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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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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到哪里去了?
如果我不是一看就能明白……难道让我多想些时日都不行么?为非得是一目了然的答案?让我觉得是个傻瓜总比是个人渣要强得多吧?
那你到底哪方面比他强啊?
我不是人渣。
不,我是,我真的是。怪不得容成澈那么喜欢黏着我,原来我本来就跟他一样是个人渣。
呵。
多好啊。
“嘿,你一人儿窝那儿嘛呢?”
突然有个声音在头顶炸响。
虽然他的语声如同轻风拂柳,只是带着些奇怪的疑问,还有探询、担忧和一点点胆战心惊。
那个人坐在地上缩在床架与窗下的直角间,一只肥兔子扒着他的肩,站在他蜷起的膝盖上,尾巴的毛球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身前的地上搁着一盏燃着腊的铜烛台。
沧海愣愣抬头,“……你时候进来的?”肥兔子回过头,怒气冲冲的拧着眉毛,脚下一个没踩稳从他膝头滑落,掉入他伸出的手中。他挑着眉心,终于和兔子不是一个表情。
小壳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你嘛呢?”完全不可置信的神态。
他仰着头乖乖的眨着眼睛,忽然间就眯眸一笑。兔子从新在他手中站立起来,粉粉耳窝的绒耳朵一下一下划着他的下颌。
他低下头,鼻梁与眉骨分明柔和的棱角,在隐于暗中的眸看不清的时候,异常出色。他低着头滚了滚眼珠,轻轻道……我看看这地板铺的,行么?”说着,伸手抠了抠身旁的地面。
“你有病啊?”小壳收起被那无端一笑搅乱了的心神,瞪起眼睛,“大半夜不睡觉窝这看地板?”
他茫然了一会儿,又道……我糖掉了,找找,行么?”
小壳叉腰居高临下看了他一会儿,走上前探了探他额头,放了手,“掉了不要了,快点睡觉。”
“哦。”他乖乖应着,眸里的亮光仿佛隔了一层纱。
他看着小壳,可坐着没动。
小壳皱眉叹了口气,在他面前蹲下,捏着他的脸冲亮儿看了一阵,“你到底了?”
“我……没事儿呀。”眼睛像刚睡醒的小孩,不知有神还是无神。
“真没事儿?还是哪里不舒服?”
沧海摇了摇头。“那你干嘛来了?”
小壳眉头没有松开,一边探寻着可能的原因,一边道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备用的棉被,我的棉被不……”说着无意在房中一瞟,语声戛然而止,定睛一看,一个箭步冲到沧海床前,“这不我被子么?在你这?”揪着被子近灯一看,登时急了,“这么脏啊我还盖?你拿我被*嘛来了?”满腹关怀擦出了火星。
“……包兔子。”
“你……你……”小壳颤抖着手指,“没你这样人就有拿我被子玩的么?”拎起被子踟蹰之下,“……我天我不要了”摔下被子顿步便行。
“哎,站住。”沧海慢慢开口,“你拿我的被吧。”
小壳回头愣了愣,“……那你呢?”
“我还有。”
“你有还拿我的?”小壳气愤难平,卷起沧海的被子就走。“真讨厌都是薄荷味告诉你赶紧睡,惹火了我没你好果子吃”
夹着被子气哼哼的样子像要把整个屋子砸烂,然而被用力甩的房门最后却如幽灵指使一般慢慢阖上。没有发出一丁点噪音。
唉。
沧海坐在原地茫茫然望着房门。
这石头为会这么好吃呢?
“哼哼。”房间的门又被推开,不像幽灵,却也没有发出太大声音。长身玉立的银灰身影站在门外,乌黑长发直过腰际。却有一张幸灾乐祸的脸。
“又挨骂了吧?”神医还缠着绷带的左手拎着个小小的包袱甩啊甩的缓缓进了屋。看到缩在角落里的人时凤眸饮醉般眯起。
那人靠着那个成直角的墙和床,舒着一腿,曲着一膝。眼睁睁的追随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目光却仿佛穿透了他的身体,望向未知的远方。
身影在他面前很近的地方蹲下,看着他的散落的衣摆,地上的烛台,小漆盒。别无他物。
神医笑嘻嘻望着他有些暗影的眉眼,他却定在门边,视线还未收回。神医悄悄的伸出手要拿他的糖盒,忽然一只戴着宝蓝银戒的手按在了盒盖上。
“呵呵,没看你也?”神医笑着收回手,解开了小包袱,里面一堆瓶瓶罐罐。神医抬起他的脸,凤眸立时一寒,冷声道谁弄的?”右眼下红水晶般的血渍仿佛辗转着散出了微光。
那人呆呆的仰着脸,自顾看着左边出神。
神医咬了咬牙,看着妖娆的玉颜红伤面寒如霜,直到那人轻轻蹙起了眉心,他才放开了不自禁收紧的捏在他颌骨上的手指,叹了口气。
“抬着脸别动,”神医拿起一个白瓷瓶,从一大团棉花上撕下一小块,蘸了瓷瓶里的药水,“……哎,”神医皱起眉头,“你就不能看我一眼么?”
