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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二娘、南海鳄神皆在其内,却不见延庆太子,心下又是暗
暗戒备。云中鹤大声道:“天南段家掌门人段老师到。”他不
说“大理国皇帝陛下”,却以武林中名号相称,点明一切要以
江湖规矩行事。
段正明别说是一国之尊,单以他在武林中的声望地位而
论,也是人人敬仰的高手宗师,群雄一听,都立刻站起。只
有南海鳄神却仍是大剌剌的坐着,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
皇帝老儿。你好啊?”钟万仇抢上数步,说道:“钟万仇未克
远迎,还请怨罪。”保定帝道:“好说,好说!”
当下各人分宾主就坐。既是按江湖规矩行事,段正淳夫
妇和高昇泰就不守君臣之礼,坐在保定帝下首。褚万里等四
人则站在保定帝身后。谷中侍仆献上茶来。保定帝见黄眉僧
师徒和巴天石等不在厅上,心下盘算如何出言相询。只听钟
万仇道:“段掌门再次光临,在下的面子可就大得很了。难得
许多位好朋友同时在此,我给段掌门引见引见。”于是说了厅
上群豪的名头,有几个是来自北边的中原豪杰,其余均是大
理武林中的成名人物,辛双清、左子穆、马五德都在其内。保
定帝大半不曾见过,却也均闻其名。这些江湖群豪与保定帝
一一见礼。有些加倍恭谨,有些故意的特别傲慢,有些则以
武林后辈的身分相见。
钟万仇道:“段老师难得来此,不妨多盘桓几日,也好令
众位兄弟多多请益。”保定帝道:“舍侄段誉得罪了钟谷主,被
扣贵处,在下今日一来求情,二来请罪。还望钟谷主瞧在下
薄面,恕过小儿无知,在下感激不尽。”
群豪一听,都暗暗钦佩:“久闻大理段皇爷以武林规矩接
待同道,果然名不虚传。此处是大理国治下,他只须派遣数
百兵马,立时便可拿人,他居然亲身前来,好言相求。”
钟万仇哈哈一笑,尚未答话。马五德说道:“原来段公子
得罪了钟谷主。段公子这次去到普洱舍下,和兄弟同去无量
山游览,在下照顾不周,以致生出许多事来。在下也要求一
份情。”
南海鳄神突然大声喝道:“我徒儿的事,谁要你来罗里罗
唆?”高昇泰冷冷的道:“段公子是你师父,你是磕过头,拜
过师的,难道想赖帐?”南海鳄神满脸通红,骂道:“你奶奶
的,老子不赖。老子今天就杀了这个有名无实的师父。老子
一不小心,拜了这小子为师,丑也丑死了。”众人不明就里,
无不大感诧异。
刀白凤道:“钟谷主,放与不放,但凭阁下一言。”钟万
仇笑道:“放,放,放!自然放,我留着令郎干甚么?”云中
鹤插口道:“段公子风流英俊,钟夫人‘俏药叉’又是位美貌
佳人,将段公子留在谷中,那不是引狼入室、养虎贻患吗?钟
谷主自然要放,不能不放,不敢不放!”群豪一听,无不愕然,
均觉这“穷凶极恶”云中鹤说话肆无忌惮,丝毫不将钟万仇
放在眼里,“穷凶极恶”之名,端的不假。钟万仇大怒,转头
说道:“云兄,此间事了之后,在下还要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
云中鹤道:“妙极,妙极!我早就想杀其夫而占其妻,谋其财
而居其谷。”
群豪尽皆失色。无量洞洞主辛双清道:“江湖上英雄好汉
并未死绝,你‘天下四恶’身手再高,终究要难逃公道。”叶
二娘娇声嗲气的道:“辛道友,我叶二娘可没冒犯你啊,怎地
把我也牵扯在一起了?”左子穆想起她掳劫自己幼儿之事,兀
自心有余悸,偷偷斜睨她一眼。叶二娘吃吃而笑,说道:“左
先生,你的小公子长得更加肥肥白白了罢?”左子穆不敢不答,
低声道:“上次他受了风寒,迄今患病未愈。”叶二娘笑道:
“啊,那都是我的不好。回头我瞧瞧山山这乖孙子去。”左子
穆大惊,忙道:“不敢劳动大驾。”
保定帝寻思:“‘四恶’为非作歹,结怨甚多。这些江湖
豪士显然并非他们的帮手,事情便又好办得多。待救出誉儿
之后,不妨俟机除去大害。‘四恶’之首的延庆太子虽为段门
中人,我不便亲自下手,但他终究有当真‘恶贯满盈’之日。”
刀白凤听众人言语杂乱,将话题岔了开去,霍地站起,说
道:“钟谷主既然答允归还小儿,便请唤他出来,好让我母子
相见。”
钟万仇也站了起来,道:“是!”突然转头,狠狠瞪了段
正淳一眼,叹道:“段正淳,你已有了这样的好老婆、好儿子,
怎地兀自贪心不足?今日声名扫地,丢尽脸面,是你自作自
受,须怪我钟万仇不得。”
段正淳听钟万仇答允归还儿子,料想事情决不会如此轻
易了结,对方定然安排下阴谋诡计,此时听他如此说,当即
站起,走到他身前,说道:“钟谷主,你若蓄意害人,段正淳
自也有法子教你痛悔一世。”
钟万仇见他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气度清贵高华,自己
