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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冷喝:“妄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带人闯入我寺重地!”
众人转头,但见空院之中风风火火奔出一位手持戒棍的中年武僧。
皇龙递给小刀一个眼神。
小刀高声喝道:“大和尚?”脚下突动,人已弹出,定身在中年武僧的面前。
武僧闻声一怔,又觉眼前人影晃动,一人近身,鼻尖几乎触碰到自己的下颌。他心头大惊,当即退后一步,欲摆戒棍,将小刀封阻在身外。
可他刚刚退步,未等将戒棍横立胸前,小刀亦踏步跟上,依旧紧靠其身,鼻尖距他的下颌只在毫厘之间。
武僧再次避身,向左躲闪,拧身斜跨半步;小刀如影相随,向右斜跨半步,拧身与之持平,四目相对。
“嘻嘻……”
那是“桃花公主”憨憨的笑,婴儿般的右臂再次欢快的挥动起来。
武僧未动,呆呆的眨着眼睛;小刀亦眨眼,便连眨眼的次数也与之相同。
香香忍俊不禁,吃吃的笑了起来。
武僧闻之,斜眼瞥去,脸上立见恼羞怒色;却不是因为香香的娇笑,而是小刀。
或许小刀觉得鼻头发痒,便趁他斜眼之时,偷偷用手指搔了搔鼻尖。
“呵呵!”皇龙亦轻声发笑。
两人距离过近,武僧右手的戒棍完全变成了摆设,丝毫起不到拒敌之用,一张脸顿时被气成了紫红色。
小刀似乎觉得如此戏耍还不尽兴,竟然噘起嘴来,对着武僧的胖脸轻轻吹了口气。
武僧的脸由紫红转为酱紫色,骤提内力,左臂后缩,竖手成掌,便要向小刀推去。
小刀右手亦成掌,先行前抵,不等武僧发力,已然与其手掌相对。
武僧面上突露欢喜之色,暗道:“佛爷这一身内力足有二十年功底,你小子竟然胆敢与佛爷拼比起内力来,看佛爷如何教训你这小厮!”
想法原本没错,小刀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即便自打娘胎之中已然开始修练内功,内功功底依旧不及武僧深厚。
内功一道,修练时日确为基础,但所修功法亦属根本;寻常吐纳之功,即便习者修行一生,所收不过是强身健体之功效,难有突破。若是一流内功心法,修练者在前十年中所收功效当与他人无异;但时日愈久,其威力愈能突现,二十年过后,高低便可立分。
再则便是内功之结障所限,突关、破结、冲障尽属天缘,真正可以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人,武林中已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而得以突破任督二脉,甚至内气外功尽可收放自如,乃至返璞归真的绝世高人,百年江湖方才能出一二,却不是世俗凡人可以窥视奢望的!
欧阳小刀有先师二十年功力化为己身,仅此内功修为,所对武僧已难承受;加之小刀自身功底亦是不俗,再又修练有“寒冰烈火掌”无上心法,此僧想以内力取胜,无异飞蛾扑火,痴人说梦!
皇龙看得明白,脸上飘过一丝无奈,知道武僧定将受辱。
武僧神色凝重,本以为五成内力足以击退小刀,怎知他激发而出的内力犹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即疾催内息,再将内力提升两成,以七成内功相对。
小刀亦是暗暗心惊,武僧的内力深厚,如若小刀没有修练“寒冰烈火掌”,向想单凭内力取胜,怕是不易。
武僧再催内息,小刀手上猛然一紧,方知其适才并未以全力相对;而武僧此时所发内力已超越小刀先前之功,没有“寒冰烈火掌”相继,小刀已然落败。
“寒冰烈火掌”原本便是依靠其无上内功心法而尽展其威,一经催动,“寒冰”、“烈火”齐出。
武僧但觉手掌之上一时寒冷、一时火热,心中狂惊,若不是正在比拼内力,“寒冰烈火掌”五字便要脱口呼出。
小刀的“寒冰烈火掌”修练尚浅,若是经由他先师使出,武僧的感觉绝不会时而寒冷、时而火热,而是冰火相继,立时便要将这只手掌死死冰冻亦或烤做黑炭。
(三)
两掌相对已有一盏茶的时间,武僧脸涨得火红,额头上布出一层细小的汗珠。
小刀对着武僧挤眉弄眼,突然发声,道:“大和尚?是不是没力了?快快撤下你这只大手!”
比拼内功最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危急性命;莫说开口言声,便是呼吸之间略有不顺,对方亦可趁机催发内力,致人死命。
而小刀直至此时亦未真正调集内力相抗,若是他催发贮存于体内的深厚内力,仅凭其先师传与他的无上内功,武僧必将被他毙于掌下。
皇龙的脸上突然现出暴戾之气,似是心中动怒。
老僧亦收起笑脸,神情严肃。
杨柳青与香香却还以为小刀是在戏耍武僧,未作它想。
其实小刀此举乃为引诱武僧,一旦其心性不端,想趁机催力相伤,小刀后继之力便会骤然爆发。
皇龙自是看出小刀之想,所以其心才会动怒。
想那武僧身负护寺之责,教训亦或阻止老僧带人闯入寺院重地乃是尽其本份,怎能心存恶念,欲出辣手,意图相害?
还好武僧并没有趁机催发内力,或许不是不想,而是他内力衰竭,再难为继。
而他见小刀突然开口,着实被吓了一跳,内息立乱,内力反噬自身;但见额上豆大的汗珠噼啪滴落,一张黑紫色的脸因为痛苦而剧烈的扭曲起来!
