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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快快去救。”
众人一听,更加摸不着头脑,怎么宗赞王子说“我的爸
爸,也就是你的爸爸”?
段誉和巴天石、朱丹臣等却心下了然,这字条是木婉清
所写,所谓“我的爸爸,也就是你的爸爸”,自是指段正淳而
言了,都围在木婉清身边,齐声探问。
木婉清道:“你们进去不久,梅剑和兰剑两位姊姊便进宫
来,有事要向虚竹先生禀报。虚竹子一直不出来,她们便跟
我说了,说道接得讯息,有好几个厉害人物设下陷阱,蓄意
加害爹爹。这些陷阱已知布在蜀南一带,正是爹爹回去大理
的必经之地。她们灵鹫宫已派了玄天、朱天两部,前去追赶
爹爹,要他当心,同时派人西来报讯。”
段誉急道:“梅剑、兰剑两位姊姊呢?我怎么没瞧见?”木
婉清道:“你眼中只有王姑娘一人,哪里还瞧得见别人?梅剑、
兰剑两位姊姊本来是要跟你说的,招呼你几次,也不知你故
意不睬呢,还是真的没有瞧见。”段誉脸上一红,道:“我……
我确实没瞧见。”木婉清又冷冷的道:“她们急于去找虚竹二
哥,不等你了。我想招呼你过来,你又不理我,我只好写了
这张纸条,想递给你。”
段誉心下歉然,知道自己心无旁骛,眼中所见,只是王
语嫣的一喜一愁,耳中所闻,只是王语嫣的一语一笑,便是
天塌下来,也是不理,木婉清远远的示意招呼,自然是视而
不见了。若不是宗赞王子扑上来猛击一拳,只怕还是不会抬
起头来见到木婉清招手,当下便向巴天石、朱丹臣道:“咱们
连夜上道,去追赶爹爹。”巴朱二人道:“正是!”
各人均想镇南王既有危难,那自是比甚么都要紧,段誉
做不做得成西夏驸马,只好置之度外了。当下一行人立即起
身出门。
段誉等赶回宾馆与钟灵会齐,收拾了行李,径即动身。巴
天石则去向西夏国礼部尚书告辞,说道镇南王途中身染重病,
世子须得赶去侍奉,不及向皇上叩辞。父亲有病,做儿子星
夜前往侍候汤药,乃是天经地义之事,那礼部尚书赞叹一阵,
说甚么“王子孝心格天,段王爷定占勿药”等语。巴天石辞
行已毕,匆匆出灵州城南门,施展轻功赶上段誉等人之时,离
灵州已有三十余里了。
四十七 为谁开 茶花满路
段誉等一行人马不停蹄,在道非止一日,自露州而至皋
兰、秦州,东向汉中,经广元、剑阁而至蜀北。一路上迭接
灵鹫宫玄天、朱天两部群女的传书,说道镇南王正向南行。有
一个讯息说,镇南王携同女眷二人,两位夫人在梓潼恶斗了
一场,似乎不分胜负。段誉心知这两位夫人一个是木婉清的
母亲秦红棉,另一个则是阿朱、阿紫的母亲阮星竹;论武功
是秦红棉较高,论智计则阮星竹占了上风,有爹爹调和其间,
谅来不至有甚么大事发生。果然隔不了两天,又有讯息传来,
两位夫人已言归于好,和镇南王在一座酒楼中饮酒。玄天部
已向镇南王示警,告知他有厉害的对头要在前途加害。
旅途之中,段誉和巴天石、朱丹臣等商议过几次,都觉
镇南王的对头除了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外,更无别人。段
延庆武功奇高,大理国除了保定帝本人外,无人能敌,如果
他追上了镇南王,确是大有可虑。眼前唯有加紧赶路,与镇
南王会齐,众人合力,才可和段延庆一斗。巴天石道:“咱们
一见到段延庆,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一拥而上,给他来个
倚多为胜。决不能再蹈小镜湖畔的覆辙,让他和王爷单打独
斗。”朱丹臣道:“正是。咱们这里有段世子、木姑娘、钟姑
娘、王姑娘、你我二人、再加上王爷和二位夫人,以及华司
徒、范司马、古大哥他们这些人,又有灵鹫宫的姑娘们相助。
人多势众,就算杀不死段延庆,总不能让他欺侮了咱们。”段
誉点头道:“正是这个主意。”
众人将到绵州时,只听得前面马蹄声响,两骑并驰而来。
马上两个女子翻身下马,叫道:“灵鹫宫属下玄天部参见大理
段公子。”段誉忙即下马,叫道:“两位辛苦了,可见到了家
父么?”右首那中年妇人说道:“启禀公子,镇南王接到我们
示警后,已然改道东行,说要兜个大圈子再回大理,以免遇
上了对头。”
段誉一听,登时便放了心,喜道:“如此甚好。爹爹金玉
之体,何必去和凶徒厮拚?毒虫恶兽,避之则吉,却也不是
怕了他。两位可知对头是谁?这讯息最初从何处得知?”
