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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础
“……属下不能说。”
“不可说,不能说。”舞阳轻叹一声。“薇落我要安全送回京城,无论她是谁,都不可以在我手里出事,否则我对石非无法交代。回京后,那就是你们的事了,若是石非惹上麻烦,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红衣缓缓拱手,轻轻点点头。“投我以木桃,红衣不是宵小。”
“第五和欧阳九大约也该醒了,你们官家之间的是非与我无关。”舞阳向林子外看了一眼,伸手搀起了红衣,扶着他向林子外走去。
红衣体力不支,只得由着舞阳搀扶,默默盘算舞阳东一句,西一句的问话,不由得叹了叹气。
“夫人,回去吧,王爷布局几年,只等这一役,断出不得纰漏。”
舞阳噙着一抹含糊笑意,只是搀着他一步步踩在青草上,凝神听着红衣的话,不置可否,却也不打扰。
一路上只有唰唰的青草折断的声音,晨起的河边,有淡淡白雾溢起,抬头看看濛濛天空,突然笑着说了一句。“王爷今夜无眠?董掌柜好运气。”
舞阳的手托在红衣腋下,明显感觉红衣的肌肉硬了一下。嘴角微微一勾,舞阳咧嘴笑了起来,却不无隐怒。“天阙人的血不会白流!”
……
舞阳一个人依旧一身白衫,长发只用一条丝带束在脑后,足不沾地飘飘而行。簌簌山风鼓荡,盈满长袖,虽是初秋时分,天气燠热依旧,山风乍起,身上也刮伤了丝丝寒凉。
放眼环顾周围,但见万木参天,树木阴森,苍翠蓊润,猜不出这耶律寒天与轩辕约定比武的地点,心里也是着急。
三日前,她将红衣交与了苏醒的第五与欧阳九,便返回客栈。思来想去,还是将薇落唤醒,只是简单交代几句,不得不将她送到了别院。薇落原本委屈的无声落泪,看着舞阳皱紧的眉头,不知发生何事,不敢当着舞阳的面撒娇,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舞阳后面。
及至到了别院,薇落这才看见她相熟的欧阳九和红衣都受了伤,个个绷着脸,没有一丝笑模样,知道出了大事,更不敢多说话,便识体地担负起照顾二人的任务。
舞阳略略敷衍几句,看见薇落在别院里很是拘谨,一步不敢多走,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便又多嘱咐了几句,趁着无人注意,只给薇落留了个短笺,便悄悄离开别院。
福字局迷宫一行,查出知节果然是内奸,一来一往,她想明白了几件事,这已经够了。
如今她最迷惑的便是耶律寒天那夜到底有没有在迷宫里落脚,若有,轩辕一醉必是瞒过了她。而她确实没有听出第七个人的声音。
无论如何这个能亲自去解决耶律的机会她不想放过,若是轩辕出手,耶律必会受伤。
她不是君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趁火打劫总是好的。
身后的影子不远不近的跟着,舞阳权作不见。她自回到轩辕府,这个季良似乎一直不喜自己,与自己从无亲近的意思。两人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泾渭分明。
如今他意外跟在身后,舞阳的天绝索便一直缠在腕上,片刻不敢放松。
落风山,
绝情崖。
壁立千仞如削,怪石盘踞如兽,暮风瑟瑟,吹动千树作响;山岚涌动,堆起云雾弥漫。
悬崖之上,两个身影各据一石。
一个白衣广袖,修篁一般俊逸,恍似神仙迎风,一个不住,便要飞上九重天;
一个青衣遥溃β抟谎耷椋盟频袼苣兀У对谛兀抗庖趵淙琏馈
“流光剑,久别重逢,一向安好?”
“耶律宗主,好忘性,不过三日,哪里是久别。”
轩辕伸手展展长袖,眼睛只是懒散地看着崖顶四周的草丛,此时山花烂漫,这边一丛,那边一簇,冒出许多蓝色大花。
一抹含混冷笑若有似无的挂在嘴角,漆黑长发被山风吹动,拂了满脸。白皙脸孔,漆黑长发,黑白分明到了极致。
“只想找个既安静又无人打扰的地方。”耶律寒天眼睛微眯,阴森森一笑。“此处一水力劈绝情峰,两崖开尽水回环,一叶才通石罅间……好个所在。”
耶律寒天伸手掣出一物,托在掌心,笑的异常狡诈。
“这块玉想必流光剑见过……”
轩辕一醉扫了一眼,面上冷如冰窟,身上散发出迫人肝胆的寒意。只是微微抬起下巴望天,一脸铁青之色,头顶霭霭层云积压,更多添了几分阴冷,逼人的寒意只教人喘不过气来。
“轩辕王爷,这东西我有两块。”
嗬嗬嗬嗬……耶律寒天大笑,万分得意。
“今日你我比武,耶律宗主忘了来意。”轩辕一醉轻描淡写,倒剪双手看着山崖泠泠水瀑,眼中凝聚清寒冰色。
“我在想若是文起帝知道这两片玉珏在我手里,那条老狗的脸会变成什么色?你朝国库在秦王的帮助下,早已经被我掏空了。如今他已经没用了……”一对薄唇不住开阖,吐出忿忿言语。
哈哈哈哈哈……
耶律寒天说着说着一阵狂笑,声音激越穿云,在崖前流荡,两只眼睛中放射出目空一切,切齿忿恨的光芒。
轩辕一醉冷眼打量耶律寒天,一对凤目微眯。耶律行止怪诞,诡异,行为多像疯癫之人,对娉婷的抓且放,对秦王的卸磨杀驴,对白马镇耗巨资建下的据点的丢弃,都不象常人之举。
个中蹊跷,只有当事人清楚。
良久,轩辕一醉嘴角弯了弯。
“耶律寒天——你怕了?”