附加掌上的内力突然消失,小刀如何不知,但却不明缘由;好在的“寒冰烈火掌”略有小成,内力已可收发自如,当即收功撤掌,退后半步,疑视而来。
小刀刚刚收去内力,武僧浑身一颤,腹内翻滚的气息不受控制,震荡冲击以至脏腑受损;突的一口污血涌在喉咙,眼前一黑,软软的瘫倒在地,却是昏厥了过去。
两条人影射到,一是皇龙,一是老僧妄执。
妄执一手扯住武僧的手指拉起他的手臂,一手并指,搭在他的脉门。
皇龙只是对着武僧好生打量。
稍倾,妄执与皇龙脸上凝重的神色逐渐缓和了下来。
一声怒吼:“妄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加害法天师叔!”
声音过后,但见一个虎目方脸的青年和尚,带领一群身着白色僧袍、手拎戒刀、满脸杀气的武僧,疾步赶来。
妄执道:“妄兴师弟,妄执正为法天师叔……”“住口!”妄兴怒声喝止妄执之言,瞥眼望见法天,惊声道:“你……你把法天师叔打死了?”
法天此刻面色黑紫,牙关紧闭,鼻下亦无气息,任谁乍见均会判定其业已飞身西天,枉生极乐。
妄执却知道法天不过是被气血攻入心窍,暂时昏迷而已,所以笑呵呵的道:“妄兴师弟休要胡言,法天师叔不过……”“住口!”妄兴一拳攻出,砸向老僧心口,高声喝道:“拿下!都拿下!带去见秋荣师祖!”
“拿下”自然是指老僧妄执。
“都拿下”却是指皇龙四人。
一众手持戒刀的白衣武僧立即涌上,雪亮的戒刀架向妄执与皇龙四人的脖颈。
来拳已至,可老僧妄执却不知躲避,被妄兴一拳砸中胸口。
皇龙听闻拳风,心中暗惊,若是常人被此拳击中,少说也要折断三五根肋骨;再加之时运不济,怕便要口喷鲜血,撒手西去了!
如此威猛的一拳,任谁都不愿挨下;换做皇龙,硬生生受下这一拳虽不至喷血、折骨,但滋味也绝不会好受,总要龇牙咧嘴的痛呼几声。
“噗!”
妄兴之拳虽中老僧,可其声却如打在败絮一般。
老僧笑呵呵的受下此拳,不仅无伤,便连痛楚似也没有半分。
转眼之间戒刀已至,老僧伸长脖颈,任由戒刀架在其上,乖乖受擒。
老僧在寒山寺不过个是妄字辈的老沙弥,甘心受擒,听任责罚亦属平常。
“拿下”很是顺利,“都拿下”却没那么容易。
两位武僧奔在皇龙身前,一手抓他的手臂,一手向着他的脖颈架来戒刀。
皇龙自然不会甘心受擒,狂龙爪出,两柄戒刀“铮”声落地。
小刀弓起三指,成鹤嘴状,所出却非鹤拳,只是径直向武僧们握有戒刀的手腕磕去;没有任何招法,仅凭其快捷之速,众僧已难避开;四记“鹤嘴”轻磕,四柄戒刀坠落。
香香与杨柳青亦是不凡,三招两式间便已将剩余武僧的兵刃尽数解除。
还有两柄戒刀,依旧架在妄执的脖颈,可此时却在微微发抖。
妄兴心中亦恐,但毕竟身处自家庙宇,容不得他胆怯,厉声怒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我寒山藏经重地,伤我法天师叔?”
杨柳青上前,道:“峨眉派七指神尼座下弟子杨柳青,参见秋荣法师,请引荐!”
说是引荐,可杨柳青寸步未移,却是要妄兴去请秋荣来见。
妄兴闻言暗吃一惊,直着眼睛对杨柳青好生打量。
要知释门中人彼此互尊,峨眉派七指神尼的辈分与少林方丈大愚禅师持平,杨柳青身为七指神尼的爱徒,在释门弟子之中已是师叔乃至师祖级的人物。
妄兴不过是寒山寺内区区一个执戒武僧,见杨柳青自称释门前辈,如何能不暗自吃惊!
“原来是峨眉派七指神尼座下爱徒屈驾寒山!”一声苍语,有人道:“杨师妹?秋荣师兄待客有失,还请莫怪!”
声起人至,一道青影飘过,站定人前,却是一位身穿青色僧袍,肥头大耳的胖和尚。
胖和尚的耳垂足有三寸长,一张胖脸将眼睛挤成一条细缝,脸颊上的肥肉竟然耷到颌下,高高挺起的大肚子怕是不下百斤;看在皇龙等人眼中,活生生便是一个弥勒佛转世。
胖和尚自称秋荣,难道他便是妄兴口中的秋荣师祖?
妄兴与一众武僧纷纷施礼,齐道:“参见师祖!”
有众僧为证,秋荣法师自是真身,绝无虚假!
众僧施礼,妄执脖颈上的戒刀自去。
妄执老僧颤巍巍的屈身下拜,道:“妄执参拜师叔祖!”
未等其双膝及地,秋荣已然将他托起,“呵呵”笑道:“免了!免了!你辈分虽低,可毕竟已是这般年纪,大和尚怎受得起!”
“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