那妇人道:“最初是菊剑姑娘听到另一位姑娘说的。那位
姑娘名字叫做阿碧……”王语嫣喜道:“原来是阿碧。我可好
久没见到她了。”段誉接口道:“啊,是阿碧姑娘,我认得她。
她本来是慕容公子的侍婢。”
那妇人道:“这就是了。菊剑姑娘说,阿碧姑娘和她年纪
差不多,相貌美丽,很讨人欢喜,就是一口江南口音,说话
不大听得懂。阿碧姑娘是我们主人的师侄康广陵先生的弟子,
说起来跟我们灵鹫宫都是一家人。菊剑姑娘说到主人陪公子
到皇宫中去招亲,阿碧姑娘要赶去西夏,和慕容公子相会。她
说在途中听到讯息,有个极厉害的人物要和镇南王爷为难。她
说段公子待她很好,要我们设法传报讯息。”
段誉想起在姑苏初遇阿碧时的情景,由于她和阿朱的牵
引,这才得和王语嫣相见,这次又是她传讯,心下感激,问
道:“这位阿碧姑娘,这时在哪里?”
那中年妇人道:“属下不知。段公子,听梅剑姑娘的口气,
要和段王爷为难的那个对头着实厉害。因此梅剑姑娘不等主
人下令,便令玄天、朱天两部出动,公子还须小心才好。”
段誉道:“多谢大嫂费心尽力,大嫂贵姓,日后在下见到
二哥,也好提及。”那妇人甚喜,笑道:“我们玄天、朱天两
部大伙儿一般办事,公子不须提及贱名。公子爷有此好心,小
妇人多谢了!”说着和另一个女人裣衽行礼,和旁人略一招呼,
上马而去。
段誉问巴天石道:“巴叔叔,你以为如何?”巴天石道:
“王爷既已绕道东行,咱们便径自南下,想来在成都一带,便
可遇上王爷。”段誉点头道:“甚是。”
一行人南下过了绵州,来到成都。锦官城繁华富庶,甲
于西南。段誉等在城中闲逛了几日,不见段正淳到来。各人
均想:“镇南王有两位夫人相伴,一路上游山玩水,大享温柔
艳福,自然是缓缓行而迟迟归。一回到大理,便没这么逍遥
快乐了。”
一行人再向南行,众人每行一步便近大理一步,心中也
宽了一分。一路上繁花似锦,段誉与王语嫣按辔徐行,生怕
木婉清、钟灵着恼,也不敢太冷落了这两个妹子。木婉清途
中已告知钟灵,段誉其实是自己兄长,又说钟灵亦是段正淳
所生,二女改口以姊妹相称,虽见段誉和王语嫣言笑晏晏,神
态亲密,却也无可奈何,亦只黯然惆怅而已。
这一日傍晚,将到杨柳场时,天色陡变,黄豆大的雨滴
猛洒下来。众人忙催马疾行,要找地方避雨。转过一排柳树,
但见小河边白墙黑瓦,耸立着七八间屋宇,众人大喜,拍马
奔近。只见屋檐下站着一个老汉,背负双手,正在观看天边
越来越浓的乌云。
朱丹臣翻身下马,上前拱手说道:“老丈请了,在下一行
行旅之人,途中遇雨,求在宝庄暂避,还请行个方便。”那老
汉道:“好说,好说,却又有谁带着屋子出来赶路的?列位官
人、姑娘请进。”朱丹臣听他说话语音清亮,不是川南土音,
双目炯炯有神,不禁心中一凛,拱手道:“如此多谢了。”
众人进得门内,朱丹臣指着段誉道:“这位是敝上余公子,
刚到成都探亲回来。这位是石老哥,在下姓陈。不敢请问老
丈贵姓。”那老汉嘿嘿一笑,道:“老朽姓贾。余公子,石大
哥,陈大哥,几位姑娘,请到内堂喝杯清茶,瞧这雨势,只
怕还有得下呢。”段誉等听朱丹臣报了假姓,便知事有蹊跷,
当下各人都留下了心。
贾老者引着众人来到一间厢房之中。但见墙壁上挂着几
幅字画,陈设颇为雅洁,不类乡人之居,朱丹臣和巴天石相
视以目,更加留神。段誉见所挂字画均系出于俗手,不再多
看。那贾老者道:“我去命人冲茶。”朱丹臣道:“不敢麻烦老
丈。”贾老者笑道:“只怕怠慢了贵人。”说着转身出去,掩上
了门。
房门一掩上,门后便露出一幅画来,画的是几株极大的
山茶花,一株银红,娇艳欲滴,一株全白,干已半枯,苍劲
可喜。
段誉一见,登时心生喜悦,但见画旁题了一行字道:“茶
花最甲海内,种类七十有一,大于牡丹,一望若火( )云
( ),烁日蒸( )。”其中空了两个字。这一行字,乃是录
自“滇中茶花记”,段誉本就熟记于胸,茶花种类明明七十有
二,题词却写“七十有一”,一瞥眼,见桌上陈列着文房四宝,
忍不住提笔蘸墨,在那“一”字上添了一横,改为“二”字,
又在火字下加一“齐”字,云字下加一“锦”字,蒸字下加
一“霞”字。
一加之后,便变成了:“大理茶花最甲海内,种类七十有
二,大于牡丹,一望若火齐云锦,烁日蒸霞。”原来题字写的
是褚遂良体,段誉也依这字体书写,竟是了无增改痕迹。
钟灵拍手笑道:“你这么一填,一幅画就完完全全,更无
亏缺了。”
段誉放下笔不久,贾老者推门进来,又顺手掩上了门,见
到画中缺字已然补上,当即满脸堆笑,笑道:“贵客,贵客,
小老儿这可失敬了。这幅画是我一个老朋友画的,他记性不
好,题字时忘了几个字,说要回家查书,下次来时补上。唉,
不料他回家之后,一病不起,从此不能再补。想不到余公子
博古通今,给老朽与我亡友完了一件心愿,摆酒,快摆酒!”
一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