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湖;自此销声匿迹;江湖上再也不见无恶不作,无钱不收的江洋大盗“钱开眼”,而林府的这笔巨贯家财辗转之下却竟然到了少林慧远大师的手中,十二八年后,当年的六大派再聚华山,因缘际会之下,可谓正是另一种缘法。
“钱开眼之所以为什么急于遁走江湖是非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一桩林家大案,以致他招惹上了一个他万万惹不得的仇家,却正是那林乾……”楚留香向着慧远大师一拱手,只道,“大师可还记得二十八年前的林乾?”
慧远大师捻着手上的佛珠,只道,“林施主正是老衲两位师兄合众派之力击杀其于华山之上的,而林府巨贯家财也正是由此而来,此人老衲却是断然绝无可能忘记的。”
楚留香便道:“那林乾正是当日里追杀虔开言而至的,虔开言屠杀了林家满门,而林乾却正是林家在外游历的大老爷,林家上下虽都不是江湖中人,不曾习得半分武艺,而林乾却是个真真正正的江湖中人,一身武功更是已入化劲,虔开言招惹上了此人本该是必死无疑的,然而,追杀虔开言至此之后,那林乾见了被抄的尽数林家家财,却不料,急怒攻心之下,反而走火入魔,下山之后又屠杀无道,以至最终招惹上了各派武林,终至身死,而那虔开言便趁机脱身,只是那笔家财却怎不料被大师收入囊中,虔开言此人心性狡诈至极,贪财如命,慧远大师既然有意将这笔家财归还于林家后人,是骗是抢是夺,这虔开言想来势必是想要将这笔家财收入囊中的。”
“阿弥陀佛。”慧远大师伸手便做了个佛号,且道了声,“那林施主想来也是个可怜之人。”
膝下原本子孙满堂,一家和乐,却怎料一朝满门遭人屠尽,也怪不得此人要疯。
楚留香且叹了一声,道:“邢掌门,你便是到现在也不肯承认,那虔开言确实在你青云派之中吗?”
邢无常见诸人竟都看向了自己,心下一恼,便怒道了一声,“莫要听这小辈胡说。”然而,一时口快说罢,一时却又难免觉得有些尴尬,香帅年纪虽不大,在江湖上的名声可远比他的年纪要大得多了,再怎么说,也算不上是个“无知小辈”。
只听得楚留香淡淡地说道:“三十年前,江湖传闻,传闻虔开言犯下此桩大案之后,随后才拜入了青云派门下……”
邢无常便道:“江湖传闻又怎能这般轻信。”
唐峥且说了一句,道:“这故事听着有趣,香帅你且再说说。”
楚留香又道:“江湖传闻自然不可轻信,三十年前的传闻本就只对了一半,那虔开言并不是在三十年前方才拜入青云派门下,而是他本来便是青云派弟子。”
邢无常随即怒道:“你莫要胡说。”
楚留香又指了那个此番已经被制住,尚且白了脸的青年,且道:“这青年只怕也该是你们青云派的弟子吧,或许是被许了什么好处,万贯家财,便是能从中分取十之一二,都是一生尚且挥霍不掉的财富了。”
说罢,楚留香忽而向着唐峥且道了声,“借剑一用。”
唐峥抽出束在腰间的软刃将剑柄递于了香帅。
“多谢。”楚留香这般拱手言道,手中软剑便不过一个起落之间,那青年的脸上便被掀了一层薄薄的脸皮,方又双手奉还了唐峥,收剑入鞘。
在场众人很快便有人言道:“确实是青云派的弟子,我在青云派见过此人。”
然而,此言一出,楚留香忽听得耳边想过两声“噗嗤”的破空之声,心下只道了一声不好,然而,猝不及防之下,只得道了一声“小心。”,然而,却见那忽然被揭了脸皮的青年弟子面色还是一白,随即却又涌上了一层大红之色,掀了衣领一瞧,后颈上竟被刺入了两根细如牛氓一般的银针,针尖入三寸,露在外面的银针闪着乌黑色的诡光,通体乌黑,难怪在夜色之中令人觉察不到半分,见血封侯,再探了那青年鼻息,竟是已然身死。
“那虔开言多年前为恶,现下又犯下了杀戒,实在是个饥恶之人,香帅的话向来都是无措的,香帅既然说了那虔开言既然藏匿在你青云派之中,邢掌门,今日,你若不给诸位一个交代,只怕我们其余五大派与诸位英雄豪杰定然是不依的。”武当一眉道人尚且淡淡地说道。
武当,衡山,少林,华山,唐门诸人遂一一响应。
邢无常脸色一变,随即却又只能无奈地说道:“便是当真如香帅所言,那贼人却在我青云派之中,一时之间,却又怎能叫我全然分辨得出我门派之中的弟子来,我也确实实在不知此人是谁,若是在门派之中尚有门派弟子的名册在此倒还好说,现下……那贼人总不可能自己跳出来说我便是虔开言吧。”
此话说得好似确实在理,然而,楚留香且叹了一声,只道:“只盼邢掌门还是早些说了才好,你自己以及门派之中弟子的性命,在场诸位英雄的性命只怕都握于你一人的手中了。”
楚留香尚且苦笑着摊了手,只道了一声,“我方才试着提了内力,却只觉体内半分内息也无……”
在场众人闻之脸色随即一变,也欲提了内力,却果真发现丹田之中空空如也,心下只道一声糟糕。
楚留香向着四下一拱手,便直言道:“林乾前辈可在?”
