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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元春道:“容妃这个人,可是不简单。单是从前能得皇上那样看重,便知其能耐。如今她已经失势,皇上也不能再宠幸她。只是也得以防万一,本宫却不想这宫里多一个分皇上恩情人。”
一叶插口道:“娘娘天姿国色,皇上自然是恩宠不衰,何用顾虑别人呢。”
贾元春叹一口气,道:“你是本宫妹子,本宫自然也不用你面前装幌子。虽然皇上对本宫尚存恩宠之心,但本宫自己也明白,本宫已经不是豆蔻年华小女子了,这宫里那么多年轻女孩子,皇上眼睛只怕都看花了。只是本宫不甘心而已,只想着能防得别人一天算一天,能留得皇上心思一天是一天。这都是无奈之举。”
妙玉心中叹息,道:“娘娘不用顾虑太多。娘娘眼下已是荣宠至极了,再往前只怕倒有些不好,须得早些抽身退步才是。娘娘身子本就不好,心思太重不利养身,还是应清静保养才是。”
抱琴旁也道:“娘娘,太医也说了,您气血两虚,须得静心调养才是。偏您天天操心,但凡稍稍省一些心,只怕那龙胎也就保住了。”
这话触到了贾元春伤心之处,不禁滴下泪来,叹道:“本宫何尝不想省些心。可这宫里人人都有算计,若不是本宫辛苦经营这些年,这一身荣华也到不了自身。有了这份荣宠,仍是一刻也不敢放松,只怕一个疏忽,便被人拿捏住,非但前功弃,便是母家一分微薄家业也会荡然无存。”
妙玉等人听了,也只叹息,却无别话安慰。
贾元春稍稍平复,便又道:“妙玉,本宫也听说皇上又去过一次慈恩堂,却是摔了杯子,本宫倒替你捏了一把汗。抱琴来打探情况,你也没说什么。你倒是跟本宫说说,你跟皇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妙玉沉静地道:“皇上前次来也只是想讨一杯清茶喝,也并没别意思。只是后来提到宫里传言,皇上自个儿生气,才摔了杯子。娘娘也不用替妙玉担心,妙玉自有分寸,不会闯祸。”
贾元春这才点头道:“你说这话,本宫也稍放心一些。本宫只怕你失言逆了圣心,龙颜大怒却是非同小可。以后你可得小心一些,便是皇上有心护你,若你失了规矩,却也一样被发落。容妃便是如此,只因了母家事情,便被迁出,到冷宫一样地方禁足,皇上也不敢护短。”
一叶道:“咱们只是出家人,平日里也只慈恩堂里念经修行,并不招惹是非,想来也不会有人来为难咱们。”
贾元春便笑道:“这话就天真了。你想想,你们也只刚入宫,也并没得罪什么人,偏偏前次便有人为难你们。要不是本宫变了法子请了皇上去解围,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饶是那样,你们几个便也有两个因此累出了病。这宫里,便是你不得罪人,只要是皇上多看了一眼,你便是得了罪,自有人看不过眼,想着法子整治你。”
一叶便不响了。
贾元春见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便让抱琴送客。
妙玉和一叶行礼作辞了,随了抱琴出来。
抱琴带了两人往外走,到了一处游廊,抱琴见前后无人,便对妙玉道:“前次你让我打听甄家小姐玉垚,如今可是出事了。”
妙玉吃了一惊,停了脚步,道:“她不是正丹霞宫当差吗?出了什么事?她究竟怎么了?”
“我也见过甄玉垚,人生得美丽,又聪明伶俐。只偏不该到丹霞宫里当差,可惜了那样一个人,倒被人荼毒了。我也只是听别人说,只是因为前天皇上到丹霞宫去,门口迎面碰着了甄玉垚,见她生得好了,不过多看了几眼,让她到跟前说了几句话,等皇上一走,便被淑贵妃娘娘叫到跟前训斥了一顿。偏她性子有些倔强,见了淑贵妃娘娘并不低头认错,淑贵妃娘娘是火大,当即便让人将甄小姐拖了出去,打得半死不活,然后发到了浣衣局去了。”
妙玉听了,自然明白,甄玉垚自然也是因为知道黄家人构陷了她父兄,不肯仇人面前低头缘故才得罪了黄芳华,心里又是感叹,又是心疼,半晌才有些失神地问道:“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浣衣局里又是怎么样?”似是询问,又似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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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关心甄家人;自是因为心里暗存那段情以后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继续关注吧
83。探小妹妙尼乔装扮 禁风霜弱质终会面1
抱琴道:“那一身伤已是去了半条命了,再到那污浊不堪地方被揉搓,只怕那条小命就不保了。浣衣局里当差,若是身强力壮,倒也罢了,还能勉强挺得住,只是那甄家小姐,本就是娇生惯养小姐,哪禁得住这般折磨呢。”
妙玉听了,是着急,拉了抱琴袖子,急切道:“那你能不能想法子救她出来呢?”
