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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砸在桌子上,杯儿盏儿稀里哗啦摔了一地,“轩辕一醉,你太过分了!难道幕僚难道下人就不是人?!”
欧阳九看着情绪激动的舞阳心里甚是震惊,伸手握住她的手,温热的暖流沿着舞阳的手向上漫延。舞阳打个寒噤,清醒了过来,急忙抽出了手。
“舞阳姑娘!”
“我……我……”舞阳极想说我跟你回府请罪,不去拖累他人,终是话到嘴边,只在舌尖缠绕,呜咽在唇畔没有说出来。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现在回去一切都会前功尽弃,自己怕是永远没有机会查到真相。
她在雅间里走了几步,不住起伏的胸膛终于平静了下来,心跳也渐渐匀净了。欧阳九看着她因为震惊通红的脸渐渐恢复了常色,心里忧虑,抬起眸子看着她。“舞阳,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欧阳九帮忙的,尽管说就是。”
“欧阳九大哥,正是求你帮忙。”舞阳恢复了镇定,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并将那商人住的地址等一一告知。
欧阳九听了大吃一惊,这个消息实在太意外了也太重要了。
“舞阳,这消息太重要了,我马上回府。”
“欧阳九大哥,我的时间不多,在世子抓到我之前,舞阳还是想办完自己的事。”舞阳坦诚地说道,“若是欧阳九大哥现在想抓我,舞阳绝不抱怨。”
“舞阳,你为什么要回来报告这件事?”欧阳九声音暗哑,不无酸涩。
“我们都是子民,国家的事总是最大。”舞阳坦坦荡荡地笑了笑。
“你知道么?石非出事了。”
嗯?舞阳奇怪地看了一眼,疑惑不解。
“他被你牵连,已经被抓,不日问斩!”
“什么?与石非又何干?”舞阳音调陡然升高,刚恢复的平静瞬间崩塌,额上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这个魔鬼!”
天意,也许这就是天意!
“欧阳九大哥,我——跟你回去请罪。”
“舞阳,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做大事者势必要取舍。我给你七天,七日后欧阳九在府门恭候,若是不来,欧阳九就不客气了。”
舞阳的手指狠狠折向手心,指甲深深刻在肉里。“也好!请欧阳兄转告世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他不要难为平人。”
欧阳九笑着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事情紧急,两人并没有说得太多,急匆匆地分手。欧阳急忙回府硬着头皮去拜见世子殿下,事情重大,他是无论如何不敢自作主张,更不敢隐瞒。跪在轩辕一醉面前,将事情一五一十讲述一遍,完毕后跪在地上不敢则声,等着轩辕一醉的雷霆大怒。
“她回来了?”轩辕一醉低头看着欧阳九,只是冷冷吐出四个字。
“是!”
“欧阳九,你知罪吗?”
“属下知罪!”欧阳九以头叩地,“属下愿意领罪!”
“罚你?”轩辕一醉唇角微微一勾,“你马上带人去监视迎宾客栈。”
“是!”
“不得打草惊蛇。”
欧阳九诧异抬头,半晌说不出话来。历来严厉的公子居然没有惩戒自己,实出意料。眼前的王爷素来高深莫测,行事乖张,一时半刻自己也是咂摸不透,急忙走出院落按公子的吩咐带上第五等人去监视客栈。
天罗地网
轩辕一醉远远看着欧阳九领人出去,这才将红衣召唤至跟前,低声吩咐几句。红衣一愣,面上带着久久不散的疑惑,却是不敢违命,连忙退了下去。
“雪——影——剑!”轩辕一醉凝视着墙上悬挂着的流光剑半晌不语,却自喉咙间挤出了三个字,冰冷刺骨。
舞阳正自房间饮茶,突然一个激灵,打了个寒噤。心象是一面正在军中督战的鼓,砰通砰通地跳了起来,只觉不安。
石非!石非!石非不能有事,否则她如何心安。难道这个恶魔察觉了自己的意图。舞阳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全没有了品茶的意趣,反倒象是喝了一杯苦涩的酒。
仔细思量片刻,急忙打点行礼包裹退了房而去,小二见他离去,自是欢喜的很。
是夜,一轮雪白冰魄破云而出,天地一片皎洁。实在不适合夜行,想了一下,舞阳还是换了夜行装束,趁着夜色摸进了桓王府,她实在不放心石非,她本是借助南派才好混入轩辕别院,不想石非居然因此而获罪,良心无论如何不忍。如今怎么做都是错,轩辕一醉决计不会轻饶自己,石非自己也没办法救得,是自己有错在先,只得先打点精神先看看石非的现状将他救出来再做考虑。
她一身黑色衣衫,几个起落闯进了桓王府,看着院内树木葳蕤,虽是秋季枝叶依旧繁茂,闪身上了一株古柳。她曾经日日盼望进来的桓王府,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想到却是以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自己也觉得人算不如天算。
打量许久,不知道石非被关在什么地方,心里万分的焦急,摸索着闯进了后园。曲曲弯弯的长廊绕老绕去,她心里越来越忐忑。穿过水榭,她遥遥看见两个身影似乎正在饮茶,脑子飞闪一下,暗叫不好,急忙向后飞身,再不敢回头。
“雪影剑!”冰冷的声音刺向了她的全身。“你回来啦!”