那慧远大师且道:“楚小友,那林乾已于年前死于各派合力之下,你莫不是在与我等说笑吧?”
“小子好胆识。”只听得身旁忽有一人似乎笑嘻嘻地说道,竟是身旁那鬼面人,然而,待得那鬼面人只说了一句话,身体便如聚起的泥沙一击之下轰然散落了下来,只留了一个阴森森的鬼面具和一袭黑色的袍子,见之不由心下一寒。
待得那鬼面人消失,只见从门口那处又似忽然走进来了一个似乎年过半百的虚虚实实的老头,然后是左边,右边,那老头的身法实在极快,竟在眼前形成了三个不知真假的虚影,那笑声也更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般模样。
“好聪明的小子。”忽又听得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这么说道。
“杀了他吗?杀了喽。”那笑嘻嘻地声音忽而说道。
“聪明的小家伙向来是活不长的。”那阴森森的声音又道。
“前辈说来说去,便只会对小子说了这么几句吗?”楚留香尚且浅笑着说道。
“哈,这小子先前偷听我们说话了。”那笑嘻嘻的声音忽道。
“在树林里。”那阴森森的声音说道。
“我们说杀了他了,你说了。”那笑嘻嘻的声音便道。
楚留香摸了鼻子,且道:“我该称呼前辈作林乾还是林坤前辈?”
那老头一歪头,道:“前辈,前辈,你且管我们叫了前辈就是,管了我们是林乾还是林坤?”
那阴森森的声音便道:“你找林乾?”
话音未落,那老头却忽然不再说话了,忽见眼中陡然闪过一阵异色,不是那般笑嘻嘻地,也不是阴森森地说话,只见那老头却忽然双手做了个佛号,且笑眯眯地道了声,“贫僧且在了。”
“原来如此。”楚留香且道了一声,“那日你与你徒弟说了林乾出家为僧了,断也不是胡说的,也许是因为林乾死前曾与你说过意欲出家为僧之事,除了原本生来的屠尽了数千人的魔头林乾之外,竟又分出了一个意外的……另一个林乾,一个已经出家为僧,一心向善的林乾,一个极善,一个却是极恶,那日里出现要与你弟子说话要阻了林乾胡为的便应该是这位前辈吧,需阻了的便正是二十八年前屠尽千人之数的魔头林乾林老前辈和林坤林老前辈吧。”
“好聪明的小子。”那阴森森的声音又道了一声。
“这位施主果真慧极。”那口诵着佛号的声音也道了一声。
“小子,小子。”忽听得那笑嘻嘻地声音说道,“小子你的脑袋那么好使,不如便先借了我们三个来用用呗,你若说对了,我们几个便卖了你这个面子,不杀人了,可好?”
那老头又阴森森的说道:“不过你小子还猜错了一件事,六十年前的我可不是现在的我。”
那笑眯眯地声音便道:“三十年前他就消失了哦。”
那笑眯眯地声音又道:“现在又变得热闹了许多啊”
六十年前,林坤确实因为走火入魔而分裂出了第二个自我,然而,可以说这个第二自我并不是尤其的顽固,因而,在三十年前,林坤的离魂之症确实已经自然而然地痊愈了,然而,十年之前,林乾身死之后,却不想,这人竟是硬生生地在自己的身体里分裂出了三个自我来。
“原来如此,真正的林乾确实已经身死了,只是……”慧远大师方才只见了那老头音容笑貌的时候心下只觉一惊,竟与二十八年前的林乾当真一般无二,然而,随后又听得楚留香与那林坤相谈,方才勉强知了此事前因,“这位林施主可正是那林乾胞弟?”
楚留香随即倒也是应承得极快,且道了一声“好。”
却是应下了先前那林坤所言“小子你的脑袋这般好使,不如借上我们且用上一用……”
……
、114
邢无常拱手只好对着那不知是林坤还是林乾的怪人暂且说道:“本派门下此番随行弟子足有百余人;交出当年罪大恶极的江洋大盗虔开言本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我虽为一派掌门,却总不至于能记得每一个弟子的名号;便是当真如香帅所言;那虔开言早年便已经混迹在我青云派中,或是犯下大案之后方才入我青云派,混迹在诸多弟子之中;现下又无名册在身,晚辈怕也就只能爱莫能助了;而前辈此番却为寻那虔开言;置身我江湖各派于险地之中;前辈此举……未免多有些不妥吧。”
武当掌门一眉道人暂且说道:“邢无常,你派中人收录弟子入门,竟是连身家清白也不经细查的吗?奸/人贼人都入了你门下,你青云派也敢称了是中原武林的名门正派,今日,你若是再不给出了个说法,莫要让我们各大派都与你一同葬送了吗?”
邢无常面上微恼,然而,闻言,却也只好按捺住了怒色,便也说道:“青云派接收弟子入门不察之事,日后我定会给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