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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公子和各位驾临少林寺,我们方丈大师十分欢迎。‘拜
见’两字,万万不敢当。”
风波恶见他迂腐腾腾,全无半分武林中人的豪爽慷慨,和
尚虽是和尚,却全然不像名闻天下的“少林和尚”,心下好生
不耐,当下不再去理他,转头向丁春秋等一行打量。见星宿
派群弟子手执兵刃,显是武林中人,当可从这些人中找几个
对手来打上一架。
游坦之自见风波恶等四人走入凉亭,便即缩在师父身后。
丁春秋身材高大,遮住了他,邓百川等四人没见到他的铁头
怪相。风波见丁春秋童颜鹤发,仙风道骨,一副世外高人的
模样,心中隐隐生出敬仰之意,倒也不敢贸然上前挑战,说
道:“这位老前辈请了,请问高姓大名。”丁春秋微微一笑,说
道:“我姓丁。”
便在此时,忽听得虚竹“啊”的一声,叫道:“师叔祖,
你老人家也来了。”风波恶回过头来,只见大道上来了七八个
和尚,当先是两个老僧,其后两个和尚抬着一副担架,躺得
有人。虚竹快步走出亭去,向两个老僧行礼,禀告邓百川一
行的来历。
右侧那老僧点点头,走进亭来,向邓百川等四人问讯为
礼,说道:“老衲玄难。”指着另一个老僧道:“这位是我师弟
玄痛。有幸得见姑苏慕容庄上的四位大贤。”
邓百川等久闻玄难之名,见他满脸皱纹,双目神光湛然,
忙即还礼。风波恶道:“大师父是少林寺达摩院首座,久仰神
功了得,今日正好领教。”
玄难微微一笑,说道:“老衲和玄痛师弟奉方丈法谕,前
往江南燕子坞慕容施主府上,恭呈请帖,这是敝寺第三次派
人前往燕子坞。却在这里与四位邂逅相逢,缘法不浅。”说着
从怀中取出一张大红帖子来。
邓百川双手接过,见封套上写着“恭呈姑苏燕子坞慕容
施主”十一个大字,料想帖子上的字句必与虚竹送那张帖子
相同,说道:“两位大师父是少林高僧大德,望重武林,竟致
亲劳大驾,前往敝庄,姑苏慕容氏面子委实不小。适才这位
虚竹小师父送出英雄帖,我们已收到了,自当尽快禀告敝上。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敝上慕容公子定能上贵寺拜佛,亲向少
林诸位高僧致谢,并在天下英雄之前,说明其中种种误会。”
玄难心道:“你说‘种种误会’,难道玄悲师兄不是你们
慕容氏害死的?”忽听得身后有人叫道:“啊。师父,就是他。”
玄难侧过头来,只见一个奇形怪状之人手指担架,在一个白
发老翁耳边低声说话。
游坦之在丁春秋耳边说的是:“担架中那个胖和尚,便是
捉到冰蚕的,不知怎地给少林派抬了来。”
丁春秋听得这胖和尚便是冰蚕的原主,不胜之喜,低声
问道:“你没弄错吗?”游坦之道:“不会,他叫做慧净。师父
你瞧,他圆鼓鼓的肚子高高凸了起来。”丁春秋见慧净的大肚
子比十月怀胎的女子还大,心想这般大肚子和尚,不论是谁
见过一眼之后,确是永远不会弄错,向玄难道:“太师父,这
个慧净和尚,是我的朋友,他生了病吗?”
玄难合十道:“施主高姓大名,不知如何识得老衲的师
侄?”
丁春秋心道:“这慧净跟少林寺的和尚在一起了,可多了
些麻烦。幸好在道上遇到,拦住劫夺,比之到少林寺去擒拿,
却又容易得多。”想到冰蚕的灵异神效,不由得胸口发热,说
道:“在下丁春秋。”
“丁春秋”三字一出口,玄难、玄痛、邓百川、公冶乾、
包不同、风波恶六人不约而同“啊”的一声,脸上都是微微
变色。星宿老怪丁春秋恶名播于天下,谁也想不到竟是个这
般气度雍容、风采俨然的人物,更想不到突然会在此处相逢。
六人心中立时大起戒备之意。
玄难在刹那之间,便即宁定,说道:“原来是星宿海丁老
先生,久仰大名,当真是如雷贯耳。”什么“有幸相逢”的客
套话便不说了,心想:“谁遇上了你,那是前世不修。”
丁春秋道:“不敢,少林达摩院首座‘袖里乾坤’驰名天
下,老夫也是久仰的了。这位慧净师父,我正在到处找他,在
这里遇上,那真是好极了,好极了。”
玄难微微皱眉,说道:“说来惭愧,老衲这个慧净师侄,
只因敝寺失于教诲,多犯清规戒律,一年多前擅自出寺,做
下了不少恶事。敝寺方丈师兄派人到处寻访,好容易才将他
找到,追回寺去。丁老先生曾见过他吗?”丁春秋道:“原来
他不是生病,是给你们打伤了,伤得可厉害吗?”玄难不答,
隔了一会,才道:“他不奉方丈法谕,反而出手伤人。”心想:
“他跟你这等邪魔外道结交,又是多破了一条大戒。”
丁春秋道:“我在昆仑山中,花了好大力气,才捉到一条
冰蚕,那是十分有用的东西,却被你这慧净师侄偷去。我万
里迢迢的从星宿海来到中原,便是要取回冰蚕……”
他话未说完,慧净已叫了起来:“我的冰蚕呢?喂,你见
到我的冰蚕吗?这冰蚕是我辛辛苦苦从昆仑山中找到的……
你……你偷了我的吗?”