“除了你和桓疏衡,就没人阻碍本宗主行事,那条老狗活的太长了。”耶律寒天傲慢一笑。“三年前你躲过了一劫,今日你断无生理。”
白光一闪,一道凄厉寒光撕破澹澹山岚,裹着无数泠泠水珠劈向轩辕一醉。
决战(中)
轩辕一醉一直站立不动,眼中只是凝视着雾茫茫的山崖,苍翠笼在雾中,一脸的从容不迫,气定神闲,极象欣赏自家院子里一般。
直待耶律突然发难,手中宝刀堪堪劈落之际,轩辕身形一动,轻飘飘闪了过去,步子不疾不徐,刚刚闪过刀锋。
“轩辕一醉,怎么不接招?”耶律一击不中,眼中闪出凶狠。
“耶律,这点迷情草不能助你一臂之力,我只奇怪,耶律宗主何苦自不量力与本王对局。秦王选择与你合作,真是愚蠢。”
耶律一阵阴测测的冷笑。
“对于本宗主,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为我所用的人、或者死人!”
轩辕一醉微微勾了勾唇角。
“若不是还有点用处,三年前我就想除了他,愚蠢到同时给你和桓疏衡下毒。否则他也不会暴露的这么早,居然还跟本宗主谈条件。”
“本王的确没想到堂堂藩王会和外虏联合,倒是低估了你,为了送明珠进来,居然花了这么大力气。”轩辕一醉并不急于与他交手,缓缓说道,有些心不在焉,他在等一个人,既想要见又担心出现的人。
“本宗主只想知道流光剑是不是真的象传说中所说的那般神奇,可以指点江山,睥睨天下。”
“耶律宗主可失望?”
流光剑脚下微微动了动,山风流荡,雪白长袖随风飘浮,俊逸脸孔没有一丝表情,恍似万事万物引不起他的注意。
耶律寒天看着,心里竟有些嫉妒,这个青年无论天大事,从不慌乱,几年前那场君子剑的争夺中,他白衣飘飘,神仙般人品,几乎探囊取物般到手。顿时星辰黯淡,众星拱北,无数江湖人士折腰,多少红颜为之倾倒。
安仁老去,何面化土,兰陵王已经成了过往神话,偏偏这轩辕一出,如骄阳眩目,让人无法平视,又不敢久久仰望。
“……可惜被你躲过了一劫,没有我的独门解药,居然能解了此毒。”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
轩辕不屑地笑笑,想起三年前那个倾国倾城却有略含羞涩的脸,心里却柔软了一下,若不是最开始将舞阳当作了隐宗的卧底,他不会那样刻意的羞辱。
口内不言,眼睛扫过耶律。
人在得意时,会忘形,会口不择言,百密一疏。
是人就有弱点,或名或利,或江山或女人,或是……仇恨。
他的目的并不单纯,只不知他是怎样捏住了秦王的七寸,说服了合作者。
大约那个深陷囹圄的锦绣王子做梦也想不到,一份可以置他于死地的交易证据早已经撤换了原先那一份。
而始作俑者是一条船上的合作者,倒省了自己的许多力气。
这份宝图原来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显山露水,引来血雨腥风。只是叶相赤胆忠心,含冤莫白,当年为什么不肯拿出来解救自己一家呢?
耶律得意忘形,也不过流露一丝半点,轩辕瞟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你不想知道我这玉珏是怎么来的?”
“走路脚下无声的人,不适合装园丁。”轩辕微微一笑,一丝不屑流了出来。
“……不过,这玉总算到了我手里……想不到叶老儿的千金还活着,否则还真想不到叶氏老宅。叶清舞千方百计要进桓王府,想必是为了这个物事。如今她不用惦记了……哼哼。”
忽而激灵一凛,一个极可怕的念头如电光石火,倏地一声登时窜进了头脑之中,轩辕一醉眼中闪出一丝不可思议。
嗬嗬嗬,哈哈哈哈……
这细微的变化被耶律捕捉到了眼底,禁不住得意大笑。
“你的心肝儿一定会来,流光剑也有漏算的时候!久闻流光剑喜怒不行于色,原来冲冠心动为了红颜!王爷,晚了。这舞阳还真是一条道跑到黑,本宗主上次放过了她,居然还像狗似的咬住不放。既如此,就请她入瓮。”
雪亮刀锋一转,耶律寒天人逢喜事,精神饱满,一招凤舞九天,无数刀光卷在一处扑向了轩辕一醉。
轩辕的眼底风起云涌,双目凝霜沁雪。
脚步比闪电迅疾,神态却象闲庭信步;身躯比霹雳冷冽,确是天神发威。
转身,抽剑,交锋。
手中剑光霎时暴涨千丈,万道刺眼寒芒铺张,半天云雾缭绕皆是流光剑的光芒。山风乍起,鼓满长袖,整个人凛凛然散发无穷无尽的杀意,人既是剑,剑是人,人剑合一。
耶律寒天僵了一下,阴邪一笑,手中刀锋翻转,欺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