抱琴摇摇头,道:“我不过一个服侍人宫女,哪能救得了她呢。浣衣局那地方,我从来就没去过,只是听送衣服去浆洗小宫女们说过一些,那地方是粗使苦役地方,也是宫里低贱地方,等闲有些身份,也不会去那个地方。”
妙玉便道:“那我去求求德贵妃娘娘,让她出面救人。”说着便要回转去。
抱琴忙拉住,道:“你别去。求娘娘也无用。娘娘是会明哲保身。甄小姐是淑贵妃娘娘发落人,若是娘娘出面救她,便是跟淑贵妃娘娘过不去了。这样事,娘娘断不会做。”
妙玉想想贾元春为人,知道抱琴所说是实情,心里仍不免失望,只得由抱琴拉了往外走。
到了宫门,妙玉才道:“难不成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受罪?咱们就这样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抱琴道:“还能怎么样呢?谁让她自己不当心。吃这样苦,也是她自己招来。”
一叶虽然并不清楚妙玉跟甄玉垚关系,但也隐约知道是妙玉极为关心一个人,便道:“你现放着好人选不去求,却去求那不相干人。这宫里谁大、谁能做主,你就去求他。”
“皇上?”妙玉不由沉吟,想了想,却仍摇摇头。道:“皇上也不是咱们想见就能见得到。咱们这样身份人,便是去求见,皇上跟前人也不会通传。根本也见不着。”
“你不是说前些天还见着皇上了吗?”
妙玉便不说话了。她知道皇上有时会去聆月轩,但也并不能确定皇上这几天会再去聆月轩。事情紧急,甄玉垚身受创伤,又无人照顾,若不及时救治,只怕会有性命之忧。她内心焦急,却一时想不出好法子。
抱琴却想是另一件事,问:“你是什么时候见皇上?怎么倒没听人说起过?”
妙玉此时也不能不应付。又不能说实话,只得道:“不过是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祝寿时远远地看了一眼。咱们这样人,哪能到得了跟前呢。”
抱琴便点头。道:“这话也是。便是我,皇上到这凤藻宫时,我虽然能跟前,却是说不上话。皇上和娘娘跟前,哪里有我说话份呢。咱们只是服侍人人。伺候好了主子才是咱们本份。主子高兴了,咱们也就高兴了。主子不高兴,便得提着心。咱们这样人,哪里还敢主子面前提些让她烦心事儿呢。”
妙玉和一叶辞了抱琴,回慈恩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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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一叶便问:“这甄小姐跟姐姐有旧?”
妙玉点头:“有些事情我以前没跟你说。当初姑苏,因为定远侯无理纠缠。我差点儿就自了,幸得甄家人路过,见义相助。才免了我一场劫难。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如今甄家小姐也落难了,我这心里却是一筹莫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若是袖手旁观,我良心难安。”
一叶大略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想起以前妙玉语意含糊之事来,便道:“救姐姐是甄家什么人?谁有那么好本事。能权势熏天定远侯手中救人?”
妙玉见一叶提起那件事,心里百感交集,有些甜蜜,也有些心酸,不禁垂了眼帘,轻声道:“是甄府二公子。他自幼习武,有一身好本事,自然能救人。甄家后来获罪,大约跟这件事也有莫大关系。这让我愧疚感念,寝食难安。”
一叶这才明白过来,那甄府二公子大约就是妙玉心底一直埋藏着那个人。自古美人爱英雄,何况是救命恩人呢。虽是这样想,但一叶心里却又不免有一丝失落。当初她一心想着能追随妙玉一生一世,两心相知,义结金兰,不想妙玉心中早有了一个人,份量比她重。
想着这些,一叶也不免有些失神,半晌才道:“姐姐虽是有心救甄小姐,但咱们能力有限,力不从心,却也是无可奈何。眼下着急也没用,不如先回去,大家一起商量着想法子吧。”
妙玉默默无声,只裹紧了身上斗蓬,低头走路。
回到慈恩堂,一花和一尘等人迎上来,接入屋内。一尘倒了一杯热茶来,递妙玉手心里。
妙玉接过,捧手里,却望着杯子里出神。
一尘便看向一叶,问道:“你们到凤藻宫里,娘娘可说了什么?”
一叶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姐姐心里有事,并不为娘娘说了什么,而是抱琴刚刚说了一件事,说甄家小姐丹霞宫里当差,却被淑贵妃娘娘责罚,受了重刑,发落到浣衣局去做苦役了。”
“甄家小姐?”一尘若有所思,“当初我薛家时候,曾听大爷和太太说起过。甄家也算是书香门第,甄应嘉老爷深得皇上器重。当初皇上巡江南时候,单他们家就接驾三次,荣宠一时。想不到竟会衰落至此,甄家女儿还被人如此糟践。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啊。沧海桑田,时势变幻,真是难以预料呢。”
一叶道:“甄家跟咱们贾家一直走得也近,两家也相互有照应,只是想不到他们家一败如此,贾家也不敢伸手相助。”
妙玉冷冷一笑,道:“人都一样,锦上添花情形常常有,但雪中送炭情谊却是难以见着。贾家人也都明白明哲保身道理,哪里会伸手去助已经衰微人呢。”
一叶听着这话,并不以为意,道:“幸得我离了那凉薄无情之地,不然姐姐连我也会怪上了。其实也不止是贾家,只怕是天下之人也都差不多这样吧。”
吃过午饭,妙玉让一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