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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枢:……
杨钊向着手下的偏将招过手,“将军!”吴麟便走了过来向着杨钊一拱手喊道。
杨钊营下现在一共也不过三路偏将,余晃,吴麟,再算上一个从弓枢那挖来的兆空,说起这事来,弓枢倒是颇觉得几分的郁闷,他自己手上能干的偏将本就不多,这会子林将军还非得从自己的手下挖走一个,挖谁不好,非得挖走一个兆空,这兆空为人多是不靠谱了些,和他一般的油嘴滑舌,呸呸,本就是这小子生来就油腔滑调的很,于他有什么关系……但尽管如此,在战场上也是一名难得的猛将,不输于他杨钊帐下的余,吴二人。这会子林将军说什么非得从他帐下挖走了一个兆空,虽说换了几千的箭镞,但这笔生意,他倒是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大划算。
余晃和吴麟两个独立军营近半年来的表现也是不差,吴麟且就不必说了,在边疆退了好几批的戎狄大军,从杨钊那里来来回回的补充了五千的兵力,至于余晃,在两军之间的周旋也是利落,无声无息的坑了戎狄大军的几千将士,最近习惯着在背地里阴人,仅凭着几千的将士就能在戎狄大军中堪堪造就一波的混乱来。
虽说余吴两人都各自成了独立的军营,但既然派着二人去前线打仗了,手下的兵总还是要补充的,不过总是圈在五千的兵力的数上,若是手下忽然多了太多的兵,未免也有些让人起疑了。
杨钊遂问道,“边疆戎狄大军的动向如何?”
吴麟也一摸脑门,道,“茯苓前些日子率了八千人马又在营外叫阵,弓将军率军起了八卦阵去迎战,大胜,想必近日来倒是不会有什么动向了。”顿了片刻,又道,“军情都已经向将军呈上去了。”
杨钊又道,“那茯苓怎么个叫阵的法子?你倒是说来我听听。”
吴麟脸皮子一抽,道,“那茯苓嚷着非得要将军出阵,这不,近几日将军身体有恙,现在还在军医帐里躺着呢,咋整?还经常叽里咕噜的说着满足的话,张合没跟着一道去,这不是听他不懂吗?”眼神拐着弯儿的向着弓枢那头看过去。
杨钊心想着弓枢近几日来不是热衷着同张合一道学戎狄语,竟也一句也听不懂茯苓的话吗?
吴麟咳了几声,又道,“末将这听不懂,这不还有弓将军吗?弓将军可不还向着那茯苓对吼上了几嗓子呢!”
杨钊一听,立时便来了兴致,随手一扯上正准备溜个脚底抹油的弓枢的衣领,道,“你于那茯苓倒是说上了什么?”
弓枢嘴角一抽,道,“还是先去看将军最是重要!”
弓枢心道,那杨钊在营里练新兵,别的本事倒是没有学会,将军的那股子气倒是给他学了七八成去,方才被他一唬,还真就差点说漏了嘴。
至于在阵前骂阵的时候,弓枢哪会什么戎狄语,平时连汉字都不识几个,他让张合反复教他说来的也就不过几句骂人的话,输人不输仗不是,他茯苓竟然都会用着中原话来与他们骂阵,礼尚往来之下,他学几句戎狄语骂回去总也没什么错吧。
至于将军,弓枢嘴里哼哼几声,哪能打仗结果却把自己将军给赔进去的道理,男子三妻四妾虽也是正常,将军现年都已经二十四五了,待到回去娶几房的妻妾倒也都不成问题,虽说这茯苓虽是个戎狄人,相貌身段那都是一顶一的,但这么个武艺高强又那么彪悍的女人娶回家当老婆,咳咳,说来就瞧着将军那单薄的身板怕是都得受不住。
更何况,这打仗打着打着,结果把敌营里的女将军给娶回去当了老婆,这他妈的叫个什么事啊。
弓枢思前想去,还是觉得先前听着兆空说带回去的那个顶漂亮顶水灵的美人更靠谱些,还是中原的女人好啊,
边疆的日子过的艰辛,但感觉着过得也快,一转眼,半年又给过去了,天气转了深秋,温度一下变化太大,军中倒是好些人得了些小病小痛,而林将军本来也就身子骨弱,这会子病倒了,弓枢倒也不觉得稀奇。
拉拽着杨钊便去了军医住的帐子里,杨钊寻思着这弓老头死活也从他的嘴里翘不出什么了,见他也确实心急着要去见将军,也就随他去了。
弓枢一进帐子,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见帐中只有几个照顾伤兵的小医童这才像是忽然放下心来,贼兮贼兮的进了帐子,进了帐子后,整了整自己脸上的容色才向着林将军的那边走了过去。
“将军。”
弓枢一进帐子便能看见林将军坐在榻上伸手抵着自己额头的身影,瞧着素来白净的脸皮倒是染上了几分的红意,弓枢估摸着许是染上些风寒,倒也不碍什么大事,立时便放下心来,再仔细看看,只觉得这将军倒是生得真正好看,怪不得便是那疆场上诸将闻之便要脸色一变的茯苓也看上了自家的将军,更素闻将军在为将之前还顶了个新科状元的名头,想必长安城中心怡于将军的女儿家也定然不少。
林将军伸手捂了捂有些发烫的额头,道,“你倒是回来了,军中伤亡如何?”