于是沧海就看了他一眼,之后又骨碌着眼珠看向左面。
神医咬着牙吸了口气,棉花球轻轻搌在他唇上。
冰凉一沾唇,他便慢慢松开了眉心,望到神医捏着棉团的手上,刚呼了不到半口气,却突然绷起身体把紧紧塞在坚硬的直角中,仿佛还发出了半声压抑的叫痛声,推开神医的手,使劲撇着脸,蹬踹着地板。

第六十八章 灵修兮忘归(上)

第章灵修兮忘归
“哎别动……叫你别动听见没有嘿你这家伙……”神医把他的嘴巴捏成金鱼一样他还是不停的挣动不合作,小白脸憋得通红,两手用力推拒。
“白你听话,”神医只好移开棉团,扳正他直视,引诱道你的糖是不是快吃完了?”果看他老实下来,不禁笑叹。
“那你乖乖的,回头我送糖来给你。”
沧海含泪的眼珠转了转,抽出一只抱着兔子的手,伸长小手指。
神医便与他勾了勾。
泪水渐渐退去,他视死如归的盯着那团棉花慢慢逼近他的嘴唇,咬紧了牙关。之后只是有一点点疼痛,还可以忍耐。他又呆呆望向左面出神去了。
神医又倒了些药水,盯了他一眼毫不手软的搌在他眼下伤口,先他一步早已按住他双手压死他身体,看着他又瞬间通红的脸,越来越浓的泪珠,轻声道不许哭,沾了眼泪会更痛。”
疼痛不久就减弱,眼泪眨呀眨的慢慢干涸,眼眶一丝润红。
神医改蹲为半跪,又改半跪为坐,觉得有些能理解他了。把缩成一小团挤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忽然就有了安全感。至少比神医背对门口来得安心踏实得多。
沾满红色血迹的小白棉团被放在沧海眼前,沧海慢慢的转过眼珠淡淡的注视上面洇满了的的血。
神医皱起眉头。丢开棉团,挑了一个黑色的小罐子,撬开盖,直接用手指挖了一大坨浅绛色的膏体出来,另一只手掐住他两腮。
沧海嗅到浓烈气味猛然一惊,然而神医固定着他的脸,细腻幼滑带着香味的冰凉膏体已涂抹了一层,并立刻渗入他的伤口,马上逼出满头大汗,双眼失焦。
他像一只被放进烧热蒸锅的螃蟹,八脚并用不停挠着锅壁顶着锅盖也难逃厄运。又像一只痛苦的四脚朝天的龟,在沙地里抻长脖子想抵住沙子,四脚无助的蹬弄,可无论如何也翻不过身。
就在他忍不住发狠要用牙齿咬磨下唇的时候,牙关忽被从腮外捏紧,剧痛,却动弹不得,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不清晰的看见一只手捏着沾湿的干净棉团轻柔的擦去了唇上那层药膏。
神医道如何?”
沧海的样子像一只受不了虐待终于妥协刚刚翻了一百八十几个跟头的可怜小猴子,浑身汗出如同洗了个澡。伤口的疼痛还未减轻,只是已痛得发麻。
神医举着那个挖出药膏的黑色小罐子,唇角勾起,“这可是你八岁那年做的啊。”
“不记得了?”给他抹了把汗,他连偏头躲开的力气都已没有,瘫软在角落里,像一片裹着红纸蒸得烂熟白花花的年糕。神医没有趁机把他抱在怀里受用一番。
“心还痛吗?”不跳字。神医只是这样问。看那要死的样子就答案。
他委屈的红着鼻尖,仿佛要推开神医又仿佛要不顾一切的扑到神医怀里大哭一场。神医不禁蹙眉微笑。“提醒你一下吧,白。”
“治不在了以后,你一直认为是害死了他,于是在稍微能下地的时候,你就偷偷做了这个,放了很多的盐粒、辣椒,”嗅了嗅,蹙了蹙眉心,“还有些毒和让伤口恶化的草药,因为气味太窜所以加了百花花瓣。”
“嗯,”神医一笑,“也符合你的性子。可是不知为你当时没有用——你本来不就想擦在身上的么?”耸了耸肩膀,“你以为没人,可是被我收起来了。”
神医眯眸浅笑,食指微微挑转他的脸,审视着,懒懒笑问道刚才试用感觉怎样?”
他只是行尸走肉般歪在墙底喘气,四肢像被抽走了筋骨,软绵绵一滩雪泥。却露出长长雪白的一截颈子,软骨随着喘息嶙峋。
神医向着它伸出了手,默默的闭口,又收住手指,回过神。虽然他此刻一定反抗不成。
“舒服了?”中途停住的手指戳在他胸口与锁骨之间的软骨上,似柔似刚的触感不禁好奇的又杵了两下,“你厉害呀,八岁时候做的现在都还吃不消,不当年名医老师是不是收了徒弟?”
“还是跟鬼医跟久了?或是你的性格比较像庸医?”
像苍蝇一样说个不停,沧海也没有被他引走注意。沧海的嘴巴还在痛。或许只有嘴巴在痛。但是他似乎已冷静下来。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有很细的一小束蜿蜒着贴在他的颈边。依然是白的颈,黑的发,红的领。
神医望了望他冷却下来的半睁半闭的眸,没有笑,眼里却满是笑意。神医又拿起了一盒药膏。用干净的棉团沾了。捏着,往沧海面前来。
沧海躲了一下,仅仅一小下。
神医在轻声道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沧海的眼珠半晌之后微微滚动。
“八岁时候你做了那个药膏,却没有用,因为你就算你疼死了治也不会活。你很聪明。”
“所以,就算你现在这么折磨,心还是会痛的。”
神医轻轻说着,轻轻转过他的脸,涂上药膏。他没有反抗,当然也不是合作。唇上方才的疼痛才渐渐过度,新药膏的药效发挥出来,凉丝丝的很是舒服。
神医专心的处理好他的伤,没有再开口。由于烛光造成的暗影,他必须离近一些才可以准确的看清沧海,准确的动手,尽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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