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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小刀一脸疑惑。
“你把他送进棺材的同时,或许也把自己送进了棺材里!”
“有话能不能明说?”
毛毛没有再说,而是问:“你能喝多少酒?”
小刀斜着眼睛看来,道:“无论是谁,只要跟我拼过一回酒便再也不敢有第二次!”
“真的?”毛毛的眼睛中放出异样的光芒。
“自然是真的,谁骗你谁就是王八!”小刀信誓旦旦,还伸出手爪比划着王八的样子。
镇子里的酒铺都打了烊,但毛毛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接待他们。
粥铺!
老板娘炒了四样下酒的小菜,抬来两大坛烧酒,不说也不问,只是笑着对毛毛点了下头,跑去照顾粥锅。
毛毛拍开酒坛上的封泥,凑去鼻子深深一嗅,“好!窖藏在二十年之上!”拉过两只粥碗,倒下满满两大碗酒,道:“初次相识,先干为敬!”
“既然是先干为敬,那便我先喝,我敬你!”小刀的一只手搭在毛毛的手腕上,制止他喝酒,另一只手端起粥碗,仰起头,三五大口便将碗中的烧酒干得点滴不剩。
毛毛伸出大拇指,“好!”赞叹声已经冒到嗓子眼,但却没能喊出。因为小刀“嘿嘿”一笑,双眼发直,整个人似一滩烂泥,晃晃悠悠的滑到了桌下。毛毛端着粥碗,张着大嘴,僵硬着舌头,愣在桌子旁,眼皮半天也没能眨下。
“娇娘?来碗热粥!”铺门外步入一位武师打扮的中年人,手臂几乎较常人粗壮一倍,双目精光外显,一看便知练有一身过硬的外门功夫。
“三爷来了?”老板娘招呼着,偷偷瞥了眼独自饮酒的毛毛,捧起笑脸,道:“坐吧!”
毛毛自顾自饮酒、吃菜,轻声自语:“娇娘!”
中年武师撸了撸手腕上的牛皮护腕,“新粥还没出锅吧?昨日的……”突然止声,因为他看到了自斟自饮的毛毛,笑问:“有客?”
娇娘垂下头,一声不吱,手指摆弄着衣角。
武师再问:“是不是有麻烦?”
娇娘急忙摇头,道:“还有些昨日的牛肉粥,娇娘这就给三爷热上。”手脚慌张的跑去了灶台。
武师踱步行向毛毛,道:“老弟?这里是喝粥的地方,不是酒铺!”
毛毛的脸上泛起很阳光的笑,道:“无妨!有酒就好!”
武师在他的桌前站定,道:“在下姓路,行三,单字一个魁!”
“路三爷?”
“不敢!”武师抱了抱拳,道:“路魁!”
毛毛将手中的碗放落,问:“三爷有何指教?”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粥铺不卖酒,这就是规矩!”
毛毛伸手抓向酒坛,问:“喝酒不犯规矩吧?”
路魁的手抓在了酒坛口,道:“那要看这酒是怎么来的,如果是你带来的,就不犯规矩!”
毛毛看看他的手,又挑起眼皮看看他的脸,道:“是我带来的!”
“那就好!”路魁松开手,“当啷”一声轻响,一块陶片掉落桌面。再看被他抓过的酒坛,坛口已被掰去一角。
酒坛丝毫未动,不见任何声响,坛口已然破损,能修来这一手功夫着实不易。
毛毛连连点头,赞道:“好功夫!”
路魁的脸上泛起得意之色,便欲转身离去。可还未等他转过身,桌下突然爬出一个人,瞪着双目站起身,道:“有什么了不起?”手掌“嘭”的拍在瓦片上。
“唉!”毛毛叹着气,站起身,行向铺门。
小刀收掌,随后跟去。
桌面上的瓷片完好无损!
路魁的脸上露出蔑视之态,不屑之声几乎便要哼出。
就在这时,整张木桌突然倒下,裂出几十上百个碎木,连同桌上的酒坛、碟子、碗筷一同摔落在地。
路魁呆愣片刻,掉头追出,朗声道:“路某明日设宴顺风镖局,还望二位老弟可以赏脸。”
“赏……”有人回应,却不知是毛毛还是小刀。
星光渐稀,天际已经露出一片鱼白。
毛毛已经出镇,背对一线鱼白,向西行去。
小刀跟在他的身后,如影相随。
朱家村外的乱坟岗上又添一座新坟,坟头跪有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婆婆,正对着苍天哭诉:“老天爷……是谁杀了我家老汉……是谁抢走了我那乖孙女……您可得替老太婆子做主啊……”
小刀转过脸,愣愣的看着毛毛。
毛毛摸出一锭银子,甩手丢出,扭头便去。
一声轻响,银锭砸落坟前。
老太婆揉了揉眼睛,四下里张望,却不见有人。
“谁杀了婆婆的老汉,抢了婆婆的孙女?”小刀跟随在毛毛的身后,瞪着眼睛,眼珠血红。
毛毛疾步如飞,道:“还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听说……翠荫楼里新买来个姑娘,十六七岁,跟婆婆被抢走的孙女差不多大!”
“那就好办了,问问老鸨子从谁手上买来的不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小刀与毛毛并肩飞奔,脸不红、气不喘,脚力丝毫也不逊色。
翠荫楼!