弓枢“嘿嘿”笑了几声,道,“将军思量下的八卦阵哪儿还会有错,出了一万多的兵马,结果近半数的兵崽子都等着在旁边看戏了,折损不倒千数,可不就折了她茯苓整整八千的人马呢好家伙……”
林将军摇了摇头,忽而道,“八卦素有八门,你可记着茯苓率兵入了哪一门?”
弓枢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也皱眉道,“说来倒也是奇怪,那茯苓不知为何,率着兵马却总是从一门入,回回从伤门而入,到最后可不就陷在里面出不来了吗,也不知那茯苓是怎生个想法,偏偏回回撞了死胡同也不肯出来将就……”
林将军默了片刻,闭了闭眼,遂道,“若是一人错了一回倒是可以将就着过了,若是再栽将进去,这犯错的人便也就不该放过了,是也不是?”
弓枢倒是一下没反应过来,继续伸手拍着自己的脑门。
杨钊一人随即苦笑着说道,“竟当真是他?”
……
、53
这一年的冬天刚巧落完第一场雪;莹白的雪花飘落在营里练兵的将士们的兵刃上;雪落到刃上,飘忽飘忽的,凝成了霜,结了一层的寒气;手上的刀刃再一挥;便就都散了;留着一份肃杀的寒气。余晃抖了抖身上掉落到衣领子的雪花,营里练兵的几个将士随着粗豪的嗓子向着他喊着“将军。”“将军。”“将军。”
余晃的脸色向来阴沉;似乎总是一副天生瞧着就十足阴狠毒辣的脸色;总之,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余晃向着底下的将士几番点头稍作示意之后;身形在营中飘忽几下,便依着上头的军令入了帐中。
“叛将余晃,私通戎狄大将,卖国通敌,罪无可赦,已经实查,现将收监,再行论处。”随之入账之后,迎接他的却是底下的将士对着他立时的刀剑相向,十几柄的长枪,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携着森然的寒气,即使稍稍转动些许脖颈尚有些许的艰难,余晃脸上的神色一凝。
那瞧着总是随着几分狠毒阴寒的眼色环视着周围的诸将,他向着前面走上了几步,拿着手中刀枪棍棒架在他脖子上的几个将士遂也便也小心翼翼的随着向后,总是阴阴沉沉的脸色此刻看上去倒是愈发如同毒蛇一般的阴冷了,“你们都以为是我通敌卖国,出卖了将军?”
吴麟寒了脸色,忽而脸上显出几分悲痛的神色,道,“你于戎狄通敌的信件待到日后我自会向将军呈上。如此你便是万般说辞也说不出个天来了。”
余晃被着几个将士用棍棒击中了膝弯处,踉跄几步,便向着面前的诸将跪下。帐中诸将多是一副双目赤红,恨不得活活剐食其肉的面目,余晃遂低哑着嗓音道,“信件?何处所来的信件?”余晃忽而阴沉下了脸色,那双瞧着阴阴寒寒比毒蛇还要阴冷的招子死死的盯着吴麟一人。
吴麟强自镇定几分神色,冷笑道,“可不就是你于那戎狄女将茯苓私下里来往的密件吗?天网恢恢,终究疏而不漏,可叹最后也逃不过军中法网。”说罢,便从怀中掏出几封的信件来,向着林将军便要呈上去。
然而,弓枢手快一步,却是一把将那几封薄薄的信札夺了过来。
弓枢接过了将军的默许之下,便信手擅自拆开了那几封信件,拿着凑至自己的眼前似乎开始自行仔细看了起来,瞧着似乎看得认真,几下摸着自己的脑门似乎一副瞧着龇牙咧嘴的模样。
若真是个不疑有他的人物,还当真以为这小老儿看得有多仔细呢?然而,军中几个熟知弓枢的将士却是已经不由的扶额,眼角隐隐抽抽了起来。
——仔细个/屁,这货分明斗大的字都不识得一个。就是数字也只识得一个一和一个十字,就是一个大字端端正正的摆在他面前,那大字认得他,他都不一定能认得那个大字!
杨钊脸皮子一抽,道,“弓枢,你倒是看出了些什么?”
弓枢干巴巴的笑了几声,道,“这字看着倒是挺好看的。”
诸将:……
随后弓枢再将手上的几封信札向着诸将递了过去,待到诸将一个个都传遍之后,再放到了林将军的面前。
林将军似是随意的将这几封信札在自己眼前扫过,伸手抚着自己一边的额头揉了几圈,道,“已经看清楚了?”
杨钊遂道,“清楚了。”
兆空道,“简直是一清二楚,不能再清楚了。”
张合道,“最清楚不过了。”
弓枢扯着张合的耳边小声道,“信里头到底讲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张合,“……”
兆空遂咧着嘴道,“真想不到这厮竟然这般无耻!”
张合便也附和道,“就是,简直太无耻了,无耻之尤!”
杨钊也道,“简直是我军之耻,死不足惜,军中败类。”
张合舔了舔一边的唇角,道,“一个混蛋。”
兆空也点头道,“一个王/八蛋。”
杨钊,“一个……”
弓枢乐了,急道,“一个滚犊子他格老子的乌/龟王/八蛋!”
得,不管三七,就骂人的功夫,弓将军可称得上是真正在行的行家,总而言之,先跟着骂上了总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