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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狠妃-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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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晟黑眸幽幽不屑一瞟,无比欢乐的吹起口哨,提上裤子,单手系结,衣服一件件轻松穿好,流畅的跟常人无异,哪里有半分伤者的模样?

开玩笑,好歹在老妖婆手下被摧残了这么多年,绣花裁衣都会,更别说单手穿衣这么简单的事。

穿戴整齐后,他看了看有些惨不忍睹的左手,对那个笨女人有点头痛,明明他都嗅到了有冰片与血珀的味道,只要再配炉甘石与滑石葺融成膏,涂抹即可生肌。

看来她真的对医理一窍不通,也难怪能给他如此喂药了。

只是她给他吃的到底是什么?好奇不已,他瞟了眼床底,黑眸里突然转出一道幽暗的冷光。

带着一丝不爽,他拧开机关,跃进地窖。

如渤海藏楼般的药库让他微微一怔,抬眸扫了眼头顶,地窖的封闭性很好。但他鼻子比常人要灵敏些,以前就一直闻到有药味,只是不知入口在哪,不想她竟然将密道装在脚边。

只是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地方,为什么叶云能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想到这,黑眸又哑光几分。

随意四逛,乱瞟着形色各异的小瓷瓶,他只是蹙鼻嗅嗅便知里面是什么药,也更对她无奈几分。

看来她真的是拣现成的用太多了,这么多味绝世草药的药粉,她竟然都如此扔着,不去配比制药……。

找了一圈,发现的确没有制好的生肌药膏,他只得微叹一口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走到盛着血珀的瓶子面前,正准备抬手,微微一怔,侧脸朝另一边看去。

墨色的瞳仁里全是讶异的流光,久久未动。

=

今日章节,继续:

银杏婆娑,一院春色。

纳兰芮雪回到阁内,发觉地窖门打开,带着疑惑,她翩然跃下。

看到远处伫立不动的身影,她眉色泛过一丝愠恼。

“你怎么不经过我允许就来了!”

北宫晟身子一怔,回眸扫了她一眼,幽深的眸色微眨,泛起些许凉薄与淡涩,他淡淡道:“他能自由出入,我得经过允许?”

凉凉淡淡的话让她听着心中莫名一揪,酸涩袭来。

她只是想发发今日的牢***,倒不是真的想责备他来,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地方,他能给她看北宫氏的地下宫殿,她这小小的破地窖又怎会不愿给他看?

“算了。”北宫晟见她哑口,唇角浮起冷笑,将手中的血珀重新放回架子上,负手转出。

他面无表情擦身而过的瞬间,她顿了顿手,想抓住他,而他却幻影一闪,跃了出去。

空气中,她的手指在半空中颤了颤,指尖遗失的衣袂一角让她有些晃神。

他似乎醒来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以前他似乎没有那么介意叶云,他很狂妄,也很自负,怎么这次醒来,感觉变化好大?

想起他梦中浅浅的泪痕,她心中一痛。是跟梦境有关?还是跟他身体的虚弱有关?

人在脆弱的时候,感情也会脆弱吗?

微叹一口气,她去架子前将他放下的药拿起来瞅了瞅,宝青色的小瓶子里装着几粒类似琥珀的东西,泛着暗红色色泽。

瞟了眼瓶底刻着的“血珀”两字,她眼眸微转,走到另一侧的藏书架中翻找有关血珀的配炼。

所有的书中,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医书,枯涩难懂,最主要的是,她很不喜欢药味。

玲珑的指尖翻转,不一会儿便翻到了冰凝生肌膏的一页,瞅着里面的配比方式,她不由宛然一笑。

竟然全是插画,偶尔零星标注着几个汉字,瞅那模样,也是实在画不出来才写上去的。想来娘是了解她不喜欢医书,便用这种方式让她就学。

摸着泛黄的纸页,她朝侧边望去,娘惟妙惟肖的肖画正挂在墙上,明媚的笑容中,眼底露出的温柔是那么的让人沉醉。

好似像以前一样对着她叨念。

“雪儿,你怎么如此不争气,你十年学的医术都不如睿儿一个月学的多!”

“睿儿是谁?娘,难不成还有孩子?”十岁的她不解的在娘的怀中撒娇,盈盈笑道。

娘闻言微怔,望着天际的虚无发呆,末了淡笑:“我倒真希望他能喊我一声娘,可惜终究无缘……。”

娘总是会无奈叹气,末了会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喃喃低语:“雪儿,多学点医术,就当为了他吧……。”

这些话她一直听不懂,只能隐隐猜测或许母亲的记忆中失去过一个孩子,她或许有个尚未谋面天资聪颖的哥哥?