声音几丈之外,一股疾风已经扑向了她的后背。舞阳向侧面一闪,哪敢回头,再也无暇顾及,用上了十足的内力向府外奔去,惶惶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穿过小巷朝着凌河方向奔去。
“还敢跑?”
一股强大的指风戳向她的肩头,舞阳听得风响,急忙闪身,顿了一下,终于迟了一步。
梦里都不敢见的俊逸挺拔身影就这样稳稳站在了她的面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跑?”轩辕一醉收了双指,倒剪双手冷漠俯视着眼前的舞阳。
舞阳的胸膛一起一伏,剧烈喘促,左看右看,知道以她的功夫无论如何也跑不出去,烦闷异常,心里万分不甘。
“想亮剑?”轩辕一醉的嘴角勾起一抹含混笑意,不无讥讽。
舞阳蹙紧眉头许久,心底的绝望一点点溢了上来,充满心房,紧抿双唇不甘心地跪了下去。
“奴才知罪!”
“练了几年功夫忘本了?” 啪地一声,一记耳光扇在了舞阳左脸上,半边脸登时麻木起来,耳朵嗡嗡作响。
舞阳匍匐在地上不敢则声,更不敢反抗,嘴角的鲜血一点一滴地流了下来。
轩辕一醉冷眼看看,转过身去慢慢向前走去,怒喝一声。“跟上!”
舞阳站起身,默不作声地跟在一箭之外,眼睛里几乎是绝望,偷眼看着前面那个凶神恶煞一般的身影,郁闷满怀,想叹气又不敢,不住地咽下干唾,胃里也觉得灌进了冷风,生硬的很。浓重的夜色紧紧钳住了她的心房,自己倒象是被千万缕银丝死死箍住的蛹,无论如何扎挣不出。
云翳渐渐遮住了玉兔,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雾,潮湿的雾气扑了她满脸,连心也潮湿了。她奔波了一年,还是逃不脱他的魔掌。
“将来自有你的因果——”师父的话蓦地耳畔响起。
她心里一阵气愤更多是懊恼:谁种的因,让自己遇上这个魔鬼。
轩辕一醉悠闲地沿着凉河向自己的府邸走去,唇角犹自挂着一抹冷酷的微笑。他早已经算定舞阳必会去桓王府找石非,是以自在与桓疏衡在水阁饮茶,等着自己股掌里的玩物自动现身。
莫问季良和红衣四老几人在府门前恭候了许久,这才看见公子悠闲地自远方穿行而来,急忙迎了上来见礼。
“公子!”
舞阳已经敛了丧气,眼神已经平静,漠然跟了上来,只是垂着头有些瑟缩,脊背也似乎有些佝偻。
红衣看着侍立一边的舞阳,再看见她的脸上五个清晰的指印,登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舞阳?”
舞阳抬头看看,轻轻扯了扯嘴角,又低下头去。
“押进去!”
穿过四老和第五欧阳九等众侍卫,舞阳心里愈加忐忑,侍卫们更是惊骇不已,彼此偷看,用目光交流着彼此的心思。不一刻,舞阳被押进了议事阁,跪在了大堂下,双手伏地不敢抬头,抿唇不语,只是盯着地上光可照人的大理石,恨不得地遁了去。师傅总是夸自己一向冷静,怎么遇到他就不能冷静。
外面欧阳九和第五等侍卫均站在外面侍候,两人彼此望望,各怀心事,颇觉惊悚。
轩辕一醉端坐在上面,半晌沉寂,只是睥睨着跪伏脚底的舞阳象是扫视着一只虫豸。
“雪——影——剑!”齿间滑落一片冰冷,宛似冰封的河面突然裂了缝隙。
“奴才是!”舞阳不敢抬头,低声回道。
一道细细疾风吹过,舞阳眼睛一闭,不敢挪动,不由得一声闷哼,左手虎口上直直插了一柄锋利薄刃,劲道之大,已经没入地上的大理石。
头蓦然抬起,舞阳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光泽,迅速低下头去,右手着力按在地上。冷汗唰地浸满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沿着额间发际流下,透过漆黑慧睫淌进眼睛里,又酸又涩,一部分直接滴滴答答洒落到地上,在大理石上汪成了一团水滞。
虎口上的血流一线,蜿蜒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上,象一条红红的蛇。
四老和红衣等俱各呆了,雪影剑素以左手剑成名在江湖,如今伤了虎口,公子竟是废了她的左手剑。红衣侧面看去,舞阳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虽是勉力控制,却依然在颤栗。剑客不能用剑,这一生就算到了尽头。
舞阳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眼里却已经全是惘然,嘴角抽搐了几下,渐渐不动。
“头抬起来!”轩辕一醉冷漠看着下面正微微颤抖的身子,冰雪容颜依旧没有温度,缓缓走了下来,站到舞阳面前。
舞阳的眼角扫到雪白的袍角,高烛下袍子上的金丝银线暗纹闪闪耀耀,竟晃花了自己的眼睛。心越来越紧,恍惚就要窒息了一样。
听得他冰冷一声,只得慢慢抬起头来。冷汗淌满的脸抬起,便撞上了一对黝黑的瞳眸,竟打了个寒噤。
“疼?”言语里满是不屑。
“是!”舞阳想了一刻,沉声回答。
嘶地又一声,又一柄薄刃透掌心而过,左手剑彻底废了。
舞阳又一声闷哼,舌尖一抵上鄂,激灵一下,后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