像杨柳青这样的小镇确实随处可见青翠的树荫,但如此清雅的两个字却被挂在了妓院的门楣上,真如焚琴煮鹤一般,令人扼腕叹息!
老鸨姓姚,翠荫楼里的姑娘都叫她姚妈妈。
姚妈妈已经年过半百,身上的肥肉足够炼出三五十斤肥油,一双熬夜的眼睛时常肿胀着,眼圈也是紫黑色。
她的眼睛虽肿,但从未有现在这般肿得似鸡蛋一般大小!
眼圈虽黑,却没有像现在这样变成了半只熊猫!
只因为她的左眼上挨了一拳!
姚妈妈杀猪般的嚎叫着,直到她的嚎叫声引来六位大汉,她突然收声,掐着腰叫道:“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敢打老娘?”“对!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不要命,因为我就是不要命的小刀!”
正文 第二章:毛手毛脚的毛毛(一)第三更
(一)
不要命的不是小刀,而是六名大汉。
三拳两脚,五位大汉已经倒在地上,痛声哀嚎,无一可以起身。
只有一位可以起身,便是自己躺在地上的第六位大汉。
他既然是自己躺倒在地,此刻就是五头牛来拉,他也绝对不会再次站起。
小刀在柴房里找到婉儿的时候,毛毛已经在解婉儿身上的绳子。
婉儿出落得亭亭玉立,大大的眼睛、柳叶的弯眉、小巧而挺拔的鼻子、朱唇、贝齿、窈窕的身段、修长的腿,怎么看怎么是个美人坯子;加之二八妙龄,似一朵含苞待放的幽香兰花,令人忍不住想要与之亲近。
小刀愣愣的看着毛毛,看着他解绳子的手,惊疑的问:“你……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毛毛笑道:“好人家的姑娘怎能愿意流落风尘?姚妈妈自然要使些手段,通常的法子便是先把她丢在柴房,饿上几日再说!”
小刀还是不懂,问:“妓院里有那么多房间,随便哪一间都能关人,不必非得关在柴房里吧?”
毛毛翻了他一记白眼,道:“你若是开妓院,愿不愿意让客人听到她哭哭啼啼的声音?”
小刀摇头,道:“我不开妓院!”
毛毛解开了捆绑婉儿的绳子,笑眯眯的道:“先找个地方换身衣裳,然后送你回家,好不好?”
婉儿的嗓子似乎早已经哭哑了,怯生生的点着头,眼泪“噗嗤噗嗤”滚落。
毛毛搂着她柔弱的身子踏出柴房,道:“去柳树客栈开间房!”此地再无旁人,自是在吩咐小刀。
小刀板着脸,道:“我扶她走,你去开房。”
毛毛“呵呵”发笑,道:“不敢烦劳,还是一起吧!”
柳树客栈!
婉儿在房里梳洗,轻柔的水声撩得毛毛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在门外来回踱步。
小刀板着脸站在门口,像是婉儿特意请来的门神。
“别转了,转得我头疼!”
毛毛立时止步,疑声问:“棺材铺子已经开张了,你怎么不回去照顾生意?”
“现在有要事!”小刀横眉以对,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查出了什么?”
“不问!”毛毛不耐烦的回着,探出头去,手指在舌尖沾湿,点向门上的窗纸。
小刀抬手抓住他的手指,气道:“你干什么?”“看看!”毛毛回答得理直气壮。
“婉儿在里面洗澡!”
毛毛瞪着眼睛问:“你怎么知道她在里面洗澡?你一定偷看了?”
“我……我……我没偷看!”小刀指指身后的屋门,脸憋得通红,慌忙的解释道:“她要了澡盆,又要了热水,里面还有水声,自然是在洗澡!”
“哦……”毛毛点着他的鼻子,道:“你偷听她洗澡?”
“怎么是偷听呢?”小刀的脖子都变成了红色,道:“我们站在这里,自然听得见!难道你听不见?”
毛毛表情默然,缓缓摇头。
“不是吧?”小刀感觉出自己的声音有些高,压低声音道:“你该不是真的听不见吧?”
“我真的没听见!”毛毛的回答非常认真。
小刀一愣。
毛毛的手拍在小刀的肩膀上,脸上泛起狡黠的笑,问:“人的听觉和视觉是不是同样重要?”
小刀点点头,道:“是!”
“那好!”毛毛向旁里推他,道:“你已经听到她洗澡了,我可没听见!现在让我偷偷看看,你假装没看见,咱俩就扯平了!”
小刀这才明白,毛毛云里雾里饶了一个大圈,最终还是要偷看婉儿洗澡,不由怒火中烧,一把抓住他的脖领,斥道:“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毛毛装起糊涂,问:“我怎么了?”
“下流!无耻!”小刀的声音叫得很响,以至其它房间的客人都开门来看。
“是你站在姑娘的门口听她的洗澡声,跟我有什么关系?”毛毛的声音也很响。
“你要偷看!”
“谁说我要偷看?”毛毛反问,质问道:“我偷看了吗?”
客人们嘘声一片,各自回房。
“好!”小刀让开身子,道:“我不拦着你,可你要是敢偷看,我就挖出你的眼睛!”
“那你先得割下自己的耳朵!”毛毛笑得很开心。
小刀猛睁双目,眼珠子都要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