可母亲从不愿提及,父亲也从未说过,她只知道娘生她时大出血,差点没命,后来便不能再有,或许母亲以前有过嫡子,只是不幸夭折了吧。

这等伤心事她也不愿多提及,渐渐,便淡了。

头顶隐隐传来的交谈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朝上方的虚无无奈淡瞟一眼,正准备埋头看书,一句“纳兰芮雪”让她怔愣,顿了顿手,走到墙角的云梯边,攀上。

地窖成两层,下一层都是些书籍跟药品,上一层是一些大大小小堆着的盒子。

站在此处,能更清晰的听到上面交谈的声音。

闺阁内,北宫楚拉过他的手看了看,又拉了脉息,愠怒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

北宫晟轻咳两声,浅笑道:“挺好的。”

“好?我真看不出来你哪里好!”北宫楚蹙了蹙鼻息,疑惑道:“你身上这么大的药味,怎么都不给自己上药?”

北宫楚不解,晟这小子属于天塌下来也首先要对自己好一点的人,血珀的味道这么浓,他怎么一点没用?

看着那溃烂的伤口刚刚落痂,还是能清晰的瞧到有些地方深可见骨的创伤,楚心底掠过心疼,这双手能成就多少东西,他太清楚,此刻竟然毁成这番模样……。

晟闻言微微一怔,末了淡笑道:“算了,让江风送药来吧。”

地窖内,纳兰芮雪心口一痛,她的话伤他至此了吗?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可笑,以他们的关系,以他给她的信任,她竟然连十分之一都反馈不了。

她无意的一句话,竟逼的他只能背过她从外面取药……。

这一瞬间,她的心好似被撕开了什么口子,沥沥生疼。

楚眼底闪过了然,无奈道:“还真是个小气至极的女人。”

“我倒挺希望她更小气些。”北宫晟模棱两可的一笑,黑眸泛出几许无奈。

这话让楚听不懂,乏力的揉了揉眉心,淡淡道:“今日她来皇宫了。”

“嗯。”北宫晟低应一声,没有任何反应。

楚见状便知他已猜到,便不再藏掖,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真要娶她?可……她并不是很爱你。”

他微顿,愣了一瞬缓缓道。“所以呢?”

“我知你不在乎,但你也应该瞧得出来她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女人,若她只是对女人这番也无所谓,你不好女色,专宠也不是给不了。可……孩子怎么办?”

作为他的哥哥,楚没有办法不替他考虑这些,楚是多么的希望他能幸福,但因为了解,也知道如果这样的幸福是建立在失去孩子的基础上,这对晟会是一种毁灭性打击。

上方交谈戛然而止,地窖内纳兰芮雪秋瞳淡淡的望着空气中的虚无,不知在沉思什么。

“她说什么了吗?”良久,他淡淡的声音传来,含着些许疲惫。

这让她心念一动,她感觉到他好累,真的真的很累。

“她说她不会忍的,她宁愿失去你,也不愿人生被你左右。”想了想,楚还是如实说道,对于这个女人,楚谈不上多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虽然看得出她是个心极狠的女人,但也合情合理,她有傲娇的资本,那样的聪慧,那样的武功,能陪着晟打天下,逼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只是希望晟不要为了天下放弃太多,毕竟国之大家,躬亲厉勉,庭之小家,和睦生安。

若事事走极端化,虽然打天下是容易多了,封帝那日,晟该如何面对文武百官,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与责任?

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是他多事,他只是希望晟能真的想清楚。

这样一个女人,犹如双面利刃,靠的越近,伤的越深。

地窖内纳兰芮雪绷紧了身子,手心紧攥,这一刻她真想知道他会如何抉择。在听到如此伤他心的话之后,他会如何选择?

北宫晟黑眸深邃的朝着远迹凝望了一会儿,末了浅浅一笑,唇角勾出两璇梨涡。

“还真像她的话。”

好狠,对他呵护的狠,对他也决绝的狠。

嗯?见晟没有回话,让楚疑惑,不置信问道:“你听了这话居然没反应?”

这话应该很伤人吧?如此决绝的话,他竟纹丝不动?

“你该了解我的。”北宫晟淡然一笑,并不回答,而是避而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的身体!以前都休息半个月才走的,这次三天就敢上路,我看你真是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

北宫楚无奈摇头,对这个弟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可仔细想想,似乎天底下没人拿他有办法。

地窖内,纳兰芮雪怔怔的望着眼前,听到北宫楚说他为了自己命都可以不要的时候,心头一震,他的付出竟表露的如此明显,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吗?

可惜没听到他任何的回答,她不由暗自揣摩。

了解?指的是什么?是他对事物偏执追求的了解,还是对孩子是原则底线的了解?

没有等到答案,可隐隐也听出来了他话里暗藏的意思。

他有他的原则跟底线,谁也能触碰,谁也不能动摇。

唇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让人猜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意味的笑容。

她继续跃身到下面的一层地窖,继续翻读医书,练比配药。

地窖上,北宫楚微叹一口气,抓过他的手再次看了看,从袖中掏出药膏开始细细涂抹。

他看着楚带来的药膏数量,眼底掠过惊讶,随即会然淡笑:“你还真是多年如一日。”

北宫楚黑眸半抬,听着他唇角毫不遮掩的戏谑之色,抑郁道:“谁让你总是受伤!”

瞟了眼四下的环境,有些低怒。“她人呢?”

她居然将晟一个人丢在屋子?这女人是否太野了些!

“找我干嘛!”纳兰芮雪本不想上来,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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