自从游坦之现身呼叫,风波恶的眼光便在他铁面具上骨
溜溜的转个不停,对玄难、丁春秋、慧净和尚三人的对答全
然没听在耳里。他绕着游坦之转了几个圈,见那面具造得甚
是密合,焊在头上除不下来,很想伸手去敲敲,又看了一会,
说道:“喂,朋友,你好!”
游坦之道:“我……我好!”他见到风波恶精力瀰漫、跃
跃欲动的模样,心下害怕。风波恶道:“朋友,你这个面具,
到底是怎么搅的?姓风的走遍天下,可从没见过你这样的脸
面。”游坦之甚是羞惭,低下头去,说道:“是,我……我是
身不由主……没有法子。”
风波恶听他说得可怜,怒问:“哪一个如此恶作剧?姓风
的倒要会会。”话着斜眼向丁春秋睨去,只道是这老者所做的
好事。游坦之忙道:“不……不是我师父。”风波恶道:“好端
端一个人,套在这样一只生铁面具之中,有什么意思?来,我
来给你除去了。”说着从靴筒里抽出一柄匕首,青光闪闪,显
然锋锐之极,便要替他将那面具除去。
游坦之知道面具已和他脸孔及后脑血肉相关,硬要除下,
大有性命之虞,忙道:“不,不,使不得!”风波恶道:“你不
用害怕,我这把匕首削铁如泥,我给你削去铁套,决计伤不
到皮肉。”游坦之叫道:“不,不成的。”风波恶道:“你是怕
那个给你戴铁帽子的人,是不是?下次见到他,就说是我一
阵风硬给你除的,你身不由主,叫这恶人来找我好了。”说着
抓住了他左腕。
游坦之见到他手中匕首寒光凛然,心中大骇,叫道:“师
父,师父!”回头向丁春秋求助。丁春秋站在担架之旁,正兴
味盎然的瞧着慧净,对他的呼叫之声充耳不闻。风波恶提起
匕首,便往铁面具上削去。游坦之惶急之下,右掌用力挥出,
要想推开对方,拍的一声,正中风波恶的左肩。
风波恶全神贯注的要给他削去铁帽,生怕落手稍有不准,
割破了他的头脸,哪防到他竟会突然出掌。这一掌来势劲力
大得异乎寻常,风波恶一声闷哼,便向前跌了下去。他左手
在地下一撑,一挺便跳了起来,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三人见游坦之陡施毒手,把弟
吃了个大亏,都是大吃一惊,见风波恶脸色惨白,三人更是
担心。公冶乾一搭他的腕脉,只见脉搏跳动急躁频疾,隐隐
有中毒之象,他指着游坦之骂道:“好小子,星宿老怪的门人,
以怨报德,一出手便以歹毒手段伤人”忙从怀中取出个小瓶,
拔开瓶塞,倒出一颗解毒药塞入风波恶的口中。
邓百川和包不同两人身形晃处,拦在丁春秋和游坦之的
身前。包不同左手暗运潜力,五指成爪,便要向游坦之胸口
抓去。邓百川道:“三弟住手!”包不同蓄势不发,转眼瞧着
大哥。邓百川道:“咱们姑苏慕容氏跟星宿派无怨无仇,四弟
一番好意,要替他除去面具,何以星宿派出手伤人?倒要请
丁老先生指教。”
丁春秋见这个新收的门人只一掌,便击倒了姑苏慕容氏
手下的一名好手,星宿派大显威风,暗暗得意,而对冰蚕的
神效更是艳羡,微微一笑,说道:“这位风四爷好勇斗狠,可
当真爱管闲事哪。我星宿派门人头上爱戴铜帽铁帽,不如碍
着姑苏慕容氏什么事了?”
这时公冶乾已扶着风波恶坐在地下,只见他全身发颤,牙
关相击,格格直响,便似身入冰窖一般,过得片刻,嘴唇也
紫了,脸色渐渐由白而青。公冶乾的解毒丸极具灵效,但风
波恶服了下去,便如石沉大海,直是无影无踪。
公冶乾惶急之下,伸手探他呼吸,突然间一股冷风吸向
掌心,透骨生寒。公冶乾急忙缩手,叫道:“不好,怎地冷得
如此厉害?”心想口中喷出来的一口气都如此寒冷,那么他身
上所中的寒毒更是非同小可,情势如此危急,已不及分说是
非,转身向丁春秋道:“我把弟中了你弟子的毒手,请赐解药。”
风波恶所中之毒,乃是游坦之《易筋经》内功逼出来的
冰蚕剧毒,别说丁春秋无此解药,就是能解,他也如何肯给?
他抬起头来,仰天大笑,叫道:“啊乌陆鲁共!啊乌陆鲁共!”
袍袖一指,卷起一股疾风。星宿派众弟子突然一齐奔出凉亭,
疾驰而去。
邓百川等与少林僧众都觉这股疾风刺眼难当,泪水滚滚
而下,睁不开眼睛,暗叫:“不好!”知他袍中藏有毒粉,这
么衣袖一拂,便散了出来。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三人不
约而同的挡在风波恶身前,只怕对方更下毒手。玄难闭目推
出一掌,正好击在凉亭的柱上,柱子立断,半边凉亭便即倾
塌,哗喇喇声响,屋瓦泥沙倾泻了下来。众人待得睁眼,丁
春秋和游坦之已不