实是远远不如,这一自惭形秽,登时妒火填膺,大声道:“事
已如此,钟万仇便是家破人亡,碎尸万段,也跟你干到底了。
你要儿子,跟我来罢!”说着大踏步走出厅门。
一行人随着钟万仇来到树墙之前,云中鹤炫耀轻功,首
先一跃而过。段正淳心想今日之事已无善罢之理,不如先行
立威,好教对方知难而退,便道:“笃诚,砍下几株树来,好
让大伙儿行走。”古笃诚应道:“是!”举起钢斧,擦擦擦几响,
登时将一株大树砍断。傅思归双掌推出,那断树喀喇喇声响,
倒在一旁。钢斧白光闪耀,接连挥动,响声不绝,大树一株
株倒下,片刻间便砍倒了五株。
钟万仇这树墙栽植不易,当年着实费了一番心血,被古
笃诚接连砍倒了五株大树,不禁勃然大怒,但转念又想:“大
理段氏今日要大大的出丑,这些小事,我也不来跟你计较。”
当即从空缺处走了进去。
只见树墙之后,黄眉僧和青袍客的左手均是抵住一根铁
杖,头顶白气蒸腾,正在比拚内力。黄眉僧忽然伸出右手,用
小铁槌在身前青石上画了个圈。青袍客略一思索,右手铁杖
在青石上捺落。保定帝凝目看去,登时明白:“原来黄眉师兄
一面跟延庆太子下棋,一面跟他比拚内力,既斗智,复斗力,
这等别开生面的比赛,实是凶险不过。他一直没有给我回音,
看来这场比赛已持续了一日一夜,兀自未分胜败。”向棋局上
一瞥,见两人正在打一个“生死劫”,胜负之数,全是系于此
劫,不过黄眉僧落的是后手,一块大棋苦苦求活。黄眉僧的
两名弟子破痴、破嗔却已倒在地下,动弹不得。原来二僧见
师父势危,出手夹击青袍客,却均被他铁杖点倒。
段正淳上前解开了二人穴道,喝道:“万里,你们去推开
大石,放誉儿出来。”褚万里等四人齐声答应,并肩上前。
钟万仇喝道:“且慢!你们可知这石屋之中,还有甚么人
在内?”段正淳怒道:“钟谷主,你若以歹毒手段摆布我儿,须
知你自己也有妻女。”钟万仇冷笑道:“嘿嘿,不错,我钟万
仇有妻有女,天幸我没有儿子,我儿子更不会和我亲生女儿
干那乱伦的兽行。”段正淳脸色铁青,喝道:“你胡说八道甚
么?”钟万仇道:“木婉清是你的私生女儿,是不是?”段正淳
怒道:“木姑娘的身世,要你多管甚么闲事?”
钟万仇笑道:“哈哈,那也未必是甚么闲事。大理段氏,
天南为皇,独霸一方,武林中也是响当当的声名。各位英雄
好汉,大家睁开眼睛瞧瞧,段正淳的亲生儿子和亲生女儿,却
在这儿乱伦,就如禽兽一般的结成夫妻啦!”他向南海鳄神打
个手势,两人伸手便去推那挡在石屋的大石。
段正淳道:“且慢!”伸手去拦。叶二娘和云中鹤各出一
掌,分从左右袭来。段正淳竖掌一挡。高昇泰侧身斜上,去
格云中鹤的手掌。不料叶云二人这两掌都是虚招,右掌一晃
之际,左掌同时反推,也都击在大石之上。这大石虽有数千
斤之重,但在钟万仇、南海鳄神、叶二娘、云中鹤四人合力
推击之下,登时便滚在一旁。这一着是四人事先计议定当了
的,虚虚实实,段正淳竟然无法拦阻。其实段正淳也是急于
早见爱子,并没真的如何出力拦阻。但见大石滚开,露出一
道门户,望进去黑黝黝的,瞧不清屋内情景。
钟万仇笑道:“孤男寡女,赤身露体的躲在一间黑屋子里,
还能有甚么好事做出来?哈哈,哈哈,大家瞧明白了!”
钟万仇笑声中,只见一个青年男子披头散发,赤裸着上
身走将出来,下身只系着一条短裤,露出了两条大腿,正是
段誉,手中横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缩在他的怀里,也只穿
着贴身小衣,露出了手臂、大腿、背心上雪白粉嫩的肌肤。
保定帝满脸羞惭。段正淳低下了头不敢抬起。刀白凤双
目含泪,喃喃的道:“冤孽,冤孽!”高昇泰解下长袍,要去
给段誉披在身上。马五德一心要讨好段氏兄弟,忙闪身遮在
段誉身前。南海鳄神叫道:“王八羔子,滚开!”
钟万仇哈哈大笑,十分得意,突然间笑声止歇,顿了一
顿,蓦地里惨声大叫:“灵儿,是你么?”
群豪听到他叫声,无不心中一凛,只见钟万仇扑向段誉
身前,夹手去夺他手中横抱着的女子。这时众人已然看清这
女子的面目,但见她年纪比木婉清幼小,身材也较纤细,脸
上未脱童稚之态,哪里是木婉清了,却是钟万仇的亲生女儿
钟灵。当群豪初到万劫谷时,钟万仇曾带她到大厅上拜见宾
客,炫示他有这么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儿。
段誉迷惘中见到许多人围在身前,认出伯父和父母都到
了,忙脱手放开钟灵,任由钟万仇抱去,叫道:“妈,伯父,
爹爹!”刀白凤忙抢上前去,将他搂在怀里,问道:“誉儿,你
……你怎么了?”段誉手足无措,说道:“我……我不知道啊!”
钟万仇万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