由他牵着我的手走出堂门,牵我的手的颤抖与声音都暴露乐沂徵同我一样的激动与欣喜:
“茗儿,看到了吗?”
“看到了!”
我的的确确地又惊又喜!说是难以自持也不为过!
第十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2)
如不是亲眼所见,我永远不会相信。
岂柔堂外,满园的/牡/丹/一夜间尽是全部开放,连阡接陌般,艳若蒸霞,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不是瞧/牡/丹,而是它正热情洋溢地扑面而来,令我心潮澎湃,那沁人心脾的浓郁的香气就是她捧出的一碗热茶,不必彼此寒暄,尽管品,尽管饮。
华丽高贵的“姚黄”艳丽无比,丰满鲜艳的“魏紫”如梦如幻,灿若朝霞的“洛阳红”妩/媚无双,冰清玉洁的“玉千叶”飘逸出尘。
而我最稀罕的烟笼紫,它绝对集精、气、神于一身。
好生一场热闹的大戏呵。
我好想好想把每一朵都捧在手心,给自己了一个淋漓尽致地享受,我闭目深深地吸着它们散发出的香味,抬眼,我目不暇接,更有心头阵阵热流,眼眶也随之湿润,这,也是娘的最爱呢!
挣脱牵着我的大手,撒腿跑进这/牡/丹/丛,亲/密地/吮/吸/着这意外的惊喜与震撼。
“‘龙分夜雨姿娇态,夫与春风发好香’”
我忍不住要赞美这满园的姹紫嫣红。
“‘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别只顾着开心,风口,你也要当心身/子”
洒线罗纱外衣被搭在肩上,夹杂着沂徵爱怜的声音,我幸福的真快要死掉。
陶醉在宽厚温暖的臂膀之中,听着小顺子的字字句句:
“奴才听闻,古遇盛世,上天便会降下祥瑞,今日这/牡/丹/盛开,不正是昭示泺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么,奴才恭喜圣上,恭喜娘娘,愿圣上圣体安康,千秋永泰,愿娘娘福至绵禧,长乐未央!”
“好!说的好,重重有赏”
小顺子这张嘴当真数一数二的太会说话,沂徵哈哈大笑,心情好的是不得了。
大手一挥,沂徵正声道:
“图海,传旨六宫,承福宫景氏进正四品‘情嫔’,朕赐岂柔堂名‘丹/阳/殿’,今日未时,朕与娘娘在丹/阳/殿设宴,六宫同庆”
“奴才遵旨”
“等等!”
似乎想到了什么,沂徵忽而叫住了已走出的图公公,拢着我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
而后,沂徵的一句话,瞬间让我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原来,他在乎的,竟然不是我。
第十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3)
“玉儿有/孕/在身,让她留在翠园堂安/心/养/胎,不必来了”
肩膀间清晰的感受着施来拥抱之人的加深臂力,耳畔中,亦是清晰的听取着愈来愈无情的话语,心,似被***了一下,好坚定的措辞,好美好的因由。
沂徵,你好在乎她呢,君心不似吾心,我怎么傻到幼稚地奢望你会仅属于我,我甚至都可以看到喜贵人一朝分娩,你初为人父的无尚欣悦与随之而后对皇子生母无微不至的悉心关怀呢。
我禁不住冷颤,似秋日枝上【文】的落叶,迎风【人】飘落般,凉薄【书】如斯,我都【屋】搞不清我这是怎么了?身为宫嫔,我不是该替沂徵开心吗?
“在想什么?怎么抖起来了?”
有力的臂膀转过我的身子,幽幽深眸紧紧盯住我不放,似要从我乌青煞白地脸上捕捉到答案,我静静心神,刚刚仅是想象就那样可怕的紧。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转移话锋,要自己不再去想:
“皇上,太妃会来吗?”
沂徵皱皱眉,丝毫没有抹去适才的疑惑,只对我淡淡说道:
“朕不曾知会两位太妃,图海也不敢擅自主张,茗儿如若…”
“不用了,臣妾只是问问,还是不要打扰两位太妃的清修了,还有,皇上,你抓痛臣妾了”
看着那浓眉更深一起地皱起,却也能觉察到大手用在肩膀上的力道明显轻了不少,我却终是忽视了因着自己不苟笑靥的脸色使得困惑与而后不意察觉地明亮爬满帝王的眼眸。
“茗儿,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了?”
此刻的我,终于拼劲挣脱臂膀的束缚,往内殿跺着步子,心没好气的我随口说道:
“昨晚没睡好,累着了”
厄,砰,心一震,脚下踉跄一步,我,这理由竟是实实找错了。
温热的气息渐渐靠近,我欲沉迷却又想逃离,彷徨之间却还是落入了深深地怀抱。
“让你累着了,是朕不好,朕太急了,以后朕一定会注意”
“…”
“朕去瞧瞧姨妃,你休息会,宫宴的事交待宫人去做”
轻柔地抚摸,沙哑地口吻让我想起昨夜的事儿,只能羞得再不敢抬头,半晌,才挤出一字:
“是”
耳畔,一声长叹,大手抚摸上了我略施珠鬟的顶额,也将沂徵的话语清晰的送入内心最深处:“朕是担心玉儿不知礼数,出言撒醋,伤着你”
拢拢我的身子,沂徵转身走了。
姑且是否刻意不说,但有时候一句话就真的可以胜过千言万语,它足矣温暖内心所有的苍凉和冷漠,犹是至此,小小嘴角才含上一丝微笑,痴痴地倚窗发呆。
细碎的脚步声伴着春儿来到身旁,道着:
“娘娘,杨德仪来了”
“快请”
卷三 糊涂情
第一章 满眼空花开成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